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


    發出如次悠閑的聲音而進入基地的人,是曾經在涉穀心靈現象調查辦公室見過麵的安原。他的背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輕輕行禮後,廣田重新對比安原和他背後的男人。


    那個男人看起來和廣田年齡相仿。感覺上並不怎麽像是靈能者。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孔,個子相當之高。讓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淺色的頭發留得相當長,在腦袋後麵束到了一起。廣田非常討厭男人留長發和染發。


    嗨,麵對如此笑著招呼的男人,那魯隻是冷談地點點頭就看向安原。


    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全都弄好了。


    安原如此說著揚了揚手上的紙袋。


    辛苦了。


    也許是注意到了廣田奇怪的樣子吧,安原看著他笑了出來。


    啊,這位是瀧川。他原本是高野山的僧侶,怎麽說呢,算是我們的合作者或是幫手吧。總而言之他就是這樣的人啦。


    麵對輕輕低頭致意的瀧川,廣田也回了一禮。這人的哪裏看得出是和尚了?這句話他咽回了肚子。


    這位是委托人的表哥廣田先生。


    你好,那魯向重新行禮的廣田招呼了一聲。


    廣田,沏茶。按人頭端到這裏來。


    不會吧?廣田雖然冒出了這個念頭,但自己確實因為剛才的騷動而忘記了茶水,所以隻能無奈地站了起來。


    讓他這份怫然的心情雪上加霜的,就是那位和尚瀧川。


    啊,我要喝冰茶。


    廣田沒有回答就離開了房子。也許是他看起來相當不爽吧。麻衣在後麵追了出來輕輕拍拍他的手臂。


    這次我來幫忙好了。


    嗨,小魯魯,好久不見。


    瀧川一麵在狹窄的房間中坐下一麵說道。


    故鄉的空氣如何啊?


    應該說是從成分上來說比東京要強吧。前幾天的花束多謝了。


    花束?


    安原一麵關上拉門一麵插嘴。


    難、難不成是在求婚嗎?要是這樣我可要鄙視瀧川了。


    瀧川壞壞地一笑。


    不能有歧視哦,青少年。


    我是在鄙視你這種居然贈送花束的老土品味。如果是紅玫瑰再加戒指的話,就更差勁透頂了。


    你白癡啊?是供花。


    啊啊,安原嘀咕了一句。


    是葬禮的花束嗎?對了,最近花束也可以送到海外了。


    安原說完之後向那魯輕輕行禮。


    他之所以回國,是為了舉行在日本客死他鄉的兄長的葬禮。他原本就是為了尋找在日本失蹤的兄長才來到日本,最後卻隻能抱著他的遺骨回國。安原再次想起了這件事。


    請你一定要節哀順變。沒能進行任何表示真的很抱歉。不過現在才說這個好像也太遲了。


    那魯對此隻是苦笑了一下。


    瀧川看向那魯。


    話說回來,你回來的還真是早啊。我原以為你至少要過上半年才能回來。


    沒那個悠閑時間啦。因為這個辦公室的負責人畢竟是我。


    啊,是嗎。


    瀧川說著就坐在器材前麵,向林揮揮手。


    林也沒有變化呢。


    對此林隻是回了個禮貌性的點頭。


    先別說這個了,安源向拉門那邊使了個眼色。


    那個廣田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讓那個人端茶倒水。


    那魯浮現出諷刺的笑容。


    因為他很好心地主動提出要幫忙調查,所以我就如他所願地接受了他的要求而已。


    哦還真是奇特的人呢。


    你都是讓好心人端茶倒水的嗎?


    瀧川話中有話地看了一眼那魯,不過那魯倒是一臉清涼的樣子。


    你還是老樣子啊。


    托你的福。


    算了算了,安原笑著打圓場。


    瀧川你不是也馬上就變得對廣田冷冰冰的嗎?


    那人是什麽意思啊。


    廣田先生好像是堅定的否定派。昨天傍晚穀山也有在電話裏麵抱怨呢。他對於我們好像存在很多偏見的樣子,剛才也有狠狠地瞪瀧川。


    哎呀。居然是否定派呢,真是可憐。


    哦?你認為他可憐?


    那當然。我都忍不住要同情他。想必是過了很痛苦的一天吧?


    啊?


    因為被那魯欺負。


    噗,安原慌忙將到了喉嚨眼的笑意憋了回去。


    我什麽也沒有說哦。都是瀧川說的。啊,這個是你要我準備的東西。


    安原拿起紙袋遞給那魯。


    那麽?


    瀧川交替打量著那魯和林。


    我可是特意放棄了慶功宴跑到這裏來的。


    對此那魯做出了簡潔的回答。


    我們想要請你進行除靈。


    什麽對象?


    沒有。


    啊?


    瀧川提高了聲音,安原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沒有?那是什麽意思?


    就和字麵上一樣。雖然沒有對象,不過希望你能華麗地演出一番。


    說完之後那魯冷嘲熱諷地笑出來。


    如果需要的話,幹冰和鐳射光什麽的我們都可以幫你準備哦。


    不需要。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做出那種很符合密教感覺的華麗招搖的儀式。為了能給她留下已經除靈的強烈印象。


    等一下。喂。


    瀧川撓了撓腦袋。


    能不能再說明得詳細一點?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剛才不是說了嗎?就是要讓對方覺得已經除靈。


    我說啊,我已經聽安原說過委托的內容。


    因為不知道阿川家的所在地,所以龍川讓安原為他帶路。在路上瀧川已經聽說了大致的情況。


    這個房子裏麵應該是發生了相當於puldergeist之類的東西吧?知識進行形式上的除靈算怎麽回事?如果狀況不能改善的話,委托人也不會認可吧。


    對於這一點,那魯看向安原所拿的紙袋。


    我準備了演出用的道具。用那個應該就沒有問題。


    你到底什麽意思?


    瀧川帶著怫然的表情盤起手臂。


    你要讓我進行那種騙人玩的除靈嗎?而且由你們進行導演,假裝出成功了的樣子?


    就是這麽回事。


    你這個死小鬼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就在瀧川怒吼的時候,拉門突然打開了。滿臉怒氣的廣田單手拿著托盤站在那裏。


    我都聽到了。你們這群騙子。


    粗魯的將托盤放在榻榻米上,廣田環視著房間中的四人。


    他就知道會這樣。果然不出所料。靈能者之類的家夥根本就不能相信。翠和禮子都差一點就被騙了。


    你們這群混蛋果然還是打著這種鬼主意。


    看到廣田惡狠狠的瞪著自己,那魯輕輕歎了口氣。


    你說的鬼主意是指什麽?


    就是裝神弄鬼欺騙翠她們,從她們身上榨取錢財!


    有什麽榨取不榨取的,我們原本就不收多少謝禮。


    不要以為用這種台詞就可以騙過我!


    阿川小姐已經用文件形式和我們簽訂了委托書。那上麵已經記錄的很清楚。


    如果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糊弄過去就大錯特錯了!


    在廣田怒吼的時候,從他的背後傳來了讓人幾乎脫力的悠閑聲音。


    在吵什麽呢?


    回頭看去,是麻衣驚訝的拿著杯子站在走廊上。


    廣田不管不顧的粗魯地走到那魯身邊。


    你們果然還是打算欺騙阿川母女。你是打算使用這種莫名其妙的男人,靠著小道具來裝模作樣,然後就號稱已經除靈,從她們身上卷走謝禮吧?


    咦?和尚不是偽藥嗎?


    聽到麻衣的聲音插進來,廣田回頭看去。


    偽藥?


    他帶著幾乎要抓住對方胸口的勢頭瞪著那魯。


    那是什麽東西?


    那魯露出了露骨的厭煩表情。


    我現在給你說明。為什麽每個家夥都這麽單蠢。


    喂!


    坐下來!


    被用嚴厲的眼神瞪到,廣田不由自主在氣勢上被壓倒。不情不願的坐了下來。


    如果用偽藥這個稱呼,可是會有傻瓜誤以為是什麽可疑的東西哦。


    那魯如此說著掃了一眼麻衣。


    其實,這並不是什麽可疑得東西。而是標準的醫學藥物學用語。將非活性的物質比如蒸餾水或是乳糖、生理鹽水之類的東西偽裝成藥物給於患者,患者有可能因為吃下了藥的心理性效果而真的痊愈。


    難道說?瀧川提高了聲音。


    這就是所謂的普拉希伯效果?


    沒錯,可以說是普拉希伯效果,也可以說是偽藥效果。像這樣被投入的藥物就被稱為偽藥。如果藥物本身就是大量使用會存在危險的副作用,或者是造成患者上癮的東西的話,如果可以混雜若幹成的偽藥,對患者來說會更加有益。此外,在進行新藥試驗的時候也會使用偽藥。為了能夠確定沒有心理效果下的藥物的實際效果。


    原來如此。


    如此說的人是麻衣。


    那麽,和尚就是偽藥了。


    老師。瀧川乖乖的舉起了手。


    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


    我現在來說明。委托人的母親禮子,因為搬家以來的怪現象而在心理上陷入了相當的困境。甚至於風吹動窗戶發出的聲音,都會讓她大驚小怪。委托人翠小姐的最大的不安也是禮子的狀態。所以,我們想要通過投下偽藥來讓她安心。為此當然要進行盡可能豪華的儀式。為了讓她產生已經除靈的強烈印象。


    原來如此。瀧川如此嘀咕。


    這麽回事啊。不過我說,你該不會讓我隻擺個祈禱的樣子後就走人吧?我好歹也是有自尊的說。


    瀧川的話隻讓那魯聳了聳肩膀。


    我覺得這次的時間還用不著讓和尚來幫忙。


    哦。


    比如說,那魯拉出了紙袋裏麵的小型電器零件。


    頻繁跳閘的原因就是這個。


    那是什麽?


    電閘的零件。我把這棟房子的閘門分解調查後發現的。雖然表明是三十安培,但是內部零件本身卻隻有五安培。


    哦,瀧川嘀咕了一句,麻衣則迷惑不解。


    五安培大概是多少?


    那魯露出了露骨的不爽表情。


    你在學校都學習什麽了!


    女孩子對電器通常都不在行的。


    電流和電壓的容積等於電力。日本的家用電壓是一百伏特,五百瓦。所以如果是成倍的電流通過就會跳閘。因此兩台空調都運轉的話當然會跳閘。


    哦哦。


    電視的色彩混亂是由於磁石。我打開電閘之後,就發現內部有放置強力的磁石。畫麵的雜音是由於線路的腐蝕。而且線路上存在著故意造成腐蝕的痕跡。其他的電器係統的故障也都大同小異。不過每個都進行過巧妙的偽裝,讓人不能一眼就看出來。


    也就是說,有人故意動了手腳的意思嗎?


    瀧川的話讓那魯點點頭。


    電話的雜音和電視畫麵的故障是無線電波得關係。可以確認到是混雜了其他電波。


    哦。


    既包括單純的手腳,也包括相當費功夫的手腳,很明顯是某人故意的。還真是辛苦他了。


    電器係統以外的狀況呢?


    雖然還沒有進行徹底的調查,但是從電器係統的例子來考慮也一樣吧。至少翠所說明的那些情況中,還沒有什麽是不能人工製造出來的麻煩。


    那麽說?


    瀧川盤起手臂。


    是有什麽人故意這麽做嗎?有人侵入到了房子裏麵?


    就是這樣。


    但是,是為了什麽?


    那魯聳聳肩膀。


    那種東西必須要去問犯人才知道吧。


    如此說著,那魯看向坐在牆壁一角的安原。


    安原,怎麽樣?


    因為話題突然被丟到自己身上,安原慌忙挺直了脊背。


    那魯是在今天早上打來電話讓他去買東西,並且讓他把東西和地圖一起交給瀧川,讓瀧川帶來。而安原之所以最後還是自己送來,是因為他同時還要進行報告。


    安原慌忙的打開手裏的包,從裏麵拿出了筆記本。


    那個首先是自殺者的時間。我把圖書館的報紙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當然了,我連悼詞欄都確認過了。


    果然


    因為是自殺,所以也有可能報紙不會登出來,所以我也去了附近打聽。


    怎麽樣?


    聽到那魯的詢問,安原皺著眉頭推了推眼鏡。


    這一帶是這二十年左右才極速被開發出來的地區。因為大都是在原本是園地和農田的地方建起房子形成城鎮,所以人員的流動很激烈。地名和街道名也改過好幾次。其實在查看報紙的時候我也對這一點比較介意。不過這個就暫且不說了。總之我沒有找到代代都居住在這一帶的人物。


    原來如此。


    結果就是,雖然不知道是幾年前的事情,不過知道這個房子裏麵曾經有人自殺的就隻有一個人。


    那魯輕輕笑出來。


    該不會,就隻有隔壁的世倉夫人吧?


    你說的沒錯,順便說一句,世倉一家是由中學老師的丈夫剛,妻子加津美,和高中生的長男潤三個人所構成的。他們好像是六年前搬到隔壁房子來的。還有,我曾經問過從以前起就住在這附近的人,不過沒有一個人聽說過什麽自殺事件。


    廣田探出了身體。他的腦海中掠過了加津美過於不自然的樣子。那麽加津美曾經說過的來打聽消息的男人就是安原了。


    難道說,世倉有說謊的可能性嗎?


    安原點點頭。


    非常可疑。


    但是為什麽要說謊?


    這個嘛。關於這一點,我從買賣這棟房子的房屋中介那裏聽到了有趣的故事。這附近的房子,幾乎都是在昭和四十七年左右的建築熱潮時期被建立起來的。建築用地狹窄,建築物本身的質量也不是很好。所以在今年的土地狂熱中,大部分都被轉賣,一步步被改建成了城鎮。這棟房子和鄰居的房子都是在建築熱潮期間被修建起來,沒有被卷入土地狂熱的房子。


    那麽說?


    昭和四十七年左右之所以爆發建築熱潮,是因為田中角榮提出了日本列島改造論,所以在角榮就任首相後就大力提倡相關建設,但是,在這一年的前後兩年分別爆發過美元和石油風波,當時的景氣絕對不能用良好來形容。由於材料不足,景氣也不好,所以那段時間所修建的建築物有很多都相當粗劣。比如說在混凝土裏麵參雜海砂啦,使用生鏽的鐵筋啦,總之那段時期的建築物沒少發生問題。


    哦


    是藏家也並不是例外。所以世倉家好像打算重建房子的樣子。因為他們有一個獨生子,那個孩子想要有自己獨立的房間。而且還要考慮到將來兒子結婚的問題。但是遺憾的是,建築用地過於狹窄。


    原來如此。


    這棟房子確實一直在出租,賣掉這棟房子的房屋中介原本也職業擔任租賃的中介。據他們說世倉曾經不止一次提出要購買這棟房子,但是房主一直沒有賣掉的意思。而且世倉所提出的金額也便宜到不值一提的程度。


    安原如此說著看了看廣田。


    不僅如此,世倉家的人個性好像都比較強。


    廣田皺起麵孔。那個好像不使用個性強就能打發了吧。


    房主和房屋中介對他們的印象似乎都不太好。所以在決定賣掉這棟房子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賣給世倉家。


    廣田開了口。


    你居然能調查到如此內部的事情嗎?


    安原開朗的笑了出來。


    有時候人不是會說漏嘴嗎?我就是很擅長讓別人產生這種失誤哦。


    廣田有種想要抱頭的衝動。為什麽這個澀穀心靈現象調查的家夥全都是這種不按常規出牌的人物呢。


    也就是說,世倉為了讓人放棄土地而玩弄花招嗎?


    這個可能性相當濃厚吧?


    那魯插嘴進來。


    關於這棟房子的價格為什麽會如此便宜的原因,你打聽出了什麽嗎?


    關於這一點啊,安原繼續說了下去。


    這個並不是很清楚。房屋中介的說法就和阿川小姐說過的那樣。不過根據附近的居民表示,房主夫婦在這棟房子裏麵住了兩個月左右。


    廣田有些迷惑。


    雖然他們沒有說過這個,但也不算是特別奇怪的事情吧。


    還有呢根據附近的人的證言,這裏好像不是適合人類安居的房子。


    廣田皺起眉頭。


    那是因為建築物有問題吧?


    房屋中介在這方麵嘴巴很嚴。所以我有嚐試去找進出這裏的施工人員


    你到底是怎麽在這一兩天的時間裏麵進行了這麽多的調查啊?


    哎呀呀,當然是在接受委托之後就離開展開行動了啊這個就暫且不論了。這棟房子好像更換過好幾任房主。擁有時間最長的就是上一任房主竹中。竹中在十三年裏麵一直把這裏用於出租。在這個期間房屋中介沒有更換過,所以出入這裏的施工人員也沒有變更。據這些從業人員表示,沒有人在這棟房子裏住過兩年以上。


    為什麽?


    理由好像倒是各種各樣。隻不過,似乎也有人訴說這棟房子很奇怪,好像有什麽存在。因為漏雨之類的房屋本身的毛病也很多,所以負責這棟房子的人都是一提起來就大皺眉頭呢。


    那是因為世倉一直有做什麽嗎?


    這個啊,安原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據那裏的工作人員說,從房子開始租借起就時不時能聽到這種事情。因為是從十三年前開始,所以和六年前搬來的世倉沒有關係。


    怎麽會這樣。


    安原縮了縮肩膀。


    你對我說也沒用啊總而言之,因為人員流動頻繁,所以我也不是很明白哦。而且這裏的人平時和鄰居的往來也不密切。我倒是可以再擴大一下調查範圍。


    說完,安原看了看那魯。


    難道說,沒這個必要嗎?


    不,那魯嘀咕了一句。好像陷入了某種思考。


    總之,先繼續下去。


    了解。


    那麽?


    說話的人是瀧川。


    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至少家裏麵的糾紛,好像是由長著腿的犯人所造成的。隻不過因為阿川夫人很害怕,所以為了讓她放心,而需要我去假裝出除靈的樣子嗎?


    那魯點頭。


    就是這麽回事。


    可是,如果問題還是持續下去的話怎麽辦?是不是還是抓出犯人來比較好?


    你說的也沒錯,可是


    雖然由我這個靈能者來這麽說好像不太合適,不過除非對方是非常迷信的類型,否則比起告訴她這裏有過幽靈,但是已經被我除靈來,告訴她這是某人的惡作劇,犯人就是這家夥要更能讓她安心吧。


    確實。廣田也不由得點頭。這才是正常的人類應有的反應吧?雖然不知道好像咲紀那種類型會怎麽反應。


    有什麽證據嗎?


    聽到廣田的詢問,那魯搖搖頭。


    沒有直接證據。如果攝像機能抓到犯人侵入的場麵就最好了。


    這樣啊。就在他們陷入思考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腳步聲。從基地探出腦袋去看的話,就發現翠正好走下樓梯前往這裏。


    阿姨沒事吧?


    聽到廣田的聲音,翠有些困惑地笑著看了看背後。隨著輕輕的腳步聲,禮子走下了樓梯。


    你已經可以起來了嗎?


    聽到廣田的詢問,禮子微微一笑。


    哎。對不起,我剛才有點發呆。


    哪裏


    各位,你們肚子餓了吧?請等一下。


    說完後,禮子看著基地方向。


    剛才門鈴好像響了。是你們叫的人來了嗎?


    啊,對


    就在廣田如此說的時候,門鈴又響了起來。翠走到玄關打開門。


    啊?


    呐,你們已經吃完晚飯了嗎?


    這個聲音飛進了房間裏麵。


    剛才我看到翠回來了。


    是世倉加津美。


    她一麵站到能通過門縫看到房間裏麵的位置,一麵將手裏的包遞給了翠。


    好像來了很多客人啊。準備飯菜也很辛苦吧?所以我做了些東西給你們拿來。


    翠和禮子一瞬交換了個眼神。


    雖然沒有完全做好,不過已經是半成品了。隻要借我廚房用一下,馬上就能弄好。


    翠有些困惑地笑出來。


    哪裏,不用了。非常抱歉,因為我們的關係讓你做這種沒有理由去做事情。


    你說什麽啊。加津美笑著說道。


    有困難的時候就要互相幫忙。我們不是鄰居嗎?


    不用了,而且我母親已經準備得差不多。


    隻是一個菜啦。借我廚房用一下就好。


    翠擋住了試圖進入房間的加津美。


    那個請等一下。


    就在翠盡可能地製止加津美的時候,廣田的聲音插了進來。


    讓他們進來。翠。


    咦?翠回頭看著後麵。她看到的是盤著手臂的廣田。那魯則在他背後的走廊上露了個臉。


    你來得正好,進來吧。


    翠和禮子似乎都很困惑。而相反的是加津美卻浮現出了滿麵的笑容。


    就是說嗎?要做那麽多人的飯一定很辛苦的。


    加津美興高采烈地進入玄關。


    廚房是這邊吧?


    加津美說著就擅自進入了起居室。


    翠有些困惑地看著廣田。


    廣田


    廣田向壓低聲音的翠點點頭。然後調轉身看著背靠牆壁站立在那裏的那魯。


    涉穀。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趁早弄個黑白清楚的好。


    那魯輕輕吐了口氣,點點頭。


    翠和禮子一時間隻能來回對比著廣田和那魯。


    快手快腳進入廚房的加津美,聽到廣田的驚呼皺起了眉頭。


    不好意思,請你過來一下。


    哎呀可是。


    料理的事情回頭再說好了,我們有些話要和你說。


    這樣啊,一麵橫穿過餐廳,加津美一麵感覺到自己的臉孔緊繃了起來。因為廣田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危險。


    來到起居室後,就發現翠和禮子,還有昨天起就在出入的高中生年紀的少年和廣田一起等在那裏。起居室的一角架著攝像機。因為那個好像是對著自己,所以加津美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有什麽事啊?


    請坐下。


    廣田的聲音顯得更加的嚴厲。加津美由於不安的感覺而坐了下來。


    其實呢,廣田開了口。


    這一陣子,這邊的房子接連發生了電器製品的故障。


    哎呀,加津美嘀咕了一句。真是辛苦呢,她一麵如此說,一麵眼神遊移不定地轉來轉去。


    我們進行了各種各樣的調查後,就發現那些全都是出於什麽人的故意的惡作劇。


    廣田能看到加津美的臉孔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啊這樣啊。那還真是


    我們覺得,犯人是不是就是世倉夫人呢。


    廣田斷言道。加津美的臉孔進一步失去了血色,然後馬上又轉變為通紅。


    開什麽玩笑!哪有這種事情!


    廣田對那魯使了個眼色,但是那魯似乎並沒有協助他的意思。所以他隻能自己把聽來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翠和禮子都瞪圓了眼睛,與此同時加津美也睜大了眼睛。


    不是我幹的。


    加津美說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你有什麽證據嗎?你把證據擺出來給我看啊!


    隻能認為你們是犯人吧。


    你沒有證據吧?這是對於我們的名譽的誹謗。我不介意和你上法庭的。


    加津美滿臉通紅地顫抖起來。


    你把證據拿出來啊!


    廣田在內心歎了口氣。沒有證據。但是,至少威脅到這個程度的話,她應該也不敢再搞那些莫名其妙的惡作劇了吧。


    就在他想到這裏的時候,那魯衝著攝像機的方向呼叫到。


    林,把錄像帶拿過來。


    攝像機轉動了一下。


    然後麻衣從走廊上跑進來,拿來了兩盤錄音帶和一盤錄像帶。


    借我機器用一下。


    那魯接過錄音帶,放進了音響裏麵。按下播放鍵後,從裏麵流淌出來的是一種噪音。


    嘈雜的聲音。可以說是街上的聲音吧。雜亂的街道的噪音。就在這時,響起了長長的硬質的聲音。


    這個是?


    廣田看著那魯說道。


    是電車的聲音。從今天早上在各處搜集來的樣本來看,應該就是電車到站的聲音。這個其實是從今天早上打來好幾次的奇怪電話中抽取出來的。就是淩晨五點五十六分打來的那個電話。


    這是?


    自從來到這棟房子後,我們就一直在進行各種錄音。我們查了一下正好在同一時間錄下的這棟房子裏麵的聲音,就發現了同樣的電車到站聲。


    廣田認真地看著那魯。


    你說什麽?


    調查聲音的狀態,就能發現它和音源的距離。因為狀態接近到極點,所以可以判斷打出奇怪電話的場所和這棟房子的距離很近。


    有多近?


    從聲音狀態中測出的距離幾乎一致。但是,因為測定距離會存在誤差,所以是在一定的範圍內。由於誤差大約是加減8feet,所以誤差的範圍大致是5米。測定地點是起居室,也就是說打電話的地方在距離起居室直徑五米之內的範圍內。


    如果說道直徑五米的話,就隻可能是外麵的大路,或者是阿川家裏麵,要不就是世倉家。


    那又怎麽樣?


    加津美幾乎是半站在那裏地說道。她大概是很想當場逃亡吧,但不巧的是廣田就擋在門前。


    還有一盤磁帶。


    那魯換了一盤磁帶。這次裏麵錄的是男人的聲音。


    男人在用沙啞的聲音說話。


    出去!如果不出去就咒殺你!立刻滾出去!


    這個是從最後一次的奇怪電話中抽出的聲音。雖然這個本身好像隻是單純的惡作劇電話,但是可以從裏麵分析出男性聲音的特征。


    加津美變得麵如白紙。


    如果進行比較,就可以通過數值來判斷是否同一個人。世倉夫人,可以讓我們把你的丈夫和兒子的聲音錄下來嗎?


    開什麽玩笑!


    加津美站了起來。


    可惡!胡說八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沒有做!你們根本就是血口噴人!我看根本就是你們要陷害我吧?


    加津美大叫。


    既然你說是我幹的,那我要怎麽進來啊!你倒是說說看啊!我要怎麽進入鎖著門的房子啊!


    翠好像有些困惑地插嘴。


    那個世倉夫人沒有我們家的鑰匙。如果她有的話,也不會向我們要備用鑰匙了吧?


    那魯輕輕笑了出來。


    那個也可以認為是煙霧彈哦。


    那麽,你說我手上有備用鑰匙嗎?


    加津美笑了出來。


    愚蠢透頂。又不是三流的推理小說。


    不需要什麽備用鑰匙。因為有進入的道路。


    怎麽可能!


    那魯這次打開了錄像機。出現在電視裏麵的是黑白的,畫質非常粗糙的影像。


    這個是將超音波的反射影像化的東西。在這裏。


    那魯手指的地方能看到大小的陰影。


    這是什麽?


    聽到廣田的詢問,那魯淡淡地回答。


    多半是銷子鎖的痕跡。這個是鎖眼和門把手的痕跡。


    房門?這種東西在什麽地方啊?


    走廊盡頭的穿衣鏡。


    既然是有什麽入侵的話,就必然要有進入的道路。如果這麽去設想的話,就會發現那個穿衣鏡無論從大小還是形狀上來說,都酷似房門。如果在有一扇玻璃的房門上,有其他窗戶一樣裝入鏡子會怎麽樣?乍看起來隻能覺得是穿衣鏡吧?


    確實。


    用超音波來測試鏡麵,就會發現鏡子對麵什麽也沒有。沒有應該存在的牆壁。鏡子是露出在外麵的。調查了框架的部分後,就發現距離表層1.5厘米的地方存在斷層。多半是在原本的門框上安裝了化妝板吧。因為看不見合葉,所以應該是向外開的門。


    但是,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


    那扇門的外麵是非常狹窄的後院。寬度和建築物一樣,而縱深隻有短短的八十厘米。因為建造了三邊銜接的建築物,所以後院就不夠再用來當院子了。所以才會被堵上吧?


    翠提高了聲音。


    那個院子不是後麵的建築物嗎?


    因為從二樓的窗戶可以看得見,所以她知道房子後麵有個小院,但是從來沒想到那是屬於自己家的。因為沒有後門,房屋中介業沒有提起,所以就沒有太仔細去想。


    你去院子看過了嗎?


    當然,毫無疑問這就是扇門。鏡子的背麵就那麽暴露在外,雖然框子類似於鋁製窗框,但是門把手隻是被卸下來,甚至沒有堵上。在房門的打開部分,牆上有兩個圓形的洞穴。多半是為了防止房門擅自被從外麵打開,而從外側用金屬板之類的東西固定住了吧。但是,固定的東西卻被卸下了。而與之相反的,有兩處地方卻利用後麵大廈的牆壁安裝上了支棍。


    廣田嘟囔了出來。


    原來如此


    後麵的大廈就隻有換氣窗麵對後院而已。左側的房子也沒有任何開口的地方。隻有世倉家擁有麵向後院的窗戶。


    也就是說,能夠進出的,隻有世倉家的人嗎?


    應該說最值得懷疑吧?可以錄音後進行比較。更可靠的辦法就是調查世倉家的通話記錄。這樣就可以成為直接的證據了吧?


    加津美變成了化石。


    廣田看著啞然的翠。


    翠,你要起訴他們嗎?


    咦?翠睜大眼睛。


    如果世倉家不同意的話,就無法從電話局提取出通話記錄。但如果翠進行起訴,將問題帶到法庭上的話就有可能實現。


    翠來回看著廣田和加津美。她好像猶豫了一陣,然後斬釘截鐵地搖搖頭。


    我覺得隻要他們不再惡作劇就好。隻要他們能保證這一點,我就不打算起訴。


    我保證。


    如此大叫的人是加津美。


    我保證!所以無論如何請不要起訴!我的丈夫是教師。如果這種事情被學校知道的話


    翠看了看加津美,點點頭。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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