“不對勁?”溫渡仔細揣摩著祁東笙的話,腦內開始回憶起他們兩個相處之間的細節。半響,溫渡開口:“如果你說的是,最近每天晚上傅承都把貓趕出去不讓它貼著我睡的話,確實不對勁。”祁東笙:“……”溫渡越來越有本事了,能讓他不到半小時血壓飆升兩次。“不過他最近好像真的挺忙的,偶爾淩晨都能接到電話。”祁東笙:“最開始是傅承察覺到的沈家有些問題。因為之前沈悱桐的事情,傅承去沈家找沈湛談過話,雖然不知道這倆人說了什麽,但按照當時的情形分析,應該不會是善言。”傅承因為沈悱桐的事情去找過沈湛?傅承好像從來沒有和他說過。溫渡驚訝地看著祁東笙,聽祁東笙這麽說傅承還不一定是簡單的找沈湛談話,可能是去威脅了沈家一通。“等等哥,說慢點,我腦死機了。”溫渡一陣頭大,他快要被繞暈進去了。祁東笙嫌棄地看了一眼青年:“沈悱桐惹出事情後傅家家主親自去拜訪威脅了沈湛,隨後沈家不僅沒有安分,反而在沒過兩天後在競標會上以比傅家高一倍的價格拿下了地塊。”好像確實有些奇怪。溫渡用手支住了下巴:“你的意思是說這沈家就像是背後有著什麽莫名的底氣,完全不怕傅家的威脅似的,這麽一番動作甚至在拿拖鞋扇傅家的臉。”先不說傅承這人居然那麽能忍……“等等,我記得沈悱桐之前不是說他們沈家的沈湛主事的?為什麽現在沈湛撒手不管沈家,整個人處於人間蒸發狀態?”“問題就出在了這裏。”祁東笙將手機相冊調了出來,祁東笙不知道從哪搞來的那麽多東西,上麵顯示的是沈湛的出境以及回國記錄。“在你和江柳被綁架的當天,沈湛出境處理公司事宜。當天沈湛乘坐的是私人飛機,飛機的駕駛員我恰好我認識,確定沈湛是出了國。”“但目前沈湛已經回國,回國之後他並未在和沈家有關的事出過麵。哪怕以我的人脈來刻意尋找,依舊尋不到和那人有關的蹤跡,於是我今日去拜訪了黑市的人,詢問那邊是否知道沈湛的蹤跡。”……沈家在境外有著小部分的投資,沈裴原本負責境外公司事宜,由沈湛來負責國內的事務。可現在卻突然反了過來,由沈裴來負責國內的公司事務。祁東笙手機上的圖片顯示沈湛已經回國,但現在那人不知所蹤,整個人處於人間蒸發狀態。每當有人懷疑時沈裴總能以沈湛被國外事務纏身作為理由。就連沈悱桐也失去了聯係。“怎麽感覺現在沈家內部現在亂成一鍋粥了。”公司的高層寫字樓內傅承的辦公室中擁有一整麵的弧形落地窗,披著半長頭發的男子霸占了辦公室內唯一的椅子,百無聊賴地撐著臉把玩著辦公桌上的綠植,似是隨意吐槽道。“你怎麽會在這養一盆蘆薈?”盆內的綠植茁壯成長,厚大的葉片從土壤中冒出,在這間顯然沒有多大人氣的辦公室內格格不入。倒也不是顯得有人氣了,就一盆綠色的植物顯然沒有那麽大作用,起碼也得多弄兩個花架,他隻是覺得很抽象。“你要養點多肉植物小盆的我還能理解,你養的是藥用蘆薈。”傅永寧抬手隔空比劃了一下,“它一株就能能長得比你臉還大,侄子。”站在窗前的男人回過頭,鋒利的眼神落到桌麵上那盆突兀的蘆薈上。“溫渡種的。”傅永寧:?溫渡他們的工作室就在傅氏公司對麵的寫字樓裏,先前傅承用全聚樓推出的新品把人哄騙來辦公室內吃了一頓午飯,在裏間午睡醒來後溫渡琢磨著這個辦公室少了點什麽,隔日就送了一盆蘆薈過來。“為什麽是……”蘆薈?傅永寧似乎愣了一下,隨即語調起伏:“啊~我想起來了。”傅承疑惑地看向自己小叔。“祁東笙俱樂部那邊也有一盆蘆薈,長得可大了。他說是溫渡種的,那人愛喝茶,被水燙到後用蘆薈敷一會兒效果最好。”傅承:“……”傅永寧看著傅承表情有些古怪:“這一盆不會是溫渡從那棵上麵扒拉下來一片葉子重新種出來的吧,你什麽時候也開始喝茶了?”傅承掃了一眼堆積著文件的辦公桌,顯然這地方與喝茶完全掛不上勾。男人垂下左手不可察覺的勾了一下。他還以為是溫渡喜歡蘆薈,故給他弄了一盆過來擺著。原來祁東笙那也有一盆,溫渡還是刻意為了那人種的?傅永寧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冷顫,掃了一眼頭頂的空調。怎麽突然感覺有些冷,是他的錯覺嗎。“我不喝茶。”傅承聲音淡淡,將先前的被傅永寧扯偏的話題拉回正軌。隻是對比起先前,某人現在都心情顯然有些不悅。“不確定沈家是否內亂,現在已經出現了新情況。”男人抬腳來到桌前,將幾分文件自文件夾中抽出。“之前我和溫渡去公益拍攝時,我這邊得到了一個消息,我已經和你說過。”傅承聲音沉了下去,“在沈家已經開始動工的工地上,有人看到了江家的人。”“如果結合沈家現在的情況這麽一想,我倒是隱約有個猜測了。現在江家大勢已去,不過是鬧不出來什麽動靜的一隻老鼠。反倒是江家的一個人……”傅永寧仰起頭,用手腕上掛著的皮筋紮起披散的頭發,淡粉的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名字:“江希饒。”傅承眼底驟然暗了下去:“她和沈家,進行了什麽交易。”又為什麽是沈家?“恭喜。”傅永寧勾唇,眼裏晦暗神色翻湧,似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麽般合掌輕拍。“這次的麻煩好像是衝你來的,亦或是,一直都是衝你來的,我親愛的侄子。”--------------------*關於蘆薈傅永寧:對,就是故意的(微笑)ps:小叔和祁老板的故事還挺複雜的,磕的人多我可以安排一下下番外(小聲第114章 我的罐頭溫渡從祁東笙辦公室出來已經快到下午飯點。他今日本意是想問問祁東笙,沈悱桐那是否會搞出什麽幺蛾子,卻意外得知這裏麵的事情還牽扯著傅家與江家。不知不覺間這些事件就像是毛線一般被繞成一團,看起來雜亂無章。祁東笙說,江希饒很有可能和沈家合夥想幹出一番動靜。江希饒。溫渡站在俱樂部廊間,壓抑住心底的煩躁。這種煩躁的緣由不是來自其他人,而是他自己。所有人都下潛至水底,醞釀著某種動靜,隻剩下他一個人上浮在水的表麵。[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去找你的。]在離開之前祁東笙抬起眼,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留下這句話。溫渡想,這或許是一個機會。……剛出俱樂部的門,溫渡就看見有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俱樂部門口,看著那車牌他恍然以為自己眼花了。傅承怎麽會過來?正疑惑著,車輛後座被打開,穿著米黃色毛衣,戴著口罩的男人自車上下來,溫渡仔細一看,發現是傅永寧。“好巧。”傅永寧自然也發現了溫渡,勾唇朝青年打了個招呼,“這不是我侄媳婦嗎,我去找我侄子聊了會兒天,說十句有八句都是你。”溫渡自然知道這是傅永寧逗他的,那人語氣裏滿是玩笑與打趣。可溫渡臉皮薄,被這麽一說臉上的熱度隱隱有上升的趨勢。“你來找你哥?你倆關係還真好,辦公室隔壁的那盆蘆薈長得也不錯,小溫渡哪天也給我種一盆。”溫渡:?怎麽突然找他要蘆薈。傅永寧看見溫渡那麽不禁逗,稍微說兩句就呆萌呆萌的,正覺得好玩還想繼續開口,哪知副駕駛的車窗緩緩下降,駕駛坐某人的聲音淡淡飄了出來,打斷施法。“上車。”溫渡如臨大赦,忙不更迭地和傅永寧告別,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剛上車係好安全帶,等臉上的熱度逐漸下降,溫渡才發現汽車遲遲沒有發動。瞥過頭去才發現傅承在盯著自己,眼神沉沉的。溫渡:?這人幹什麽,今天吃錯藥了?“……怎麽了?”溫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傅承將頭轉了回去:“沒有。”溫渡:!!!這人鐵有問題。晚飯之後溫渡拉著傅承在隔壁的商圈內散步消食,路過一個寵物店時頓住了腳步。溫渡:“鍋蓋的罐罐沒有了,今天我才給它開了一罐。”“進去逛逛?”傅承問,“我記得到你之前說要買貓薄荷球。”“嗯! ”說是要幫鍋蓋買罐頭,可一進寵物店溫渡的注意力就完全被趴在貓爬架上的小貓吸引了,一刻也挪不動道。最終還是傅承無奈地選了幾罐鍋蓋常吃的零食罐頭,把青年帶出了寵物店。“壞了。”溫渡蹙眉,“我剛剛抱了寵物店那隻散養的布偶,回去之後被鍋蓋聞到我身上有別的貓味,它不會生氣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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