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旗一看這陣勢,伸手抓住我倆就進了小門內,背過身來瞬間把門給反鎖上了。


    他苦笑著搖搖頭對我們說:“這群人太可怕了,我招架不住,也處理不了。”


    聽著外邊砰砰作響的敲門聲,我皺了皺眉頭,這樣下去死者家屬得不到安撫,事情會越鬧越大的。這時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正門後門都被堵住了,那不就是說我們都出不去了?”


    丁旗點頭:“是這樣的。我們最好在這裏待到明天我老板過來,或者等外麵那群人散了之後。”


    看外邊那群人的架勢,如果從公司樓裏出來一個人,估計會被他們瞬間給綁了,畢竟在他們眼中,我們和彭正是一夥兒的。可是如果不出去,我們就相當於變相的被他們給囚禁在了這棟樓中。


    想到這裏我突然感到一陣惡寒。這單生意接的可真夠惡心的,到現在事情不僅沒有解決,反而給自己惹了一大堆破事兒。


    馬鳴似乎知道了我心裏所想,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哈哈,明天找彭正要點壓驚費,少了可不行。”


    一樓大廳是不能再住了,我們三個回去收拾了下東西。外邊那群人透過玻璃看到了我們,砰砰的把門拍的直響,大聲的喊著說讓我們老板出來。


    丁旗受不了了,他過去吼了一句說老板出差了明天才回來,就把窗簾全部拉上了,隔開了外麵那群人的視線,外邊的人罵了幾句後就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趁著往樓上搬東西的空擋,我悄悄問馬鳴:“馬哥,要不咱們這單不做了吧?彭正除了外邊那件事不知道還幹了點什麽,萬一回頭把咱倆也給搭進去了就完了……”


    馬鳴歎了口氣,說現在想抽身已經晚了。


    我不解,問他為什麽。


    馬鳴說:“幹我們這一行的,隻要接了單子,在不威脅自身性命的條件下,都得盡力去替金主解決,來了結這樁因果,否則是會折壽的,如今你在我手下工作,這方麵也得注意一下。”


    正說著,我們已經到了二樓,馬鳴把手裏的東西扔到了牆邊,轉過身來直視著我的眼睛,繼續說道:“咱們先拋去職業道德不說,你覺得彭正會允許咱們現在走嗎?就算咱倆不辭而別,以彭正的手段和勢力,找出我們兩個豈不是易如反掌,咱們還想不想在這裏混了?還有馬雯,目前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咱們被盯上了,在彭正這裏,那人可能還會有所忌憚。”


    聽了馬鳴的這一番話,我的心頓時沉了下來,特別是馬雯這件事,始終是壓在我心上的一塊大石頭。


    我邊收拾東西邊暗暗盤算著,如果這次幫彭正把問題給解決了,而且我們之後有了那個人的一些線索,是不是可以讓彭正幫忙找一下那個人。


    我正想著,突然聽到馬鳴讓我把睡袋放到二樓彭正的辦公室內。


    “上次馬雯說她感受到了裏邊有個恐怖的存在,咱們今晚就睡那裏邊。”馬鳴給我解釋。


    丁旗問言也轉過頭來,但是馬鳴卻讓他睡在大廳守著,萬一辦公室裏邊發生了什麽事他在外邊也好有個接應。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我們三個人一起去配電室檢查了一下寫字樓的電路,確認一下電路正常。又把手電筒放在了睡袋旁邊,以防突然停電後也好應對突發狀況。


    我們隨便吃了點昨天在超市買的零食對付了一下,又喝了杯丁旗提前準備好的牛奶,就打算去睡了。臨睡前我把裝著馬雯的那個瓶子放在了自己枕頭旁邊,把馬雯放了出去。讓她去外邊大廳裏盯著丁旗,看看丁旗這一夜是否有什麽異常舉動。


    我又走到窗戶處看了看樓下,那些鬧事的人群已經散了,剩下兩三個人還在那裏等著,看著他們的背影,我認出了其中有一個人就是今天舉著白板的那個,也就是那個女員工的未婚夫。


    我歎了口氣,把窗簾拉上,準備睡下了,生活不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不知為什麽,今天的眼皮格外的沉重,剛挨著枕頭,我就睡著了。


    到了夜間,我朦朦朧朧中感覺有點冷,伸手朝旁邊抓了抓,但是沒抓到被子,入手之處一片冰涼。我嘟囔了兩句,翻了個身,不料卻感覺呼吸困難,隨後嗆了幾大口水,我猛的坐起身,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麽一鬧騰,我徹底醒了過來,隻是腦袋有點疼。這時我發現我坐在水裏,水隻有很淺淺一層,手伸進去,才能沒過手腕。


    隻不過,這好像不是水,而是一種黏黏的液體,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腥味兒。


    我站起身來,發現自己在一個直徑大約五米的池子中,池子裏的液體剛好沒過我的腳掌,頭頂是一個透明的罩子,能借著月光看清楚周圍。


    我看到離自己兩米處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像是個人。


    我不確定的叫道:“馬鳴,是你嗎?”


    那人影動了一下,又安靜了下來。


    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發現那果然是馬鳴。我急忙拍拍他的臉,想把他叫醒。


    可這時,頭頂上邊突然有水滴下來,像是下雨一樣,落了我滿身。


    因為不確定會不會有什麽突發狀況,我拖起馬鳴胳膊,想把他帶到角落中。


    剛拖著他走了兩步,馬鳴動了,他咳嗽了兩聲,隨後猛的一下反抓住我的手腕,他力量極大,鐵鉗子一樣硌的我生疼,一股大力把我往下帶去,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到地上,


    “馬鳴!”


    聽到我叫他,馬鳴這才鬆開了抓著我的手,他不好意思的說:“我還以為是什麽人要對我不軌。”


    突然他低聲罵了一句,在水裏摸了一把:“這什麽東西,咋黏糊糊的?還有頭頂落下來的是什麽,怎麽這麽難聞,咱們這是在哪?”


    馬鳴醒了,我也放鬆了下來,畢竟這位大佬見多識廣,能帶我出去。


    我回答他:“我也不知道,我剛醒過來咱們就在這裏了,我叫了你一會兒你沒醒,就想先把你帶到角落裏去。”


    馬鳴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起到一半,突然道:“不對!”


    我急忙問他哪裏不對了,他說這池子裏不是水。


    我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我又不傻,當然知道這不是水了。”


    馬鳴又從水裏抓了一把,對著月光仔細看了看,又低頭聞了聞,他說:“這是血。”


    我嚇了一跳,突然覺得有些害怕,這麽大的一個池子,雖然隻有淺淺一層,這得是多少人的血啊!一想到我剛才還躺在這裏邊,渾身都沾滿不知道是誰的血,而且周圍還可能有幾具屍體,我就感到一陣反胃惡心,甚至覺得空氣中味道更難以忍受了。


    馬鳴又對我說:“別慌,這不是人的血。”


    “大哥你說話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別這麽大喘氣啊,會嚇死人的知道不。”我埋怨道。


    “這應該是雞血,而且是被水給稀釋過的,你看這裏邊還有一些雞毛。”


    馬鳴把手伸到我麵前,果然有一根雞毛,在月光下,看著像是黑色的。


    我又問道:“那這人把咱們放在這個地方到底是想做什麽?”


    馬鳴搖頭,說不知道,他突然想來了什麽,扭頭看向我:“馬雯呢?”


    我一拍腦袋,把馬雯給忘了,我朝空曠處喊了兩聲,沒有絲毫回應,馬雯不在這裏。


    照理說馬雯在我身邊,如果有什麽情況應該會把我叫醒才對,可是到現在都沒見到她,會不會也出事了?


    我急忙抓住馬鳴,對他說:“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兒。”


    我和馬鳴提起褲腿,邁開步子朝池子邊走去。才走了兩步,我就“砰”的一下撞上了什麽東西,感覺撞的我鼻血都流了出來。


    馬鳴落後我一步,他及時停了下來問我怎麽了。


    我捂著鼻子,悶悶的說:“疼死老子了,這前邊有東西,像是一堵牆。”


    馬鳴伸出手,摸索著走了兩步,果然摸到了一麵牆。他用食指扣了扣,又湊近看了看,這才說道:“這不是牆,這是一麵玻璃,這裏太黑了,咱們看不到正常。”


    玻璃?我抬頭看著將近有三米高的透明頂子,心裏暗暗咂舌,這把我們帶過來這裏的人可真是大手筆啊。


    “你看看那邊有沒有玻璃。”馬鳴指了指我右手旁的空曠處,他則伸手朝反方向摸了過去。


    我倆各自朝一邊摸索著,最終竟然又撞到了一起。


    馬鳴沉聲道:“這是一個圓,封閉的圓。”


    我有些傻眼了:“那咱們怎麽出去啊,我剛才也摸了上方,都是玻璃。”


    馬鳴想了想,突然蹲了下來,對我說:“你上來,站在我背上,看看上邊是否有沒封閉的。”


    於是我踩在了馬鳴的肩膀上,他把我托了起來,緩緩沿著這個圓形玻璃牆走了一圈。


    一圈走完,我的心沉了下來:“上邊也都是封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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