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朱樉一行人,進入到了應天府城。


    雖然沒有打皇太子的儀仗,和秦王的儀仗。


    二人也都沒有穿什麽袞龍袍。


    但是身邊的護衛,還有那押著人前行的氣勢,卻是令的不少人為之側目。


    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麽情況。


    朱標麵色陰沉,這是在他身上很少出現的狀態。


    吳良這狗東西膽子是真大,居然使用盤外招,動到二妹夫頭上了,!


    這事,那肯定不能饒了他!


    一路行來,朱標心裏麵都一直在琢磨著該怎麽做。


    卻不知道吳良已經在無形之中,被他父皇當朝宣布,將劉伯溫的孫女,弄到梅殷身邊做小被嚇到了。


    這個時候的他,隻想著怎麽給吳良來個大的。


    不得不說,吳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動了梅殷,那真的是如同捅到了一個巨大的馬蜂窩一樣。


    梅殷的身份絕對特殊。


    可以說是如今洪武朝的獨一份。


    他出了事兒,朱標,朱樉,朱棣,乃至於朱元璋和馬皇後這些人,都要護著。


    隻是因為朱元璋這個一向嘴硬,在此之前,接連被梅殷死諫,而自覺下不來台了的人,在提起梅殷時,就罵罵咧咧的精湛演技,瞞住了了大多數人。


    令的很多人都出現了錯覺,以為梅殷是真的不受皇帝待見。


    隻是一個不足為道的人。


    真對梅殷做些什麽事兒,也沒什麽關係。


    吳良就是這麽掉坑裏的。


    哪怕此時吳良已經有所察覺,隻是想要再從這坑裏麵爬出來,也根本不可能。


    成年人做事兒,得對自己負責。


    自己弄不出來的事兒,別管產生什麽樣的後果,都得自己承擔。


    朱標朱樉帶著人來到皇城之前,朱標就吩咐太子親軍,將這幾人給看押起來。


    沒把他們往朝廷的大牢裏麵去送。


    一方麵是情況特殊,另外一方麵他也擔憂這幾人被弄到大牢了後,會被接下來得到消息的吳良,動用一些手段將他們給弄死了……


    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調整一下情緒。


    朱標帶著二弟朱樉,入了皇城,前去見自己的父皇。


    朱元璋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武英殿,在處理一些奏章。


    心裏麵在想著,自己的標兒應該已經快回來了。


    中午左右肯定能到。


    到了那時,自己就好好的問問標兒,梅殷那個混賬東西,在聽到了自己的聖旨,知道了自己給他做出了什麽安排後,是一個什麽反應。


    雖然不用問朱標,朱元璋就知道,梅殷那個一心想要拒絕劉伯溫孫女的人。


    被自己這個做老丈人的,突然給他來了一刀。


    出人意料的,把劉伯溫的孫女給弄到他身邊做小,一定會非常的吃驚。


    反應不會和他所想的,有什麽出入。


    但是在這事上,他還是想要多問問自己家標兒。


    不僅要問標兒,接下來還要讓在雙水村那邊,隱藏的親軍都尉府裏麵的人,好好的和自己描述一下,當時梅殷這混賬的反應。


    隻要一想到,一直以來都在自己這邊略勝一籌,把自己氣得暴跳如雷的混賬東西。


    被自己這一次的手段,給弄得無比錯愕,朱元璋心情就特別的好。


    對於他來說,簡直比品味一壺上了年份的好酒,還要更加的有滋味。


    屬於百看不厭的那種。


    能讓梅殷這個混賬玩意兒,震驚吃癟的機會可真不多……


    自己標兒回來之後,絕對能給自己帶來一個特別好的消息!


    隻要這麽一想,朱元璋就變得迫不及待起來。


    隻盼望著自己標兒,能夠早點回來,告知他想要聽到的消息。


    從而讓他這個老父親,好好的樂嗬樂嗬。


    在朱元璋如此想著的時候,朱標已經帶著朱樉,朝著武英殿走了過來,


    將要送給他一個更大的驚喜……


    ……


    “老爺,怎麽了?你的麵色怎麽這樣難看?”


    永嘉侯府當中,滿頭珠翠的永嘉侯夫人,看到永嘉侯朱亮祖回來之後的模樣。


    忍不住出聲詢問。


    聲音裏帶著一些好奇,還有關切。


    自己家老爺,不過是去上了個早朝而已,怎麽回來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莫非……是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兒?


    還是說有人給自己家老爺氣兒受了?


    不應該啊!


    這朝堂之上,有幾個人敢給自己家老爺氣受?


    而且,自己家老爺最近一段時間,也挺消停,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兒。


    “它娘的!”


    朱亮祖沒有回答這婦人的話,先嗡聲嗡氣的罵了一聲。


    整個人看起來,氣悶無比。


    這反應,更是令婦人為之吃驚了。


    還真的是有人給老爺氣受了?


    這是誰?竟有如此大的膽子?!


    “老爺,這……莫非是劉伯溫騙了老爺。


    他家孫女,並沒有被上位給許配了人家?


    昨天所說的那些,都是推辭之語,用來搪塞老爺的?”


    這婦人想了一會兒後,望著朱亮祖出聲詢問。


    聲音裏帶著一些吃驚,還有一些不快。


    她想來想去,覺得除了是這麽一件事兒,能夠令自己老爺發這麽大的脾氣,不會再有別的。


    這劉伯溫,居然這麽大的膽子?敢這般愚弄自己家老爺?


    這也太不把永嘉侯府,給看在眼裏了吧?!


    “不是劉伯溫的事兒!”


    永嘉侯喝了一口茶,擺了擺手出說道。


    “劉伯溫那老倌,並沒有說謊話,確實是上位那邊,已經給他孫女許配了人家。


    他那裏著實沒有辦法答應,並非什麽推辭之語。”


    不是劉伯溫那裏說了謊?


    那……既然不是這樣,還能是因為什麽,能把自己家老爺給氣成這樣?


    “我不生劉伯溫的氣,而是在氣上位這次給劉伯溫孫女做的媒。”


    “怎麽了老爺?是……陛下那邊將那劉秋煙許配給咱家對頭的兒子了?


    那真這麽做,上位還確實做的有些不太地道!”


    滿頭珠翠的婦人,眉毛也擰在了一起。


    遇到了這種事,那自己家老爺心情不暢快,再正常不過。


    “沒有。”


    朱亮祖搖了搖頭。


    竟然不是這樣?


    這婦人愣了一下,繼而無盡的迷茫從心中升起。


    再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自己夫君在這裏氣什麽?


    隻要皇帝沒把劉秋煙,說給了自己家對頭,那剩下的別管說給誰,也和自己夫君沒什麽關係了。


    “你道上位把劉秋煙匹配到了哪個?


    他將其許配給了梅殷!”


    許配給了梅殷?!


    這滿頭珠翠的婦人,聞言愣了一下,聲音都不由的有些提高。


    原本她對於梅殷並不怎麽知道。


    但是現在,因為之前梅殷在元宵晚宴上,死諫朱元璋的事情,弄得過於出名。


    並且後麵又被逐出應天府城,去喂豬。


    又因為馬皇後那邊嫁女兒,鬧得挺哄動。


    所以倒也對這個名字耳熟能詳了。


    知道這是一個不受皇帝待見的作死之人。


    “那梅殷,不是已經娶了公主了嗎?


    上位那邊,怎麽又把劉伯溫的孫女給了他?這不符合禮數啊!


    總不能……讓他一下子娶兩個吧?”


    這婦人顯得吃驚,又有些茫然的說道。


    “怎麽不能娶兩個?


    上位那邊的意思很明顯,劉伯溫的孫女,到那梅殷身邊做小……”


    做小?!


    劉伯溫的孫女,居然要給梅殷做小?


    “老爺,這!這不可能吧?這等事兒,上位怎麽能做得出來?


    那可是劉伯溫的孫女!


    上位真這麽做了,那劉伯溫隻怕當場要炸毛吧?


    你不是說現在情況很特殊嗎,上位那邊又怎麽敢如此對待劉伯溫?”


    “這也是讓我感到奇怪的地方,這等事,明明對於劉伯溫來說是一個天大的侮辱。


    可是就劉伯溫的那個反應,哪裏有半分受到侮辱的意思?


    整個人都高興的像是吃了喜鵲屎,樂的嘴都合不攏了。


    嘴巴恨不得咧到耳後根去。


    仿佛上位將他家孫女給許配到梅殷身邊做小,他像是撿到了一個多大的便宜,是一樁多好的姻緣一樣。


    “啊?怎麽會是這樣?”


    這婦人聽了朱亮祖所言,也一下子愣住了。


    滿心都是吃驚。


    同時心裏也升起了諸多的茫然。


    這事兒……這事兒怎麽如此?


    那可是劉伯溫的孫女啊!


    劉伯溫的爵位雖然隻是一個伯爵。


    但是從之前那個歲月裏走不來的人,但凡多知道點兒一些事兒,都不會真的隻將劉伯溫當成一個伯爵來對待。


    他這個伯爵,就算是麵對上不少的侯爵,都是一點不虛。


    結果現在,卻把劉伯溫的孫女,給弄成別人的身邊當小。


    劉伯溫偏偏還不生氣,還有一副賺大了的樣子。


    這……這到底是咋回事?


    在感到特別懵的同時,也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麽自己家老爺,一回來就是這麽一副樣子,像是受到了多大的侮辱。


    誰欠了他幾萬貫錢一樣。


    想想也是,他們這邊昨天還到劉伯溫那裏去求親。


    想要將劉伯溫家的孫女給弄到他們家當兒媳婦。


    還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並覺得能夠讓劉伯溫家的孫女,成為他們家的兒媳婦是賺到了。


    可結果,預料之中的事情,並沒有成。


    他們那預料之中的兒媳婦,居然被皇帝說給了一個,活成笑話的梅殷!


    這……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這不是在打他們的臉嗎?


    他們家想要說成兒媳婦的人,結果現在,卻被弄成了別人的小妾?


    關鍵是那人的身份,要是特別的高,也就算了。


    可偏偏那人是一個沒有什麽根基,在此之前還犯了大錯。


    到現在,身上還沒有什麽官職,隻在那裏種地喂豬的人。


    梅殷被梅思祖逐出了梅家,沒有什麽根基。


    今後也不可能繼承梅思祖的爵位。


    在他們這等人家的眼裏,那梅殷真的是什麽都算不上。


    不會被他們正眼去瞧。


    可偏偏皇帝那邊,就是把他們想要的兒媳婦,給弄到了梅殷身邊去做小。


    這如何不讓自己夫君為之氣惱?


    別說是夫君了,就算是她,在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也同樣是心中氣悶。


    有被上位的那些做法給氣到。


    上位這是做什麽呢?


    這不是明明白白的,在侮辱他們嗎?


    那梅殷一個種地喂豬的,有什麽本事,能讓皇帝這般對待他?


    皇帝不是看到他,就想要弄死的嗎?


    “夫君,這……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朱亮祖的夫人被整的有些不會了,


    望著朱亮祖出聲詢問。


    朱亮祖嗡聲嗡氣道:“我哪知道咋回事?反正梅殷那狗東西,搶了咱家的兒媳婦!


    我它娘的,一個堂堂侯爺,竟然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給比下去了!”


    若是朱元璋那邊,將劉秋煙說給梅殷為正妻,那對於朱亮祖而言,同樣有些難以接受。


    但總比現在的心情要好。


    現在,他們家看好的兒媳婦,居然給人做了妾,還是那麽一個,在此之前從沒被他放在眼裏的人。


    對於他這種脾氣的人而言,怎麽不讓他覺得侮辱?


    “老爺,那……那怎麽辦?”


    朱亮祖聞言沉默了半晌,隨後歎口氣道:“還能怎麽辦?看著唄!


    莫非我還能過去找上位說,讓上位把他的這個旨意給取消了,將他幹女兒,說給咱家兒子不成?”


    這件事是上位做出來的決定,他肯定是沒有辦法的。


    並且那也是劉伯溫的孫女,和上位的幹女兒,和他也沒什麽關係。


    他總不能到外麵到處給人宣揚,他這邊想要把劉伯溫的孫女,給弄成自己家的兒媳婦。


    結果卻被上位那邊,給弄成了梅殷的侍妾,從而導致心裏特別不爽吧?


    這事兒說出去更丟人!


    所以朱亮祖很快就把金大郎給找了過來,當麵給他說,讓他忘記這個事兒。


    就當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沒有前去劉伯溫府上,替他朱亮祖的兒子說過媒。


    金大郎雖然不知道這裏麵具體是什麽情況,但卻是一個很通透的人。


    聽到朱亮祖這麽說,沒有多問,立馬一口將之給答應了下來。


    保證自己絕對不會亂說。


    後麵甚至於直接裝傻充愣說,侯爺說的是什麽事兒?他怎麽不知道啊?


    他有去劉伯溫府上做過這些事嗎?


    肯定是侯爺記錯了。


    聽了這金大郎的這番話,朱亮祖的神色顯得好看了很多。


    賞給他一個小金錠子。


    樂的這金大郎,見牙不見眼。


    打發走了金大郎之後,朱亮祖的神情依舊顯得不怎麽好看。


    雖然在接下來,這事兒就此結束,他這裏不會做出什麽來。


    但是心裏麵有些不舒服也是真的。


    想起了梅殷之時,就覺的越發不順眼起來……


    ……


    “快!快!周三呢?讓他趕緊給我過來!!”


    江陰侯吳良返回到江防水師衙門之後,就連聲吩咐下去。


    沒過多久,周三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侯爺,您找我?”


    “那邊的事兒成了沒有?!”


    周三來到這裏之後,吳良便迫不及待的望著周三詢問起來。


    聲音之中都帶著急切。


    “侯爺,小人……小人也還不知道……”


    “你幹什麽吃的?!這麽大的事讓你負責,你居然不知道?!”


    一聽他這話,吳良頓時就惱了,出聲嗬斥。


    周三聞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隻覺分外委屈。


    這不是侯爺吩咐的,說的要盡可能的保證安全嗎?


    安排了人以後,就不必再去盯著,免得有暴露的風險。


    隻在今後靜靜的等著結果自然穿來就行。


    這怎麽……突然之間就變卦了?


    不過卻不敢反駁,連忙道:“侯爺,您教訓的是,小人這就前去看看到底怎麽樣了。


    若是沒做成,就敦促他們趕緊把事情給做好,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


    “別!千萬別!”


    吳良出聲說道。


    “你立刻安排人,把這事給喊停了!


    若是沒有做再好不過,這件事就此作罷。”


    周三又一次愣住了。


    這怎麽……現在自己家侯爺下達的命令,和在此之前給自己所說的完全不一樣呢?


    怎麽突然間,就又變成了趕緊把事情給喊停?


    自己家老爺,這是受了什麽刺激?


    不過他是個聰明人,知道隻管做事就行,不該問的千萬不要多問。


    有些時候,知道的多了可並不是什麽好事。


    知道的越多,在今後遇到的麻煩就多。


    說不定哪天就因為知道了一些什麽事情,被人給弄死了。


    周三馬上表示,自己記住了老爺的吩咐。


    便迅速的出去安排事情去了。


    心裏麵卻有些忐忑。


    隻怕……這次的事已經做過了……


    吳良坐在屋子裏麵,心神不寧。


    越想越覺得自己像是又掉到了一個坑裏麵。


    皇帝等人像是專門給自己做對的一樣,很多事看起來像是專門挖的坑,讓自己往裏麵跳的那種。


    這些人,心思當真是歹毒啊!


    哪有這樣坑人的?


    這個時候,他隻盼望著周三這家夥辦事不利,所找的那些人也不成,沒把事情給做了。


    如此一來,自己這邊及時收手,還能在很多事情上裝作啥都沒發生。


    不然的話,隻看這一次上位突然間就將劉伯溫的孫女,給許配給了梅殷那狗東西做小,就能看出事情有些不太好做。


    雖然他比較自信,憑借著他的身份地位,就算是事情真做了,上位那邊也不會因為這件小事,就真對自己怎麽樣。


    但能不在上位那邊,留下什麽太壞的印象,就盡量不要留。


    君臣多年,他很清楚自己跟著的他上位,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脾氣是真不好!


    不少時候都容易上頭,能不惹惱他就不惹他……


    周三出去打探一番,到了約定的地方,取了一個東西回來。


    看過之後,麵色為之劇變!


    將那東西銷毀之後,繞了幾條路,返回到了江陰侯府這邊……


    ……


    “爹,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吳良的兒子吳高來到這邊,詢問吳良。


    吳良滿不在乎的道:“能出什麽事兒?不過是對付兩個小狗崽子而已。”


    吳良在自己兒子這裏依舊硬氣。


    主要是昨天,他在自己兒子麵前把話說的太滿。


    這個時候若是說一些別的話,麵子上掛不住。


    “爹是不是……是不是梅殷那邊出現了什麽變化?”


    吳高卻心神不寧出聲詢問。


    “沒什麽,就是今天上位那邊把劉伯溫的孫女,許配給了梅殷……”


    吳良滿不在乎的出聲說道。


    而吳高在聽到了自己爹所說出來的話後,卻不由的心中為之一驚。


    居然是這個?


    陛下居然把劉伯溫的孫女都許配給了梅殷?


    那那豈不是說……梅殷並沒有想象之中那般的不受皇帝待見,甚至於還是比較受皇帝器重的?


    那自己爹做出來的事,豈不是真的大條了?


    怪不得自己爹又讓周三出動,把事情給喊停了。


    “爹,這……這會不會那邊已經把事情做了?咱們這邊攔不下了?”


    吳高望著他爹出聲說道。


    聲音裏也都帶著緊張。


    就說這件事不能做,自己爹就是不聽!


    現在如何?


    出事了吧?


    吳良在他兒子麵前,依舊是顯得淡定。


    出聲道:“不要慌,就算是真的做了,那又能如何?


    這事情做了就做了,就算是上位那邊知道的,也沒有什麽。


    無非是心中對自對我稍微有些不滿,僅此而已。


    梅殷是皇帝的女婿,我還是開國侯爺呢!


    我們吳家掌控著大明的諸多水師,雞籠山功臣廟裏有你爹的名字。


    我為大明流過血,立過功!豈是小小梅殷所能比擬?


    他差遠了!


    這是就算是上位那邊知道是,我這邊暗中安排的,也多半不會理會。


    不要慌!這才哪到哪兒?


    差的遠著呢!


    你就慌成這樣了?


    今後我怎麽放心把家裏麵的事兒都交到你手裏?”


    吳良又一次望著自己兒子訓斥起來。


    一副一切盡在把握之中的樣子。


    吳高聽到自己爹這麽說,又見自己爹這般淡然自信。


    想了想,也隻能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他還能怎麽辦?


    隻能是按照自己爹的來了。


    隻希望事情如同自己爹說的那樣,不會真出什麽大事兒……


    ……


    “侯爺,查探清楚了,雙水村那邊的火沒有燒起來。”


    麵對自己兒子時表麵淡定,實際上心中要多少有些慌的江陰侯吳良,在聽到了周三所說的這話後,忍不住暗中長鬆一口氣。


    沒有燒起來就好!


    沒燒起來就好!


    這樣的話,今後就能少上很多麻煩事。


    自己運氣還是挺不錯的。


    在邊上的吳高,也同樣是暗鬆一口氣。


    提著的心放下來了。


    還好!


    還好自己爹派出去的人過於無能,沒把事兒給做成。


    這是最好不過了


    結果一轉頭,發現了周三的神色顯得有些不對。


    冒了一頭的冷汗。


    吳良吳高二人,心中又咯噔一下。


    吳良麵隨之沉了下來:“還有什麽話趕緊說!”


    周三身體哆嗦了一下,忙道:“侯爺,那火是沒有燒起來。


    但是……但是那幾個前去放火的人都被生擒活捉了。


    還沒來得及將火徹底燃燒起來,人就被發現盡數被逮了……”


    什麽?


    吳良剛剛出現的一點好心情,瞬間就沒了!


    居然出現了這麽大的意外嗎?


    吳良心中是真吃驚。


    但是看到自己兒子在身邊,又不好表現出來。


    為了維護老父親的體麵,便故作鎮定的道:“就算是逮起來了,那也無妨。


    各方麵的安排還是不少的,他查不到咱們頭上了。


    隻要查不到頭上,那就一切都好說。


    還是那句話,想要靠懷疑就想把這事兒扣到我吳良頭上,我吳良可不認賬!”


    說罷之後,見到見到周三神色依舊惶恐凝重。


    都有冷汗順著下巴,滴落到了地上了。


    吳良的心中又是一突。


    這它娘的……莫非還有更壞的情況不成?


    周三這狗東西,怎麽是這樣的反應?


    隻是……這情況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


    “有屁快放,再敢吞吞吐吐,我現在就砍了你!”


    他開始有些無能狂怒了。


    “侯爺,小人…小人又打探到了一個消息,


    “說……說是昨天……秦王殿下,還有太子殿下。


    都帶著人前去了雙水村。


    晚上……晚上在那邊留宿了……


    那前去放火的人,就是被秦王府的護衛,還有太子殿下的太子親軍抓到的。


    現在……現在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已經押著那五人,回應天府城了……”


    周三把牙暗自一咬,心一橫,說出了這個勁爆的消息。


    再把這個事情說出之後,他的嗓子都啞了。


    倒是人也有點兒鬆快的感覺。


    這個要命的消息,隻自己知道,不說給侯爺聽,那是真不成。


    同時也在等著,侯爺在聽到這消息後是什麽反應,還能不能壓住。


    想來侯爺這等人物,見慣了大風大浪。


    就算是得知了這等消息,也肯定是能保持淡然的。


    “什麽?!!”


    一直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什麽都不在乎的吳良,在聽到周三說出來的話後,頓時如遭雷擊!


    整個人再也打不下去了。


    猛的就從椅子上躥了起來,像是被活火燒到了屁股一樣。


    “你它娘的說的什麽?


    你它娘的給老子說清楚!!”


    他上前一把猛的抓住了周三的領口,出聲咆哮。


    目光都能吃人了……


    而邊上的吳高,這個時候也同樣是無比的震動。


    一雙眼睛,瞬間瞪得如同銅鈴一般!


    被無盡的吃驚所充斥著。


    這……這什麽玩意兒?


    太子殿下和秦王都在那邊?


    這事被他們抓了個正著?


    這豈不是……豈不是說,事情變成了刺殺秦王和太子了??


    這就是自己爹說的有把握?


    這就是自己爹說的問題不大?


    還有比這更大的嗎?這是要抄家滅族的啊!


    這事該怎麽辦?!!


    他滿是慌亂的,望向了自己的爹……


    而這個時候,太子朱標,以及秦王朱樉也來到了武英殿內。


    “兒臣拜見父皇,問聖躬安。”


    太子朱標和秦王朱樉二人,對朱元璋行禮。


    朱元璋看到朱標和朱樉兩人一同前來,稍微有一些愣神。


    標兒從雙水村過來見自己,那是正常的。


    老二這家夥,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回秦王府嗎?


    咋啊也來這裏見自己了?


    不過倒也沒有往更多處去想。


    自己家老二,隨著他大哥一起過來,對自己見一下禮也是正常。


    同時對於標兒,能夠這麽早就回來,心裏麵還是挺高興的。


    自己的標兒,果然是個孝順孩子。


    知道他爹想要趕緊看到事情的結果,知道梅殷的反應,好樂嗬樂嗬。


    所以這一看,就知道他是一早就從雙水村那邊出發了。


    一點都沒耽擱。


    自己家,老大真懂事兒!!


    “父皇,孩兒被人欺負了!吳良那家夥派人刺殺孩兒!”


    接下來,太子朱標說出來的話,直接就給了朱元璋來了暴擊。


    把朱元璋都給聽懵了。


    什麽?!


    居然有人敢欺負他的標兒?還敢刺殺?!


    吳良這狗東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朱元璋瞬間就朱標所說的這個消息被整懵。


    同時無盡的怒火與殺意,也騰的一下就竄了起來!


    他的麵色陰冷,目光變得能吃人!


    “標兒,怎麽回事?


    你給咱好好說說!”


    一邊說,一邊龍椅上躥了起來,伸手拉著朱標上上下下仔細打看打探。


    生怕朱標被傷到了一根頭發。


    至於和朱標一同過來的秦王朱樉,就沒有朱標的這個待遇了。


    在朱元璋看來,他家老二皮糙肉厚,特別的耐打,隻要不缺胳膊少腿,那就是沒事。


    朱樉在邊上,對此也沒有絲毫的意見。


    隻覺得這是天經地義。


    畢竟他早就已經習慣了,父皇的這種區別對待。


    而且大哥也是真好,值得父皇這樣對待。


    “父皇,孩兒沒事,沒被傷到。”


    朱標連忙出聲解釋,怕自己父皇,擔心過度。


    過來就給父皇說這樣的話,是朱標在路上考慮之後的結果。


    他還是準備把這事兒,給上升到一定的程度,讓自己父皇重視起來。


    “標兒,到底咋回事兒?吳良那狗東西,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怎麽會敢去刺殺你?”


    確認自己的寶貝兒子,沒有被傷到後,朱元璋再次詢問。


    “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刺殺孩兒。


    昨天孩兒在二妹夫那裏睡得好好的,突然間就有人去燒二妹夫家的柴垛。


    那柴垛,可是連著裏麵的房屋的。


    廠房那邊,也同樣有人點火……


    孩兒沒有去二妹夫那邊留宿之時,二妹夫那裏啥事都沒有。


    結果孩兒一去留宿,就有人過去燒房子了。


    那這不就是衝著孩兒去的,要把孩兒置於死地嗎?”


    朱元璋這個時候,眼睛都已經有多少有些紅了。


    誰它娘的敢傷害他標兒,那都隻有死!


    所有涉案之人,包括涉案之人的九族,都要整整齊齊的一個不剩!


    這是謀逆的大罪!


    甚至於在朱元璋看來,就算是刺殺他,都沒有刺殺他標兒嚴重。


    “吳良這狗賊!它娘的,咱這就將他千刀萬剮!”


    朱元璋出聲罵道。


    顯然已經是動了殺心。


    朱元璋本就容易上頭,這個時候事情又涉及到了朱標。


    並且還是刺殺這種事。


    那朱元璋自然就更加的上頭了。


    瞬間暴怒!


    不過暴怒之後,又想起了一些事兒。


    望著朱標道:“標兒,吳良那狗賊,不是衝著你去的吧?


    是衝著梅殷那個混賬東西的吧?


    也隻有梅殷這混賬,才和他有過節。


    至於刺殺標兒你,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朱標聞言,忙神色正經的道:“父皇,孩兒就在那裏住著,他刺殺二妹夫,和刺殺孩兒沒什麽區別,


    他就是刺殺孩兒了。”


    朱標還在把事情往自己頭上攬。


    “是啊,是啊!父皇,那吳良狗賊就是衝著大哥去的,也是衝著孩兒去!”


    朱樉也在邊上幫腔。


    朱樉有一些擔心自己父皇,因為對二妹夫有偏見。


    得知了這件事情,是衝著二妹夫去的後,可能手段會有緩和。


    但朱元璋的反應,卻多少有些出乎秦王朱樉的預料。


    “它娘的!”


    朱元璋出聲大罵。


    “吳良著狗東西,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膽大包天,肆意妄為!


    它娘的,居然還敢對梅殷這個混賬東西下手!


    咱看他是不想活了!


    他家九族的脖子都癢了!


    這狗東西,必須殺!”


    在得知了事情真相後,朱元璋依舊是怒氣勃勃,殺機四溢的樣子。


    雖然梅殷這個混賬東西不做人,沒事就對他死諫,一點都不尊重他這個老丈人。


    而他看梅殷,也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但這梅殷是他的女婿!


    不順眼也隻有他可以打罵!


    吳良算什麽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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