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們頓時騷動起來,他們都知道自己贏不了,可是被鄧肯明明白白說出來,還是有些生氣。


    怎麽能說的這麽明白呢!


    就算刀架在脖子上,那不還是有機會能跑的掉。


    “放棄幻想吧。”鄧肯說,“從你們進來奴隸營地,就沒有生還的可能。要麽死在奴隸營地,要麽變成忠實的奴隸。”


    地精數量很多,所以也沒人在乎,三銀幣一個的東西,死了多少也沒人在乎。


    關進了奴隸營地,在裏麵就會死一大半,剩下的會交給各大家族當奴隸。


    黑暗精靈社會的規矩很多,黑暗精靈喜怒無常。


    地精們原來都在外麵過著原始部落的生活,壓根沒法子適應。


    就好像一個深山老林裏麵的農民,忽然被送去大都市,可定會有許多不適應。


    黑暗精靈城市的刑罰比地球嚴厲無數倍,不按標致行走,死刑。闖入公共區域,死刑。發出噪音,死刑。散發臭味,死刑。吃飯太多,死刑。不願意吃飯,死刑。長得難看,死刑。長得太好看,死刑。生病了,死刑。


    地精第一年就會死一半,第二年再死一半,第三年就沒多少了。


    反正地精進貨容易,活著太多還不好處理。隻有極少極少的地精可以堅持下來,適應黑暗精靈社會。


    這樣的地精也不會有好下場,隨便哪一個黑暗精靈忽然興起,就會把他幹掉。


    不過是地精而已,誰也不會追究。


    這些地精不知道蜘蛛巢城內部的運作,但他們知道所有地精被抓走以後都沒有回來。


    其他灰矮人人類精靈什麽的,對黑暗精靈的邪惡聞名已久,也知道當奴隸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裏去。


    所有人都士氣低落。


    甚至還有人放棄了,把武器一扔,找了個地方躺倒在地,大聲哭泣起來。


    “我們完了啊。”


    “至少殺過黑暗精靈了。”


    “可惜沒有吟遊詩人記錄下我們的英勇事跡。”


    “沒關係的,黑暗精靈們會把這件事記下來,吟遊詩人們始終會看到的。”


    “可是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名字啊。”


    “找塊石頭刻下來!我是奴隸營地反抗頭號勇士,灰矮人賽斯!親手砍下是個黑暗精靈的頭顱。”


    “吹什麽牛啊,你一共就殺了一個,還是和我一起幹的。”


    “我人都死了你還不讓我吹牛?要是兩人殺一個黑暗精靈,人家吟遊詩人也不好唱啊。從前有個灰矮人勇士,他和同伴一起幹掉了一個黑暗精靈,聽起來多沒意思。從前有個灰矮人勇士,他獨自幹掉了十個黑暗精靈,是不是好多了?”


    “那我就是起義總指揮,親手殺了二十個黑暗精靈。”


    “我是起義總司令,殺了五十個黑暗精靈。”


    “我是起義發起人,殺了一百個黑暗精靈。”


    “你們再這麽吹下去,整個蜘蛛巢城都不夠殺的。”


    地精們很是發愁:“那我們很吃虧啊,吟遊詩人從來都不唱地精。”


    “還好意思說呢,上回來了個侏儒吟遊詩人,我們把他給打死吃掉了。還想讓人家唱你,想多了吧。”


    “那家夥是來偷東西的。”


    “我們地精沒有自己的吟遊詩人,太吃虧了。”


    “你們想什麽呢,我們又不識字,根本刻不動石碑。”


    “真是不公平,死了都沒好下場。”


    地精們唉聲歎氣,士氣低落。


    鄧肯使用了魅惑術,然後展開龍威:“同胞們,所有被黑暗精靈迫害的人,我們都要死了,但是我們可以把攻過來的黑暗精靈統統殺光!”


    所有人都看著鄧肯。


    “我們用不著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石頭上,我們的名字會記載在黑暗精靈的心上。我們會給她們造成不可挽回的嚴重損失,黑暗精靈們會拚命尋找我們的名字和身份記錄在案,幽暗地域所有人都會聽到!”鄧肯接著說。


    “我們要怎麽做!”奴隸們被鼓動起來了。


    “幹掉那些黑暗精靈!”鄧肯說。


    “可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啊,他們是完整的軍隊!”一個灰矮人說,“要是有一百個灰矮人就好了,我們可以組成矮人方陣。”


    “我們沒有武器和盔甲。”一個精靈說。


    “我們也沒有補給。”


    “我們什麽都沒有,連紅龍都死了。”


    “我還沒死。”紅龍抗議。


    “沒死也差不多,你現在還有戰鬥能力嗎。”


    鄧肯說:“隻要不怕犧牲,就算沒有盔甲,沒有武器,沒有補給,也一樣可以和黑暗精靈們同歸於盡!記住心中的憤怒,把我們自己當做燃料,把整個奴隸營地都焚燒殆盡!”


    所有奴隸不論種族,一起嗷嗷叫。


    這隻是血勇而已。


    血勇容易鼓動,也容易沉寂。


    如果鄧肯讓地精們悶頭衝上去,地精們會衝上去。


    然後在黑暗精靈的軍陣麵前被屠殺殆盡,不會造成任何傷亡,就好像所有烏合之眾一樣。


    必須把這樣一腔熱血換成實實在在的行動,把血勇變成骨勇,才有意義。


    “不要著急!大家做好準備!”鄧肯說,“聽我指揮!”


    他把奴隸們排成三排,身強力壯個頭大的站在前排,拿著一切可以當盾牌的東西,真的盾牌也好,木頭棒子也好,死去的牛頭人和黑暗精靈也好。


    第二排是地精們,他們裝備著所有的盔甲和武器,隨時準備出擊。


    第三排是其他人,他們沒有武器裝備,拿著石頭進行遠程攻擊,如果第一排和第二排有人倒下,那麽就立即衝上去頂替死人的位置。


    “不要覺得不公平。”鄧肯說,“因為最後我們都會死。不論有沒有盾牌,有沒有盔甲都一樣。”


    在龍威和魅惑術的支持下,這句話沒有人覺得灰心失望,隻覺得熱血沸騰。


    是啊,大家都會死的,所以為什麽計較盾牌武器這些身外之物呢?


    “我,還有我。”紅龍勉強坐了起來,“我已經不能作戰了,把我殺了吧。用我的骨頭做武器,用我的鱗甲做盾牌,喝下我的血,吃了我的肉,殺光那些黑暗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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