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心中那一絲奇怪的悸動扔到了腦後,轉身而去。


    我匆匆回了聯盟所安排的旅館,從乾坤葫蘆裏將那本筆記找了出來,拿著名單一翻,頓時臉色就變了。


    徐詠逸真的在名單上!


    不行,這裏不能待了,我不能再害了一個年輕有為的俊傑!


    我咬了咬牙,將東西匆匆收拾好,然後畫了一個晚上,將九環伏魔陣後麵的內容又畫了一些出來,然後給譚委員長留了個字條,說我有急事,必須離開,昨晚我冥思苦想,才完成了這一點點,後麵的能不能完成,隻看機緣了。


    說完,我收斂住氣息,悄悄地從窗戶翻了出去,溜走了。


    連夜回到了安林市,我那別墅裏還有一些東西沒有拿,便回去拿,剛到門口,我就覺得有些不對。


    屋子裏有人。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笑。


    我走上前去,推開了房門,偌大的客廳之內站滿了人,全都是全副武裝的保鏢。


    我穿過那些保鏢,目光落在沙發上那女人的身上。


    那個女人二十三四歲,身材窈窕,腰肢纖細,身上穿著黑色的連衣裙,一頭長發輸在腦後,畫著精致的妝容,麵色冷肅,目光如炬。


    我皺了皺眉頭,這位大小姐的氣勢很強啊。


    “閣下是什麽人?”我淡淡道,“為什麽不請自來?”


    那女人站起身來,目光冷漠地看向我,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說:“你就是元君瑤?”


    “沒錯。”我道,“閣下是誰?”


    她說:“我姓林。”


    我心電一轉,笑道:“原來是林家的林大小姐,失敬失敬。我與林家無冤無仇,不知道林大小姐這麽大的陣仗,是來做什麽?興師問罪嗎?”


    林大小姐手中拿著一條馬鞭,馬術中使用的那種,他輕輕地撫摸著鞭子,然後冷冷地用鞭子朝我一指,說:“元君瑤,唐明黎是我的人,你給我離他遠一點。”


    我淡淡地說:“唐明黎是誰?我不認識。”


    林大小姐再次將我打量了一遍,眯起眼睛,道:“元君瑤,你給我弄清楚,人是我搶過來的,不是你不要讓給我的!”


    我平淡地說:“林小姐,你想多了。夜已經深了,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你請便吧。”


    林大小姐似乎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瞪著我看了好一陣,才冷哼了一聲,說:“希望你能記得今天所說的話。”


    說完,她一揮手:“我們走!”


    他們如風一樣離開,去時比來時更快,我鬆了口氣,心中有些不舒服,但立刻扔到了腦後,收拾好東西,匆匆出了門,去了機場,登上了飛機,正拿著雜誌看,一位男空中乘務員走了過來,將一杯咖啡放到我的麵前。


    我端起咖啡,正要喝,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危險來,猛地抬起頭,看見一張英俊的麵容。


    這空哥好帥啊,怎麽感覺像在哪裏見過?


    “元君瑤。”他忽然開口,露出一道神秘的笑容,說,“你逃不掉的。”


    我悚然大驚,他,他是光明魔君!


    “如果你敢逃,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他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我會擊落這架飛機,讓所有人都給你陪葬。”


    “你敢!”我猛然站起,卻發現光明魔君已經不見了,飛機上的人都用看神經病的眼光看著我。


    我咬了咬牙,轉身跑出了機艙,身後傳來竊竊私語:“多好看一姑娘啊,居然是個瘋子。”


    我出門直接在4s店裏買了一輛越野車,自己開車走,我看你奈我何。


    剛剛開上省道,忽然從旁邊跳出來一個小孩子來,一下子就衝到了我的車輪子底下。


    我大驚,立刻踩下刹車,用神識托起越野車,從小孩子的頭頂飛了過去。


    我回過頭去,看見那小男孩目光呆呆地望著我。


    “我說過,你要是敢逃,我會很生氣的。”


    我側過頭,看見光明魔君正坐在我身邊,目光陰冷地望著我,嘴角始終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


    我心中大怒,一甩手,捆鬼鎖猛地飛了出去,打在副駕駛座上,將它打了個粉碎,而光明魔君已經消失無蹤。


    我憤怒地砸了一下方向盤,不得已,又回到了別墅之中。


    這個光明魔君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


    我忍不住了,打開電腦,進了前輩們的群裏,找到正陽真君前輩私聊,吐槽了一番,正陽真君沉默了一陣,說:“丫頭,你擁有的神族血脈,來自於‘返祖’,對嗎?”


    我點頭道:“按照外婆的說法,是的。”


    “所謂的返祖,就是在千百年的血脈傳承之中,有個後代的血統無限接近祖先的血統。”正陽真君說,“丫頭,那個光明魔君,很可能喝過你祖先的血。”


    我頓時懵逼了。


    所以我這是躺著都中槍了嗎?


    “這是好事啊,丫頭。”正陽真君說,“神族的血可以賜予人天賦,同時,那位神族也能取走所賜予的天賦。一旦天賦被取走,哪怕他已經修成了神級高手,甚至是地仙,都會瞬間變成普通人。”


    我再一次懵逼了。


    “當然,如果本身就已經修煉到了某個等級,之後再喝了神族的血,神族拿走血之後,他不會變成普通人,隻會修為跌落而已。”正陽真君說。


    我忍不住又問:“可光明是魔君啊,魔物不是生來就擁有魔力嗎?”


    “丫頭,魔物也分等級的,有天賦的魔物才能晉級,沒有天賦的,一輩子都是最低等的地魔,成為上階魔物的炮灰。”


    我頓時頭痛起來,這個祖先也是腦袋有病,神族和魔物向來不合,他給一個魔物血幹什麽?


    “那……前輩,我要怎麽才能取回天賦?”我問。


    “這個就不知道了。”正陽真君搖了搖頭,道,“這是神族的不傳之秘,隻有你們神族自己才知道。”


    我更頭疼了,現在神族都已經消亡幹淨,我找誰問去?


    “丫頭,不用問別人,問你自己。”正陽真君說,“你繼承了神族的血脈,血脈之中自然會傳承神族的記憶。”


    我想起那首古老的曲子,那就是神族的記憶嗎?


    我冥思苦想了一個晚上,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清晨之時,我太累了,沉沉睡去,做了一個很久遠的夢境。


    夢中的世界硝煙漫天,一個女地魔跌跌撞撞地在山路中跑著。


    山路崎嶇,她跑得很艱難,還時不時地扶著碩大的肚子。


    這個女地魔長得很美,長得和人類美女沒有什麽區別,但是腦袋上有一雙牛角。


    忽然,一支長箭破空而來,穿透了她的右腳,將她牢牢地釘在地上,她忍著劇痛,回過身去,緊緊抓住那支長箭,想要拔出來,但那箭釘得太牢,無論她怎麽拔,都紋絲不動。


    這時,一大群地魔追了上來,領頭的是一個魔士,長著一顆獅子腦袋,身材十分高大,手中提著一柄大刀,臉上有一道巨大的傷疤,從額頭穿過左眼,一直拉到嘴角,凶神惡煞,殺氣騰騰。


    那獅頭怪哈哈笑道:“小賤人,我看你往哪裏逃!你一個低賤的地魔,也配懷上魔將大人的孩子?我們奉夫人的命令,前來將你和這個小雜種清理掉。”


    女人護著自己的肚子,說:“是夫人讓我去侍奉魔將大人的啊。”


    獅頭怪冷笑道:“夫人隻叫你去侍候大人,沒讓你懷孕。既然你懷上了,自然不能讓你活著。”


    他上前幾步,舉起了大刀,朝著女地魔的腦袋砍了下去。


    腦袋應聲而落,女地魔不甘心地睜大了眼睛,還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肚子,渴望著能見自己孩子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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