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堪稱一個大寫的高效。於是泡好茶回到辦公室之後，聞清臨當笑話一樣將茶水間聽來的八卦講給沈淵聽，還語氣揶揄：“不知道你員工都怎麽想的…我有這麽禍國妲己嗎？”誰知聞清臨講完了，卻見沈淵並沒有立刻出聲一起笑，他不但沒講話，神情還罕見變得不太自然起來…聞清臨愣了愣，隱約意識到了什麽，他微微瞪大了眼睛，遲疑問：“難道…沈總真是因為這種原因，才給那家公司讓利的…？”就因為對方談判者喜歡自己的畫，並誇了他和沈淵般配…？！聞清臨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可他問完之後，沈淵竟真的沒有否認。不但沒有否認，沈淵還靜默一瞬，終於忍不住扯唇笑了一聲。“有這麽驚訝嗎？”沈淵長臂一伸，就將聞清臨攬進了自己懷裏，他抬手，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聞清臨頸側那顆小痣，語氣輕鬆半含玩笑，“我以為聞老師早就知道，自己魅力無窮了。”聞清臨如實道：“那我也沒覺得真到了這種禍國妲己的地步…”本以為也隻是對誇讚他畫的員工們稍微溫和些罷了，並不會真影響到什麽利益。一周前對待阮宿態度冷硬，不講絲毫所謂情分的優秀商人沈淵，此時此刻低頭，將自己腦袋埋進聞清臨頸窩，竟像是一瞬回退到了十年前初見聞清臨那般，極其罕見顯出了兩分青澀。半晌，他才低聲道：“聞老師不一定是禍國妲己，但我確實是為聞老師癡迷的昏君。”第51章 癡迷。聽到這兩個字的瞬間，聞清臨心尖就倏然一跳這大抵是沈淵第一次對他講這樣直白的，露骨的詞。近乎如同告白了。可偏偏，偏偏他們此時此刻所處的語境，讓沈淵這句話聽起來又有兩分玩笑，或者說，調情意味。因此便沾染了似是而非的味道。其實有那麽一個瞬間，聞清臨甚至都想罕見打次直球了，想直接問沈淵“你就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不是因為我們是合法夫夫，而是就喜歡我這個人，對不對？”不過最終，聞清臨也沒把這樣的話直接問出口。因為問出口的瞬間，就會讓自己徹底陷入被動。而聞清臨並不習慣如此。當然，聞清臨兀自發愣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沈淵環在他身前的手臂其實繃得很緊，下頜線輪廓同樣繃得很緊那或許是在緊張與忐忑的證明。不過等聞清臨再回神時，沈淵就已經恢複了他一貫的溫沉好像剛剛那句話真的隻是句調情。於是聞清臨挑了挑唇，他主動靠近沈淵，輕輕吻了一下那微微滾動的淩厲喉結，同樣回了句調情：“沈總這樣，真的讓我很難不迷戀你。”還有意壓了壓嗓音，磨得輕而緩，尾音像羽毛，極盡繾綣。沈淵呼吸微滯。片刻後，他闔了闔眸，沒再講話，而是低頭吻上了聞清臨這張單薄，卻又能輕易吐露撩人情話的唇。-這或許是兩人離彼此真實心意最近的一次，但最後結果也依然是輕描淡寫的。後來並不算久的一段時間，聞清臨和沈淵的相處模式都沒有太大變化聞清臨沒有額外工作額外娛樂的時候，就會去沈淵公司，在那間已經完全淪為自己畫室的休息室內畫畫。和沈淵一起吃一日三餐，有時也會陪沈淵參加一些圈內必要的應酬酒會。間或偶爾在沈淵辦公室裏放縱過兩回，不過更多還是下班後回家做i。沈淵的“昏君”行為自然沒再出現過，兩人也好似心照不宣，並不再聊起更為深入的情感。好像現在這樣就很好了任誰看現在他們的相處，都會覺得兩人是一對愛侶。時間一晃而過，轉瞬已近年末。這天是聖誕節的前一天，平安夜。聞清臨婉拒了童檸的酒局邀約，在沈淵公司又待過一天。傍晚沈淵下班後，回家路上坐在邁巴赫後座，聞清臨側頭看窗外，才恍然發現很多商場前都燈火輝煌，被各種各樣不同款式的聖誕樹裝飾。聞清臨心血來潮，偏回頭看向沈淵，忽然提議：“沈總，去過平安夜嗎？”沈淵微訝一瞬，就立刻點頭：“過。”頓了一下，沈淵又道：“聞老師想怎麽過？還沒吃飯，想吃什麽，我現在讓何千去訂座。”邊這樣說，他就已經解鎖手機，準備給何千打電話了。不過眼前卻驀然多出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聞清臨虛虛拉了一下沈淵手腕，又抬手指了指窗外，輕笑道：“隨便過，讓沈總偶爾也體驗一次凡人生活，怎麽樣？”最後一個字音落下，聞清臨還故意朝沈淵眨了眨眼，在窗外燈光映襯下，顯得聞清臨眸底很亮，透著清晰狡黠。沈淵近乎是在聞清臨目光落過來的瞬間，就點了頭他根本不可能拒絕聞清臨。更何況，於沈淵而言，隻要身邊人是聞清臨，去哪裏都好，做什麽都好。於是依照聞清臨的指示，司機小張把車就近停在了路邊，聞清臨和沈淵兩人下車，一同走向最近一座商場如同海城萬千再普通不過的一對情侶一樣。商場裏果然很多人，尤其是餐飲區，每家門口等位的都排長隊，喧囂嘈雜。沈淵靠近聞清臨耳邊，低聲問：“聞老師想吃什麽？”聞清臨視線落在了一家裝修別致的雲南菜館上先前他刷微博時候有刷到過這家，算是家網紅店，不過味道據說很正宗。而現在門口也確實排長隊。注意到他的視線落點，沈淵便問：“去嚐一嚐？”“雲南菜…”聞清臨遲疑道，“你可以嗎？”雲南菜相對偏油偏辣，一聽就不像沈淵這種偏好清淡飲食的人會喜歡的。可沈淵勾了下唇，毫不猶豫道：“聞老師想吃就嚐一嚐看，偶爾換個口味也不錯。”聽他這麽說，聞清臨便不再猶豫了，兩人一起往那家店走。不過等走到取了號，聞清臨又有兩分遲疑了“看這個架勢至少要等一小時…沈總可以嗎？”對於沈淵而言，當然鮮少有等位的時間。他去的每家餐廳總是會很提前就為他留好座位。其實如果現在真的不想等位，沈淵當然也能做到鈔能力在這種事情上總是很好用的。但…“聞老師不是要帶我體驗凡人生活嗎？”沈淵語氣輕鬆開了句玩笑，“那等一個小時也不算什麽，正好我們可以先逛一逛。”想到兩人結婚以來確實還沒有就這麽悠閑逛過商場，聞清臨便也笑了：“好，那就先去逛逛。”逛商場的步伐總是很悠閑的，聞清臨覺得在這個時候，他和沈淵好像真的就和商場裏任何一對情侶沒有太大分別除了兩人過於出眾的外貌氣質，加之雖然看不出品牌卻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衣裝，會自然而然引來更多目光之外。不過聞清臨和沈淵都是被注目慣了的，因此並不覺得不自然。當然，沈淵還是不自覺稍微向前半步，本能裏想要略微遮擋一下聞清臨。想起什麽，沈淵低聲開口：“我後天出差，聞老師真的不和我去？”沈譽有個海外項目在巴塞羅那，需要沈淵過去一趟。先前在公司時候，沈淵就已經和聞清臨提過一次了，他本意是兩人一同過去，等工作上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兩人還能在那邊短暫旅遊一下，權當度個短假。可聞清臨卻拒絕了。但現在，沈淵卻又忍不住再問一遍。可聞清臨的回答竟依然是拒絕“這次就算了，”聞清臨語氣自然，可出口的話一聽就很敷衍，“沈總過去忙工作，我也不想一個人玩。”明明聞清臨這人之前多年都是個獨行俠，很熱衷於一個人旅遊采風找刺激的。但他現在就是這麽說，沈淵自然也無法強迫他一起去。沈淵微微蹙了下眉，薄唇微動卻沒能立刻講出什麽有那麽一個瞬間，沈淵甚至想直接問聞清臨，是不是他之前講過的那句“為聞老師癡迷”，給聞清臨造成了困擾。才讓聞清臨現在對他疏離。其實沈淵當時會講那句話，也是一次難以自控的試探。試探聞清臨是否對他懷有同樣的，哪怕隻是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的好感。畢竟相處至今，聞清臨對他的態度轉變，沈淵是能夠感覺到的。隻是從來不敢自作多情罷了。不過最後，沈淵也沒有把這樣的話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