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麵若死灰,心神巨震!


    整個人都被晉王朱棡所念出來的詔書,給驚呆了。


    滿心都是恐懼,還有極度的不可置信。


    居然……是真的?!


    朱元璋這狗東西,他……他居然敢這麽做?!


    他是怎麽想的?


    怎麽敢!


    自己可是他的心腹啊!


    自己兄弟二人,給他賣了多少命?


    如今卻被這樣對待?!


    還說是他抬舉自己兄弟二人?


    那麽多人他不抬舉,為什麽偏偏要抬舉自己兄弟二人?


    還不是因為自己兄弟二人有能力,實力強,值得抬舉嗎?


    自己兄弟二人,能有如今的這個地位,都是自己兩人把腦袋拴到褲腰帶上,拿命拚出來的!


    為了大明,自己兄弟二人,那是立下了汗馬功勞,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的生死!


    可結果現在,朱元璋這狗東西,居然敢治自己兄弟二人的罪!


    而且,還在聖旨當中如此大罵,說自己兩人,幹出來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自己眾多二人,能幹出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


    不過是身份地位到了之後,所謀求的一些,本就該屬於自己兄弟的人的利益而已。


    誰來到了這個位置上,不想把自己家變的更好一些?


    拚了大半輩子的命了,到了此時,不應該享受享受嗎?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朱元璋,不也和自己二人一樣?


    成了皇帝之後,住皇宮,睡龍床,坐龍椅,還把他的那些兒子們,都給封成了王爺。


    自己這些拚了命的人,最多也不過是公侯。


    可他的兒子什麽都沒幹,卻個個都是王!


    就比如眼前的這晉王朱棡,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之輩而已。


    卻也穿著袞龍袍,站在自己這等大明的勳貴麵前,耀武揚威。


    這天下,他有出一份力氣嗎?


    沒有!


    隻許他朱元璋放火,不許他們這些人點燈!


    這狗賊當真無情無義!


    感到忿怒的同時,也有著無邊的恐懼自心中升起。


    不久之前,他還在那裏想著德慶侯廖永忠之死。


    並為廖永忠之死而拍手稱快。


    心情別提有多舒暢。


    但是哪能想到,這才不過是短短的時間而已,相似的事情就落到了自己頭上。


    朱元璋這個狗賊,竟也要對自己出手!


    他怎麽敢?


    他也清楚,朱元璋這狗東西,這個時候既然如此大動幹戈,不講情麵的直接讓晉王朱棡這家夥動手,捉拿自己,還下了這樣的聖旨。


    肯定不會輕饒!


    心裏麵感到恐懼的同時,也有著無盡的茫然自心頭升起。


    不知道朱元璋這狗賊,怎麽突然之間,就對自己下了這樣的死手。


    自己之前可連一點的風聲都沒有聽到。


    還有,自己弟弟靖海侯,可還帶著眾多備倭水師在崇明那邊駐紮。


    朱元璋他怎麽敢這樣不聲不響的,直接就對自己動手?


    他就不怕自己弟弟那邊,得到消息之後,直接反叛?


    備倭水師那裏,本身人就不太心齊。


    和外麵的那些海寇,關係特別的深。


    自己弟弟那邊,要是真的得到了自己這邊出事兒的消息,肯定不會束手就擒。


    絕對能夠領著備倭水師,往海外那邊去。


    備倭水師的眾多人,也會隨著自己弟弟一同前往!


    這樣的損失,朱元璋他絕對擔待不起,也不想看到!


    可怎麽……現在看起來,朱元璋竟是對此毫無顧忌呢?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當這樣的疑問,在心頭升起之後,吳良忽然之間一個激靈,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兒!


    那就是幾日之前,朱棣這個朱老四,帶著兩百燕王護衛,大量的糧草物資,前去崇明自己弟弟那邊犒軍。


    莫非……莫非自己弟弟已經被拿下了?


    朱老四這個狗東西,前去那邊,不是犒軍,而是為了拿自己弟弟!


    這樣的念頭出現在心中之後,讓他心頭巨震!


    但是,馬上又升起了諸多的不可置信。


    覺得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


    那可是自己弟弟!久經沙場的人!


    帶著數萬備倭水師!


    崇明又是備倭水師衙門之所在,為備倭水師最為核心之處。


    自己弟弟,肯定不會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


    朱老四哪怕是以犒軍的名義前去,突然出手,想要做些什麽事兒,那也不可能成功。


    他隻帶了兩百人,自己弟弟那邊可是有著眾多特別精銳的備倭水師存在的。


    朱老四不過是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人。


    論起計謀,論起手段,論起種種,他都差的太遠,遠遠比不上自己家兄弟!


    別說隻是一個朱老四,就是除了朱標之外的、所有朱元璋的兒子綁到一塊兒,也都不是自己兄弟的對手!


    所以,絕對不可能是朱棣得手了!


    他本能的就對此感到不可置信。


    這也是為什麽他當初在知道了,朱棣帶著兵馬還有一些糧食,前去犒軍之時,沒有多想的原因之所在……


    但是,不相信歸不相信,再仔細想想,卻又覺得若不是朱棣那家夥得了手,那為什麽朱元璋會敢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動手?


    對他如此之不客氣,連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拿下來了?


    再加上朱元璋先一步讓朱老四,前去崇明那邊進行犒軍……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是朱老四這家夥到崇明那邊,做了一些過分的事兒,


    可是……可是這又怎麽可能啊?!


    朱老四拿什麽和自己兄弟比?


    他是真的懵了,怎麽都想不通……


    “我兄弟呢?靖海侯呢?


    他……他那邊怎麽樣了?


    莫非……你們把我兄弟也給拿下了?!”


    吳良梗著脖子,望著晉王朱棡出聲詢問。


    聲音都顯得有些嘶啞。


    朱棡看著剛剛還張狂不已,結果現在已經被拿下的吳良,心裏麵挺爽快!


    這狗東西,讓他在之前出言不遜!讓他驕狂!


    讓他還敢對二妹夫,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在那邊點個火,想要行刺,還遇到了自己兄長,驚擾了大哥!


    現在老實了吧?


    “靖海侯?那肯定已經被拿下了!


    靖海侯那麽大的威風,統領了那麽多的備倭水師。


    把朝廷的備倭水師,都快變成你們自己的了。


    若是不將他給拿下,這又怎麽可能對你動手?”


    晉王朱棡看著吳良,皮笑肉不笑的說聲說道。


    帶著一些嘲諷。


    吳良再聽到了朱棡所說出來的這話後,如同挨了一記重錘!


    隻是覺得腦瓜子嗡的一聲響。


    真的?


    居然……是真的?!


    自己兄弟,真的已經被拿下了?!


    那這樣一來,自己吳家可真的是,再也沒有了翻盤的希望。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你們怎麽能在短時間之內,就悄無聲息的把我兄弟給拿下了?


    就憑燕王,還有燕王所帶的那兩百護衛?


    他們沒那麽大的本事!


    我兄弟也不可能那樣的無能!”


    吳良連連搖頭,對晉王說的話,他是一點都不相信。


    “你們……用了什麽手段,才能把我兄弟給拿下?!”


    他紅著眼睛,望著朱棡詢問。


    別說是吳良了,晉王朱棡也同樣是覺得滿腦子不解。


    原本他覺得,自己這次肯定能把事情做得特別好,超過老四。


    但是現在,已經逐漸的回過味來了。


    老四這家夥做的事比自己更危險,也能難。


    而且從老四出發到現在,不過短短的幾日時間,父皇就給自己下了這樣的命令來看。


    肯定是老四已經把事辦妥了。


    這樣一來,自己就算是在這邊把事情變得辦得再漂亮,也一樣是超不過老四這家夥……


    在意識到這事情之後,晉王朱棡的心情簡直別提了。


    同時,就連他也特別的好奇,老四這家夥,到了崇明那邊後到底用了什麽樣的手段,才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就把事情幹得漂漂亮亮?


    把吳禎悄無聲息的給拿下?


    “嗬嗬,信不信由你。


    至於老四用什麽樣的手段,把吳禎拿下來的……


    等到你與你的弟弟相見之後,可以向他詢問,自然便會知曉!


    世間的事,再大也逃不過一個理字!


    你兄弟暗地裏,做出那麽多的徇私枉法的事,被拿下再正常不過!


    真以為我們兄弟,都是吃素的?”


    晉王朱棡,望著吳良哼了一聲,出聲說道。


    雖然他平日裏和老四這家夥各種的爭。


    但那隻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兒,也是他們的相處模式。


    在遇到外人之時,那還是很同氣連枝,共同對敵的。


    這話說出來之後,令的吳良更加的難受。


    雖然還對自己兄弟出事,不可置信。


    但是也知道,這肯定就是自己家兄弟出了事兒,被拿下了。


    不然給朱元璋他們有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真拿自己怎麽樣。


    畢竟今天早朝之時,朱元璋還在那裏對自己恭維來著。


    現在就突然變了臉。


    如此再一想,也就更加讓他確信了,確確實實是自己家兄弟,已經被拿下了。


    他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他心裏麵顯得特別難受。


    滿滿的急切。


    他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自己家兄弟那樣的人物,擁有那麽多的兵馬,是怎麽被隻帶了兩百燕軍護衛朱老四給拿下的。


    那朱老四算什麽東西?


    和自己兄弟比起來差遠了!


    “來人!押著這一行人,返回去複命!”


    晉王朱棡懶得再給吳良多說些什麽,出聲下令。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手下眾多兵馬,就被逮捕起來,向外押運。


    不僅僅吳良,那些跟隨著吳良人來的家丁護院,還有龍江寶船廠這裏的人,都被帶走了。


    當時,還留下了特別可靠的人手,在這邊死死的守著。


    同時又安排了另外一部分人,把吳良的江陰侯府,還有江防水師衙門這些,都給盡數封了。


    把裏麵的人都給控製下……


    龍江寶船廠那個姓錢的提舉,這個時候,那當真是滿心的震動。


    心裏的感受簡直別提了!


    原本的時候,他覺得江陰侯吳良這個大靠山前來,就算自己依然沒救,那事情也能夠有個很大的緩和。


    這可是堂堂江陰侯!


    吳家也是一們門雙侯!


    地位無比超然。


    就算是晉王朱棡也必須要給麵子!


    可哪能想到,他真的來了之後。結果竟是如此!


    連半分的麵子都沒有給他留!


    還把侯爺也給一並拿下!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在感到無比驚悚和無盡茫然的同時,也從心裏禁不住的升起了一些別樣的想法。


    這……要是江陰侯吳良,靖海侯吳禎這等人物,都被一並給解決了。


    自己這次算起來的話,也不算太虧了!


    等等於說是,有兩位侯爺一同陪著自己上路。


    不過,這樣的想法升起了之後,又被他拋到了腦後。


    覺得不太可能。


    不要管怎麽說,吳禎吳良這兩位侯爺都位高權重,是上位的心腹之人。


    立下的功勞也大。


    就算是真的犯了不少了錯,陛下也應該不會那樣的無情。


    真的會動手他們都給弄死。


    最多也不過是丟官罷爵而已。


    多少還是能夠留一線的。


    再說,他們手裏麵還有著免死鐵券,這東西還是挺好用的!


    兩位侯爺手裏麵的免死鐵牌,都是能夠免二次死的那種。


    這一次,就算是陛下再惱怒,有免死鐵牌在,也不可能真的會對他們下死手……


    整個京師一下子就轟動了!


    本來就有很多人,在為之前晉王朱棡親率兵馬的事,感到心驚。


    在想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麵子。


    居然要讓堂堂親王帶人前去捉拿。


    這個時候,看著這大量的人,被押到了應天府城之內。


    其中有一人,看衣著乃是朝廷大員。


    有人認出來了,是江陰侯吳良之後。


    一下子就特別的震驚。


    居然……是吳良?!


    居然……是他?!


    這是許許多多的人,在此之前都絕對沒有想到的!


    這……吳良到底犯了什麽錯,才能有這樣的待遇?


    皇帝是連一點體麵,都不給他留了!


    直接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用檻車將其押送到了京師之中!


    要知道,之前德慶侯廖永忠被皇帝給處死之時,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還給廖永忠留了最後的體麵。


    莫非……吳良這次真不行了,將會被皇帝那邊,直接動手給弄死?


    但也有人覺得,應該不會如此。


    畢竟吳家和別家不一樣。


    乃是一門雙侯。


    兄弟兩人都握有實權。


    尤其是靖海侯吳禎,所處的位置是真重要。


    哪怕是皇帝,一時之間也不敢真的對他們,做出一些特別過分的事情來。


    而且,他們家還有免死鐵牌……


    一時之間,許多人議論紛紛,也有無數人心中為之震動。


    尤其是那些位高權重之人,更是感到心驚。


    不住的在打探這些消息……


    別管這些人心裏麵,都是什麽想法。


    毫無疑問,隨著朱元璋這突然的出手,弄出了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整個大明,又能熱鬧上一段時間了……


    “我要見上位,我要見上位!!”


    “我忠心耿耿,立下汗馬功勞!


    我兄弟二人,都給上位賣了命,是大明的功臣!


    就算有些過錯,那也隻是小過錯!


    我要見上位!我見上位!!!”


    吳良出聲大喝,奮力掙紮。


    但是,他的這些掙紮無濟於事,很快就被押到了監牢之中關了起來。


    而且,還安排了特別靠譜的守衛看著他。


    待遇很高。


    “我要見上位,我要見上位!


    我為大明流過血,為大明盡忠了一輩子,就要落到這樣的下場嗎?!”


    他出聲嚷著……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之後,牢門那想起鐵鏈的嘩啦聲。


    很快門就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吳良的喊叫聲小了一些。


    “咱來了!你要見咱?”


    還沒有看清人,朱元璋的聲音就先一步的響了起來。


    隻不過他的聲音裏,蘊含著無盡的憤怒,特別的冷。


    “上位!上位,您來了?這……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微臣……微臣也沒有做出什麽特別過分的事兒。


    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上位,微臣知道錯了,微臣再也不敢了。


    上次微臣暗中指使人去那邊,也真的隻是想讓人點個柴垛火,嚇唬嚇唬梅駙馬而已。


    沒想要做別的。


    更沒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也在那邊留宿。


    那真的是無心之失。


    上位……您也懲罰過了。


    這怎麽……”


    之前還看起來特別凶的吳良,在見到了朱元璋到來之後,神色一下子就變了。


    忙著急的說道。


    麵對別人時,氣勢很足的他,麵對朱元璋時卻不敢撂撅子。


    朱元璋已經走到了離他很近的地方。


    這牢房裏光線本就不好,也就顯的朱元璋的臉更黑了。


    “不是因為這事兒,那事咱說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不是因為這事??


    吳良聞言愣了一下。


    不是因為這事兒,那還能因為是什麽事,能讓朱元璋這個狗東西這般的大動幹戈,要對自己下死手?


    還有什麽,比他家好大兒更重要的?


    自己兄弟的人,雖然也做出了不少出格的事,但總體而言一切都還好。


    除了這些,沒有別的值得朱元璋做出這樣舉動的了。


    朱元璋看著他,把手一抖,手裏就出現了一根鞭子。


    “想不起來?那咱就幫助你好好的回憶回憶!”


    說著,啪的一鞭對著吳良,就狠狠的抽了上去。


    一道血痕自他臉上浮起,疼的吳良呲牙咧嘴。


    “狗東西!開海禁,廢除市舶司的時候,你們兩個是怎麽說的?


    各種事兒都說的特別離譜,鼓動著咱把這兩件事辦了。


    讓咱大明損失了多少錢財?”


    朱元璋罵著,就已經是啪啪的抽了三四鞭。


    吳良疼的呲牙咧嘴,同時心中也無比震動。


    嘴上卻是不認。


    “上位,微臣之前所說的,都是句句屬實。


    不設海禁,是真的不利於防範海外的那些眾多海寇。


    而市舶司……您也看到了,是真的不賺錢。


    一年不過一萬貫左右的收入。


    這點兒,連填牙縫都不夠……”


    “啪啪啪……”


    朱元璋不聽他這話還好,一聽這話更加火冒三丈。


    手裏麵的鞭子抽得更加用力了。


    “放你娘的狗屁!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它娘的敢在這裏騙咱!


    市舶司怎麽就不賺錢了?


    它為什麽不賺錢?還不是因為走私過於猖獗?


    是有你們這樣的人,想要上下其手,安心的走私賺錢,不給朝廷交稅!


    把原本的屬於朝廷的錢都給賺走了,中飽私囊!


    咱讓你們兄弟二人掌管水師,為咱守著門戶,這是多大的信任?


    可這些年來,你們又做的什麽?


    你們和那些走私大戶,還有諸多海寇進行勾結。


    你們對於這海外走私情況,了解的比咱多。


    豈能不知那江南的諸多富戶的錢,到底是怎麽賺的?


    可你們對此卻隻字不提,隻是騙著咱,把這市舶司給關閉了!


    你們這些狗東西!


    驢入的貨!


    把咱當成傻子,使勁的糊弄!


    枉咱這些年來,對你們這些狗東西這般的信任!”


    朱元璋破口大罵,怒火直衝天靈蓋兒而去。


    對於這件事兒,他別提有多惱怒了。


    想起一回,心裏麵就窩一次火!


    早就想要把吳良這些人,都給它娘的解決了!


    現在終於到了可以動手之時,那自然是把這些年來的諸多憤怒,都給弄出來了!


    吳良滿心都是震動,心情別提有多複雜。


    朱元璋這是怎麽了?


    誰把這裏麵的門門道道,告訴了朱元璋?


    話說,這裏麵的門道還是很深的,朱元璋這家夥在之前肯定是不知道。


    不然的話,自己兄弟等人也不可能讓朱元璋同意設立海禁,並廢除市舶司的事兒,


    這些年來,依靠著那些海寇還有那些富戶們的孝敬,他們不知道從中獲取了多少的利益。


    他們吳家那是真富的流油。


    原本以為這事兒早就已經塵埃落定。


    自己吳家將永遠安享這些富貴。


    這怎麽……突然之間朱元璋就全都清楚了?


    到底是誰給朱元璋說的?


    這是哪個狗東西要砸鍋?


    不僅僅是砸了鍋,還要把自己這些人的命都給弄沒了!


    很快,他的腦海當中就浮現出了一個人。


    這人正是劉伯溫。


    沒錯,就是他!


    他覺得,這有極大的可能就是劉伯溫這家夥給做的!


    畢竟劉伯溫也是南方人,屬於江浙一黨的帶頭人。


    朱元璋這個要飯的家夥,不明白這裏麵的門門道道。


    劉伯溫肯定是明白的。


    而且劉伯溫這狗東西,和自己淮西之間的關係,那也是一點都不好。


    之前一直和韓國公進行爭鋒來著。


    前一段時間,劉伯溫一直贏。


    現在這是又把手伸到了自己兄弟二人身上了!


    這劉伯溫這個老倌,是真狠啊!


    贏了那麽多了,居然還不知道收手!


    當真是貪得無厭!


    當真該死!


    吳良很自然的,就把這事情給想到了劉伯溫的身上。


    此時,這牢房之內,隻有朱元璋和吳良二人存在。


    其餘的人,都被朱元璋給清理出去了。


    而朱元璋紅著眼睛對他嗬罵,手中鞭子並沒有停。


    “咱它娘的讓你不知死活,一次又一次的對梅殷那個混賬出手!


    出手打不過,還它娘的要用盤外罩!


    你它娘的多大的人,也好意思和他動手?


    那可是咱的女婿!


    為我大明立下了多少的功勞?


    就算是再混賬,那他娘那也不是你應該動手去做的!


    你以大欺小本就不對!


    還它娘的再來打不過之後用陰招。


    這是你應該幹出來的事情?


    真它娘的丟人!”


    “啪啪啪……”


    朱元璋一邊罵,一邊奮力的抽吳良。


    把吳良抽的渾身是傷。


    這種疼痛,簡直就別提了。


    但是身上的疼痛,也擋不住他心裏的震驚!


    原本吳良被抽的是呲牙咧嘴。


    可是這個時候,被朱元璋所說出來的這些話,給聽的整個人都蒙住了。


    以至於都要忘記疼痛了。


    這……朱元璋所說出來的話,是真的讓他無比的震驚!


    自己聽到了什麽?朱元璋這狗東西剛才說了啥?


    自己被朱元璋如此針對,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居然是因為……自己對梅殷出手?!!


    不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梅殷這狗東西,不是特別不受朱元璋待見的嗎?


    之前在元宵晚宴之上,那可是把事情鬧的沸沸揚揚。


    直接對朱元璋進行死諫,讓朱元璋特別的沒麵子。


    把朱元璋氣的,把婚約都給廢了。


    還把梅殷給趕到了雙水村那等偏僻的地方去喂豬。


    一直到現在,還讓其在那裏喂豬。


    絲毫讓他為官的意思都沒有。


    怎麽看,那梅殷都是怎麽不受朱元璋的待見。


    梅殷這狗東西,也從來沒有被自己看在眼裏過。


    自己覺得,若是對梅殷這狗東西出手,做出一些事情後,朱元璋甚至於還會感謝自己替他出了口惡氣。


    而朱元璋這家夥,自從那次的事情之後,一直以來對梅殷那都是橫眉冷對,橫挑鼻子豎挑眼。


    對其特別的不待見。


    提起來就是罵罵咧咧,沒什麽好臉色,對梅殷特別的嫌棄。


    把不待見全部都給寫在了臉上。


    這怎麽突然之間,朱元璋這狗東西就對自己說出來了這等話來?


    不是……這到底弄的是哪一出啊?


    還有,這朱元璋還說梅殷那狗東西,立下了很大的功勞?


    梅殷能立下什麽功勞?


    也沒有聽說他幹出什麽多好的事兒啊!


    一直以來,也就是在雙水村那邊種地喂豬而已。


    除此之外,也隻剩下了一個在中都城上,進行死諫的事兒了。


    這怎麽這時候,卻從朱元璋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簡直要比之前,在龍江寶船廠那邊,從晉王朱棡口中得知他弟弟靖海侯吳禎,被朱老四在短短時間裏,率領兩百親衛,給拿下來都要更加的刺激。


    懵了!


    他是真的懵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世界,也太瘋狂了!


    自己原本一直以為,特別不受皇帝待見的梅殷,居然是一個很受皇帝待見的人?


    怎麽可能啊!


    “咱它娘的讓你欺上瞞下!


    明明是咱一手把你們提拔起來的!


    這些年來,一直把你們兄弟當成心腹來對待!


    可你們是怎麽來回報咱的?


    瞞著咱做了多少事?


    不是咱不念舊情!


    實在是你們這些狗東西,弄的事兒太它娘的過分了!


    來!你再給咱說說,龍江寶船廠那裏是怎麽回事?


    咱之前令龍江寶船廠,所造的那些兩千料的大海船,都到哪裏去了?!


    說啊!


    怎麽不說了!”


    朱元璋出聲怒罵,質問之間,已經啪啪啪的連抽了吳良二三十鞭。


    把吳良身上的衣服都給抽破了,滿身都是血痕,皮開肉綻!


    吳良在聽到朱元璋說起這事時,原本還準備再出口狡辯一番。


    並把這些事,推到手下的那些人身上。


    表明自己完全不知情,把自己給摘出來。


    但是,在見到了朱元璋的反應,並聽了朱元璋所說出來的這些話後,他又硬生生的,把自己的這些想法給壓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進行再多的狡辯也沒有了用處。


    朱元璋不會聽。


    反而還容易令的朱元璋更加的憤怒。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再狡辯也沒什麽用了。


    所以他很快就調整了策略,在這裏痛哭流涕。


    說自己不是人,誤入了歧途,受到了蠱惑。


    犯下了錯誤。


    不應該做這些事兒。


    在如此說的同時,又說起了他們兄弟二人之前立下的功勞。


    這是想要讓朱元璋,看到從前的麵子,放他們兄弟一馬。


    並明確的向朱元璋表明了,他們兄弟在今後會將功贖罪,好好的為朱元璋做事兒。


    再不敢有任何的妄動。


    同時也提出了,願意將免死鐵牌奉還。


    他的這個意思,就再明確不過。


    就是要用免死鐵牌來抵罪了。


    朱元璋抽了幾十鞭子,終於不再抽了。


    看著痛哭流涕,說出了這些話來的吳良。


    也一樣是忍不住眼圈泛紅。


    “你們這些人納!


    你說說,一個個咋就變得這麽快?


    當初的那股精氣神兒都到哪裏去了?


    一個都是響當當的漢子,也都是吃過苦的人。


    這才過上了多久的好日子,怎麽一個個身居高位之後,很快就把那些日子都給忘了呢?


    咱們給你們的已經夠多了!


    有些事,你們不要做的太過分,咱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咱在此之前,也不止一次的說過,要讓你們今後都好好的做!


    別再弄那些有的沒的。


    為此還立下了鐵碑!


    可是你們呢?


    一次又一次把咱的話,都當成了放屁!


    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朱元璋痛心疾首的訓斥了吳良一頓後道:“免死鐵牌,咱就把它給收了。


    今後你兄弟二人,都再也沒有免死鐵牌了!”


    吳良聽到朱元璋說出這話來,心裏麵不由的一喜。


    太好了!


    自己兄弟二人的事,終於是過關了!


    雖然這免死鐵牌被收,真的很令人痛心。


    但是能在這種關鍵時刻裏救上一命,也算是起到了它應該有的作用。


    結果下一刻,他就不那樣想了。


    “不過,你們兩個還是要死!”


    正在那裏高興的吳良,一下子就被朱元璋的這話給整懵了。


    不是……朱元璋是什麽意思啊!


    都要把自己二人的免死鐵牌給收了,這不就是同意了,要讓自己的人有免死鐵牌來抵罪嗎?


    怎麽就又說,自己兄弟的人還要死了呢?


    這免死鐵牌,可是朱元璋親自發的!


    現在,怎麽還不認賬了?!


    ……


    【新的死諫任務已經發放,宿主請注意查收】


    雙水村那邊,已經好一段時間沒動靜的死諫係統上,忽然之間又發了新的死諫任務……(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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