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假清冷和偽禁欲閃婚後 作者:夂槿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聞一,你挑男人的眼光,看起來倒真是比你媽我要強不少。”田芳忽然開口,尖銳嗓音中難掩刻薄。聞清臨抬眸看去的瞬間,垂在身側的手指就又都不自覺攥緊,甚至指尖都陷入了掌心。可下一秒,手背上就忽然覆上來一道溫熱觸感沈淵探手過來,以一股足夠溫和,卻又不容置喙的力道緩緩掰開了他的手指,之後將他整隻手都扣在了掌心。是不失掌控意味的安撫。很神奇的,聞清臨竟在這個瞬間,真的感覺到了兩分安心。他下巴微抬,罕見讚同了田芳的話:“確實。”“不過依我看,你男人是沒聽到我之前說的話,”田芳又忽然瘋魔般笑了起來,“那我就再說一遍好了,你有沒有告訴過你男人,當年你爹躺在你麵前要你打120,可你卻眼睜睜看著他徹底斷了氣!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看你們以後還能不能再你儂我儂!”田芳最後一個字音落下的瞬間,聞清臨驀然偏頭看向沈淵,緊緊攫住沈淵眼眸。聞清臨想,或許自己同樣是個瘋子,從來都不喜歡和婉分明前一刻才意識到了,自己比原以為的更在意沈淵。可這一刻,就偏要連分毫緩衝都不給彼此,就想看沈淵在這個當下,最直截了當的,最難以隱藏的真實反應。即便那有可能很殘酷。當然,聞清臨自己大概並不知道他此時注視沈淵的眸光,分明孤傲而又倔強,像瞬間豎起了所有尖刺。可眸底卻藏了些微,極不易察覺的不安。如同刺蝟最柔軟的肚皮。但沈淵察覺到了。不但察覺到了,還因此心疼得一塌糊塗。輕輕捏了捏聞清臨的手指以作安撫,沈淵視線轉向了正難掩得意的田芳,他目光中的無盡溫柔瞬間便散了徹底,取而代之的,隻有冰淬出的冷意。沈淵開口,一字一頓:“我的律師就在樓下,剛剛的話如果再讓我聽到一個字,我會立刻以“誹謗”的罪名,代我先生起訴你。”很顯然,田芳完全沒想到沈淵的反應竟會是這樣的,她得意笑容僵在臉上,半晌,才皺起眉毛尖聲道:“你說什麽?誹謗?我說的明明都是事實!親眼所見的事實…這怎麽能叫誹謗…”隻是或許是被沈淵眸中寒意震懾到了,她明顯底氣不足,越說聲音越小,甚至不敢再看沈淵的眼睛。沈淵下頜角輪廓繃得極緊,沒人知道他正在耗費什麽樣的忍耐與克製,才不至於做出什麽讓麵前這位,聞清臨血緣上的母親徹底消失的衝動。最終,他隻是冷聲道:“我說是誹謗,那就是,你如果有異議的話,不如直接對我的律師講。”邊這樣說,他竟就真的從外套口袋裏抽出了手機,作勢要打電話。“哎別別別!”田芳立刻心虛阻止,“我不說了,不說了!”沈淵又盯著她看了兩秒,才暫時收起了手機,視線又轉而落在了田芳身邊,吊兒郎當坐著的聞金豆身上。這一次,他沒有立刻開口。隻是就這樣居高臨下,垂眼看著。看著這個身上流淌著和聞清臨相似的血液,卻自出生起就隻給聞清臨帶來痛苦的人。看著他在自己的注視下,逐漸開始坐臥不安,冷汗涔涔…“欣賞”夠了,沈淵才終於薄唇微啟,開口便丟出一記“炸彈”:“聞金豆,你知道你在學校時偷竊汽修配件,是該坐牢的嗎?”聞金豆身形倏然一僵,和田芳一同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抬頭望過來。第34章 聞清臨原本思緒已經飄得很遠,卻在聽到沈淵這句話的瞬間回神。眉梢微挑,聞清臨同樣也很驚訝。當然,他並不是在驚訝沈淵話裏的內容在聞清臨看來,聞金豆無論做出什麽惡劣的事情,都不算太意外。畢竟他早就已經被田芳徹底寵壞了。聞清臨驚訝的是,沈淵竟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就真的猜到了自己是被所謂的母親和弟弟找到了,且立刻做出了應對措施。以小見大,聞清臨在這個瞬間,好像忽然就對一直聽聞的,沈淵的沉穩手腕有了實感難怪沈總能年紀輕輕就將整個沈譽都牢牢把控在手裏,沈總是真的從不打無準備的仗。聞清臨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或許不大合時宜,但他思維確實已經發散到了對沈淵的欣賞之上。但很顯然,聞金豆和田芳就不能這麽淡定了。聞金豆嘴唇動了動,下意識開口,聲音發顫:“你…你怎麽知道的?”這句話出口,他就被田芳重重拍了下肩膀。聞金豆這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這句話,不就是承認了“偷竊”嗎!“你…你胡說八道什麽?”田芳勉強提起口氣反駁,“你剛剛還在說我誹謗,難道你現在就…就不叫誹謗了嗎!”沈淵視線掃向她,極輕的一眼,好似在看跳梁小醜。“有證據的事情,還叫誹謗嗎?”沈淵語速依然平緩,可此時每個字鑽入聞金豆和田芳的耳朵裏,卻都如同惡魔低語,“上個月12號晚上22點18分,校內汽配實驗室,還要我幫你們回憶得更詳細嗎?”田芳和聞金豆都瞬時噤了聲就那一次,確實是在那個晚上…“什麽…什麽坐牢!”半晌,田芳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麽般,又尖聲叫起來,“你不要在這故意嚇唬我們,金豆當時確實…確實做錯了事,但錢我也賠過了,學校都沒報警,隻是記了次校內處分而已,你有什麽資格讓他去坐牢?”她當時不但賠了錢,還…還特意多花了不少錢,求學校負責人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千萬不要報警的…她絕對不能讓聞金豆去坐牢!“學校當時確實沒報警,”可沈淵卻隻是微微點了下頭,壓低了嗓音,意有所指道,“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以後都不會報警。”略一停頓,沈淵又看著田芳,一字一頓反問她:“你猜,我有沒有資格送你的金豆去坐牢?”“你的金豆”四個字,還被他有意咬得極重,嘲諷意味不加遮掩。沈淵現在所說的,很顯然,就是再直白不過的威脅。且比聞金豆先前對聞清臨的威脅,明顯要有力很多很多倍。聞清臨看著被嚇到臉色慘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田芳和聞金豆,真的很不合時宜,卻也是真的很忍不住低頭無聲挑了下唇。之前其實已經有過兩次了,沈淵“料理”過他所謂的追求者,更“料理”過那不長眼睛的肮髒覬覦者…不過那兩次,聞清臨都沒能親眼看到。因此這還是第一次,聞清臨發現,沈淵暫時斂起了他一貫的溫和紳士,竟真有兩分毫不違和的反派氣質…實在很有意思,很迷人。“別…金豆不能去坐牢,不能去…”田芳終於沒了她先前不顧一切一般的瘋勁,再開口,語氣裏求饒意味很濃,“你說,你說要我們怎麽做?你說出來好嗎!”聞清臨忽然嗤笑了一聲。是真覺得很諷刺他母親對他弟弟,倒真的一直都“母愛無邊”。或許是敏銳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沈淵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側眸看過來。黢黑眸底瞬間便滿溢開溫柔與心疼。且隻有溫柔與心疼。像沉靜溫緩的水。聞清臨微怔一瞬,就輕輕眨了眨眼,示意沈淵沒事。就聽沈淵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問:“聞老師說要怎麽做?”“什麽都不用做,”聞清臨再次看向田芳和聞金豆,語氣是他一貫的冷淡,就像在對兩個令他感到不快的陌生人講話,“我隻需要你們像過去的十年一樣,和我互相當作不存在,不要用任何方式聯係我,更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田芳和聞金豆對視一眼,當然還是不情願不服氣的,但現在有了沈淵的威脅在前,他們再不情願不服氣也沒用。因此最後,田芳還是開了口,囁嚅道:“知道了,我…我們這就走。”邊說她邊伸手去拽聞金豆的胳膊。兩人順著牆邊往房間門口走,不過在經過沈淵身邊時候,田芳還是鼓起勇氣又說了一句:“我們會說話算話,你…你也得說話算話,不能再報警!”但沈淵並沒有搭理她。田芳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再同沈淵談條件的資格,隻說了這句,就拉著聞金豆匆匆出了房間。甚至沒再回頭看過聞清臨一眼。但聞清臨還是跟了出去。當然了,不是為了再多看一眼,而是為了確保田芳和聞金豆不會再突然發瘋。一路跟到了電梯間,見兩人進了電梯,聞清臨才終於不著痕跡微鬆口氣。隻是…在電梯門徹底闔上的前一秒鍾,聞清臨無意間瞥到,聞金豆垂在身側的手,像是在輕微抽動。那種抽動很奇怪,就好像聞金豆自己並沒有感覺到一樣。聞清臨不自覺蹙了蹙眉,有什麽猜測在刹那間劃過腦海,隻是太快,沒來及被捕捉到。下一秒,就又被沈淵忽然響起的低沉嗓音打散“下去了,盯好。”聞清臨偏頭看向他,見他正在講電話。很快意識到了什麽,等沈淵放下手機,聞清臨就率先開口,輕聲問:“沈總找人在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