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抑製劑味的A支棱起來了 作者:梁薄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那行,”聞淺收回手,“有事記得叫我。”季辭遠一路爬到六樓,從消防櫃裏把薛勝的快遞拽出來之後,進屋從衣櫃上拿下一個二十八寸的行李箱,開始往裏麵塞他之前蓋過的毯子以及薄被。omega被標記之後會十分依賴alpha的信息素,這也是醫生建議他取幾件常用的被子帶去聞家的原因。其實找床新被子現場往上蹭信息素效果也差不多,但是用舊被子omega會更高興一點。據說這樣會讓omega覺得自己侵入了alpha過去的生活,季辭遠也不懂這有什麽可高興的,反正照著做就是了。就在季辭遠站在床邊專注疊被的時候,他隱約間好像嗅到了什麽人的信息素,由於味道太過薄弱,一時間竟分辨不出來是誰的。下一瞬間,季辭遠出於alpha警惕的本能一個低頭,但還是沒防住後頸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劃了一下。被跟前的雙人床阻擋,季辭遠沒有能夠躲閃的空間,右腳腳腕無可避免地被人狠踹了一腳。但他也沒輕易放過對方,當即向後一個手肘,背後的人悶吭一聲,隨即就是咣當一聲刀刃落地的聲音。盧翰采。那個想要猥褻omega卻被他的信息素壓得從此不能人事的alpha。“想不到啊,反應還挺快,”盧翰采咧嘴笑,“不然你現在已經倒在地上發情了。”對方雙眼通紅,右手攥著一個注射器,裏麵灌滿了粉紅色的藥液。兩個人的視線不約而同鎖定地上的那把刀,幾乎是同時伸出了手。季辭遠一咬牙,抬起右腿衝著盧翰采就是一個飛踢,腳腕處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黑,但還是搶先一步按住了地上的刀。“你讓我發情有什麽用,”季辭遠將刀握在手裏,嗤笑一聲,“你又不行。”房間裏一時間隻剩下盧翰采咯咯的磨牙聲。季辭遠能感受到自己的血順著後頸緩緩流進衣領,他現在沒工夫查看腺體的受傷程度,但他知道的是,如果傷的比較嚴重且沒有及時醫治的話,腺體會廢。要是放在以前,季辭遠還真不在乎腺體廢掉,但是現在不行,他還得用信息素幫聞淺續命。不管腺體的傷是否嚴重,他都得盡快處理,他沒時間跟盧翰采耗著。季辭遠右手持刀擋在兩人中間,左手從口袋裏摸出手機,輸入110三個數字後,將屏幕轉向盧翰采晃了晃。“想打架你可以繼續,我可以陪你玩十五分鍾,然後歡送你進局子。”*樓下。季辭遠進入公寓之後,聞淺就沒再睡覺,而是看著樓道的燈一層一層的亮起,一直亮到第六層。看著樓道的燈從下到上,一層層地暗下去,直到第六層也完全陷入黑暗之後,聞淺莫名感到一陣心悸。盯著漆黑的樓層看了一會兒,聞淺解開安全帶下車往公寓的方向走去。他的手機就在他解安全帶的時候,從褲子口袋中掉出來滑到了座位上,並且在關上車門的一瞬間,屏幕亮起。來電人,季辭遠。隻可惜已經走遠的當事人並沒有機會看到這個來電。七月份的晚上,還是有點熱的,但聞淺還是披上了季辭遠的外套。他聽著喧囂的蟬鳴,插著口袋往公寓樓門口的方向走,正好撞見一個alpha從樓裏衝出來。兩個人措不及防地對上了視線。緊接著雙方就都從對方身上聞到了抑製劑味信息素的味道。盧翰采攥緊了手中的注射器,插著口袋的聞淺則是眼睛一眯。看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盧翰采不由得冷笑一聲,猛然亮出了藏於背後的注射劑,下一秒就被聞淺一腳踢翻在地。盧翰采:我他媽真是草了!“你傷他哪了。”盧翰采隻覺得嗓子裏泛起甜腥的味道,求生欲極強,“哪也沒傷到!我注射器都沒來得及按下去,是他自己摔了一跤扭傷了腳!”聞淺沒功夫理會盧翰采,抬手去拽公寓的大門,不想這丁點的功夫大門就自動上了鎖。“鑰匙交出來。”說話間聞淺沒有低頭,單是眸子往下,像看垃圾一樣俯視著地上的alpha。“我也是白天跟著人混進去的,我沒有鑰匙。”他才不傻,這個節骨眼放眼前這個人進去,對方肯定能幫到季辭遠。隻要是對季辭遠有好處的事,他就不會做。大約想殺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盧翰采看著聞淺邁步向自己靠近,倒仰著往後挪,“我都說了我他媽沒有鑰匙!”聞淺懶得廢話,按著盧翰采把對方身上所有的鑰匙都搜了出來。就在他搜身的功夫,盧翰采被踢翻時脫手的注射器,咕嚕咕嚕地滾到了聞淺的鞋邊。看著聞淺視線停留在注射器上,盧翰采咕咚咽了下口水。注射器裏的藥是盧翰采親自灌的,這個劑量要是一針推到底,能直接廢掉一個人。眼瞧著聞淺伸手就要撿,盧翰采聲嘶力竭地嚷起來,“十字鑰匙!那把能打開公寓的門!”然而聞淺伸出去的手並沒有要收回去的意思。“撿吧,接著撿,”盧翰采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有什麽說什麽,“我前麵給季辭遠脖子上劃了一刀,你再不進去他就涼了。”盧翰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隻覺得對方方才還是綠色的手表表盤,突然一下子就跳到了紅色。“他脖子要是真挨了一刀,你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點血都沒被濺到。”“正麵劃當然會被濺到,但我是背後偷襲啊,”盧翰采有些癲狂地笑起來,“我藏在他家裏他又不知道,一進門就在背後給他來了一刀!”“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麽沒給他打藥?人都要沒了,我當然得先跑啊,哪還有功夫給他下藥。”下一秒,盧翰采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就這樣硬生生被對方從地上單手拎了起來,抵在了門口的台階上。“如果你不想用後半輩子體會什麽叫做生不如死的話。”聞淺胳膊上的腕表閃爍著紅光,忽明忽暗。“你現在最好是在騙我。”作者有話說:聞淺明天給大家表演什麽叫做“前一秒還在把一個a按在地上摩擦,後一秒就在另一個a懷裏求標記”ps:求生欲很強的題外話,兩個主角都是在炮灰反派亮出武器之後進行的正當防衛,不存在以暴製暴的行為。第24章 劇烈的情緒波動會影響血液中信息素的濃度, 這對於普通人來說不算什麽,但聞淺對自身的信息素過敏,這就不能不算什麽了。作為信息素方麵的專家, 醫生在心理學方麵的造詣不高。然而用聞子軒那不算靈光的大腦想一想也能知道, 聞淺數年如一日的嚴格的情緒管理是一種飲鴆止渴的行為。人類的情緒並不是壓下去就不存在了, 它隻會積壓在一個地方, 等待一個爆發的時機。而眼下就是這個時機。盧翰采今天犯的第一個致命錯誤, 就是以為聞淺去撿注射器是想要搞他。天地良心, 聞淺當時隻是覺得一個針管躺在街上不太安全,想要把它扔進樓下的幹垃圾捅裏。當然, 扔之前他會把裏麵的藥劑先滋出去的。隻可惜盧翰采不知道聞淺在想什麽, 聞淺也不知道盧翰采在想什麽。盧翰采的運氣又很拉胯,明明隻是隨便掰扯了幾句蠢話, 卻恰好達成了在聞淺雷點蹦迪的效果。樓上。季辭遠被盧翰采踹了一腳, 這一腳可不輕, 以至於季辭遠現在右腳隻要占地就會鑽心的疼。他隻好右手扶著牆往外挪,左手拿著手機不停地給聞淺打電話, 然而一直沒有人接。一時間季辭遠隻覺得前怕狼後怕虎,既擔心腺體上的傷不及時處理會出問題,又揪心盧翰采出去的時候會撞見聞淺。他知道聞淺大概率是睡著了所以才沒接電話, 外加上對方是黑燈瞎火的貓在車裏, 盧翰采冒冒失失地往外跑也不會注意到。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尤其是盧翰采手裏還拿著裝有不明藥物的注射器, 聞淺還是個omega。媽的,聞淺怎麽就是個omega。樓下。聞淺身為身嬌體弱的omega, 跟拎小雞崽子似的提著盧翰采的衣領巡街。他正在嚐試尋找一個空著的車位, 好把盧翰采栓在車位的地鎖上。這會兒盧翰采還在嚷嚷著“你再不去救季辭遠他就涼了”之類的話, 這是他今天犯的第二個致命錯誤他居然試圖跟失去理智的人講道理。盧翰采的衣服為眼下破舊小區的街道衛生做出了傑出的貢獻,聞淺拖著對方掃了一通大街,最後終於找到一個空著的車位。隻能說老舊小區在初期設計的時候真的沒有考慮過居民的用車需求。“他會不會涼我不知道,但你會不會涼我很清楚。”聞淺俯身解開盧翰采的皮帶,將對方的手腕栓在地鎖上,“他要是真的涼了我會跟他一起涼,我涼了肯定會拉著你陪葬。”盧翰采感受到了什麽叫做極致的無語,“你他媽還以為自己很深情是不是,在這搞殉葬!”樓上。反正是在自己家裏,季辭遠顧不上自己的造型狼狽了,幾乎是手腳並用爬著去客廳翻出了急救箱,快速對腺體上的傷做著處理。隻能說均價五六百一張的隔絕貼確實有它貴的理由,雖說隔絕信息素的效果算不上強,但在保護腺體這方麵卻是意外的能打。今天季辭遠要是貼了個隨手從便利店買的隔絕貼,盧翰采一刀劃下去,搞不好真的會出事。季辭遠火急火燎給自己做了個清創,拿著紗布倒了點止血藥按在腺體上,一瘸一拐地就要往樓下挪,模樣怎一個慘字了得。就在他艱難挪了小半層之後,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季辭遠倚著牆站穩,點擊同意了醫生的視頻通話請求。“季先生,聞先生現在在你身邊嗎?”醫生的背景音中傳來若有似無的警報聲響。“沒有,我上來取東西,他在樓下的車裏。”“我剛剛被一個alpha攻擊了,現在那個alpha跑出去了,不知道會不會跟聞淺撞上。”季辭遠語速飛快,“情況有點複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總之我正在往樓下趕。”他把手機右手倒左手,抓著扶手打算繼續下樓,“是聞淺那邊出什麽問題了麽,你現在給我打電話。”醫生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和季辭遠解釋現在的情況。他總不能跟季辭遠說,你先別急著過去了聞淺現在的狀況有點癲狂。季辭遠聯係不上聞淺,但是醫生能聯係的上。聞淺的腕表可以直連聞家那邊的醫療係統,所以當醫生看到聞淺的各項數值宛若磕了藥一樣上躥下跳的時候,第一時間就給聞淺打了電話,提醒對方及時注射腕表裏的穩定劑。某種意義上,聞淺的腕表就跟個百寶箱一樣,能做的事情隻有別人想不到,沒有它做不到。然而聞淺拒絕了醫生的建議,理由是他現在感覺賊棒。當然棒了,壓了這麽多年的情緒突然允許釋放能不棒麽,回頭進icu的時候感覺更棒。醫生也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鬼樣子,發現聞淺那邊出事之後,他第一時間就去找聞子軒尋求幫助。結果聞子軒今天飯局喝多了,眼下就像是玩嗨了的二哈一樣,在碩大的房間裏追著白貓幹架。別提跟他正常交流了,一般人現在都很難忍住不打他。醫生看著聞淺腕表傳回的數值,不用仔細看就知道對方這是還沒注射穩定劑,一時間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腕表可以跟蹤的數值有限,我這邊隻能粗略判斷出聞先生現在大概的情況,隻能說他現在的情緒……可能有些失控。”視頻通話的界麵上,小窗中的季辭遠頓時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