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風柱看到清水仁恍然，知道他也是清楚情況的，也就沒有再多說明什麽了，轉頭繼續開口，“而且..”“其實說起來，還有另一個原因，也不知道是哪次的任務，煉獄回來後消沉了一段時間，也從那之後突然開始懷疑起自己所使用的呼吸法是否正確，用的隻是衍生呼吸的自己，是否真的可以擊敗惡鬼。”“煉獄先生已經很強大了。”信原：“....”信原抬頭看著一臉認真的清水仁沉默良久，最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以後這種話還是別說了，我怕你出去被人打....”“但是他們也不一定打得過我。”清水仁搖頭笑道，隨後就收到了一個來自於信原的幽怨眼神。“咳咳”信原強行咳嗽兩句，拉回了話題，“再加上火夫人的病情加重，而且又有上弦出現等各種原因，所以估計還沒緩過神來吧。”“啊，算了算了，不說了，再說就像老奶奶一樣嗦了，總之，他最近可是經常提起你呢，覺得杏壽郎要是向你學習，就不會和他一樣了。”風柱似乎和炎柱關係很不錯，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東西，甚至連煉獄杏壽郎學習劍術的進度都知道的很詳細。風柱覺得，其實對煉獄壽郎影響最大的還是是火夫人，縱然之前的任務讓煉獄壽郎產生了自我懷疑，也沒有向現在這樣恍惚過。“耀哉大人估計也看出來了吧，要是煉獄的狀態不好，也不知道接下來的任務安排能不能完成...”...古樸典雅的宅邸坐落於樹林之中，周圍的環境看起來分外清幽雅致，清水仁此時便是站在這座宅邸的門口。“篤篤”清水仁敲完門後，又往後退了兩步，等待著門的開啟。其實就在那天與風柱分別之後，清水仁去了一趟刀匠村，因為在之前的戰鬥中對於呼吸法有了新的感悟，所以便去找了刀匠先生調整了一下日輪刀。而中途，產屋敷耀哉在使用完藥劑後身體恢複健康這件事，在鬼殺隊內引起了巨大轟動，也受到了很多人或震驚或好奇或的來信。不出所料，其中光是煉獄壽郎的就有三封，而最後一封信送達的時候，對方的鴉幾乎快要累癱在清水仁麵前。那樣子，看起來似乎是每次還沒進家門，煉獄壽郎的信件就已經準備好了。信中除去前麵的慰問，後麵都是在詢問清水仁那名藥師在什麽地方，字句隱約可見對方的激動與希冀。是的，清水仁當時的借口是，他在任務途中無意間遇到過一名十分厲害藥師，並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帶回了那瓶藥劑。不過，說回來，這些都和他現在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有什麽關係呢？那麽，這到底是是哪兒？....隨著吱呀的一聲輕響，緊閉的門扉被人從那裏緩緩打開，一顆毛茸茸的頭頂頓時就從門內露了出來。那是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年身穿白色上衣與茶色下，衣著簡單清爽，一雙金紅色的貓眼澄澈明亮，在陽光底下宛如寶石般熠熠生輝。雖然臉上還帶著點稚氣的嬰兒肥，而身軀卻已經隱隱有了那種少年將要抽條時的清瘦挺拔。“唔姆！請問，您就是清水先生嗎！”少年抬頭詢問道，“我是杏壽郎，煉獄杏壽郎！您好呀！”朝著清水仁望來的眼眸裏幹淨而清澈，讓人一眼就能瞧見對方眸底的驚豔與好奇，即使眼中有著些許打量，和不會讓人覺得有絲毫的不舒服。那感覺，更像是某種見到了經常在別人口中提起的某個名人般的那種新奇。是個好孩子呢，清水仁這樣想著，便朝著煉獄杏壽郎點了點頭，“嗯，我就是清水仁，今天特地前來拜訪煉獄先生，之前的信件中已有說明。”“請問煉獄先生是否有在家中？”嘴上是很禮貌的在客套著，然而清水仁心中卻有些不禮貌的想上手摸摸杏壽郎的頭，看著就很毛茸茸很好摸的樣子。現在的杏壽郎先生，不僅臉圓圓的，眼睛也是圓溜溜的可愛，不過長大後，就和壽郎先生完全一個樣了呢！“嗯！父親在屋內哦，清水先生，您先進來吧，我去給您倒杯茶！”煉獄杏壽郎引著清水仁進了大門，朝著屋內走去，路上還和清水仁聊了起來。聽著煉獄杏壽郎左一口清水先生，右一口清水先生，聽得他心情十分微妙，總有一種被成熟版的杏壽郎先生還有壽郎先生一起這麽叫的錯覺，頗為不適應。“我們年紀相差不大，不用喊敬語的，你直接叫，”清水仁話說到著突然頓了頓，本想讓對方直接喊自己清水，卻突然想到壽郎先生就是這麽喊的。要是杏壽郎也這麽喊，好像稍微有點不合適，最後他不由得改口說道：“叫清水哥哥吧，喊仁哥哥也可以。”“好，那我就叫清水哥哥吧！”煉獄杏壽郎從善如流的改了口，揚起的臉上還帶著一張十分可愛的笑容。這聲清水哥哥卻讓清水仁忍不住想到了錆兔和真菰，等之後任務開始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看他們了。想到此處，清水仁忍不住摸上了煉獄杏壽郎的頭，小小擼了兩把，緩解一下沒能擼到師弟的“憂愁”之情。果然，毛茸茸的手感巨好。“哈哈，清水先、清水哥哥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呢！”杏壽郎乖巧的被摸著頭，樂嗬嗬的笑道。“嗯？”清水仁挑眉。煉獄杏壽郎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頰側，“聽父親的描述，和其他人說的，感覺是那種很冷酷很冷淡的樣子呢。”“水柱一脈的少年天才劍士，年僅十幾歲就擊殺了下弦成為柱級，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呼吸法的天才人物。”清水仁聽著煉獄杏壽郎，宛如報菜名一樣熟練的喊出了一長串的外號，忍不住滿頭黑線，懷疑起壽郎先生提到自己時，究竟是抱著怎樣的羞恥心態說出了那麽些話。“壽郎先生在家中經常這麽說嗎？”光是他自己這麽聽著，甚至都感覺到耳尖隱隱發燙了啊。第73章 “是啊！父親在家中可是經常提起清水哥哥呢！”煉獄杏壽郎撓了撓頭,似乎是有些苦惱，“而且口中還經常說著,讓我多跟清水哥哥學習,以後別和他一樣這種話。”見到煉獄杏壽郎皺著張小臉歎氣的模樣，清水仁雖然心中大概知道了原因，但是口中仍然安慰著對方,“或許是這段時間太過疲憊了吧,壽郎先生也是屈指可數的強者呢！”煉獄杏壽郎也一起笑著點頭，“嗯！！我可是勵誌要成為父親那樣強大的人呢！”“唉,也不知道父親最近為什麽一直這麽說，想來可能是因為母親的病情吧,所以才會這麽難過吧...”說到這裏，煉獄杏壽郎的眼眸暗淡了下去,肉眼可見的沮喪了起來。他歎了口氣，強撐起精神,帶著勉強的微笑把清水仁領到了屋內,又上了茶水,然後才轉頭去找煉獄壽郎。清水仁安靜坐在會客廳中,從進了庭院到主屋後,一路上的氣氛稍顯的有些壓抑，因為害怕又讓杏壽郎傷心沮喪,所以也沒再繼續說什麽話了，而是一路打量著房屋的環境。鼻尖縈繞著的是一份苦澀的藥味,房屋裏的花瓶中,也沒有精致的插花做裝飾。房屋雖然依舊整潔，看上去仍然有人在打理，卻似乎少了一份什麽東西。不一會兒,走廊的一側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清水仁隻見到滿身狼狽的煉獄壽郎出現在了會客廳的門口。對方滿臉憔悴，眼底通紅布滿血絲，下巴是也有了一截胡茬，再沒有往日在眾人麵前的精神，渾身頹廢，看上去似乎是自分別那日起，就沒有再收拾過自己了。此刻見到清水仁後，煉獄壽郎就好似黑夜裏的旅人，抓到了最後一絲火光一般，眼裏的那一份希望，亮的有些驚人。讓人有些不忍於去打破著一份過於小心的期盼。“清水，抱歉麻煩你過來一趟了，你有那名藥師的消息嗎？！”“抱歉，煉獄先生。”清水仁少見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語，臉上帶著幾分歉意。“那名藥師是一名流浪藥師，我之前能夠碰到對方，也是純屬偶然，自從上次分別後也再沒有見到過了，現在也不知道對方已經去哪了。”“是、是嗎..”清水仁話落，就見到對麵的煉獄杏壽郎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又不知道改繼續說什麽樣子。那眼中的光芒就如同流星一般逐漸消失，失望和絕望就宛如厚重的雲彩般掩住了他眼中小心翼翼的期盼。光是看著，清水仁都幾乎快要被這份絕望壓倒。在那一瞬間，清水仁的心中頓時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在什麽時候被五條悟傳染了，居然學會欲揚先抑這種壞習慣了。頓時間覺得良心隱隱作痛。不過也幸好，清水仁專程走一趟，本來也不是來當那個破滅別人希望的殘忍之人。麵對著煉獄壽郎，這個在他剛成為柱後，給予了他莫多指點的前輩，而且還是一個擊殺了無數惡鬼的人，清水仁還是希望可以幫助到對方的。於是他又立馬開口：“不過”“嗯？”煉獄壽郎有些失落的疑惑抬頭，然後就見到清水仁從懷中取出了一瓶藥劑。“雖然上次那種藥沒有了，但是我這裏還有其他的。”那藥劑瓶裏裝著的是一種淡淡的青藍色藥液，藥劑瓶卻正是他那天親手交給主公的那種，也是他在這幾天回想過無數次的模樣。煉獄壽郎的表情瞬時間凝住了，隻是呆愣愣的看著清水仁緩緩遞到了自己麵前的藥劑，腦子裏已經空白一片了。“這、這是？”“和主公大人那天用的藥劑差不多，不過一個是側重於解毒解除詛咒，而這個主用是用治療的，我想，火夫人會更需要這個。”耳邊響起的聲音就宛如天籟一般，煉獄壽郎在原地呆愣了許久，終於回過神來後的他，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麽從對方的手裏接過的藥劑。隻是看到了自己這雙手握日輪刀，斬殺過無數惡鬼的雙手，在此時居然在微微的顫抖。煉獄壽郎緩緩眨了眨幹澀的雙眼，最後長長的深吸了口氣。再次抬頭的時候，他已經恢複成了以往的那個精神十足的煉獄先生了。“這已經是最後一絲希望了，無論如何，我都會試一試。”煉獄壽郎抓緊了手中的藥劑瓶，朝著清水仁鄭重其事的彎腰感謝，“清水，真的謝謝了！”清水仁搖了搖頭，“這不算什麽，還是先給火夫人試一試吧。”煉獄壽郎點頭，隨即起身迅速跑向門口，然而跑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了後麵還有個清水仁正待在原地。清水仁一時間有些失笑，煉獄先生這是激動的有些無措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已經差不多結束，於是也站起身來，向著煉獄壽郎點頭道別。“煉獄先生，那我還是先不打擾了，你先把藥帶去給火夫人吧，等有空了，我改天再來拜訪。”煉獄壽郎見狀也是一笑，兩人默契的點點頭就道別了。...等走出煉獄宅一小段距離後，清水仁回頭遙望著煉獄宅，回憶著煉獄壽郎激動的表情，還是忍不住感歎了一聲。哪怕變得如何強大，普通人在麵對生老病死這種事情麵前，還是一樣的無可奈何，隻是自己幫得了這一次，而煉獄先生心中的那道坎，還是得看他自己了。然而下一刻，清水仁對著自己有些老成的想法又感覺有些好笑，這下子就變得有點像老爺爺了呢。一路上走回去，清水仁都在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雖然主公是做足了迎接鬼全麵出擊的安排，但是清水仁猜測，恐怕除了接下來估計也就隻會有那些底層的鬼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