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吻住。亭瀾像是被大火撩過一般,身體瞬間滾燙起來,一股火熱直衝下腹。不行……衣領被解開,錢程的吻一路落到胸前。戰栗的腰被錢程輕輕握住,然後堅定地往下壓去。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亭瀾緊緊閉上眼睛,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滑下。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雙手混亂地抓著,碰到放在桌沿的外賣餐盒,想也不想就拿了過來。“吧唧”一聲,塑料餐盒被抵在了錢程的臉上。兩人動作一頓,空氣在這一刻安靜下來,他們互相看著對方,喘出來的熱氣在空中交錯著混在一起。“亭……”“吃蛋糕不,小程。”亭瀾突然嚷了一句,然後從錢程胸膛下抽出自己被壓著的手,局促地打開了餐盒,動作劇烈的連餐盒邊緣都給撕裂了。亭瀾不去管那些,他迅速扯了扯自己被弄亂的衣領,想起身去拿勺子,卻不想被錢程壓得一點兒都動彈不了,情急之下他想也沒想,順手抓出一個奶油小蛋糕送到了錢程嘴裏。“吃。”亭瀾說。錢程冷不丁的嘴裏被塞了蛋糕,那人的手指還伸了進來,一個勁兒將蛋糕往自己嘴的深處塞。活脫脫一副炸毛的貓兒模樣。錢程想著,嘴裏也不咬那蛋糕,他看著麵前從未見過的亭瀾的暴躁樣子,眼裏的笑意愈來愈濃。亭瀾臉色越來越黑,額上的青筋都快要暴出來。“吃!”錢程笑出了聲,舌頭一卷將那蛋糕咬了進去。亭瀾現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一個中年大叔輕而易舉地被一個準大學生拿捏,他真覺得自己這三十多年是活到狗肚子裏去了。理智回歸後,一想到自己方才差點失態,他就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人按在地上碾壓,恨不得立刻抽自己兩巴掌。亭瀾憤憤地抽回手,又拿起一個蛋糕。吃吧,吃吧,噎死他才好。卻不想手腕一下被握住,錢程接過他手上的蛋糕,送到他的嘴邊。“亭叔叔,你喂我吃了,我也喂你吃吧。”“我不吃。”亭瀾偏過頭去,閉上眼不去看他。錢程又壓了下去,跟他胸口緊挨著胸口,道:“吃嘛,好吃。”胸前的壓力又加重了幾分,亭瀾這才覺得倆人現在這姿勢非常的曖昧……不,已經是非常的赤裸裸了!他掙紮了一下想下去,腿間卻被錢程壓著動不了,他隻好一條腿踩著地麵,另一條腿攀上沙發的靠背借力。錢程俯在他胸口,感受到他的動作,喉結動了動。“別蹭了。”“誰蹭了!”亭瀾氣的臉通紅,破口罵道:“下去!”錢程眸子愈發變得昏暗,眼裏是如墨一般黝黑。他伸手將那蛋糕喂到亭瀾嘴裏,啞聲道:“亭叔叔,腿不用張那麽開的。”“你……”亭瀾氣的腦子一炸:“你有毛病啊!”一番折騰之後,兩人終於一人坐在一邊,默默將那一大份小龍蝦給剝了吃了,隻不過後麵換成了錢程給亭瀾剝,最後的碗筷也是錢程給收拾的。兩人離開工作室的時候是晚上十二點,錢程被亭瀾監督著給劉秘書打了請假電話,請假一上午休息,並撤回了要修改電影腳本的提案。之後亭瀾開車說要送錢程回家,錢程不樂意,想去亭瀾家住,但被否決,隻好坐在車副駕,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手拽著亭瀾的衣角抗議,最終在自家樓下被亭瀾轟下車。錢程知道今天自己做的有些過了,便也不再堅持,他從車前繞到駕駛那邊,敲了敲緊閉的車窗。亭瀾將車窗放下來,歎了口氣道:“行了,你快回去吧,都快淩晨一點了。”錢程笑了笑,道:“亭叔叔,謝謝你。”亭瀾愣了愣,抬起頭看他。錢程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後俯下身在亭瀾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還有,我不止一次地覺得,我喜歡你真的太好了。”錢程的眸子亮亮的,仿若星空中最燦爛的星辰。“我走啦!亭叔叔。”錢程說完便轉身跑走了。亭瀾呆呆地看著錢程越跑越遠的身影,手不自覺的碰了碰自己被親到的臉頰。嘴裏喃喃道:“這小子……”作者有話說:“這期的榜單任務是1.5w嗷~祝各位寶子看文愉快”來自一邊坐飛機出差一邊趕稿的笑笑qaq打工仔碼字真的好累啊,可以弱弱求個海星嘛~mua~(鞠躬)注:零和博弈(zerosum game),又稱零和遊戲,與非零和博弈相對,是博弈論的一個概念,屬非合作博弈。它是指參與博弈的各方,在嚴格競爭下,一方的收益必然意味著另一方的損失,博弈各方的收益和損失相加總和永遠為“零”,故雙方不存在合作的可能。第32章 我去送吧之後沒幾天,錢程的電影就開始步入製作關鍵期,雖說大部分事情都由經驗更加豐富的劉秘書來負責,但錢程的工作並不見得少,他幾乎每天回家都接近淩晨,有些時候甚至睡在公司,所以兩人又是連著好多天沒有見麵。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錢程就算再忙,每到晚上十一點左右,他都要趕在亭瀾睡覺前給他打個電話,一開始隻是簡單的聊幾句,到後麵變成打視頻電話,電話兩頭的人各幹各的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如果不是兩人之間的關係太過微妙,在旁人看來,他倆就跟戀愛沒啥區別,不過當事人自不自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亭瀾雖然在國外待了很長時間,但索性國內有些朋友的聯係還沒有斷,他找了個有名的律師朋友,將肖宇的事情委托給了他,為了不引起注意,還讓那人裝作在酒吧偶遇到肖宇,然後與其聊熟,最後再說要幫他打官司。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肖宇一事也重新開庭,新公司的各種流程和鋪墊都已經搞完,除開錢程因為電影忙的飛起之外,亭瀾和錢俞清兩人最近都閑了下來。這天,錢俞清早早結束了工作,黑著臉推開亭瀾辦公室的門,然後反手將門鎖上。下一秒,堂堂建工集團董事長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抱著自家的投資總監哭訴:“瀾瀾啊,我的好瀾瀾,今晚別做工作了,晚上陪我去喝一杯吧!”亭瀾看著電腦上的一堆報表,頭疼道:“學長,現在才六點鍾呢,我至少要把這些先弄完啊。”“六點怎麽了?六點都晚了好不好,人家朝九晚五才是正常作息。”錢俞清癟嘴抱怨:“我們這個行業是有多畸形啊,你看看,領導讓員工早點下班,員工都不願意下班兒。”亭瀾被他逗笑了,他知道錢俞清是來發牢騷的,這段時間他先是被董事會搞的焦頭爛額,後麵又被新公司的事情拽著,最近好不容易忙完了,徐婷又被調到了夜班,整天在家管著錢俞清,連口小酒都不讓喝。“你看看你婷姐,今天又在家裏給小程燉排骨湯,我呢?我那茅台開封都一個月了啊,一口都沒喝上。”錢俞清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趴在亭瀾的皮座椅靠背上哀嚎:“走吧瀾瀾,學長請你喝酒,請你吃小龍蝦嘛,你想吃啥我都請。”亭瀾整理著報表,也不去看他,隻是笑著說道:“婷姐管著你那是為你好,可不能到我這就破戒了。”“咱倆什麽關係,喝酒是咱們男人的事兒,你說對不?再說了,你婷姐如果知道我是跟著你出去的話,她也不會說什麽。”錢俞清輕輕撞了撞亭瀾的肩膀,又催促道:“走嘛,瀾瀾~”“好好好……”亭瀾被他磨的沒法,隻好關了報表,收拾收拾跟錢俞清出去了。兩人去的是黃浦江邊上的餘醉酒吧,這裏是他們喝酒的“老地方”,酒吧建在臨江的一棟商場四樓,有著一個很大的平台,坐在窗邊可以看到整個黃浦江的夜景,非常漂亮。上大學的時候,錢俞清就喜歡帶著他跟江隨來這個酒吧玩,一來二去的,幾人就成了這裏的常客,隻要說去喝酒,不說明地方的話,一般都是來這裏,然後點上一杯滋味紛繁的雞尾酒,從落日坐到黑夜,看著燈火點亮城市,勾勒人間星河。“一杯莫吉托。”錢俞清對點單的服務員道,亭瀾坐在他的對麵,正側頭看著夜晚的江景發呆,江邊的熒光朦朦朧朧地照在他的臉上,像是給他籠上一層淡淡的霜,看起來竟有幾分落寞。錢俞清愣了愣,伸手碰了碰亭瀾的小臂,輕聲問道:“瀾瀾你呢?血腥瑪麗?”血腥瑪麗是亭瀾上大學時最喜歡喝的雞尾酒,之所以喜歡,是因為其口味非常獨特,酸甜鹹辣鮮交織,能品許多種味道,且回味悠長。江隨當時還調侃過他,說:“英國女王瑪麗一世施行暴政,虐殺新教徒,這才有了血腥瑪麗的稱號,要我說,瀾瀾你這麽喜歡喝這個酒,不會內心有暴力傾向吧?”亭瀾記得,當時因為這句話,錢俞清給了江隨一巴掌。久遠的記憶被喚起,亭瀾又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但他及時地垂下了眸子,輕咳了一聲。“我現在不喝血腥瑪麗啦,給我來一杯威士忌酸吧。”亭瀾道。服務生點點頭走了,錢俞清扭頭看他,道:“現在怎麽喜歡喝烈一點的了?”亭瀾剝著花生米,看似不經意道:“都是中年人了,烈一點的酒才適合我。”十六年前的那一天,也是在這個酒吧,他跟江隨喝的爛醉,還是錢俞清找了過來,將他背了回去。亭瀾伏在錢俞清的背上,手上拿著他送來的家門鑰匙,抬眼去望滬城滿是雲霧的夜空。“戒掉吧。”他心裏這麽想著,衝著看不見的星星發誓:“先從戒掉血腥瑪麗開始。”“您好,您的雞尾酒到了。”服務員將酒分別放到兩人的麵前,道:“蒜蓉小龍蝦還要等些時候。”“好。”錢俞清點點頭,他長舒一口氣,伸了個懶腰道:“哎呀,好久沒這麽享受過啦。”“剛才店主看你半天才把你認出來。”亭瀾笑了笑,道:“學長是不是好久沒有來了?”錢俞清道:“畢竟之前都是跟你們一起來的……後麵也就沒那個氛圍了。”亭瀾愣了愣。錢俞清拿起一串燒烤放到亭瀾的碗裏,道:“不說這些,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亭瀾當年突然出國的原因,錢俞清估計是知道他有苦衷,所以到現在也沒刻意去問,每次就算不小心提及,也會像這樣切換話題。錢俞清就是這樣,他總能聽到那些寒暄之下的伏流,然後默默將那聲音記下,回饋以細膩的溫柔。這種情感跟錢程的完全不一樣,相比較於錢俞清,錢程則是烈火暴雨,帶著久彌不散的熾熱,直到與其纏綿交織。一想到這,亭瀾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看著手中那杯淡黃色的威士忌酸,心頭突然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悶悶的,帶著隱約的鈍痛。怎麽……怎麽會突然想到他?“咋了?不舒服?是有點辣麽?”錢俞清道。“還好。”亭瀾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搖搖頭岔開話題:“可能是好久沒來這裏了吧?有點懷念。”“是啊,都十多年啦。”錢俞清笑了笑,道:“我當年也沒能想到,在學校實訓中心抓到的小苦力能成長的這麽快。”亭瀾道:“我還好吧……其他人的發展都還不錯。”“哪有,應該就你混的最好了。”錢俞清道:“咦?你不知道麽?建校110年的時候邀請你做優秀畢業生演講了麽?”亭瀾想了想,恍然道:“哦,好像有這麽個事情,我當時因為太忙給拒了。”錢俞清道:“我也是。沒想到你也沒去,江隨應該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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