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程氣的牙癢癢,被戲耍的怒氣衝到嘴邊,變成自嘲的笑:“看來亭叔叔,很樂在其中啊。”亭瀾垂下眸子:“彼此吧。”“那我明天能來嗎?”錢程湊近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明天還想來。”亭瀾隻是盯著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錢程直接道:“那我明天要來。”亭瀾聲音淡淡地:“隨你。”錢程的火“蹭”的一下就冒起來了,他伸手勾住亭瀾的脖子,沉聲道:“今天還沒結束吧?”亭瀾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錢程狠聲道:“再親一口。”錢程十點鍾準時出了門,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根本沒有看亭瀾一眼。房間內隻剩下亭瀾一個人。亭瀾站在沙發前,靜立良久。手機響了,亭瀾拿過來接通,是江隨。“瀾瀾,昨天學長是不是看上了一個新的醫療器械公司?蘇州那個。”亭瀾想了想,道:“好像是有一個,怎麽了?”江隨道:“下周五一起去考察怎麽樣?我也要去一趟蘇州。還有,給你找了一個男朋友,我過去帶你見一見,也是滬城的,最近在那邊有業務。”亭瀾愣了愣:“這麽快就見嗎?”江隨頓了頓,道:“你怎麽感覺興致不高啊,還猶豫的話我就幫你拒絕了?”亭瀾嗅了嗅空氣中隱約不散的木質香味,凝神道:“沒有的事,那就見見吧。”“哈哈哈……”周鵬捂著肚子,幸災樂禍地笑:“你那個叔叔,他真的這麽說啊?”錢程氣的踢了他一腳,罵道:“笑屁啊!我來是讓你幫我想辦法的。你說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還是沒跨過心裏那道坎兒唄。”周鵬揉著被踢疼的屁股,搬了個板凳坐在錢程邊上,道:“你看啊,你是他學長的兒子,他要是把你拐跑了,他咋跟你爸交代?你跟他相差那麽大,如果我是你爸,我第一反應肯定就是,是他把你帶彎的。”“我知道,我會去跟我爸解釋清楚。”錢程煩躁道:“還沒到說這個的時候,他現在對我這種態度,我還怎麽追?”“什麽態度?人形xxx?”錢程瞪他:“我揍你信不信!?”“對不起,我開個玩笑。”周鵬認慫不是一般的快,他拍了拍錢程的肩,道:“不過我覺得你這也算是有進展啊,他如果不接受你為什麽同意你親他?如果是我,要是我不喜歡的女生,我根本下不了嘴的。”錢程眼睛亮了亮:“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是吧?這就叫口嫌體正直。”周鵬湊到他麵前,伸手推了推臉上不存在的眼鏡,道:“真相隻有一個,你叔叔已經開始鬆口了,加足馬力吧,騷年。”“少看點柯南。”錢程翻白眼,他想了想,道:“行,你這麽一說我就不生氣了,那我今晚還是睡你這,明天過去近。”“對,要死皮賴臉。”“這叫堅持。你滾。”“我說,你天天用我給你擋槍,你怎麽跟你爸說的?”錢程道:“我說我倆在打遊戲。”周鵬叫了一聲,道:“你媽不會告狀到我媽那去吧?”錢程抱拳道:“如果告了,記得不要賣我。是兄弟就要兩肋插刀。”周鵬:“……”第二天,錢程如約而至。亭瀾在門口與他對視了半晌,側身讓他走進屋裏。緊接著是第三天,第四天……他們仿佛真的回到了三年前一起住的時光,不過,亭瀾堅持在每晚十點下逐客令,似乎是僵著最後一點的紅線,每次都把錢程請出家門。直到周二開公司內部會議,錢俞清當著亭瀾的麵批評錢程,說他是不是覺得高考完了就敞開了玩,天天跑去同學家,打遊戲打通宵,家都不回。亭瀾當晚就把房門給反鎖了,任由錢程站在門口敲門,直到這人又開始在樓道裏擾民,亭瀾才打開了門,得到每天肯定會準點回家的保證後,亭瀾才把人給放了進來。幾人策劃的新公司注冊成功,亭瀾帶著錢程去辦理了最後的手續,又跟著錢俞清去陸家嘴將公司選址給定了下來,錢俞清總算大致搞定了公司的那些個老員工,一切都在走向正軌,除了一件事。江隨說kaze最近出差了,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來的那種。知道這個消息後的亭瀾瞪了一眼窩在沙發裏看電視的錢程,後者還沒明白怎麽回事,第二天錢俞清便聽了亭瀾的建議,給錢程報了個駕校。理由是馬上公司業務要開始了,以防萬一,讓錢程一個月內盡快學出來。錢程看了看外麵毒的嚇人的太陽,將亭瀾摁回了沙發上,逮著就是一頓亂親。雖然周鵬說,沒有感覺的人嘴都下不了。錢程是讚同這個觀點的,但他總感覺現在的亭瀾之於他,就像是一陣風,他攥緊了手指,看似抓得緊緊的,實則隨時可以從指縫溜走。他這麽想著,每次都去舔亭瀾的上顎,迫使他渾身顫抖,直到受不了開始被迫回應。這樣的關係持續了一周。亭瀾跟錢俞清請了假,周五準備動身前往蘇州,進行公司考察。作者有話說:更新啦!最近收藏漲的好少,沒有什麽更新動力嗚嗚嗚嗚,寶子們如果喜歡本文的話點個爪印叭~笑笑感激不盡哇tat第25章 溜進去!這家醫療器械公司之前是做醫療用品采購的,後麵因為行業風口,轉行開始做醫療器械,公司雖然剛成立四年,但背後的供應商和供應鏈都是合作了許多年的,資金和業務都運轉穩定,加上賽道選得不錯,所以錢俞清很是看好。亭瀾這次的任務,就是先去考察一下,如果談的順利,便開始走下一步會計和律師事務所的盡職調查。從滬城去蘇州很近,出發當天又是周五,人多怕堵高速,亭瀾和江隨便預先買了高鐵票。兩人這次計劃隻去一個周末,所以帶的東西不多,如果不是江隨一個勁兒讓亭瀾多帶點好看的衣服,亭瀾都懶得拖箱子。江隨昨晚陪著顧豪忙了一宿,一上車就開始睡,亭瀾倒是不困,他拿出手機,猶豫了好半天,才點開錢程的頭像,給他編輯了一條微信過去。“我跟江隨去蘇州出差了,最近不要去我家,好好練車。”錢程看著微信上簡短的那行字,臉上神色變了變。上次在江隨車上,江隨提起要給亭瀾介紹個對象,這次他倆一起去,保不準就是要去做這個事情。亭瀾現在還沒有完全將他放在戀人的位置上,他對於亭瀾來說頂多算個可有可無的慰藉品,錢程完全有理由相信,隻要亭瀾想通了,選定了合適的對象,那自己肯定就是被拋棄的那一個。不過還好,亭瀾一不會輕易放棄老爸,二不是那種隨便就能湊合的人,他還有時間,但他要盡快。錢程想到這兒,打開了手機通訊錄,翻到了尹彩兒的電話。上次他跟尹彩兒聊得不錯,尹彩兒是主做影視投資的,從跟他的對話中得知,尹彩兒所經手的投資電影類型很多,有國內數一數二的大製作,也有網劇微電影,可以說是幾方通吃。隻要能賺錢,尹彩兒就會下場。這幾日聊下來,資源、人脈、資金等等,尹彩兒幾乎是毫不保留的直接告訴給了錢程。除開對錢俞清有足夠的信任外,也側麵體現出尹彩兒的絕對實力。這是真正的資本老手,錢俞清讓自己跟著他學,不是沒有道理。因為錢俞清的囑托,這幾天尹彩兒確實帶著他跑了幾個項目,但盡管這樣,錢程還是感覺進度慢了。他需要盡快融入那個圈子,盡快讓尹彩兒帶著自己接觸投資。錢程撥通了尹彩兒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便被接通了,那邊聽起來很嘈雜,尹彩兒捂著麥說了一句:“喂?是小程嗎?”“嗯,尹叔,我昨天聽你說,今天是在xx路270號嗎?我已經到了。”“嗯?啊……”尹彩兒愣了愣,道:“哦不是,昨天那話不是跟你說的,抱歉啊,今天這個聚會你可能參加不了,你先回去吧。”“呃好,那我在附近轉轉。”錢程掛斷了電話,他看了看遠處越集越多的人群,有些不自然地拉了拉自己的領子。這是一處滬城郊區的私人莊園,雖然沒有建立在鬧市區,但在滬城這種大都市的邊緣,周圍的住宅和寫字樓也沒有比城中心少很多。整座莊園被四周的牆牢牢封閉了起來,隻有前後兩個大門可以通往外麵,大門修建的奢華貴氣,內部的私人建築也是效仿中歐風格,看起來與這座現代化大都市格格不入。這座莊園不對外開放,上網查也僅僅有一個簡單的介紹,說這裏經常舉辦聚會雲雲。大多數普通人會以為這兒是一個專門用來聚會的高級場所,這處莊園甚至還在網上掛了牌,不過價格讓人望而卻步,就算有足夠的經濟實力想要預定,也會被客服告知說預定已滿。要不是錢程不小心看到了發給尹彩兒的邀請函,他絕對不會知道,這裏是演藝gay圈的固定聚集地。像這種地方,就是潛規則的最佳場所。尹彩兒要他循序漸進,錢程偏要劍走偏鋒。莊園設立兩個入口,一個是貴賓入口,一個給一般的入場嘉賓。兩個入口分別儀式性地鋪了兩個紅毯。不遠處,各式各樣的轎車陸續開了過來,錢程瞅準了尹彩兒的車子,順著人群偷偷往莊園門口走。尹彩兒乘坐的轎車開到了貴賓入口前,一位穿著燕尾服的男服務生走上來開了車門,尹彩兒走下車,他今天穿了件頗具設計感的撞色外套,挑染的紅色長發高高豎起,看起來很是拉風。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從隨身包裏掏出一張邀請函,遞給門口的服務生。服務生拿起邀請函看了看,確認無誤後拿起檢測儀器在尹彩兒身上掃了一圈,然後側身恭敬道:“歡迎您,尹先生。”尹彩兒微微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時間,大步走了進去。服務生見他離開,掏出對講機衝話筒說道:“103尹彩兒,確認。”“確認。”對講機那頭回答。服務生正準備放下對講機,一個人小跑著步子衝了過來,邊跑還邊對著越走越遠的尹彩兒的背影喊道:“尹哥兒,尹哥兒!”服務生嚇了一跳,忙伸出手攔住那人,喝道:“先生,請出示您的邀請函。”“什麽邀請函,我跟著我尹哥兒一起來的!”錢程紅著眼睛道,一副看起來隨時都準備哭出來的模樣。遠處尹彩兒已經將紅毯走完,進入了室內,錢程慌了,準備往裏麵硬闖,服務生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先生,沒有邀請函你不能進去!”錢程一把拍掉服務生的手,怒道:“你敢碰我!你知道我是誰嗎?尹哥兒今天如果因為你不原諒我了,我要你好看!”錢程這撒潑的模樣把服務生嚇到了,他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公子哥,也不敢硬來,隻好緩下語氣道:“先生,要不你讓尹先生出來接一下你?”“他已經生我氣了。”錢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繼續撒潑:“他今天早上想在落地窗玩,我不依,說我沒有外麵的好,轉頭就來這裏!”“他要是不原諒我我就讓我爹裁了你!快讓我進去!”錢程哭著往裏麵闖,服務生哪還敢攔著,這圈子裏的人不是有錢就是有權,萬一惹了不該惹的,自己這輩子可就完了。錢程掙脫了束縛,踉蹌了一下,扭頭就哭著往裏麵狂奔。服務生跟身邊的另外一個服務生對視了一眼,道:“……這個需要確認一下嗎?”另外一人道:“這種抓外遇的家事就不要跟上邊匯報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尹先生不是直的嗎?”“來這兒的有幾個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