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美術館裏麵,有你的畫作嗎?”顧朝夕側頭朝著美術館看了一眼,又問。


    因為周作然好幾次都朝著外麵轉頭,這讓顧朝夕有點兒在意。


    他有沒有畫畫,那個動作還是很好區分的。


    人的手在不使勁的狀態下左右來回,可以明顯感覺手臂的部分是沒有用力的,如果用勁的話,手臂部分的線條應該是緊繃的。


    所以,他剛剛說他沒有畫畫的時候,顧朝夕也沒有很驚訝。


    對麵的人似乎有些詫異,她為什麽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不過很快,就頷首應下了:“有的,不過我用了化名。”


    顧朝夕倒是沒有多奇怪,很多人在進行藝術創作的時候,都喜歡用點兒化名,這很正常啊。


    就比如她吧,她以前偶爾也會寫點兒不入流的。


    當然,自己寫的那些東西也是用了筆名的,畢竟沒點出息的時候,用自己的本名會顯得有點兒難以啟齒。


    “那你也很厲害啊,為什麽現在會畫不出來畫呢?”


    她的目光抬起來,再一次落在周作然的臉上。


    對方好像有點兒迷茫,又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麽訴說。


    好一會兒,終於緩緩地把畫板又抱回了胸前,隻是垂頭:“或許是因為,沒有靈感。”


    一個藝術家,沒有靈感,聽起來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呢。


    不過,顧朝夕隻是扯著唇角笑了笑。


    中午快要過去了,大家也該醒了。


    下午又該做點兒什麽呢?她還沒有想好,或許,在那個美術館的第四層,還有什麽新的東西等著他們去探索的。


    隻是,關於美術館的真相,真的是那副畫作和畫作作者女兒自殺的故事嗎?


    到目前為止,更像是關於沈寥的吧。


    “你在這裏呆了這麽久,聽說過沈寥嗎?”她突然問出這句話來。


    對麵的人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倒是旁邊有人走過來。


    “你的咖啡,我重新給你做了一杯。”


    周界的這杯咖啡來的突然,以至於顧朝夕甚至都多看了他兩眼,想要知道他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不過還沒等她想出什麽所以然來,對麵的周作然突然從位置上抱著畫板站了起來。


    “抱歉,我得回去了。”


    “唉?等等!”顧朝夕想伸手去攔住,但是慢了一步,周作然已經離開這個位置,迅速得朝著門口走去了。


    門口的風鈴隨著開門的動作晃蕩了兩下,清脆的聲音傳到顧朝夕的耳朵裏。


    此時,莫名的有些刺耳。


    她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麽感覺,隻是覺得有點兒奇怪。


    麵前桌子上的咖啡還在冒著熱氣,是周界剛剛給她做好的。


    她垂眸,拿著湯匙隨便攪拌了兩下,隻是眯著眼眸,嘴角忽然帶了一點兒笑容起來。


    “周老板,這是幹什麽呢?”


    “嗯?”周界在對麵的位置坐下來,毫不避諱地看著顧朝夕:“我隻是先幫你重新倒一杯熱的咖啡而已。”


    是啊,隻是幫她倒一杯咖啡。


    可是為什麽,周作然會在他過來之後,立刻就起身離開呢?


    她可沒有忘了自己走過來之前周界說的那句話,他們還算得上是本家呢?


    到底是算得上是本家,還是說,他們本來就是本家?


    周作然和周界之間,本來就認識?


    又是“叮鈴”的兩聲。


    這一次,顧朝夕轉頭看過去,是裴宴和沈堯他們進來了。


    她彎了彎唇,端著杯子朝著周界舉了杯,帶著笑意:“謝謝周老板的咖啡,不過我和我的朋友們還要去對麵的美術館玩兒。”


    說罷,她從衣兜裏掏出兩張錢放在了桌子上麵,仰頭將熱咖啡大口喝了一口。


    咖啡豆的香氣順著她的鼻腔滑下去,帶著一點兒苦澀。


    她咂咂嘴,什麽都沒說,隻是起身把杯子放下,隨後朝著站在那邊的人走過去,而後一同從另外一邊的門走了出去,朝著對麵的美術館走。


    周界看著這群人的背影,又瞧了瞧那杯隻被喝了一口的咖啡。


    最終,也隻是無奈的笑了笑。


    “剛剛在聊什麽呢?”進去美術館的時候,裴宴才側頭問她。


    她想了想,搖頭,其實和周界沒有聊什麽,反倒是周作然這個人,她還挺想了解一下的。


    稍微把周作然的情況說明了一下,一旁的沈堯湊過來。


    “也就是說,又出現了一個和美術館相關的人物?”


    “嗯。有點複雜起來了。”當位麵的人數越多的時候,人物的關係就會更加的複雜。


    比如說,現在多出來的周作然。


    周作然和周界之前很可能是本家,也就是熟識的關係。


    另外呢,周界和杜宇照是認識的關係,而這幾個人應該都知道沈寥這個人。


    方才周作然雖然沒有回答,但是看他的行為,也不像是對沈寥一無所知的人。


    而且,周界也說了,這個人經常會來咖啡館。


    既然是一個外鄉人,還總是來美術館對麵的咖啡館,不會很奇怪嗎?


    更何況還抱著一個畫板,任誰看了都會多看兩眼的程度吧。


    她眨了眨眼,抬手在裴宴的手腕上按了一下,順勢挽著他的胳膊。


    “先不想這個了,我們去四樓看看吧,還不知道四樓有什麽好東西呢。”


    一行人上到四樓,就開始四處看畫展。


    四樓並不算是活動的主要區域,不過這裏已經全部開放了。


    顧朝夕拉著裴宴往裏麵走,順著左邊就開始朝著裏麵看。


    幾人順著四樓逛了一圈,最後在中間休息的位置坐了下來。


    “有什麽發現嗎?”齊楚昭轉頭看向裴宴和顧朝夕。


    兩人搖了搖頭,說實話沒什麽發現。


    沈念白猶豫了一下,抬手:“不知道算不算發現,但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


    “說說看?”裴宴側頭,看向沈念白,眼神裏帶著一點兒鼓勵。


    她抿了一下唇,下意識抓著張清雅的手:“剛剛我們在四樓的時候,沈寥上來過一次,不過她看見我們,很快就又走了。”


    “也或者不是在看我們,而是在看某個人,但是沒找到。”


    那時候她上來,在四樓展廳門口的位置,朝著裏麵四處望了一眼,隨後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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