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天星期天。秋高氣爽的好天氣。晴空萬裏,吹著幹燥的涼風,衣服的領子也變得幹巴巴的。差不多到了每天使用暖氣的季節了吧。


    我把望向窗外的視線移回到辦公桌上。看著展開在桌麵上的三張委托便條,我歎了一口氣。


    從昨天開始收集到的三張便條。


    一件是希望幫助驅除憑依上人的狐狸的委托,一件是說有幽靈出沒的委托,另外一件是關於吵鬧鬼的委托。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看著委托便條,我歪著頭。無論哪張便條上都寫著“湯淺高中”這幾個字。


    “湯淺高中”是地處於東京周邊地區的私立女子高中。從我的初中升學到那裏的人也有幾個,好歹名字還是知道的。聽說是一所校風嚴謹的高中。雖說不上是名媛學校,但卻是偏差值也不大的學校。


    從那所學校的學生在昨天、今天交來的三件委托。


    ……這是怎麽回事啊。


    就在我自言自語的時候。


    “小~那魯~~”


    傳來一陣辦公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一聲搭訕似的聲音傳了進來。


    那把聲音……出現了哪,破戒僧。總是把人家的辦公室當成咖啡廳。


    “喲,麻衣,你好嗎?”


    和尚(瀧川法生),25歲,那個和尚,露出平常那個吃人似的笑容。啊,我稍微有的血氣上衝的揚起手。


    當然好啦的回答道,我嚇得目瞪口呆說:麻衣也囧了麽~~~)。黑色的帽子,黑色的眼鏡,黑色的皮衣和皮褲。穿在這裏麵的襯衫是讓人為之震驚的粉紅色。


    和尚,你沒有忘記自己是和尚這回事吧?


    “我想要喝冰咖啡哪~~”


    毫不避忌的坐在沙發上。


    “請自便。辦公樓外麵有自動販賣機哦。”


    我這樣說道,和尚用無奈的聲音說道。


    “不要欺負人哪~~今天來是關於工作的事情的。”


    和尚也是在做,嚴謹的來說是關於心靈現象的調查、解決——簡單來說,也就是所謂的靈能力者的工作。


    “工作?真的?”


    我的聲音裏帶著相當大的疑惑。


    “真的真的。所以給我來一杯冰咖啡嘛~”


    是是,真是對你沒轍啦。


    走進廚房,我把早已做好的冰咖啡倒進玻璃杯裏。一邊絮絮叨叨的抱怨著,一邊準備著和尚專業的冰咖啡(和尚無論在多冷的天也是絕對要喝冰咖啡的),我怎麽也要問一句……。


    “說起來,你這是什麽回事?打扮成那樣。”


    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上,我上下打量著和尚那是誇張的打扮。


    “啊~,我今天才剛做完兼職了哦。”


    “就是問你那是怎麽樣的兼職!”


    是嗎,就隻靠本行不足以混飯吃啊。這家夥,相較於其他靈能力者來說還是蠻沒用的哪~~說:囧,麻衣你……和尚被小看了囧)。


    “你說的兼職是怎麽樣的?這麽誇張的打扮。”


    “嗯~~~~”


    和尚脫下上衣和帽子,把它們隨便的丟在沙發上。(我說哪~~)


    “backband。”


    什麽?


    腦袋頓時變得一片空白。


    “back”是……“後麵”的意思吧。“band”是……所謂的“樂隊”的“band”?……這樣說的話……也就是說……。


    “哎哎哎哎哎!!”


    地下樂隊!


    “是由於突然間有活動啦~~這身不入流的明星打扮還真是失禮了。”


    “那個,請問?”


    “啊?”


    “你說的地下樂隊……是幹什麽的?”


    “你說幹什麽……通常不會認為是會去做藝術體操的吧?”


    不是,嘛~是這樣的啦。


    “會演奏樂器的?”


    “是哦。”


    “……我知道了。要說打擊樂器,是敲木魚吧~~~”


    “我說哪。”


    “啊,尺八說:一種樂器吧,不知道是什麽……)之類的?”


    和尚像是厭煩了似的,用手指著放在地上的一個黑色的大盒子。


    “貝司。”


    咯咯!什麽!


    “那種……電動的,貝司?”


    “你這家夥……你是什麽年代的人啊?就是哦,就是那種貝司!我說啊,大小姐。”


    “是。”


    “我知道我從沒有跟你們說過這回事,所以你們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我的本行可是貝司手哦,知道了嗎?叫做音樂人的職業。”


    …………。


    “錄音室音樂人。


    我是還擁有自己的樂隊的啦,雖然唱歌部分還不大好哪~。要是有個跟小那魯差不多漂亮的主場在的話還能更加受歡迎一點哪~~~”


    …………。


    和尚,你明白了嗎?的說著,盯著我的臉看。


    “那樣的話為什麽要做和尚的兼職啊!!”


    我不由自主的大叫起來。呼呼。


    “那是我個人的自由。”


    “你不是說還待過高野山的嗎?”


    “待過哦。因為我家是寺廟來的。老爸是想讓我繼承他去做和尚的哪。但是啊,在山上貝司不用說,就連隨身聽之類的全都不能帶進去哦。嘛~所以我就下山了哪。能夠理解嗎?”


    “……理解了……。但是——”


    和尚一副無需多言的表情揮了揮手。


    “這個行業的同行啊,意外的很多的哦。作祟啊、幽靈啊之類的。好像是有一次說起自己曾是和尚的事情,因此除靈祈福就變成了我的副業了。”


    哎,真讓人吃驚~。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的呢。”


    “可不能對職業持有偏見哦。就是是和尚也會聽搖滾樂,也會去disco的。在我的朋友裏麵,也有人明明是個和尚卻也是在婦產科做醫生的哦。本人來說的話,就是‘從搖籃到墳墓’。”


    “……我覺得這樣一點也不好笑。”


    “是吧?”


    這樣子和和尚談著不著邊際的話的時候,那魯從房間裏出來了。


    “……還想著怎麽這麽吵鬧……”


    露骨地皺起眉頭給我們看。嘛,這可一點也不好玩。所謂靈能力者也就是說同行。所謂同行也就是競爭對手。要是看見這個生意上的敵人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悠閑地喝茶,和兼職的辦事員閑聊的話。


    但是,和尚卻對此一點也不在意。俗話說的寵辱不驚說:這裏直譯是往青蛙臉上潑水,就是說無論被人用多麽惡劣的態度或者行為對待也毫不在意的意思,一時三刻想不到什麽諺語,大家湊合著看吧~~~~)。


    “喲~~”


    說著這樣的話,揚起手打招呼,真是個樂天派呢。


    “今天來看來是為了工作的事情,所長。”


    “怎麽可能。”


    那魯冷淡得很。


    “是真的啦。剛好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啦,想借小那魯的智慧來一用。”


    那魯坐在了和尚的正對麵,於是我站起身來去倒茶。


    “麻煩的事情?”


    “恩——麻衣,再來一杯。”


    是~是~。


    2


    “事實上——有一些很迷我的樂隊的市內的高中生……”


    “樂隊?”


    向著露出一臉茫然的那魯,和尚又重複了一次剛才和我說的相同的話。就連那魯也意外地對和尚的本性感到些許的吃


    驚。嘛,是沒有表現出比我還要笨拙的反應啦。和尚在做完通俗易懂的說明以後。


    “那個……在歌迷裏有一個叫做taka的孩子。她是個高中生,好像說是她的學校裏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詳細的


    問了一下情況,全都是令人發毛的事來的哪。”


    那魯無言地催促著和尚繼續說下去。


    “那孩子說的,是她的班裏某個座位好像被詛咒了。


    坐在某個座位的人,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裏好像都相繼發生了事故哪。”


    “……常有的事呢。”


    “話可不能這樣說啊。發生了事故的四個人,在事故發生時的狀況是完全一樣的。”


    “……今年日本發生的事故是史上最多最糟糕嗎?”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遺憾的是,不是你說的那回事。因為,這不是交通意外。受傷的四人不知怎的,全都被電車夾住拖著走。手臂被電車


    夾住。


    九月份以來,換過三次座位——也就是說,曾在那個座位坐過的有四個人,那四個人全都發生了事故。其中一個隻是


    輕傷而已,但其餘三人都受了重傷。不過啦,沒有出現死者是萬幸,難道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咯。


    那魯露出一副深思的樣子。


    “不止這樣。那孩子的班級的班主任在自己的房間……那個老師是把美術準備室當成房間使用的,說著那裏出現幽靈


    了的吵鬧著的時候啪的一下倒下來了被送進了醫院。聽說他不停地重複吐血,原因不明。”


    我忍不住插話道。


    “那樣子很奇怪啊。”


    “是吧?在那間學校裏,好像還發生了其他奇怪的事情。不隻是怪談,原因不明的疾病啊、意外啊之類的事情像山一


    樣多,聽了讓人毛骨悚然是吧,那孩子這樣說了。”


    ……還要其他奇怪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了放在口袋裏的便條。


    “呢,和尚。你說的那孩子的學校,難不成是湯淺高中……?”


    和尚露出茫然的表情。


    “為什麽……?就是湯淺。你知道這學校的事情嗎?”


    哎~~~!


    我慌忙把便條從口袋裏拿出來,遞給嚇得呆在那裏的和尚和那魯看。


    “昨天開始就受到了三件委托!湯淺高中!”


    和尚奪過便條。


    “這件委托是……”


    “那魯拒絕掉了。但是因為有的在意,心想著要不要拜托和尚或者約翰看一下的啦的,所以隻是問了她們的聯係方式。”


    “這個叫做伊東清美的孩子是?”


    “說是朋友看見了狐狗狸,然後就被狐狸附身了。下麵的三浦聰子,說的好像是自從玩過試膽遊戲後就被幽靈跟上了。另外一件的久我山實裏說的是在部活的房間裏發生了吵鬧鬼事件。”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和尚呻吟道。


    真奇怪。在一間學校裏這樣的集中發生這些事情。而且還是在短時間裏。


    那魯沒有回答。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半空。


    “小那魯,怎樣了?要無視嗎?”


    那魯稍微想了一下,


    “……去和這些人聯係一下吧。”


    就是要這樣做!


    我剛想著要站起來去打電話。就在那個時候。一個客人走了進來。


    “那個……”


    那是個半老的紳士似的人。


    向著站起來要去打電話的我,老伯伯遞出來一張名片。


    “私立湯淺高中校長三上升”


    “事實上是由於我校好像發生了奇怪的事情,我是想來拜托你們對此進行調查的。”


    校長的話讓我們不由得麵麵相覷。


    3


    私立湯淺高中。


    在這裏正發生著什麽事件,一些非常奇怪的事件。


    第二天的星期一,我們來到了湯淺高中。這是為了在開始正式的調查之前先大概地聽取一下當事人的說話。


    我和那魯走進學園裏。林先生(本名不詳、年齡不詳,初步推定為二十多歲快三十歲,那魯的助手)則向學校周圍的居民打聽消息——詢問一下是否有什麽奇怪的流言,是否有目擊到什麽奇怪的事情之類的。


    因為另外受到委托的和尚也和我們一起,所以這次是“涉穀心靈研究會”+和尚,也就是說反常的組合。


    高中本身是非常普通的一所學校。既不算新也不算舊的校舍。既不算過於狹長,也不會過於寬闊的用地。與學校用地鄰接著的,好像是一座叫做學生會館的綜合性會堂,因為老朽化的原因現在正在進行拆除和重新修建的工程中。


    在我們踏入學校的時候剛好就在即將下課的時候,操場上一些在上體育課的學生正在


    那裏玩壘球。


    看了看那些學生,我們走向校長室。校長室裏,三上校長正等著我們。


    那魯把我和和尚重新介紹給校長認識。說是這也是,關於我的事情也隻是一句“這是助手。”就完了。


    “辛苦你們長途跋涉的過來。請多多指教。”


    說著,校長把坐在校長室裏的一位中年老師介紹給我們。


    “這是生活指導的吉野君。他會給各位在校內帶路。要是還有什麽其他的需要的話,請直說。”


    吉野老師輕輕的跟我們點頭打招呼。看上去是一個臉色差,神經質的老師。


    “總而言之,發生了多宗的疾病和事故,五分之一的教職員都倒在了病床上,就連上課也被影響到了。學生也同樣地……。除此以外,一些奇怪的留言流傳開來,不止是學生,連老師也動搖了起來,狀態一發不可收拾——


    嘛,比起由我來轉達,還是直接的聽當事人來說比較好吧。


    你們曾說要準備一個房間,我們給你們準備了一個小會議室。需要什麽必需品的話請直說。”


    作為例行的調查據點——base來使用的房間。


    “我已經跟學生和老師們說過,要是有事商談的人在本日放學後到會議室來。究竟會集合到多少人還是未知數。


    你們可以在學校裏自由的調查。我會給你們盡可能的方便,因此希望你們能早日平息校內的騷亂,拜托了。”


    那魯輕輕的低下頭。


    “就讓我那樣做吧。”


    退出校長室以後,先是讓吉野老師帶我們到校內走一下,確認各個建築物的位置,然後就去到準備好作為base的小會議室。


    “在這邊。”


    吉野老師指引著我們。他走在我們的前麵,向和尚,


    “你就是負責人嗎?”


    的問道。


    “不是不是。負責人的話應該是這邊。”


    和尚指著那魯。


    嗬嗬~,和尚終於明白到這一點哪。


    吉野老師帶著估量的眼神看著那魯。臉上浮現出一個不安的神情後,


    “事實上……我也,有事情想和你商談……”


    ……突、突然地。


    那魯用平靜的眼光看了看吉野老師,然後點了點頭。


    “願聞其詳。……是這裏嗎?”


    那魯指著一扇門。門上掛著一個寫著“小會議室”的牌子。


    “……是的。”


    說著吉野老師打開了門。


    在較為寬敞的室內,擺放著一張大桌子。白板和小小的架子。這樣就是全部的空曠的房間。(雖說會議室當然是這個樣子呢)


    那魯環視了房間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請說你要商談的事情。”


    說著,那魯打開一個文件。吉野老師帶著些許的不安打量了我們一下。


    “……那個,我要商談的事情是……”


    那魯點了點頭。


    “我們會保守委托人的私隱。要是老師希望的話,商談內容不用說,就連曾經和我們商談過的事情也可以緘口不提。


    請說。”


    吉野老師點了點頭。他的額頭上稍微冒出一些冷汗。


    “那個……呢。夜裏,會聽見敲擊聲。”


    “那是在自己家裏嗎?”


    “是的,最初是在自家裏。


    那是很小的聲音,因為實在很煩人,就算睡著了也會被吵醒。大概是在敲窗或者門……然後,打開一看……”


    吉野先生結結巴巴的說著。那魯無言地催促著吉野老師說下去。


    “雖說……那裏一個人也沒有,那個,是在在門框的一角呢,有一隻手。像女人的手一般蒼白的、纖細的手,一下子就不見了,就是這樣。最初我以為是眼睛產生的錯覺而已。但是,第二天還是有敲擊聲……”


    “隻是敲門窗而已嗎?”


    那魯一邊做記錄一邊問道。


    “是,隻是敲門窗而已。


    令人毛骨悚然得忍受不了。每天都這樣子,讓我有段時間都不想回家,晚上就到街上散步,但無論在哪裏情況都一樣。就算待在酒館裏,隻要到了12點過一點的時候附近就會響起敲門窗的聲音。


    那個聲音要是不去打開窗戶或者門就會一直沒完沒了地持續到早上。……最近連好好的睡一覺也做不到。”


    怪不得。吉野老師垂下眼。


    那魯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那個聲音,除了老師以外的人也能聽見嗎?”


    “是,但是卻不像我那麽在意。”


    是這樣嗎,的喃喃自語道,那魯稍稍轉向和尚說道。


    “和尚,給我做些呪符。”


    說完,再次轉向吉野老師。


    “我會給你一些封印惡靈的呪符,把它們貼在門上和窗戶上,絕對不要打開門窗。請避免夜裏一個人在外行走。或許敲擊聲會繼續也說不定,請不要在意。……在這期間我們會進行調查。”


    和尚拿出硯台,寫了一些咒符。收下這些咒符的吉野老師深深地低下了稍微放鬆下來的頭,然後走出了會議室。


    目送著吉野老師的背影,和尚對我們說道。


    “……還真是突然啊,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魯隻是聳了聳肩膀。掃視了一下手表後說道,


    “再過一會就下課了。去把來過委托的人集合過來,聽一下她們的話。……今天做完這些就完了吧。”


    4


    最先來到小會議室的是伊東同學一群人。


    說自己的朋友被狐狸附身了的人。全員露出一樣的緊張表情。


    那魯讓6個女生坐下來,準備好錄音機。


    “我想再一次確認你們的委托內容。”


    那魯向伊東同學說道,全員一下子顯得緊張起來。


    “商談的內容是朋友是否被狐狸附身了,是這麽一回事嗎?”


    “……是。”


    “那個人今天怎樣了?”


    “一直都請假。本人雖然還很有精神,但她的媽媽不讓她走出家門。”


    伊東同學像是要取得確認似的看向周圍。周圍的朋友都向她點了點頭。


    “請再向我講一次那個人的情形。”


    伊東同學把那天在辦公室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周圍的女生在她說話的途中做了些補充,說的比起在辦公室聽到的更加具體。


    那個人在某天突然間明顯地做起一下奇怪的行動。既會做些奇怪的事情(跳上桌子、在教室跑來跑去,大聲哭鬧和大笑)、又會說些奇怪的話(其他人的壞話或者預言,那些好像幾乎都是些摸不著頭腦的說話)。最後還在寒空之下穿著製服就跳進遊泳池裏,還會吞下砂石或者粉筆。


    “做過加害其他人的事情嗎?”


    “那個嘛,沒有。”


    “是嗎。為什麽你們會認為她是被狐狸附身了呢?”


    “因為,本人就是這樣說的啊。”


    “嗯。”


    聽了她們詳細的說明以後,好像是本人曾說過自己是狐狸的話呢。


    那魯用指尖輕敲著桌麵。


    “通常,一個人陷入這種狀態的時候,不都會懷疑那個人是否生病了的嗎,你們有這樣想過嗎?心想著讓精神科的一聲看一下比較好的?”


    全員在底下嘰嘰咕咕的細語著。回答那魯問題的是伊東同學。


    “因為……她也自己說過‘我是稻荷神的使者白狐狸。’的話。而且,她變得奇怪是從旁觀了上個月的狐狗狸以後開始的。”


    “狐狗狸……。用紙張和……叫什麽來著……玻璃杯,酒杯?使用那些道具的玩意?”


    “不是,我們玩的是用鉛筆的那種。在之上寫上‘あいうえお’等五十音,再用鉛筆玩。”


    “……原來如此,最簡單的一種玩法。那次玩了以後就變得奇怪了?”


    “是。”


    伊東同學點了點頭。她的表情變得一片陰沉。


    “雖說沒有發生什麽特別奇怪的事情……。沒有把狐狗狸送走、哪個人戲弄了狐狗狸之類的,並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就在我們回去的時候。”


    坐在隔壁的女生接著說下去。


    “對。她自己說好像被什麽附上了的呢。”


    “口裏說著沒這個可能,可是卻說了肩頭感到很沉的呢。”


    “對對。第二天就變得奇怪了。”


    “嗯。”


    七嘴八舌地說著話的女生們。


    “……是嗎。玩狐狗狸的地方在?”


    “教室。1-3班的。”


    那魯抬頭看著張貼在白板上的學校平麵圖。


    露出一臉饒有興趣的思考著的表情後,


    “請把那個人的名字和聯絡方式寫下了。我們會好好地去調查。”


    5


    隨伊東同學一群人之後而來的是久我山實裏同學帶頭的一群人。


    進入會議室的久我山同學帶來了一大群人。那些人裏麵有的應該比她年紀小的,也有比她年級大的。


    “你的委托是,房間裏發生了吵鬧鬼現象,是這麽一回事嗎?”


    久我山同學一臉緊張的點了點頭。


    久我山同學所屬的田徑部是在部室裏發生了奇妙的事件。有時儲物櫃自己倒下來,有時理應整齊地整理好的備品散亂一地。


    “也曾試過起跑器被弄得七零八散的散亂一地。”


    “你們從沒想過隻是某人的惡作劇嗎?”


    “曾這樣想過呢。”


    插嘴的是一個應該比久我山同學要高年級的女生。


    “心想著這絕對是哪個人的惡作劇。


    因此最初時試過把部室的鑰匙換了。盡管如此鑰匙是一點異常也沒有。然後,想著在現場把犯人捉住,但卻一點用也沒有。”


    “沒錯。那樣子絕對有問題。”


    坐在那女生旁邊的女生也認同道。


    “因為,大家都留宿在部室裏了,但隻要稍微移開一下眼,箱子裏放著的鉛球就並排成一列的在地上擺著了。”


    “……原來如此。”


    那魯輕輕的點了點頭。


    確實像是吵鬧鬼事件呢。這樣說的話,我們不就又要進行把那些器材搬進來的重勞動了嗎。真是的哪。


    “對於發生吵鬧鬼事件的原因,你們心裏有什麽想法嗎?”


    “沒什麽……”


    久我山同學想了想。結果卻什麽都沒有想到。


    久我山同學一行人離開了以後,走進了的是三浦聰子一行人。


    不說早就覺得厭煩的我和和尚,那魯依然很有耐性地繼續著詢問。


    “那麽……三浦同學?”


    “是。”


    被朋友圍著,縮起身來的三浦同學抬起頭來。


    “請說。


    似乎被靈憑依上了,是這樣的委托嗎?”


    “是……那個。”


    三浦同學自上個月參加過試膽大會以來就一直為怪異現象所苦惱。


    “體育館裏有一個‘不能打開的倉庫’。傳言說在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一個勤務員死在那裏以後,因為發生了奇怪的事件就沒在使用了。雖然這隻是單純的一個傳言,但也並不是鎖起來了。隻是沒在使用而已,於是……”


    隔壁的女生也出口說道。


    “我們就決定在考試後到那裏玩試膽遊戲呢。”


    “嗯。”


    “心想著在那裏進行百鬼物語的話是不是會發生怪異的事情呢之類的……。於是她。”


    那個女生指著三浦同學。


    “在中途覺得不舒服。”


    “盡管那天在中途就沒再玩下去回家了,但就那天以來,變得能夠看見一些奇怪的影子……”


    “對此請再說得詳細一點。”


    那魯說道。


    “是。那個,例如在洗手間洗手的時候,然後就看見一個影子。鏡子是這樣……擺放的,裏麵映照出身後的牆壁,在那麵牆上能看見一個怪東西的影子。所謂的怪東西,那個……像是上吊般的形狀的繩子……


    那個影子無論在何處也會出現。一留神就會發現影子映在附近的牆上。”


    “我實在覺得太毛骨悚然了……”


    “這樣說起來啊。”


    隔壁一個胖胖的女生插話道。


    “前陣子小惠入院了吧?我從她那裏聽到了一些讓人發毛的事情哦。”


    說著轉向那魯。


    “啊,小惠是當時一起玩試膽遊戲的其中一人,現在住院中。她的胃穿孔了。


    小惠在那天以後的第二天就沒什麽精神了是吧?她說從那天起她的課桌就有幽靈出沒。”


    “不是吧……”


    “是真的。她說正在上課的時候突然動不了,正想著這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就發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肚子。然後,就這樣……低頭看下去,就發現從課桌裏伸出了一隻人的手腕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來摸去。”


    人群裏驚叫聲此起彼落。


    “雖然幾乎每次都是很快就消失了,但發生了好幾次,想著這真是可怕的讓人受不了的,跟著就胃穿孔了。昨天我去探望她時她這樣跟我說了。”


    ……嗚,呃~。


    一邊用手指輕敲著桌子,一邊陷入沉思的那魯。抱著手一副為難的表情看著天花板的和尚。我,我已經嚇得打冷顫了~。


    6


    送了三浦同學一群人離去後,我們都歎了一口氣。正感到身心俱倦的時候,最後的委托人,高橋優子一群人走了進來。說:taka出場~~~~很多人都不知道taka,就是動畫這一章裏喜歡和尚的短頭發那個女生啦)


    在她的班裏有一個被詛咒的座位。坐在那個座位上的人都會被電車拉倒而受傷。


    因一些特殊的原因而追隨著和尚的樂隊的高橋同學是一個給人嬌小可愛的感覺的人。根據“追隨”這個詞而曾經不由得把她想像成一個浮誇的大姐的我稍稍吃了一驚。


    高橋同學用一臉和善的笑容麵對著我,然後朝和尚揮了揮手。


    “你真~的來了啊~~”


    “是哪~~”


    和尚把她介紹給我們認識。


    “這邊長的很漂亮的是一個叫做‘涉穀心靈調查會’的所長,涉穀。隔壁的小姑娘是他的助手穀山。”


    “多多指教哦。”


    一臉惡作劇似的笑容的高橋同學。


    “我才請多多指教。”


    “那,我想知道高橋同學想說的事情……”


    和尚轉頭看向那魯。那魯轉入正題。


    “在你們之中有坐過那個有問題的座位以後出事故的人嗎?”


    說著環視了在座八人左右的人群。


    “有哦。”


    高橋同學指著身後站起身來的女生。


    “我是第二個出意外的……”


    “我聽一下當時的情形。”


    被那魯這樣問道,那個女生開口說道。


    “嗯,那時我正想走下電車。應該說,已經下車了呢。走出月台時不知道被誰拉了我的手一把,力氣大的很。因此我的手就被車門夾住了,然後電車開動,我就被拉著跑了一陣子。因為那也是沒辦法的是吧?


    但是,我一會兒就跌倒了,就這樣在月台上被夾住,拖著走了五米左右電車就停下來了。


    因為這樣我肩膀脫臼,腳骨折了,上個星期才剛拆下石膏。”


    “你知道是什麽人拉了你一下嗎?”


    “那個啊~~”


    說著女生和周圍的人對望了一下。


    “剛好那時電車比較空沒有什麽乘客呢。然後啊,雖然我也留意了一下,但在車門的附近一個人也看不見。”


    那魯一邊記下筆記一邊說道。


    “那是大概在幾點?”


    正確的日期,其他受害者的情況,那魯不停地向她們問道這些問題。單調的質問告一段落以後,


    “關於問題的……那個座位發生怪事的原因,你們心裏有什麽想法嗎?”


    所有人都歪著頭。


    “不清楚呢……是吧?”


    眾人相互細語著。


    “……是嗎。謝謝。”


    重重地和尚活頁本後,那魯轉向身後的和尚。


    “我想去看一下問題的座位。”


    “啊,那我帶你去吧。”


    高橋同學積極地舉起手來。


    由那群女生帶領著的我們走向高橋同學的班級——2-5的教室。說:突然間想起了,怎麽來委托的都是女生?難道男生就沒遇過什麽怪事麽?難道就隻有女生欺負千秋前輩麽?!)


    處於南棟二樓的教室。問題的被詛咒的座位就在窗邊一排的最後尾。


    “在這裏。”


    高橋同學這樣說道,那魯站在那張課桌的旁邊。他輕輕地把手放在桌麵上,眯起深黑色的雙眼。


    “現在坐在這裏的人是?”


    高橋同學搖了搖頭。


    “沒人哦。前陣子坐這裏的人現在在醫院。”


    “這張桌子的位置沒有改變過嗎?”


    “一直都擺在這裏的哦。”


    那魯一動不動的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兒,一臉不能釋然的樣子走離課桌。


    “說起來……我聽說這個班級的班主任的狀況有點奇怪。”


    高橋同學再次點了點頭。


    “就是這樣子。說什麽準備室裏有幽靈出沒,覺得很可怕不願來學校的。明明以前還說過幽靈什麽的不存在的話。結果就住院了。還說在病房了也有幽靈出沒,已經半分像是神經過敏了。”


    ……哼~~。


    “是嗎……。謝謝。”


    那魯輕輕的揚起手,露出一副深刻思考的表情。


    在我們再次回到會議室的時候,在裏麵有兩位老師在等著我們。


    說在車子的倒後鏡能夠看見幽靈的老師和,哭訴著被看不見影蹤的人在後跟蹤的老師。


    更甚的,在聽著兩位老師的說話時,絡繹不絕的委托人


    ……多的超乎想像的數量。究竟是怎麽回事?


    7


    盡管如此,在日落西山之際我們終於完成了詢問,然後喝起茶來。


    三上校長為了我們,給我們準備好了茶具,還跟我們說讓我們隨便使用。這就是我在這裏沏茶的原因。


    和尚坐在椅子上向後仰,而且還把雙腳伸到桌子上,以這副極為不雅的樣子歎了一口氣。


    “這是件大事情呢~”


    “很不得了嗎?”


    和尚厭煩似的點了點頭。


    “你來看看這個數量啊。”


    和尚扔出一束記事。


    “……多的不得了。一想到要把這些逐一去除靈我就覺得頭暈啊,真是的。”


    再一次誇張地歎了一口氣後,和尚磚頭看向那魯。


    “小那魯,你沒有一些一下子把它們全部除靈就完事了的好辦法嗎?”


    “把和學校有關的地方全部炸掉哪。”


    那魯也一副厭煩的樣子。


    “噢,好辦法呢。而且炸掉以後的廢墟從此以後禁止出入。這樣做的話確實是一下子就完事哪。”


    我說啊~~~。


    “嘛,可是這也是沒可能的事情哪。


    ……把盡量多的人集合起來分頭除靈。不是隻有用人海戰術這一招了嗎?”


    和尚這樣說道,但那魯卻不大認同。


    “會是怎樣哪……”


    和尚皺起眉頭。


    “你這家夥,難道還在想什麽複雜的東西哪?數量確實是很多,可這些不都是一些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件嗎?”


    那魯歪著頭。


    “是這樣沒錯,但你不認為這個數量很不尋常嗎?”


    “……這個嘛……”


    那魯那比夜色更要深暗的視線迷離。


    “要是這麽多數目的商談全都是事實的話……其中肯定有什麽原因,絕對……”


    ……確實。腳步聲漸行漸近或者有敲門聲之類的,盡管每一個都是老生常談的怪談,但像這樣子在同一所學校裏發生絕對有問題。


    “那魯想說的事情我明白……那,要怎麽辦?要把委托人放一邊,先去調查原因嗎?”


    聽了和尚的話,那魯露出一個更加複雜的表情。


    “……盡管這樣做絕對更加實際,但是這樣也不行。人海戰術也不得以。”


    聽了厭煩了的那魯的話,和尚用一副挖苦的口吻說道。


    “把真砂子叫來?”


    有那麽一陣子那魯露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表情。把原以為是甜的東西放進口裏才發覺是苦的,這樣的表情。說:naru終於被人吐槽得沒話好說了~~~和尚nicekick~~你讓我看到naru難得的一麵///>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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