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亭瀾道:“麻煩再給我推薦一家好吃的蛋糕店,謝謝。”電話剛一掛斷,錢俞清就問:“是唐浩宇嗎?”亭瀾點點頭。錢俞清“哎呀”一聲,道:“咱們家瀾瀾真受人歡迎,我可要把你看好了,別被外人給挖過去。”亭瀾樂了,開玩笑道:“那學長可要好好珍惜咯,畢竟我下家多得很。”“哈哈哈……”徐婷定的地方離住的酒店不遠,大家今日都舟車勞頓,錢俞清和亭瀾還擠著時間處理了工作,幾人慢慢享受了晚餐之後,都有點疲憊,然後一致同意今天先休息,明天再開始敞開了玩。等到驅車往酒店趕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左右了。沿海的天氣陰晴不定,白天還是烈日當空,晚上一個雷劈下來,淅淅瀝瀝的雨就落下了,僅僅是從飯店到酒店幾公裏的距離,零星的雨滴便成了瓢潑大雨,一顆顆豆大的雨珠砸在車窗上,將夏日的炎熱撕碎。錢俞清開車直接進了酒店的地下車庫,雖然沒有淋到雨,但還是被這天氣掃了興。天氣預報說今晚是雷陣雨,估摸著可能要下一整晚。幾人沒辦法出去溜達,隻好早早回了房。亭瀾剛一回屋就催促錢程洗漱,然後自己拿了電腦走了出去。酒店的位置選的極好,不遠處就是沙灘。為了打造酒店的好視野,每層樓的酒店隻有一邊,走廊被設計成半邊懸吊,沿著走廊前進,可以望見不遠處被雷陣雨卷起層層浪濤的大海。晚上的風大了些,雖說過道上的屋簷足夠長,但還是擋不住一些被風卷起的水珠,亭瀾緊了緊自己的衣領,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這裏有整個酒店專供遊客觀賞的全景咖啡廳,他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將電腦打開,點了一杯冰美式。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江隨突然發來一條消息,是一張朋友圈截圖。“唐浩宇也在三亞啊?”江隨道。亭瀾看了看那張截圖,道:“是啊,飛機上遇到了,位置還是挨著的。”“我去,這麽巧。”江隨發來個驚訝的表情,道:“那這次你倆聊得怎麽樣?”亭瀾想了想,回道:“他約我吃飯。”“同意了?”“嗯。”“有戲。”亭瀾無奈一笑:“我對他真沒感覺。”江隨道:“別那麽早下定義呀,先接觸接觸再說嘛。你也覺得跟他聊天沒有什麽大毛病,對吧?”亭瀾道:“但是聊天能聊得到一起去,也不代表就適合在一起,再看看吧。”江隨發來個歎氣的表情,道:“行吧行吧,我也不催你,跟你說個事兒。老徐八成要升職了,這個月月底被安排去東南亞輪崗,輪崗結束回來應該能升到花旗的亞洲級管理層。”亭瀾喜道:“好事兒啊,他現在這個崗位幹了才兩年吧?升的挺快的。”“你好凡爾賽啊……再快能有你快?等他輪崗回來升的崗位才跟你之前的等級一樣好吧。”江隨發了個“呸”的表情。“哈哈哈。”亭瀾道:“我一直在m國總公司上班,他這又不是總公司,已經算快的了。”“哼,你們都在升職,就我沒動靜,跟著顧豪混沒前途。”江隨打趣道。“小心我跟顧總舉報你哦。”“快去快去,最好把我說的慘一點兒,讓他自愧不如。”兩人打趣了一會兒,江隨又道:“那你來得及回來麽?老徐月底可就要走了,這一去可就是一年半載的。”“月底前肯定回得來。”亭瀾道:“小程要開學了。”“哦對,差點忘了小少爺才大一呢。”江隨道:“那等你回來約時間。我來安排。”“好。”兩人聊完天,亭瀾又坐著喝了一會兒咖啡,錢程便拿著一包東西走了過來。他看了看亭瀾麵前的咖啡,皺眉道:“晚上喝咖啡,當心睡不著覺。”“我早就對咖啡免疫了。”亭瀾笑了笑,讓他坐下,道:“你怎麽一個人過來了?”錢程把東西放到桌上,道:“酒店的經理拿了點水果給我爸,他說自己吃不下,都拿來給我們吃。”亭瀾“哦”了一聲,從口袋裏翻出一個火龍果,道:“你爸休息了?”“跟我媽躺床上看電視呢。”亭瀾點了點頭,他沒說話,用手剝著火龍果的皮,露出內裏白白的果肉來,張嘴咬了一口。“還挺甜的。”亭瀾道。白色的果肉被亭瀾咬入口中,三亞本地的水果肉嫩多汁,一口下去粘稠的汁液便沾在他嘴邊,亭瀾手邊沒有紙,他也沒想什麽,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錢程眼中一暗,隨即用手捂著嘴,偏頭看向窗外。“你不吃?”錢程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剛剛吃飽了,吃不下。”“也不能都叫我一人吃啊……”亭瀾一邊吃一邊看著電腦,今天下午幾人定下來的計劃和資料他在下午就發給了鄧雲,兩人需要合力做一個可行性報告出來,但他沒想到,鄧雲沒來過現場,但對項目的把控卻很到位,有些細節亭瀾沒有提醒的,她都一一列了出來。之前錢俞清曾跟他說過鄧雲的能力很強,說他一些事情可以放心交給她去做,一開始亭瀾還半信半疑,這麽一看錢俞清的眼光是真的不錯。錢程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語氣透露著擔心,道:“這雨明天真的會停下來嗎?看這樣子要一連下好幾天啊。”“嗯?”亭瀾看了看他,道:“應該會吧,天氣預報不是說是晴天嘛。”錢程沒出聲,隻是皺眉盯著外頭雨聲淅瀝的夜。亭瀾以為他對天氣失望,便道:“沒事,這次你爸安排的時間很長,等雨停了再出去玩也不遲。”“倒不是因為這個。”錢程道。亭瀾訝然:“那是因為什麽?”錢程扭頭過來看向他,他眼角微彎,眸子裏的期待一閃而過,隨即在亭瀾以為他就要說出來的時候闔了眼眸,低聲道:“我不告訴你。”“跟你今天下午去做的事情有關?”錢程看著他笑。又來這一套。之前kaze的那個事情問他也不說,現在做啥也不說,亭瀾有種被故意蒙在鼓裏的感覺,這讓他很無語。既然不想讓他知道,那一開始就不要告訴他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幹什麽。“行,那我不問了。”亭瀾說罷,低頭開始處理自己的事情。“別弄了,都快十一點了。”錢程道。亭瀾看了看時間,幾下把最後一點文字寫完,然後合上電腦,將桌上的果皮收拾到一起,起身就要走。錢程跟在他後麵站起身子,卻被亭瀾重新按回了位置。錢程不明所以,抬眼疑惑地看著他。“你……”亭瀾咳嗽了一聲,道:“你等會兒再進來,半個小時。”錢程頓了頓,隨即了然地笑了起來:“我又不看你。”“誰知道你看不看?”亭瀾有些羞。剛剛他一進房間就看到了浴室的落地玻璃,雖說有窗簾,但窗簾是設在浴室外的,萬一這小子掀開,那不就看的清清楚楚?“好吧好吧。”錢程拉著亭瀾的手捏了捏,道:“那就半個小時。”作者有話說:更新更新!!這周還是1.5w字~~~~祝大家看的愉快~~~~笑笑正在吐血碼字中~~~求點評論and海星安慰~啵啵~(●′3`●)第37章 有什麽不一樣了錢程很是守信用,亭瀾洗完出來的時候,他還沒有回來。亭瀾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把圍著的浴巾褪了下來,走到衣櫃前換上了自己帶的睡衣。說實話,跟錢程同睡一個屋,亭瀾的心裏是沒底的。兩人現在的關係本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他跟錢程相處到現在,能明顯感覺到錢程對自己越來越難以控製的欲望。從一開始單純的親吻,到後來錢程拉著他,兩人親的時間越來越長,錢程的舌頭也探的越來越深。再到這段時間,每次兩人親完,錢程就會抱著他,腦袋搭在亭瀾的肩上重重喘息,他像一頭餓久了的野獸,已經聞到了肉的味道,不知什麽時候就會開始大快朵頤。亭瀾想到這兒,不由得走到鏡子跟前,仔細打量著自己。他這次專門帶了一件兩件套的衣服,短袖、長褲。不同於他在家裏穿的那套長襯衫,這套睡衣該遮的地方都被好好遮住了。突然,亭瀾的動作停滯了一下。他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麽似的,擰眉看著穿在自己身上的睡衣。好奇怪。亭瀾這樣想著,他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多此一舉。他伸手撩開自己的衣擺,短袖襯衫很寬鬆,輕輕一撩便全部掀開了,整個胸膛暴露無遺地袒露了出來,潔白的肌膚照在鏡子裏,帶著點點剛洗過澡的水汽,白裏透著紅。亭瀾鬆了手,柔滑的純棉睡衣隨之落下,恢複成了剛才的模樣。一股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亭瀾死死盯著鏡子裏的自已,大腦裏的想法卻一個個冒了出來。捫心自問,他為什麽要在知道錢程對自己的感情的情況下,同意與他成為這樣的關係呢?是各取所需嗎?對自己過往的那些戀愛對象來說,亭瀾是做得出來的,但那是小程,是學長的兒子,這不一樣。各取所需的對象,後麵都沒有什麽好結果,他不會、也不可能拿自己跟學長的關係來做他跟錢程這段感情的賭注。既然這樣,他就更不應該再與錢程發生更深入的接觸,及時止損才是他應該做的。但他潛意識裏卻沒有這樣做。就像剛才,不管自己穿什麽衣服,隻要兩個人住在一間房間裏,如果錢程真要做些什麽,很輕鬆就能將自己的衣服掀開,將兩人現存的穩定關係打破。他明明早該發現這一點的,但他卻在一開始錢程提出兩人住一間的時候,沒有當著錢俞清的麵給出明確的拒絕。又在詢問錢程為什麽要跟自己住在一個屋子的時候,很輕鬆地接受了錢程給出的答案,並自欺欺人地認為錢程肯定不會踏過那條紅線。這種概率低到嚇人的結果,自己為什麽會相信?亭瀾摸了摸鏡子中的自己。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