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懷了死對頭情敵的崽 作者:渡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想到陸淮躺在病床上,還有已經遭受或即將遭受的那些折磨,他狠狠咽下喉間苦澀,嗓音沙啞。“我身為醫生,不屑於說這種謊!”被淩秩克住咽喉,遲淵呼吸艱難,他明明輕易便可將淩秩甩開,卻在看到對方眼中明顯痛色時,動作一滯。不屑於說謊麽?這難道是真的......遲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可這真的太過匪夷所思。不能真將人掐死,還指望遲淵或許能使陸淮好受的那麽點微末可能,淩秩勉強使自己冷靜下來,他鬆開手,後撤半步,胸口仍是不住起伏著。“陸淮名字我抹了,可妊娠兩個字你看得懂吧?我也不瞞你,就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要是沒用,我他媽也不會舔著臉來找你,但陸淮這種境況,你遲淵真沒半點責任麽?”“陸淮身體不好,你應該也清楚吧?下午嘲諷時不是挺會說的麽?這個孩子他根本就受不住,弄不好說不定命都沒了,你但凡是有點心,就好好聽我接下來的話......”淩秩已經萬分疲憊,實在沒心思同遲淵兜圈子,他拿出東西,盡量言簡意賅地說明一切。“這個事情非常罕見,國內外根本沒有相關消息,就算是有,估計也會被當作異類,按照你所說的......”他有點說不下去,撇過頭,“初步研究也非常淺顯,但是清楚地是,你在陸淮身邊,會釋放一種類似於‘信息素’的東西,大體上能讓陸淮好過點......”遲淵呆愣地接過,他看得認真,仿若要將一字一句刻入心裏。懷孕時間寫的清清楚楚,按照時間推算,確實隻可能與他有關,畢竟那夜旖旎場景還記憶猶新。淩秩一麵等他看完,一麵繼續說,語氣卻透露著一股濃濃的悲哀。“你也別覺得會占用你太多時間,說不定陸淮撐不了多久就......”死了。哪怕再鼓足勇氣,淩秩還是無法說出這個字,他忍住哭腔,卻還是對著遲淵極盡嘲諷。“就怕是您連這麽點時間都不願‘施舍’呢......”即使是看著,遲淵也能明白會有多大風險。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大腦此時便像是宕機般,根本理不出任何情緒。胸腔被莫名的苦楚漲滿,他張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怎麽會是陸淮呢?怎麽會是......陸淮......不敢提及那個字,遲淵眼底不自覺地紅了,他頂著滿腦袋複雜情緒,啞聲問道。“孩子可以不要麽?”不要孩子,陸淮會少受點罪麽?淩秩忍無可忍,甩了遲淵一個巴掌。他指著遲淵,感覺喉嚨都在噴火,卻硬生生說不出一個字。陸淮毫不猶豫地說留下,他怎麽勸都不回頭,這個人呢?這個人竟然開口便是要將孩子打掉?!“你就這麽想要陸淮......死?”遲淵被扇得側過臉,口腔裏彌漫著血腥味,他眉睫顫了顫,舌尖抵住發麻的下顎,算是明白淩秩的意思。打掉孩子,對陸淮情況更不利。他沉默地坐在位置上,整個人都顯得格外頹喪,半點不見來之前的雲淡風輕。他對陸淮,即使刻意逃避,愛和恨本就說不清楚。以為報複已經夠了,大不了繼續勾心鬥角下去,做王不見王,老死不再相見,偏偏有這樣一個意外。他滿腔說不出的悲哀,痛苦地闔著眼,感知唯餘苦澀。大概最無奈的是陸淮吧,隻是想同他演個戲,卻差點把命搭進去,甚至......無法拒絕......遲淵啞然。這是什麽道理......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陸淮。不過,怕是陸淮也不想看見他,不然為何不對他坦白呢?他和淩秩相坐無言。極致的寂靜是茫然的空白,黑夜為恐懼提供絕佳布景。遲淵在各種情緒裹雜在一起的此刻,唯有心中恐懼把黑色撕出閃電般裂印。他不想陸淮死......怎樣都行,陸淮不可以死。淩秩覺得自己沒那麽好的耐心等遲淵想清楚,他隻是單單坐在這,都有種恨不得把眼前人拉去槍斃的衝動。他長吐出口氣,留下文件,徑直站起身。“明天中午前給我答複。”聲音漸遠,遲淵呆滯的目光落到潔白紙頁上,他卻恍惚像是看到那血跡。為什麽......-------------------------------------陸淮再度清醒,窗外已是黑漆漆的一片。他眨眨眼,稍微從暈眩中抽離出來,胃部抽搐著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越縮越緊,他疼出冷汗,眉眼蹙著。陸淮稍微側過身,蜷起身體,想讓自己稍微好受那麽點,手摩挲著側邊書桌,長久未充電的手機隻剩下一絲電,紅得他眼皮一跳,險些將其摔在地上。難耐地喘息了聲,指尖冰涼地按揉胃部,陸淮掀起眼,果不其然看到很多消息與未接來電。陸父的名字在最高處,紮眼得很。他隨手把屏幕蓋住,扯出抹苦笑,想也知道對方會說些什麽。可他沒解釋,也無法解釋。估摸著,也是受不住那聲聲逼問。陸淮幹澀地吞咽了下,明明胃囊空蕩蕩,卻還是硬生生來了嘔意,幾乎沿著喉管攀爬,無法抑製。冷汗涔涔地附著在身上,陸淮單手支在床上,額前的發梢被沁潤得濕透,讓他一時分不清是黑發擋住視線,還是疼出一片黑霧。踉踉蹌蹌地走到洗浴室,陸淮俯在池邊不住地幹嘔。清瘦地背脊撐起衣衫,單薄得透出股鋒利。狼狽至極。*作者有話要說:知道了知道了,半隻腳踏進火葬場,就是說某人現在還覺得不以為然啊!第058章 第予衍′58章夜半時分下起下雨, 打在梧桐葉上,憑添幾分蕭索。本就沒多少的睡意便也仿若是散了,遲淵站在窗前,眸色深深地望著絲絲雨落。周邊光景都昏暗, 可記憶裏有關一幀幀鮮明顯目。他攏緊衣衫, 眉宇蹙著。就這麽站到天明。到現在, 他不會再去質疑陸淮懷孕的事,可僅憑此說什麽盡釋前嫌是不是太早了點?退一步來說,就算他接受,陸淮也不一定願意。畢竟,從頭至尾,對方也沒向他透露一點風聲。但生死之前無大事。又一次不可避免地提及“生死”二字,遲淵嗓音喑啞地笑了下,模糊曖昧的情緒抵在胸口,所以, 他該如何麵對陸淮呢......談及愛, 似乎存在時間過短,不過兩夜便把所有妄想都耗幹淨了。若是恨,從知曉到現在,像是還未全然綻放的花苞,他的報複也隻是展開前奏,便要強行中止麽?假裝不在乎和沒愛過, 把恨都喬裝為架空的虛偽, 可偏偏他能清晰感受到這些與真實有多背道而馳。他是在意的。甚至在淩秩說出那些話的瞬間,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找到陸淮, 看著他。可找到又如何, 說什麽?其實想明白可悲, 而他如此緊張而又瘋狂地抓住些籌碼在手裏,大抵是他在陸淮眼中隻是“勝負欲”。失掉籌碼,陸淮怕是根本不會再看他一眼。所以發覺陸淮最終目的是遲氏時,他才會覺得被背叛擁有各自底牌的我們是對方最完美的對手,而今締造的關係你卻想毀掉,這是否意味著......獨屬於我們的交鋒你已經厭倦?於是我們對彼此再無任何超越於其他人的特殊存在......點燃一支煙,煙霧繚繞他眉眼輪廓,遲淵單是瞧著,沒吸上一口。直到覺得有點嗆,激得他咳嗽幾聲,反倒舒緩了窒悶。他不知道陸淮是怎麽想的。所以貿貿然出現,就這麽站在陸淮麵前,如淩秩所想,說什麽我可以照顧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那麽從頭再來更無從談起。就那麽點盤踞在胸口的放不下,他不太敢下定義,就像他盡力強調所有與愛無關。遲淵眼見著天邊泛起金暉,紅日漸升,才後知後覺自己站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