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蔣興又一次違抗了齊惟的命令,默默推著眼鏡別開頭。“行,都給我造反是吧,可以,都他媽牛逼!”齊惟跳起朝高琅臉上揍了一拳,邊打邊罵道:“撒手,都他媽給我滾開。”齊惟越來越暴躁,高琅被他打了好幾拳,隱忍著把他身上的手機搜了出來,朝後任過去:“蔣哥,手機拿好,別讓他聯係其他人。”‘啪’的一聲,高琅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從耳朵連著臉頰,五個手指印在上麵,很快就腫起來了。他偏著臉,太陽穴上爬著猙獰的血管,凸凸直跳。打完這巴掌齊惟就後悔了,下意識要摸高琅紅腫的臉頰,指尖剛碰到他溫熱的皮膚,觸電般地收回手,灰敗地抱住腦袋:“手機給我”“蔣哥你先出去。”高琅等人離開後,快速又凶狠地把他推在床上,從上把齊惟困在雙臂間,低吼道:“你鬧脾氣也要適可而止,你現在不清醒,不適合跟人聯係,手機我拿走了,你好好在房間待著,什麽時候想清楚,什麽時候就能出來。”齊惟拿起枕頭朝他身上扔過去:“你敢!”高琅被砸了一腦袋,他緩緩回頭注視著齊惟,突然開口道:“齊惟,我說過我會把人給你帶回來,你是不是從來沒有信過。”此時他麵上除了惹眼的巴掌印,更多的是被人不信任的傷心失落。齊惟別開頭,不忍跟那雙眼睛對視,嘴唇輕輕吐出兩個字:“我信。”這話沒有騙高琅,他是真相信高琅能做到,但他不想高琅他這處渾水,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保安,能有什麽能力跟徐陽坤還有宋源鬥,對方碾死他就跟碾死一隻螞蟻,婉婷出事已經夠他害怕了,要是再加上高琅,他無法想象。高琅脾氣倔,如果他不把話說明白,這小子說不定就背著他做些混事。他咬咬牙,冷聲道:“但我更怕你給我添麻煩,高琅,你沒權沒勢,最好給我安分點,不要...不要給我惹事。”作者有話說:這裏有小高的視角,但為了不劇透,後期會有專門的番外從小高的視角寫然後快甜甜了~我以鍵盤發誓!第43章 我做到了高琅低聲咒罵了聲髒話,對著牆體重重砸了幾拳,看著齊惟故作冷漠的模樣,忽然捧著他臉用力親上去。似乎被某句話刺激到了,高琅情緒異常氣憤,他泄憤地咬住溫熱的唇部,溢出的血腥味連同嘴裏的空氣,一同被他凶猛地吞下。齊惟沒有拒絕高琅的求吻,昂著頭,仿佛在為剛才的違心話感到抱歉,麵對高琅像野獸般毫無技巧可言的索吻,任由他對自己進行瘋狂的‘報複’。得寸進尺是高琅的慣有的手段,他毫不客氣的反饋給齊惟更熾烈的反應,叼著他殷紅發燙的下唇瓣,舌頭滾燙的像條火蛇,刁鑽霸道地溜進濕潤的空間,憤憤抽幹周圍的空氣。兩人熱烈又親密的靠在一起,齊惟能察覺高琅亢奮的情緒下全是低落,這股負麵情緒宛如一縷縷黑霧被他吸入鼻腔。他安慰地抬手圈住高琅,一擰身,變成高琅躺在枕頭上。這個姿勢由被動變成主動,兩人接吻的方式也成了齊惟主掌控,暴躁粗糙像動物般的掠奪,在他的引導下變成溫柔綿長的深吻,比之前更能感受對方的氣息,也能安撫高琅煩悶不安的情緒。無關情欲的一吻,隻有給予跟接受。一吻結束,齊惟安撫地跟高琅十指相扣,低沉道:“別擔心,項目沒了可以談,無非就是幾個錢的事,但我不想你們出事,你乖一點。”難得從齊惟嘴裏聽到溫情的話。他把高琅跟魏婉婷放在同等的位置,這一舉動意味著他已經從心裏接受高琅,這個意外結識的小保安,還是在他心上留下一抹重要痕跡。這點就連齊惟自己都沒發覺,他說這番話的口氣跟意思代表著什麽意義。但高琅聽明白了,他抿了抿嘴開口:“我說過我能把人給你帶回來,你為什麽就不能信我一回。”“就算能,你也不能去。”“為什麽!”高琅高聲道:“你知不知道看你每天忙地暈頭轉向,我的心情有多糟糕,你失眠焦躁,而我除了陪你這件事之外,就跟個傻逼一樣什麽都做不了,我想替你分憂,而且我也可以,你為什麽就不能信我一回!”又重複到這個問題。齊惟無奈地閉了閉眼,說:“不用再說了,反正我不同意。”高琅紅著眼,把視線移到乳白色天花板上,下一秒,他霍然翻身把齊惟推到一旁,抬手砍在他脖根處。齊惟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眸,意識緩緩陷入黑暗。昏睡過去的齊惟沒有看到高琅眉眼間的掙紮。他喘著粗氣,嘴裏喃喃著:“對不起......齊惟...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此時的高琅非常痛苦,他低落地抱著齊惟,一遍遍重複道歉,那種巨大的無力跟無限的掙紮,最終敵不過內心的煎熬,他妥協了。他把人放在床上,輕輕拿起被子蓋在齊惟身上,望著陷入沉睡的男人的眼皮,淺色眼眸含著許多複雜的情緒,最終他長歎了口氣,握著齊惟的手,俯身在手背落下一吻。“睡吧,馬上就結束了。”說完起身離開。夜幕深沉,臥室內一片寂靜,昏暗的房間隻有月光照在落地窗上帶來一點光照。齊惟清醒時天色已經很沉了,脖子上的脹痛提醒他昏睡前自己遭遇了什麽。“艸,下手還真不留情。”扭著脖子下床,看到桌上貼心地放杯水,除了高琅這麽細心,估計就沒別人了。就算齊惟現在又再大的火氣,也被這微不足道的舉動澆滅。喝完水,齊惟站在落地窗看著樓下的庭院,白天的焦灼在此刻變得異常寧靜,浮躁的心境也消停了。他想了很多,從宋佳瑩帶著宋源來挑釁,再到他跟高琅產生衝突,現在想想確實是自己關心則亂,很明顯對方今天就是過來探底的,想看他發現人不見後的反應,沒成想他還真的中招了。可一旦碰到在乎的人,哪有空想那麽多。還有高琅,下午說的話好像真把小家夥傷到了,竟然敢偷襲他。齊惟氣惱地錘了下窗戶,想起昏睡前看到高琅臉上的難過,那點因為對方反抗而產生的不悅又沒了。你是不是從來沒有信過我。我不想像個傻逼一樣什麽都做不了。高琅低落憤怒的話在耳邊回響,齊惟無奈地捏著杯子,翻出櫃子裏的香煙扔進嘴裏,煩悶複雜的躁意跟著濃厚的煙霧在周圍散開。他是不是該找高琅道歉?不行,他齊惟這輩子沒說過對不起這三個字,這要說了,他以後還怎麽做人,不成不成,一定不能去。齊惟擰著眉,倚在桌前猛抽煙,桌上的煙灰缸堆滿了煙灰,橫七豎八的煙蒂跟齊惟此刻的心情一樣,亂七八糟。但小崽子好像挺低落的,要不,就去說幾句話?齊惟很快又把這個決定否決了,高琅下午還偷襲他,不在邊上候著人還走了,他現在去找人豈不是太掉麵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齊大少糾結的把一整盒煙都快抽完了。猛地拿起煙蒂按在桌上擰了幾圈,大步朝門口走。管他的,想那麽多做什麽,未必高琅還敢笑話他,哼,把他腦袋打爆。齊惟做完決定走了出去,瞥到樓下大廳徹亮,不知怎麽的有種做賊的心虛感,放輕了腳步,悄悄穿過長廊來到客房門外,輕手輕腳推開房門。自從出事之後,高琅就從出租屋搬到頌蘭亭,以便能近距離照顧人。住了好些天齊惟這倒是第一次踏進門,他在周圍環繞一周,發現屬於高琅的東西少的可憐,除了凳子上的黑包兜著換洗的衣服,就隻有一副黑色的拳擊手套放在床頭櫃上。拳擊手套是齊惟之前送的,那時候高琅還在跟他扮乖,裝的有模有樣,天天一口一個齊先生的撩撥他,懂事乖巧,偶爾跟他玩的那些小心思也被他當成情.趣,那日子過的可真他媽的舒坦得勁,哪像現在動不動就上嘴啃,氣急了還跟他動手。艸,他當時怎麽就被這小子的美色迷住了,還把自己賠了進去,這虧本買賣可真做不得。齊惟神色複雜地拿起手套,記憶似乎也被拖到幾個月前。兩人在魯山喝著小麥酒看球賽,知道他會打拳擊,高琅滿眼崇拜又興奮,當時他還以為這小子是真對拳擊感興趣,還信了他看碟學拳的狗屁話,到頭來人家玩的是格鬥,下手比他重多了,又凶又陰的不要命。果然,打拳什麽風格人就怎麽樣,高琅本人也詭計多端,看人下菜,能屈能伸,關鍵時刻又懂得伏小做低,太圓滑了。這種人齊惟見得多了,但高琅還不到二十,這麽年輕的歲數,正是眼睛長在頭頂上誰也瞧不上的傲氣。但高琅卻不一樣,遇事沉穩老練,也吃的苦,一丁點小年輕的浮躁在他身上都找不到。到底是什麽樣的經曆,導致他養成現在這幅模樣。齊惟突然有股很強烈衝動,迫切的想知道高琅以前的生活,甚至還有些遺憾沒能早些認識高琅。為什麽有這種念頭?齊惟愣了一秒,很快發出聲嘖笑,在手套上摸了兩下放回原位。一眨眼時間過得可真快,前幾個月還互不認識,現在熟得連床都上了。一想到這事,齊惟麵上的微笑褪得一幹二淨,鬱悶地往櫃子上踢了腳,不解氣又把高琅的球鞋扔到垃圾桶。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天了,齊惟並沒有剛開始那麽惱火,再說了他又沒那麽小氣,非得揪著這事不放。其實最讓他不爽的是,反正都是被上,還不如舒舒坦坦的玩上一把,總不能連開心都撈不著,總要撈到一個好處才不算吃虧。結果到最後happy的隻有高琅一個人,他就跟個二百五一樣什麽都記不清了,就光記得高琅腰勁足,體力好,每次動時身上的蜜色肌肉鼓當當的,在汗水的加持下,性感十足。他呢?艸,連個屁都沒摸著,兩腿一撐,什麽都不記得。真他媽的虧,可虧死了!齊惟憤憤罵了句髒話,視線掃到休閑椅上換下來的外套長褲,竟然幼稚的朝那上麵踩了幾腳。發泄完情緒,齊惟想起正事沒幹。理了理淩亂的睡袍走到浴室外,十分不自在的敲了敲門,破罐子破摔地說:“那什麽,你等會再洗,我有事跟你說。”沒等來裏麵的人開口,又自顧自道:“下午狀態不好,你,你別往心裏去,但你他媽還跟我動手,現在本事大了是吧,反正...誒,就是,你把下午我說的話忘了,老子不是那個意思,總之,艸,媽的隔著門說個屁啊,高琅,你出來,咱兩有事當麵說。”齊惟隔著門說了半天,浴室半點回應都沒有,心下一沉,猛地推開門。空蕩蕩的浴室沒有半個人影,地板是幹的,水池也沒有半滴水漬,短時間內根本沒有人使用用過。齊惟很快就意識高琅去幹什麽了。臉色一變,快步走到一樓,蔣興正抱著電腦開視頻會議,見到他穿著浴袍就下來了,立即把電腦扣上。“齊總,您起來了。”蔣興正因為下午違背老板意願而憂心怎麽匯報,齊惟抄起風衣就快步往庭院走:“去開車。”他急道:“開車?齊總,這大晚上了您要去哪裏?”“那這麽多廢話,快去,給呂博打電話,讓他在重衫路等我,找他拿點東西。”齊惟冷著臉,見蔣興遲遲不肯拿鑰匙開門,他轉身回保險箱裏隨便拿了個鑰匙,走到車庫才發現那麽多車沒拿上,偏偏手欠選了個重機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