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的。”
吳略聽到龐大坤說要報告張肅，臉上竊喜的表情瞬間僵硬，翻了個白眼：“你們倆都是苦行僧吧，真是服了，行行行，不去不去，哼，回去之後你們倆都別想朝我要片兒，不給了！”
心情很鬱悶，吳略呼的一下鑽進被窩，悶著腦袋歪歪去了。
相比較無憂無慮的幾位年輕人，李宗楷這邊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壓抑了。
“會長，現在的形勢的確應該合並，我也十分讚同加入天馬嶼這個決定，可……我們提前回去這要求也不過分啊，萬一營地那邊有什麽變故可咋辦？”
吳大強心中很是擔憂，他們現在聯係不上兵營，隻能被動的等待那邊聯絡，可始終沒有一點消息過來，反倒讓人不安。
他想帶著弟兄提前回去，卻被李宗楷給否了，理由很簡單，集體行動要有紀律，閻羅軍團已經決定明天去兵營，那就等明天一起走。
不光李宗楷不同意他的意見，隊伍裏很多同伴也持反對態度，沒別的原因，主要就是喪屍變強了，讓他們心中有了緊迫感，有的人覺得自己都屬於泥菩薩，哪還能過江去保護營地的人……
“你的擔憂我明白，但你要體諒我的處境，同時也要相信堅守在營地的兄弟們，有風吹草動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聯係我們，既然沒有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稍安勿躁吧。”
李宗楷心中也有憂慮，但比吳大強鎮定許多，因為立場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
他本身就忠於張肅，加上如今文明守護已經決定加入天馬嶼，那麽考慮問題的優先級肯定有變化。
“嗯？”
“怎麽了，會長？”
正說著話，李宗楷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出現了某個模糊的畫麵，讓他心頭一驚。
“剛才……剛才我好像想起點什麽，關於咱們營地間諜的事情，可一閃就沒了……”
李宗楷皺著眉頭拍腦袋，想從腦殼裏麵拍出點東西來。
吳大強麵露凝重神色：“這件事我也一直在想，實在不知道誰才是廖有誌安插間諜，如今廖有誌都死了，他要是安安分分的呆著，我們隻怕是根本找不到啊！”
就像厲害的連環殺手，一次兩次的作案根本無法找到足夠線索，雖然很不願意，但隻能盼著他繼續作案才有機會抓住破綻……
“我有眉目了，那天晚上……”
李宗楷皺眉回憶，一道人影出現在腦海之中，豎起手指恍然大悟道：“關森淼！”
“啊？”
吳大強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意外。
“我想起來了，前天晚上我先是收到你的消息，然後立刻去通訊室跟你通話，當時……關森淼就是那班執勤，他還特地給我拿了個暖水袋，一定是他，是他偷聽了我和你的對話，然後傳給了廖有誌！”
“可關森淼，他怎麽……”
文明守護上百人，吳大強並非對每一位同伴都記憶深刻，但關森淼他很清楚，因為關森淼非常積極的想要進入戰鬥部隊，總是有事沒事的跟他套近乎，詢問各種戰鬥相關的問題，對訓練也非常上心，最後破格允許他成為預備役！
“如果說是關森淼，還真說得通，他平時可積極了，對所有事情都很關心，看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吳大強有些沮喪的摘了帽子，李宗楷不點破，他還不覺得，現在這麽一說，越想越覺得關森淼以前的行為可疑。
“唉，先這樣吧，好在廖有誌已經死了，等回去之後調查一下再處理吧，相信不難，休息，今天都累了！”
樂購商城內相互交談的人不少，隨著時間推移，細語交談逐漸轉變成鼾聲，驚心動魄的一天終於在睡夢中結束。
深夜的秦城寂靜無比，天空中無星無月，從空中俯瞰，城市中幾乎看不到光源，但就在這漆黑的夜晚，有些道路上仍可見車燈照耀，兩旁高樓的樓體上時不時會有光芒滑過。
不止一處，有好幾處，有車隊從南往北飛馳，也有車隊從東往西行，還有一輛大掛車朝著南麵馳騁，速度不快，悠哉遊哉……
車上空調開著，車廂內暖烘烘，丁韋雙眸鋥亮，副駕上放著兩把槍和一把精致的短款唐刀，嘴裏叼著香煙，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負麵情緒。
腦海中盤算著如何利用一集裝箱物資東山再起！
城市中除了奔行的車輛，也有黑影在樓宇間穿梭，一些躲藏在暗處的幸存者，因為種種原因被逼了出來，不得不應對新的變化……
一夜時間緩緩流逝，當第二天清晨來臨，天是亮了，但陽光卻沒有照耀大地。
“啊唔……”
舒舒服服的抻了個懶腰，張肅扭了扭有些酸軟的身子骨，看了眼時間，六點半。
苦笑著抱怨道：“真特麽沒福氣享受這種軟塌塌的床，睡得好累啊！”
鄭欣妤在一旁收拾個人衛生，正含著漱口水，聽到張肅的話後拍了拍胸脯，點點頭，那意思是：我可以的。
“昨天晚上後來沒啥情況吧？”
張肅搓了搓臉，他是昨晚唯一不用放哨的戰鬥人員。
鄭欣妤昨天主動請纓值後半夜，她吐掉漱口水，道：“前半宿屁事沒事，後半夜一開始也安安靜靜，四五點的時候從西邊冒出來十多頭普通喪屍，水果佬帶人輕鬆解決掉，然後就是……有兩名幸存者求救，一大叔，一小夥。”
“啊？”
張肅抽出一張濕巾準備擦擦臉，聽到幸存者的消息很敏感：“幸存者？從哪裏來的？有沒有問題？”
“武寶康認得那個大叔，據說他們之前是個小團體，窩在東南邊一個老破小，幸存者聯盟招攬過幾次，不過都被拒絕了，後來那夥人來幸存者聯盟的地盤找東西，加上那幾個人有些能耐，就一直放著沒管……”
“等會，你不是說就來了倆人嗎，怎麽變成五個了？”
張肅撓撓頭，以為是自己沒睡醒。
“之前是五個啊，昨天一下子死了仨唄……”
“曹，這是直接崩了呀！武寶康說他們有能耐，有啥能耐，這戰鬥力看起來不咋地啊……”
能耐不一定是戰鬥方麵，但在如今這個世道，沒有戰鬥力會顯得很脆弱。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那大叔看起來可以，武器挺不錯的，你還別說，跟你用的軍刀有幾分像呢，但是跟在他身邊那人就……一般般吧，對了，倆人暫時安排在後勤部門，你有時間自己去了解一下吧。”
鄭欣妤攤了攤手。
“行，我找時間，天氣怎麽樣了？”
相比較於兩名落難的幸存者，張肅更關心天氣。
鄭欣妤做了個一個古怪的表情，指了指窗戶：“自己看吧。”
“說不就行了……瑪德！”
張肅走到窗戶邊拉開擋板，本來不錯的心情一下子就不美麗了。
由於氣候寒冷的原因，商城樓上的窗戶基本都有擋板封著，就算外麵豔陽高照，裏麵的采光也不怎麽樣。
張肅拉開擋板看向天空，還以為一晚上過去烏雲已經散了，可一看才知道，天空仍然灰暗，跟昨天的天氣沒有任何變化，那層層厚重的烏雲就像鑲嵌在穹頂一樣，沒有絲毫退散的跡象。
“起初，人們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降雪，直到烏雲經久不散，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鄭欣妤學著曾經那些營銷號的口吻嘀嘀咕咕。
“這烏雲，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啊。”
於文夾著煙卷出現在過道上，過完年他就五十九了，覺少，早就醒了，聽到張肅這邊有聲音，就過來了。
張肅咂了咂嘴，同樣點上一根煙，朝著天空吐出煙氣，道：“一副隨時都要下雪的樣子，的確讓人很緊張。”
烏雲蓋頂並沒什麽，但隨時可能降水卻是個大問題，以前總說天知道，天知道，現在恐怕就連老天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降下雨水……
“大兄弟，昨天晚上我想到一件事，可能有些荒唐，你別笑話我。”
趙德柱撓了撓稀亂的頭發，手上還拎著一瓶漱口水。
“說啊，我隻笑你車技像一坨，其他都挺好的。”
張肅調侃了一句，繼續看著沉沉的天空。
“你說除了第一次下雨，後麵兩場雪都很小，會不會是因為這種降水是全球範圍的，把雨水給平攤到世界每個地方，所以就不大啊？”
趙德柱粗略的表達他要說的意思，旁邊人聽完之後均是一愣。
“欸，別說，我覺得柱子哥這說法有點意思呢！”
最先說話的是王鑫。
他媳婦張婭緊隨其後道：“如果柱子哥的說法成立，那能不能這樣理解，災難爆發之後第一場雨太大了，把天上積累的水汽都給下沒了，後來氣溫驟降，大氣從地麵吸收水汽的速度變緩，所以雪就很小……”
“所以第一場雪之後，吸收水汽就變得更加困難，這才導致跟第二場雪之間隔了差不多兩個月？”
王鑫很快便理解了張婭的意思，瞬間就接上話。
張肅表情古怪的看著這對情侶，似笑非笑道：“你們倆可以啊，連思考起來都這麽默契，能走到一個頻率上，不錯不錯……”
“喂，你們有沒有搞錯啊，是我，看我，是我第一個提出來的，得誇我！”
趙德柱滿臉不愉快，難得他能想到這麽牛逼的理論，結果被別人搶了風頭，那可不行。
“柱子叔牛逼，腦瓜子嗷嗷好使，絕頂聰明！”
龐大坤連忙捧場。
“柱子、小王和小婭的猜測雖然都沒有事實作為依據，但我覺得還真有些邏輯！”
張肅點頭，肯定了幾人的話。
陸羽博見趙德柱得了表揚，十分不屑道：“大柱子說那些都沒啥用，就算知道了又能咋樣，咱們還能擋住天不讓它吸收水汽嘛，沒用沒用！”
作為很好的朋友，不懟兩句就不舒服。
張肅卻很認真的搖搖頭：“博仔你這樣說不對，我們的確沒辦法阻止水汽的蒸發，但如果這個猜測是正確的，至少可以證明降水是有規律性的，而且這個規律我們有可能能夠掌握！”
“如果掌握了喪屍強化的規律，我們就可以提前做好規劃和準備，至少不會打沒準備的仗！”於文緊隨其後進行補充。
“怎麽啦？”
李宗楷出現在商鋪門口，略顯緊張的問道：“又要打什麽仗？”
“沒有，我們在研究降水的問題，感覺有跡可循。”張肅大概的解釋了一句，接著便問道：“弟兄們準備咋樣了，啥時候能出發？”
李宗楷指了指他們住宿的區域，道：“大家夥都起來了，隨時可以走。”
“那好，博仔，去通知老劉和老楊，讓武寶康和張鑫都來，一起開個會，另外去搞點吃的，說完事情吃完飯就出發！”
張肅擰開水瓶喝了一口，腹中空空，冰涼從喉嚨直竄胃底。
“嘿，水果佬，偷偷摸摸幹嘛呢？”
忽然，鄭欣妤對著門口一聲嚷。
“嘿嘿，沒，那啥，剛聽見肅哥喊我名字，嘿嘿，我這就來了。”
張鑫知道張肅等人一早就要去文明守護，特地早早過來看看。
“是啊，喊你們過來開個會，說些……嗯？”
張肅正說話，轉過頭朝著張鑫腰間一看，好奇的指了指，問道：“老張，你這刀？之前沒見你用過，哪來的？”
“肅哥你說這個嗎？”
張鑫神氣活現的取下腰間刀鞘，笑眯眯道：“嘿嘿，這刀啊……”
“這是今天逃亡過來大叔手上的那把刀，你給搶啦？”
還沒等張鑫介紹，鄭欣妤一語道破，場麵頓時凝固。
“你特麽搶逃難幸存者東西？”
張肅表情古怪的看著張鑫，這種現象肯定普遍，但發生在眼前，屬實有些難看，而且做這事的人還是個小高層，必須有點說法！
而且他看張鑫手上的刀很眼熟，之前都沒在意鄭欣妤說的話，看來的確有蹊蹺！
“不是……我……”
張鑫訕笑，抖了抖手上刀，道：“我換，我換的，我拿東西跟人家換的，一包牛肉幹兩包煙呢，沒搶，真沒搶，我才不幹那種事！”
吳略聽到龐大坤說要報告張肅，臉上竊喜的表情瞬間僵硬，翻了個白眼：“你們倆都是苦行僧吧，真是服了，行行行，不去不去，哼，回去之後你們倆都別想朝我要片兒，不給了！”
心情很鬱悶，吳略呼的一下鑽進被窩，悶著腦袋歪歪去了。
相比較無憂無慮的幾位年輕人，李宗楷這邊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壓抑了。
“會長，現在的形勢的確應該合並，我也十分讚同加入天馬嶼這個決定，可……我們提前回去這要求也不過分啊，萬一營地那邊有什麽變故可咋辦？”
吳大強心中很是擔憂，他們現在聯係不上兵營，隻能被動的等待那邊聯絡，可始終沒有一點消息過來，反倒讓人不安。
他想帶著弟兄提前回去，卻被李宗楷給否了，理由很簡單，集體行動要有紀律，閻羅軍團已經決定明天去兵營，那就等明天一起走。
不光李宗楷不同意他的意見，隊伍裏很多同伴也持反對態度，沒別的原因，主要就是喪屍變強了，讓他們心中有了緊迫感，有的人覺得自己都屬於泥菩薩，哪還能過江去保護營地的人……
“你的擔憂我明白，但你要體諒我的處境，同時也要相信堅守在營地的兄弟們，有風吹草動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聯係我們，既然沒有消息，那就是最好的消息，稍安勿躁吧。”
李宗楷心中也有憂慮，但比吳大強鎮定許多，因為立場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
他本身就忠於張肅，加上如今文明守護已經決定加入天馬嶼，那麽考慮問題的優先級肯定有變化。
“嗯？”
“怎麽了，會長？”
正說著話，李宗楷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出現了某個模糊的畫麵，讓他心頭一驚。
“剛才……剛才我好像想起點什麽，關於咱們營地間諜的事情，可一閃就沒了……”
李宗楷皺著眉頭拍腦袋，想從腦殼裏麵拍出點東西來。
吳大強麵露凝重神色：“這件事我也一直在想，實在不知道誰才是廖有誌安插間諜，如今廖有誌都死了，他要是安安分分的呆著，我們隻怕是根本找不到啊！”
就像厲害的連環殺手，一次兩次的作案根本無法找到足夠線索，雖然很不願意，但隻能盼著他繼續作案才有機會抓住破綻……
“我有眉目了，那天晚上……”
李宗楷皺眉回憶，一道人影出現在腦海之中，豎起手指恍然大悟道：“關森淼！”
“啊？”
吳大強似乎對這個名字很意外。
“我想起來了，前天晚上我先是收到你的消息，然後立刻去通訊室跟你通話，當時……關森淼就是那班執勤，他還特地給我拿了個暖水袋，一定是他，是他偷聽了我和你的對話，然後傳給了廖有誌！”
“可關森淼，他怎麽……”
文明守護上百人，吳大強並非對每一位同伴都記憶深刻，但關森淼他很清楚，因為關森淼非常積極的想要進入戰鬥部隊，總是有事沒事的跟他套近乎，詢問各種戰鬥相關的問題，對訓練也非常上心，最後破格允許他成為預備役！
“如果說是關森淼，還真說得通，他平時可積極了，對所有事情都很關心，看來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吳大強有些沮喪的摘了帽子，李宗楷不點破，他還不覺得，現在這麽一說，越想越覺得關森淼以前的行為可疑。
“唉，先這樣吧，好在廖有誌已經死了，等回去之後調查一下再處理吧，相信不難，休息，今天都累了！”
樂購商城內相互交談的人不少，隨著時間推移，細語交談逐漸轉變成鼾聲，驚心動魄的一天終於在睡夢中結束。
深夜的秦城寂靜無比，天空中無星無月，從空中俯瞰，城市中幾乎看不到光源，但就在這漆黑的夜晚，有些道路上仍可見車燈照耀，兩旁高樓的樓體上時不時會有光芒滑過。
不止一處，有好幾處，有車隊從南往北飛馳，也有車隊從東往西行，還有一輛大掛車朝著南麵馳騁，速度不快，悠哉遊哉……
車上空調開著，車廂內暖烘烘，丁韋雙眸鋥亮，副駕上放著兩把槍和一把精致的短款唐刀，嘴裏叼著香煙，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負麵情緒。
腦海中盤算著如何利用一集裝箱物資東山再起！
城市中除了奔行的車輛，也有黑影在樓宇間穿梭，一些躲藏在暗處的幸存者，因為種種原因被逼了出來，不得不應對新的變化……
一夜時間緩緩流逝，當第二天清晨來臨，天是亮了，但陽光卻沒有照耀大地。
“啊唔……”
舒舒服服的抻了個懶腰，張肅扭了扭有些酸軟的身子骨，看了眼時間，六點半。
苦笑著抱怨道：“真特麽沒福氣享受這種軟塌塌的床，睡得好累啊！”
鄭欣妤在一旁收拾個人衛生，正含著漱口水，聽到張肅的話後拍了拍胸脯，點點頭，那意思是：我可以的。
“昨天晚上後來沒啥情況吧？”
張肅搓了搓臉，他是昨晚唯一不用放哨的戰鬥人員。
鄭欣妤昨天主動請纓值後半夜，她吐掉漱口水，道：“前半宿屁事沒事，後半夜一開始也安安靜靜，四五點的時候從西邊冒出來十多頭普通喪屍，水果佬帶人輕鬆解決掉，然後就是……有兩名幸存者求救，一大叔，一小夥。”
“啊？”
張肅抽出一張濕巾準備擦擦臉，聽到幸存者的消息很敏感：“幸存者？從哪裏來的？有沒有問題？”
“武寶康認得那個大叔，據說他們之前是個小團體，窩在東南邊一個老破小，幸存者聯盟招攬過幾次，不過都被拒絕了，後來那夥人來幸存者聯盟的地盤找東西，加上那幾個人有些能耐，就一直放著沒管……”
“等會，你不是說就來了倆人嗎，怎麽變成五個了？”
張肅撓撓頭，以為是自己沒睡醒。
“之前是五個啊，昨天一下子死了仨唄……”
“曹，這是直接崩了呀！武寶康說他們有能耐，有啥能耐，這戰鬥力看起來不咋地啊……”
能耐不一定是戰鬥方麵，但在如今這個世道，沒有戰鬥力會顯得很脆弱。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那大叔看起來可以，武器挺不錯的，你還別說，跟你用的軍刀有幾分像呢，但是跟在他身邊那人就……一般般吧，對了，倆人暫時安排在後勤部門，你有時間自己去了解一下吧。”
鄭欣妤攤了攤手。
“行，我找時間，天氣怎麽樣了？”
相比較於兩名落難的幸存者，張肅更關心天氣。
鄭欣妤做了個一個古怪的表情，指了指窗戶：“自己看吧。”
“說不就行了……瑪德！”
張肅走到窗戶邊拉開擋板，本來不錯的心情一下子就不美麗了。
由於氣候寒冷的原因，商城樓上的窗戶基本都有擋板封著，就算外麵豔陽高照，裏麵的采光也不怎麽樣。
張肅拉開擋板看向天空，還以為一晚上過去烏雲已經散了，可一看才知道，天空仍然灰暗，跟昨天的天氣沒有任何變化，那層層厚重的烏雲就像鑲嵌在穹頂一樣，沒有絲毫退散的跡象。
“起初，人們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降雪，直到烏雲經久不散，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鄭欣妤學著曾經那些營銷號的口吻嘀嘀咕咕。
“這烏雲，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啊。”
於文夾著煙卷出現在過道上，過完年他就五十九了，覺少，早就醒了，聽到張肅這邊有聲音，就過來了。
張肅咂了咂嘴，同樣點上一根煙，朝著天空吐出煙氣，道：“一副隨時都要下雪的樣子，的確讓人很緊張。”
烏雲蓋頂並沒什麽，但隨時可能降水卻是個大問題，以前總說天知道，天知道，現在恐怕就連老天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降下雨水……
“大兄弟，昨天晚上我想到一件事，可能有些荒唐，你別笑話我。”
趙德柱撓了撓稀亂的頭發，手上還拎著一瓶漱口水。
“說啊，我隻笑你車技像一坨，其他都挺好的。”
張肅調侃了一句，繼續看著沉沉的天空。
“你說除了第一次下雨，後麵兩場雪都很小，會不會是因為這種降水是全球範圍的，把雨水給平攤到世界每個地方，所以就不大啊？”
趙德柱粗略的表達他要說的意思，旁邊人聽完之後均是一愣。
“欸，別說，我覺得柱子哥這說法有點意思呢！”
最先說話的是王鑫。
他媳婦張婭緊隨其後道：“如果柱子哥的說法成立，那能不能這樣理解，災難爆發之後第一場雨太大了，把天上積累的水汽都給下沒了，後來氣溫驟降，大氣從地麵吸收水汽的速度變緩，所以雪就很小……”
“所以第一場雪之後，吸收水汽就變得更加困難，這才導致跟第二場雪之間隔了差不多兩個月？”
王鑫很快便理解了張婭的意思，瞬間就接上話。
張肅表情古怪的看著這對情侶，似笑非笑道：“你們倆可以啊，連思考起來都這麽默契，能走到一個頻率上，不錯不錯……”
“喂，你們有沒有搞錯啊，是我，看我，是我第一個提出來的，得誇我！”
趙德柱滿臉不愉快，難得他能想到這麽牛逼的理論，結果被別人搶了風頭，那可不行。
“柱子叔牛逼，腦瓜子嗷嗷好使，絕頂聰明！”
龐大坤連忙捧場。
“柱子、小王和小婭的猜測雖然都沒有事實作為依據，但我覺得還真有些邏輯！”
張肅點頭，肯定了幾人的話。
陸羽博見趙德柱得了表揚，十分不屑道：“大柱子說那些都沒啥用，就算知道了又能咋樣，咱們還能擋住天不讓它吸收水汽嘛，沒用沒用！”
作為很好的朋友，不懟兩句就不舒服。
張肅卻很認真的搖搖頭：“博仔你這樣說不對，我們的確沒辦法阻止水汽的蒸發，但如果這個猜測是正確的，至少可以證明降水是有規律性的，而且這個規律我們有可能能夠掌握！”
“如果掌握了喪屍強化的規律，我們就可以提前做好規劃和準備，至少不會打沒準備的仗！”於文緊隨其後進行補充。
“怎麽啦？”
李宗楷出現在商鋪門口，略顯緊張的問道：“又要打什麽仗？”
“沒有，我們在研究降水的問題，感覺有跡可循。”張肅大概的解釋了一句，接著便問道：“弟兄們準備咋樣了，啥時候能出發？”
李宗楷指了指他們住宿的區域，道：“大家夥都起來了，隨時可以走。”
“那好，博仔，去通知老劉和老楊，讓武寶康和張鑫都來，一起開個會，另外去搞點吃的，說完事情吃完飯就出發！”
張肅擰開水瓶喝了一口，腹中空空，冰涼從喉嚨直竄胃底。
“嘿，水果佬，偷偷摸摸幹嘛呢？”
忽然，鄭欣妤對著門口一聲嚷。
“嘿嘿，沒，那啥，剛聽見肅哥喊我名字，嘿嘿，我這就來了。”
張鑫知道張肅等人一早就要去文明守護，特地早早過來看看。
“是啊，喊你們過來開個會，說些……嗯？”
張肅正說話，轉過頭朝著張鑫腰間一看，好奇的指了指，問道：“老張，你這刀？之前沒見你用過，哪來的？”
“肅哥你說這個嗎？”
張鑫神氣活現的取下腰間刀鞘，笑眯眯道：“嘿嘿，這刀啊……”
“這是今天逃亡過來大叔手上的那把刀，你給搶啦？”
還沒等張鑫介紹，鄭欣妤一語道破，場麵頓時凝固。
“你特麽搶逃難幸存者東西？”
張肅表情古怪的看著張鑫，這種現象肯定普遍，但發生在眼前，屬實有些難看，而且做這事的人還是個小高層，必須有點說法！
而且他看張鑫手上的刀很眼熟，之前都沒在意鄭欣妤說的話，看來的確有蹊蹺！
“不是……我……”
張鑫訕笑，抖了抖手上刀，道：“我換，我換的，我拿東西跟人家換的，一包牛肉幹兩包煙呢，沒搶，真沒搶，我才不幹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