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麽想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現,徑直坐在了他的對麵。叢儀驚愕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墨維音,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周圍。那兩個保鏢站在不遠處,並沒有盯著這邊的情況。“叢儀,幾天沒見到你,我有點擔心。”墨維音微皺眉頭,看向叢儀的眼中盡是認真。叢儀的心底卻隻有不安。“你怎麽來了?我是和阿嵐約好的。”“我知道,你不要太著急,阿嵐在出門前忽然身體不舒服,可能是海鮮過敏了,他去醫院之前讓我告訴你這件事。”叢儀越聽越迷糊,不由得攥緊了桌邊的布料。“可是……他來不了的話可以直接給我發消息的,怎麽會叫你來。”更何況是在他原本就囑咐過不要讓墨維音知道這件事的情況下。墨維音盯著他許久,似乎也有些尷尬了。“好吧…其實不是他讓我來的,是我聽見他和其他人說要和你見麵,所以特意來通知你一句。”叢儀警惕地站起身:“那既然已經通知完,我就先走了,謝謝您。”他說完以後正要轉身離開,可身後的墨維音卻驟然歎了口氣,像是忽然妥協了什麽。“好吧,其實隻是我想見你,方便談談嗎?叢儀。”叢儀看見他起身,立馬後退兩步。“抱歉,我可能沒有時間,而且先生會生氣的。”叢儀實在不想和他扯上關係,此時索性將一切都說清楚了。“真的很謝謝您之前對我的幫助,但是我真的不能再和您來往了,之前您給我的那些工資……”“叢儀,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似乎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意思,墨維音臉色一變。叢儀也知道自己的反應過激了,這會兒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動,隻緩緩舒了一口氣,“真的很抱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排斥墨維音,隻是總覺得他似乎看起來不像是好人。這個人很危險,應該要遠離。“我真的沒有惡意,隻是幾天沒見到你,有些擔心。”墨維音如此說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補充道:“你如果覺得和我見麵不方便,以後我就盡量遠遠看著你。”叢儀心底一震,忽然間就很困惑。“你為什麽要這樣?”話語中盡是迷茫和不理解,可墨維音聽見他的話以後,表情卻緩緩放鬆下來,似乎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問題。他認真看著叢儀,一字一句道:“我喜歡你,想追求你。”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麵前那雙漂亮單純的眼眸就瞬間瞪圓了,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半晌,叢儀才磕磕絆絆地開口:“我已經有。”“我知道,閻攸昱並沒有給你正式的身份,就連承諾也沒有過吧。”墨維音那張不可一世的桀驁麵容上帶著幾分篤定,“但我不一樣,我可以和你結婚領證,財產分半,讓你成為我真正意義上的法定伴侶。”叢儀睜大眼睛看著他,還是搖搖頭:“抱歉,我不喜歡你。”再次遭到拒絕,墨維音緩緩歎了口氣。“好吧,你就這麽喜歡閻攸昱,即便他這麽對你?”叢儀現在已經說不出閻先生對自己好的話了,但在墨維音的麵前他還是沒有露怯。“至少目前我還沒有想過要和他分開。”墨維音沉默許久,隻得點頭:“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了,最後還有一件事提醒你。”這次沒等叢儀詢問,他便主動說了,“你還記得西裏爾嗎?”叢儀反應過來點點頭,“他怎麽了?”“他最近恐怕有些小動作,聽說他搭上了一些富商,但我覺得他似乎還在打你們的主意,多注意安全。”聽到這,叢儀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您。”他說到這裏打算轉身離開,可誰知墨維音還沒放棄,忽然又開了口。“其實最開始我在拍賣場打算拍下你,可關鍵時刻猶豫了,等再反應過來你已經被閻攸昱拍走。”叢儀腳步微頓,轉頭看向身後眉宇間閃過惆悵的男人。“如果那時候在拍賣場拍下你的人是我,你會不會也對我……”-“如果那時買下你的人是我,你會不會……”不算太清晰的聲音從終端內傳出,後麵卻再也沒了回應。閻攸昱臉色陰沉地靠在辦公沙發上,看著麵前的白狼在終端頁麵上滑動。“叢少爺似乎沒有回答,下麵的人說他直接離開了。”閻攸昱微微側身看向窗外,語氣沉冷:“你覺得他怎麽想?”白狼不會假設這些,思考片刻後誠實道:“我不清楚,但目前叢少爺是您的。”聽見這句,閻攸昱緩緩垂眸,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麽。沒過多久,叢儀便跑了回來。他害怕自己身上還有靠近墨維音留下的氣味,於是又在門外站了很久,確定身上的味道都吹散了以後才進門。可誰知進去以後他卻並沒有找到閻攸昱,就連白狼的身影也消失不見。“先生?”叢儀看著空蕩蕩的別墅,心底瞬間滿是無措。他不知道發生什麽了,為什麽別墅裏麵一個人都沒有。但等他找遍了別墅沒找到人準備出門找尋時,卻發現連剛才跟著他回來的兩個保鏢都不見了。人呢?叢儀找出自己的終端給閻攸昱發消息,可是卻什麽回複都沒有受到,打星電也無法接通。到底怎麽了?他回想到剛才墨維音說的那些話,幾乎要以為這是西裏爾做的了。可是等冷靜下來以後他才又覺得西裏爾沒有這樣的本事,況且墨維音剛說完這些,怎麽可能就這樣巧合。可即便他心底滿是不相信,閻攸昱丟下他的事實卻無法否認。所以到底為什麽?心底盡是茫然和困惑,這種被拋棄的感覺讓他很難受。心髒一陣一陣抽著疼,他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沒辦法,隻得撐著本就沒什麽力氣的身體出門,去找尋之前停星艦的地方。但還沒有接近那一片平地,便觸見天空中劃過了一道星艦噴焰的殘影,直接在他麵前消失不見。天空中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跡,接著緩緩陷入了安靜中。如果沒看錯的話,那艘星艦正是他們來時乘坐的那一艘。叢儀愣愣地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嗎?他做錯了什麽事?明明昨天他們還在一起,今天上午還相擁著說私密的話,就像是最親密的戀人。可趁著他離開不到一個小時的間隙,閻攸昱就這麽走了,就連一句話也沒有給他留下。眼眶逐漸泛紅,淚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轉,心髒的劇痛幾乎讓他無法呼吸。呼吸逐漸沉重急促起來,叢儀還來不及想自己接下來要怎麽做,便驟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身體重重倒地的瞬間,他完全失去了知覺。-大腦昏昏沉沉,可眼前的畫麵卻在不停閃過。他和閻先生初見時的畫麵,第一次互說心事,第一次出門旅行……閻先生給予了他記憶中很多的第一次,這種溫暖和安定的感覺,他似乎永遠也無法從其他人身上汲取。可是再一次,他被拋下了。但為什麽是再一次呢?他的記憶分明如此有限。零碎的記憶殘片在麵前閃過,讓叢儀頭疼欲裂。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混沌中掙紮了多久,床上的人總算睜開了雙眼。叢儀幾乎不受控製地大喘著氣,看著眼前潔白的天花板和空曠病房,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視線轉移到門口時,他卻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背對著自己,一頭妖冶的藍發顯得格外突兀。心底有了個不敢相信的猜想,叢儀遲疑開口。“西裏爾?”作者有話說:日更到周二,醞釀儀寶跑路ing第46章 西裏爾正在和別人說著些什麽,在聽見他開口時轉身看了過來,像是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