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有點醜,好久沒寫字了,能看得清嗎?永遠愛你的爸爸。何不言沉默不語地看完這封信,把它還給徐苑。徐苑小心折疊好,重新放進口袋裏,還輕輕按了按,一轉頭,朝何不言彎了彎唇,輕聲說:“過關了啊。”何不言看著他,無聲地點頭。徐苑問:“不高興?”何不言說:“高興。”“那笑一下。”何不言抬眸看了看坐在對麵的一對老夫妻,沉吟片刻,轉眸朝徐苑笑了笑,露出八顆牙齒。徐苑愣了愣,隨即笑出聲,“你幹啥學我之前的笑?”何不言斂住笑,說:“很好玩。”“哎,我應該拍下來的。”徐苑懊惱地嘖了聲,想了想,拿出手機,滿眼笑意地看向何不言,“能再笑一下嗎?”何不言眼也不抬,淡聲拒絕:“不能。”徐苑又樂了,大腿輕輕碰了碰他的腿,笑問:“咋這麽小氣呢。”何不言麵無表情的,語調依舊很淡,說:“你會弄成表情包,我不會上當的。”徐苑笑個沒完,身心輕鬆:“你還挺懂我的嘛。”何不言聞聲,靜靜地凝眸看著徐苑,格外認真地說:“我特別懂你。”徐苑揚眉,眼底滿是興味,故意問:“那你來說說我現在在想什麽。”何不言安靜幾秒,拿過徐苑的手機,在上麵寫下一句話:“你想親我?”徐苑看到,眉毛揚得更高。還真被他說中了。看到何不言一本正經的模樣,就特別想親他。何不言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神情,隨即又在手機上打字,把問號換成句號:“你想親我。”徐苑笑著點頭,坦然承認:“對啊。”何不言抿緊唇角,終於開口,聲音壓低顯得有點兒沙啞,“等回學校吧。”施養倫和溫嘉寧都還沒回校,在群裏說是明天回來,寢室裏隻有他們倆人。他們快速收拾了一下,套好幹淨的被單,把桌子擦了一遍,才出去吃晚飯。晚上何不言又爬上徐苑的床,躺了一會兒就開始動手動腳,邊親邊摸,急切又熱烈。徐苑任由他親著,嘴邊一直掛著笑,開口時聲音卻有些喘,“不言,你那……倒計時台曆,還剩多少天了?”何不言不輕不重地揉捏那團軟物,心不在焉地回:“不知道。”強烈的快感湧來,徐苑仰著頭,呼吸變得粗重,斷斷續續地說:“都三月了……”何不言一低頭,吻住他的唇,壓根沒心思去思考別的。第一次在寢室當葫蘆娃,兩人都很激動,完事後趕緊去開窗,散散氣味。徐苑隻穿著內褲下床,開了窗戶又趕緊爬上床,鑽進被窩摟著何不言,嘖了聲:“剛被風吹了下,真冷。”何不言頓了頓,低聲說:“抱緊點。”“再貼緊就又要變身葫蘆娃了。”徐苑樂不可支,“還想不想睡覺了,哎,別摸……”何不言眸色幽沉,一言不發地靠近一些,從嗓子眼裏悶出一聲:“就摸。”寒假壓根沒怎麽親近過,現在這一碰就有些停不下來。徐苑拿他沒辦法。隻好配合著,又擼起來。他被何不言摸得很舒服,半闔著眼的時候,突然心念一動,想起什麽,一把推開何不言,俯身半跪著,透紅的眼角掛著笑,眼神分外誘惑地看向他,邊握著他的上下不急不緩地動,極其緩慢地問:“想不想……我用嘴?”何不言這次更激動。一不小心,直接弄進徐苑嘴裏。徐苑被嗆到,沒留神咽進一些,他咳了好久,嘴裏又滿是味,狼狽到不行。何不言忙不迭下床給他倒了杯水。徐苑喝了口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含著水鼓著臉頰狠狠地瞪著何不言。何不言想了想,說:“吐吧,直接吐杯子裏。”徐苑“唔唔”兩聲說不出話,瞪得更凶狠。這他媽是老子的杯子!何不言一怔,問:“你說什麽?”徐苑無語,直接穿好褲子,越過他,下床去把口腔裏的水吐掉,又拿著牙刷杯子,去刷了遍牙齒。回來時,何不言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看著他。徐苑關燈重新爬上床,順手揉了揉何不言的頭發,“睡吧睡吧。”何不言躺在裏側,側躺看著徐苑,低聲說:“徐苑。”徐苑閉著眼睛,漫不經心地“啊”了聲。何不言說:“苑苑。”徐苑嘖道:“你咋又叫兩遍,不是準你叫我小名麽。”何不言想了想,說:“我喜歡。”“行吧行吧。”徐苑無奈。何不言安靜片刻,身體更加貼近他,壓低聲音問:“好吃嗎?”徐苑沒反應過來,“什麽?”何不言耳朵有點紅,不好這麽光明正大地說出口,略一思忖,嘴唇貼著徐苑的耳邊,低聲問:“我的……好吃嗎,你喜不喜歡?”徐苑:“……”何不言沒聽到聲音,疑惑地問:“嗯?”“閉嘴!”徐苑眉心跳了跳,險些想說髒話,“你能含蓄點嗎哥們?”還問他的子子孫孫好不好吃?徐苑額角隱隱作疼,臉頰也微微發熱,幸好關燈了,對方看不到他臉紅。何不言點頭,皺著眉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接著很含蓄地問,“還有下次嗎?”徐苑實在無奈,於是放柔了聲音,說:“你現在乖乖睡覺就有下次。”何不言一聽,立即閉上眼,還是側身貼著徐苑的姿勢,低聲說:“睡覺。”徐苑又有些想笑,也放低聲音:“晚安。”第99章 12.24晉|江|獨|家|發|表一百零二章開學後, 又變得忙碌起來。快到三月下旬, 徐福福才斟酌好告訴了何玲, 何玲立馬打電話過來。已經過了大半個月,徐苑一直專注學業,已經有些淡忘寒假出櫃這事, 接通電話後, 那端沉默了好久, 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何玲大概是知道了。他也沉默著, 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 何玲才輕聲開口,帶著一絲遲疑:“苑苑……你爸爸跟我說了……”徐苑低低“嗯”了一聲,低斂著眉眼,目光落在餐盤上, 又陷入沉默。何不言聞聲望了過來,他們在食堂吃飯, 周圍有些嘈雜。他放下筷子, 微微皺著眉,曲指輕敲了下桌麵, 等徐苑抬眼看過來時,用口型緩慢地問:“我媽?”徐苑沉眸看著他,無聲地點頭。那端又安靜了好一會兒, 和這裏的喧鬧形成對比。徐苑默不作聲, 他在等何玲再次開口, 表明她的態度。何不言也沒有動筷,安靜地看著他,眸色幽沉。似乎過了半個世紀,何玲終於說話,聲音還是和平常一樣柔和,“吃飯了嗎?”徐苑愣了愣,隨即不動聲色地回答:“在吃。”“不言在你旁邊?”徐苑“嗯”了一聲。何玲笑了一下,柔聲說:“那你們好好吃,我就不打擾了。”見她要掛電話,徐苑連忙喊住:“等會兒。”何玲沒掛,問:“怎麽了?”徐苑在心裏斟酌了下措辭,才低著嗓音緩慢問:“您……是什麽態度?”“我?”何玲語氣略帶疑惑,半晌後輕柔地笑起來,笑聲很輕,聲音也很輕,卻一字字敲在他心尖上,“我希望你能每天開心。”她話音一頓,語調變得更加溫柔,“苑苑,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和你爸爸不會插手的。”掛斷電話,徐苑耳邊還回蕩著何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