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1


    夜深時分。陽子被一陣大鼓聲驚醒。


    “發生什麽事了?”


    睡在旁邊的玲和祥瓊也驚醒了,坐起身來。


    “不知道啊……”


    “敵人襲擊嗎?”


    “難道州師已經到了?”


    她們馬上站起來,從箭樓跑了出去。聲音是從鄉分布在鄉城四個角落的角樓傳來的。


    “發生什麽事了,桓魋?”


    桓魋回頭看了看祥瓊,臉色嚇人,他用臉示意了一下南麵。


    “什麽?”


    不僅僅是祥瓊和鈴,連陽子也呆立當場。


    隻見籠罩在黑暗之中的拓峰城南角,陷入在一片火海之中。


    “起火了!”鈴驚叫道。


    陽子仔細地看著那片火海,這時候虎嘯和夕輝也趕到了。


    “發生什麽事了?”


    “是火災……”鈴說。


    “不,是州師!”


    “什麽!?”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隻聽夕輝漠然地說:“是呀峰幹的好事,我想,州師是要把拓峰全燒了,為了燒死我們,他們甚至連升纊也不顧了。”


    “豈有此理!”


    “虎嘯,我們該怎麽做?”陽子問道。


    “在這個時候城裏的居民都在睡覺,快叫醒他們救火。”


    “不行!”桓魋和夕輝同時說道。


    “為什麽!夕輝。”


    “州師就等這一著。州師一般都是步兵不動,騎兵先行。他就是要引我們出去救火。隻要有人出去,埋伏著的州師騎兵就見一個殺一個。”


    桓魋也點了點頭,說:“夕輝說得有道理,要是貿然出去,正好中敵人的陷阱。反正火要燒到鄉城裏麵來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先靜觀其變。”


    “難道他們想屠城不成!”


    “現在我們也沒什麽能夠做的……”


    夕輝說著,從另外一個方向有傳來的大鼓聲。


    “他們在別的地方也放起火來了……”


    “夕輝!”虎嘯一揮手說,“要是我們不顧城裏的居民,我們和殺人凶手有什麽區別?”


    虎嘯催促陽子,“我們走!”


    “陽子!哥哥!”


    鈴拍了拍夕輝的肩膀,說:“你不是說不可因為私憤而殺人嗎。要是我們不顧那些居民,我們的起義就變成是出於一己之私的行動,這就沒資格說是正義之師了。”


    “鈴……”


    “桓魋和祥瓊你們也要來幫忙啊,反正接下來會變成什麽樣子沒人知道。我們既然站在這裏早就沒打算活著離開,一起去吧!”


    “鈴!”夕輝搖了搖頭,說:“你們要先殺出一個出口,保證城裏居民的退路。”


    “好!”虎嘯一拍夕輝的背,說:“去吧。”


    一個男人發現從外麵湧進來的滾滾濃煙。他馬上從臥室中飛奔出來,隻覺得熱氣迎麵撲來。他連忙把妻子搖醒。這幾天一直提心掉膽的,終於在今天晚上出事了。但妻子熟睡如泥。


    “起來!”他一邊喊著一邊衝進小女兒的房間,下抱起女兒就往外跑,這時候妻子才慢慢地走了出來。


    “怎麽了?”突然間男人明白到,肯定是外麵起火了。因為屋外盡是一片紅光。


    “快逃,快!”


    男人心中咒罵著,都是那幫造反的家夥闖的禍。這就是反抗升纊的下場!自己真是不幸,出生在止水鄉這個鬼地方。本來自己一家人的生活還勉強過得去,但現在……


    跟著前麵一大堆逃亡的人一直走到申門,男人突然停住了腳步。


    申門的城門關著!隻見一大群騎兵排列在那裏,馬的腳下滿是屍體。這是……


    男人猛地拉住妻子的手,轉身就跑。就在這時,身旁的一個老人突然被一支箭穿胸而過,妻子見狀,驚叫了起來。


    “我們什麽都沒做啊,反抗升纊的是那幫逆賊,不關我的事啊,為什麽連我們都要追殺啊!”男人心不斷地在咒罵著。


    男人又跟著人潮逃走,他們盡量向遠離火海的方向逃去。但當他們出了內環途就發現,原來拓峰城已四麵被火海包圍著,人們頓時嚇得呆立當場。正確來說是十二個方位都起火了。而且有些地方兩個火頭連接起來,火勢進一步增大。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已經無路可逃了。懷中的女兒嚇得一個勁地在哭著。他回頭看了看,隻見城牆在火光的映照之下變得一片通紅。


    “你們快逃去鄉城裏!”男人喊道,一邊把懷中的女兒塞了個她。


    “但是……”


    “打倒了升纊的那幫家夥不會見死不救的。你快去他們那裏!”


    就在這時候,眼前的西門,白虎門的城門突然打開了,裏麵轟地衝出一大匹人馬。男人頓時露出絕望的眼神。


    “快跑!”隻聽到跑在那幫人前頭的一人喊到。


    “你們要小心伏兵!火沒那麽快燒到這裏的!城裏肯定還有州師在放火!快!跟我來!”


    那人說完就驅騎而去,男人莫名其妙,隻見城門前留下的那一個騎馬的少年,向他揮揮手,喊道:“快跟上去,他們為你們帶路的!”


    亂成一團的白虎門前,桓魋跨上吉量,回首對兩個部下說:“叫其他人不要輕易出城,州師隨時都有可能發動襲擊的。傷者可以送進城裏,但要留意他們的動靜,以防有州師混在裏麵。”


    “您真的要去嗎?”


    桓魋苦笑一下,說:“被那小姐那麽一說,我還好意思呆在城裏嗎?不管如何,我們都不能讓百姓失望!”


    說罷,桓魋一挺長槍,這裏就拜托你們了!


    一踢馬肚,奔向火海。


    2


    “虎嘯!小心!”


    聽到陽子的叫聲,虎嘯馬上向四周一望,隻見有個男人從黑暗處直衝過來,手上都拿著武器。虎嘯大刀一揮,馬上把最前頭的那人劈成兩半。然後一腳踹開二個人,手中大刀往前一送,刺中第三個人。陽子快步趕上,把剩下的那第二個人也料理了。


    “有很多伏兵。”


    “好像是……”


    他們從白虎門一直奔向西門,不斷地對兩旁狼狽不堪的人們說:“快躲到鄉城去!”


    接著他們繼續向西門奔去,過了右大街,火勢己逼到眼前,眼著右大街走了一段路,虎嘯停下腳步。


    隻見一大群騎兵在那裏一邊拉倒路兩旁的小商店,一邊向自己這邊行進。拉倒商店是為了不讓大火燒到自己。因為沒有了房子,火勢就不至於蔓延到自己這裏來。


    “是騎兵,他們速度很快!做好戰鬥的準備。注意,先砍馬腳!”虎嘯急忙吩咐道。


    旁邊的人應了一聲知道,都握緊手中武器,盯著眼前的騎兵。


    隻見騎兵中走在前麵的一人一揮手中長劍,身後的騎兵一起向前衝。頓時馬蹄聲震耳欲聾。見狀虎嘯他們馬上散開。


    陽子稍微離開虎嘯一點點,然後小聲地說:“拜托你了!”


    “明白了!”是班渠的聲音。


    隻見跑在最先的一騎不知何故一頭栽了下來。


    “什麽!?”虎嘯愣了一下。從後麵跟上來的騎兵與第一騎一樣,莫名其妙地都栽了下來。而有些騎兵明明避開那一帶了,但卻好像被什麽東西絆住馬腳,連人帶馬一起摔倒。


    “發生什麽事了!”


    “小菜一碟!”


    聽到陽子在一旁說風涼話,虎嘯回頭看了她一眼。但見眼前一花,陽子已經向倒下的騎兵衝了過去。


    當桓魋趕到那裏的時候,發現起義兵和騎兵混戰成一團


    ,但是,所謂的騎兵都己不能算是騎兵了,因為那裏沒有一匹活馬。很多居民不斷地迎麵跑來,而他們身後有慌忙趕到的州師的援兵。


    “上吧!”


    吉量一下子跳到虎嘯身旁,待桓魋飛身下馬後,轉身徑自向鄉城飛回去。


    “這不是我們做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幫我們似的,騎兵還沒跑到,就一個一個地到了下去。”


    “這麽奇怪?”桓魋驚歎道。


    “還有不知為何,我們這裏就像白天一樣亮,但卻沒有箭射過來!”


    “那是幸運之神在庇護著我們,那衝吧,一直殺到酉門去!”


    “衝啊!”虎嘯大呼一聲,向前衝去,桓魋跟在他身後,一邊砍殺落馬的騎兵一邊向前進。


    落馬的騎兵站了起來,不顧一切地向陽子衝了過來。陽子刀光閃處,騎兵手上的武器應聲而斷。沒有了武器的騎兵慌忙逃走,陽子也沒追殺。


    她抬起頭來,看著在酉門的那個方向。“奇怪,明明看到床子弩擺在那裏,卻沒有箭飛過來。”


    就在此時,陽子耳邊有個聲音說道:“門外的騎兵開始撤退。”


    “有沒有受傷?。


    雖然說是魔獸,但並非就是不死身,要是敵人用的是冬器,魔獸肯定會受傷。如果對手是厲害的武將,他甚至能察覺到隱形了的魔獸的氣息。


    “有一點點,但不嚴重。”


    “辛苦你了。你可以再幫我辦一件事嗎?”


    “你是想讓我收拾聚集在西門的州師?”


    “對。”陽子一邊砍殺迎麵而來的敵人,一邊說。


    “明白了。”陽子感覺到班渠的氣息已經遠去了。


    此時,一個敵人舉刀向陽子砍過來。陽子舉刀一擋,當的一聲,進發出火花來。陽子用力一推,推開敵人的刀,接著一腳把那人踹開。但是敵人一個踉蹌,幫站直身,挺刀刺向陽子。陽子格開那一刀,顧勢在對方手臂上一劃,那人武器即時脫手。那人見形勢不對,馬上落荒而逃。


    “看你心腸挺好的嘛。”


    陽子回頭一看,是桓魋。就對他說:“要是不殺人也可以解決問題的話,我當然不願殺人了。”


    “但你不殺人又怎樣減少敵方兵力?那豈不是毫無意義的嗎?”


    “我認為隻要挫敗對放的銳氣就行了。”


    “真是奇怪的家夥,虧你擁有那麽快的刀,卻淨說些天真的話。”桓魋有點嘲笑似的說,“你剛才跟誰說話了?”


    “沒有……我經常都自己和自己說話。”


    這時三個士兵向桓魋衝了過來,桓魋大喝一聲,手中鐵槍往敵人腳上猛掃過去。因為他用的是重兵器,所以那三人應聲倒下。


    陽子驚歎不己。本來看到虎嘯毫不費勁地揮舞百斤大刀已經讓陽子佩服的不得了。現在看到眼前這人雖然手拿鐵槍卻揮灑自如的樣子,更讓陽子驚訝。那根鐵槍從頭到尾都是精鐵製成,少說也有兩百斤,恐怕虎嘯也不能自由地使喚它。而眼前這人體格沒虎嘯那麽高大,卻能用和自己體重相當的鐵槍,可見他的臂力之驚人。


    “真是個猛將!”驚歎的是虎嘯。虎嘯殺了這麽長時間,已經不斷地在喘氣。手中的大刀刀口已經卷起來了。


    “你的大刀……”


    “已經廢了。”


    “是嗎。”陽子一邊說一邊想大路上跑去。出鄉城的有三千人,但每到一個地方都要留下人來作守衛或是救火,所以當陽子他們來到酉門的時候,起義軍的數量所剩無幾。但他們知道,必須占據酉門,打通從鄉城正門到酉門的通道。


    陽子回頭一看,火勢隻是稍微減弱了一下而已。


    3


    鈴和祥瓊也一起騎馬衝出城去。她們一見被火圍困而不知往哪裏逃的人,就叫他們馬上向南逃去。


    “快點向南麵的酉門去!”


    城內到處都是州師的伏兵,有步兵也有騎兵。雖然騎兵的數量不知為何減少了很多,但仍有大量的步兵。祥瓊他們這邊已經有好幾人受到襲擊,剛剛她身旁的一個夥伴也被敵人拖下馬來。有幾個手拿兵器的家夥跑了過來,要不用劍砍要不用槍刺。就在這時,在祥瓊的斜前方又有一匹馬倒了下來。隻聽鈴在驚叫著:“夕輝!”


    坐那匹馬的正是夕輝。馬上有幾個握有武器的人向他跑了過去。祥瓊睛一看,不禁大驚失色,原來夕輝手中沒有武器。


    “夕輝!”祥瓊嚇得不敢再看,捂住了臉。


    隻聽到當的一聲,士兵兵器脫手,飛得遠遠的。


    “你……你竟然敢對我們動手!”


    隻聽到嘭的一聲,士兵頭上挨了一棍。那是一個白發老人,他怒道:“你以為我們是什麽啊!”接著他策騎殺散其餘的人。


    夕輝坐起身來,幸好夕輝並沒受到什麽重傷。他著這老人說:“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謝!”老人伸手拉夕輝起來。但是手沒有放開,還是緊緊地抓住夕揮。他說:“升纊是不是死了?”


    “他被我們抓起來了,我們打算用他做擋箭牌突圍。”


    “是嗎……”老人這才放開夕輝,說,“有我幫得上的地方嗎?”


    夕輝笑了笑說:“那麻煩你幫忙救火好嗎。”


    老人點了點頭就去了。鈴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還有明白我們的人啊。”接著她向夕輝伸出手。夕輝拉住她的手,飛身上馬,坐到鈴的身後,說:“趕快去吧,我們還沒有繞城走一周呢。”


    虎嘯他們趕到酉門,見隻有零零丁丁的幾個士兵在那裏。把他們料理了之後,除了陽子以外的人都覺得奇怪莫名。從城門上麵竟然沒人放箭射他們,而且城門上的箭樓也是沒有一點人聲。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陽子不禁在心裏偷笑。虎嘯皺了皺眉,跑過去一看。隻見那裏的吊橋沒有放下來。正門前麵有大大小小的三扇小門,前麵用來防止敵人靠近的塞門刀車已經被撞開。門是在外麵用橫木卡住的。


    虎嘯心想,說不定一開門,箭就從外頭射出來!他猶豫地向中間的門伸出手,正在不知是開還是不開的時候,陽子走了過來,一手撥開左邊小門的橫木,打開了門。對陽子這種魯莽的行為虎嘯已經見慣不怪。但令人費解的是每次陽子這麽做都沒有發生什麽危險的事情。


    這時候桓魋也走了過來,打開右邊的小門。當看到陽子不慌不忙地把門上的環掛在牆上的一個勾子上是,把門固定著,他“哇!”地叫了一聲,說:“陽子,你好像一開始就知道外麵是沒人似的。”


    確實門外沒有一個敵人的身影,隻有遍地的屍體、武器,閑地一片寂靜。


    “不。”陽子說。


    “那你怎麽還那麽放心地開門?”


    “我隻是忘記了外麵有敵人而已。”


    “什麽?你……”


    陽子馬上打斷桓魋的話,說:“敵人還要從其他地方趕來的,我們還是快點做好迎敵的準備吧。”


    虎嘯和桓魋滿臉疑惑地對望了一眼。這時候有個男人跑到虎嘯身旁,拿開了門上的橫木打開門。虎嘯以為他是明郭的人,而桓魋以為他是拓峰的人。隻見那人也把門環掛在牆上,然後指了指塞門刀車說:“不如把這個搬到外麵去用來防守吧。”


    “對。”虎嘯和桓魋都點了點頭。他們發現那人聲音顫抖,好像很害怕的樣子。怎麽現在才來害怕呢?虎嘯和桓魋不禁想道。


    虎嘯笑了笑,拍了拍那人的背,說:“你真聰明,謝謝你!”


    已經沒時間布陣了,因為他們已經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


    “來了!”虎嘯說著,擺好架子,準備迎敵。


    “可惡,城裏


    的居民沒時間逃了。”陽子著急地回頭看了看城內,火光把她的臉映得紅紅的。她心想,也不知這火是好是壞。要在箭樓上放箭的話,看不見敵人是不行的。剛好這場大火幫我們解決了這個問題。


    但是四周充滿濃煙,哪怕有光也看不清敵人啊。


    她對虎嘯說:“我們如何是好?還是回到城內關上城門吧?”


    “看來隻好這樣了。”


    “有戰車!”桓魋喊道。


    眾人一聽,拿武器的手不禁抖起來。在沒有障礙物的閑地、平地作戰的話,戰車相當於十個騎兵。這時候戰車沉重的車輪聲漸漸逼近,敵人的影子也模模糊糊地出現在煙霧的對麵。


    雖然虎嘯他們不斷地號召市民幫忙守衛城中主要的大路和鄉城,而把打過仗的人集結在酉門,但是他們還是處於絕對的不利位置。因為州師不僅僅從酉門,還從其他城門發起攻擊,以此分散虎嘯他們的兵力。現在聚集在酉門的起義軍充其量隻有五百。而州師一般分成三軍,每軍七千五百人。每軍的騎兵有二幹五百人。現在從明郭殺向拓峰的州師有兩個軍,哪怕僅僅是以騎兵作先鋒,都有五千人。這五千人分散攻擊十二個城門,每個城門就要對付四百多個騎兵。就算虎嘯他們擊退了攻擊酉門的州師騎兵,那剩下的四千五百人怎麽辦?


    “關上城門!”虎嘯說完,馬上退進城內。車輪聲不斷接近,在濃煙中影子越來越大。陽子仔細一看,心裏暗暗奇怪,那些不是戰車,那是什麽?


    隻見那些東西成錐形地向這邊衝來。桓魋低聲說道:“那些家夥,連雲橋也帶來了!”


    “雲橋?”


    “那是前麵裝有盾牌的戰車,後麵有沙包,用於隱藏士兵。”


    “這……”


    “那其實是填壕車,像那樣體型巨大的填壕車就像雲橋。那些填壕車都用幾匹拉著移動。但是一般都很少會用馬,因為拉它需要太多馬,而且會把馬累壞的。”


    “看來你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啊。”


    “比起陽子你我可遜色得多了。那是專門用來攻城用的,必須先把它破壞了。要不然就算我們關上城門,也要被他們破門而入。”


    “那我們要怎麽樣破壞它?”陽子問。


    桓魋看了陽子一眼,說:“虎嘯!”


    聽到桓魋叫他,虎嘯回過頭來說:“怎麽了?”


    桓魋把槍遞給他,說:“你先讓人準備火箭,在城牆上用弩來射殺推車的人。而這槍你拿去用,要是一個人拿得費力就兩個人一起上,總之一定要把阻擋住北麵衝過來的雲橋,要是有騎兵殺到,你們就馬上逃進城內。”


    虎嘯接過槍,皺著眉說:“我會盡力去做。但南麵的敵人呢?”


    “他們就交給我!”


    陽子看了看他,說:“就憑你赤手空拳?”


    桓魋笑了笑,說:“當然不是。我還有你隨行嘛!”


    陽子一愣,但是雲橋以衝到城門前麵了,她沒時間再細問。


    “上吧,城門上的人,好好護住這裏!”


    虎嘯說畢,怒吼一聲,和門前的人一起向雲橋衝去。而桓魋則一轉身,飛也似的向南奔去。好快的速度!陽子一邊驚歎一邊跟在他後麵。她早就小聲地吩咐魔獸,要先把弓箭手除掉,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怕被箭射傷。


    就在這時候陽子突然見到桓魋的身體好像要倒下去的樣子。陽子心中一驚,莫非被箭所傷?隻見桓魋的身體又再向下沉了一下。與其說是沉下去,不如說是縮小了。肯定不是受傷,因為他還一直向前跑。


    “什麽?”陽子看到桓魋的身體好像在變形,然後一瞬間又突然膨脹起來,變成了一個新的形態。


    “不管是從城牆上還是從前方都向起了驚叫聲。桓魋,已經不是原來的桓魋了。現在已經變成另外一種生物。隻見他兩手也用來跑步,正確地說應該是前肢。他像箭一樣向雲橋飛奔過去。與一台雲橋相接時,他一把抱住雲橋,稍一用力,輕而易舉地整輛雲橋抬了起來。與之連在一起的雲橋也被順勢提了起來。雲橋的去勢被擋住了。


    原來是半獸!陽子想道。


    此時隨後趕上的州師舉槍要刺這匹巨大的熊,陽子一個箭步衝向前去,一刀砍斷槍頭。


    “謝謝了!”那匹巨熊一邊笑著用沉重的嗓子說著,一邊把手中的雲橋甩到一邊去,先頭的雲橋就翻倒。


    在地上。


    陽子一邊揮劍一邊笑著說:“怪不你有這麽驚人的力量。”


    太陽開始從拓峰東麵的山頭升起。在拓峰城內的那還有零星的火種,但是大火基本上被撲滅了。隻是滾滾的黑煙還不斷冒出來。


    在由鄉城到酉門的那條大路的路口處,人們堆積了大量的車子。這樣就可以確保從酉門到鄉城的那條大路的安全。在十二道城門處都擠滿了人。其中男女老少都有,他們都是來守護拓峰城的。


    本來要圍攻拓峰的和州師遇到頑強的抵抗,不得不稍往後退,和從後趕來的步兵匯合在一起,然後就在閑地上布陣。


    對州師來說,敵人的數目是個未知數。拓峰城的居民究竟有多少已經加入了敵人那一方?抑或他們隻是在城中靜觀其變呢?


    軍官馬上命令部下不可輕視人民的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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