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衛譯今天怎麽這麽熱情,但又覺得本該如此,他們從前一直是這樣,隻不過不知道什麽時候失去了。今天,仿佛又找回來。衛譯眨了眨眼睛,忽然湊過去吻夏淩風的眼瞼,之後故意看著夏淩風的眼睛問:“夏大醫生,你說我求到了嗎?”夏淩風扣著衛譯的頭,緩緩靠近對方的嘴唇,鼻息交融間,衛譯聽到夏淩風低聲說:“你覺得呢?”衛譯吻著吻著,想起他們從前的時候。當時他也是看著夏淩風說:“我求的是夏大學霸,你說我求到了嗎?”夏淩風當時沒說話,隻拽著他離開。而現在,夏淩風會說“你覺得呢”。少年時期的夏淩風,跟青年時期還是有不一樣的,少年時期的夏淩風更高冷一些,有點bking的味道,青年時期的他明顯成熟體貼了很多。就像是從一個大男孩變成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不過夏淩風好像是察覺到了衛譯的不專心,溫柔挑逗片刻,忽然吸了一下,衛譯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再也沒心思想別的。一吻結束後,夏淩風低頭問衛譯:“剛剛在想什麽?”“在想學生時代的你。”衛譯說:“我確實覺得你現在比那個時候成熟很多。”夏淩風挑眉,問:“你更喜歡哪個?”衛譯想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笑著錘了夏淩風的胸口一拳,“哪個還不都是你,別給我設置語言陷阱,沒有更喜歡,都是你就別跟自己計較這麽多了。”夏淩風也不說有沒有設置語言陷阱,隻低頭親吻衛譯。**次日上班的時候,後勤部的孫阿姨,也就是當時麵試衛譯的人告訴他,他這周六要上班。衛譯點頭答應,麵試的時候他自己答應的周末班,現在肯定得上。他想著把周末加班的事情告訴夏淩風,結果夏淩風接連幾天都忙得要命,根據他在心外的內線穀菲說,夏醫生出門診做手術,搶救他負責的住院患者,忙得幾乎腳不沾地。穀菲還勸他,追求者應該識趣點,別在對方特別忙的時候上去打擾,那肯定會讓人煩的。衛譯表示他知道了,努力照做。放下手機後他感覺撒的謊真是越來越多,越編越大,不知道哪天如果穿幫了會怎麽樣。按照夏淩風的性格,肯定是不會跟他分手的,但會怎麽懲罰,會怎麽看待他這種行為,就不好說了。其實在一起這麽多年,他在大事上也還是拿不準夏淩風怎麽想。至於穀菲,不知道會不會跟他絕交。這兩天他是知曉夏淩風很忙,因此對於夏淩風白天很少發消息這件事情也都接受了,雖然還是有點失落。不過他最近白天也很忙,也很少發……白天兩個人的對話,多是什麽晚上幾點回去,午飯吃的什麽,夏淩風還會提醒他注意理療注意從前的舊傷之類。說起理療,他已經一兩周都沒空去做了,現在每天走路走太多,都感覺腰部在隱隱作痛。他高估了自己的身板,雖然說不怎麽需要彎腰,但他從前真的沒想過走路走多了,不僅僅是腿疼,腰也會有點疼。這份工作到現在,其實他感覺已經弄清楚了夏淩風的日常,是真的很忙,如果碰上一台手術持續十來個小時,那肯定是沒什麽消息的,要找就隻能打電話,會有護士幫忙接,但這種不是緊急的事情的話衛譯也不會去打電話。而且根據穀菲說,心外科室裏傳的夏淩風的八卦基本都是假的,說些有的沒的來打發時間,夏淩風有正經的對象。衛譯厚著臉皮覺得,那個對象應該就是他。其實弄清楚對方白天在忙什麽,也確實經常有緊急的手術和搶救,有時候也確實一台手術十來個小時不能發消息……雖然還沒有弄明白夏淩風為什麽一周就隻要那麽一兩次,但這個問題也許可以從他跟夏淩風兩個人相處的時候找出來。就他看到的事情來說,夏淩風是絕對沒有出軌的,也絕對沒有跟其他人產生什麽超出尋常的感情,忙的沒那個時間。知道這些後他都萌生退意,主要是這份工作真的太累了,他千瘡百孔的身體負擔不了,還是考慮辭職,認真規劃他從空乘退役後該去做什麽。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在辭職之前他還是要把本職工作給做好。**周五晚上十點多,夏淩風迎著月亮回來的時候,他終於找到空閑跟對方說自己明天去加班的事情。夏淩風沉默片刻後,說:“我明天不需要早到醫院,先送你去上班,之後去醫院查房。”衛譯:???千萬別呀!作者有話說:第19章 接送衛譯沒想到他說去加班,就有這麽個進展,夏淩風要送他去上班,送完再去醫院查房?這要是讓夏淩風送他去醫院,不就是穿幫了嗎。雖然說穿幫了,應該也沒什麽,但他就是覺得很丟人。他自己都在想過段時間默默辭職,就當他去醫院這件事情沒發生過,天知地知他自己知就行,深藏功與名。不行,不能讓夏淩風送他去醫院。“沒事,我自己去就行。”他試圖阻止,“你送我的話也不順路,太麻煩。”“我開車送你去公司,車留在你們公司停車場,我打車走。”夏淩風安排,“就這樣。”衛譯一聽夏淩風的語氣就知道對方已經決定,他好像也沒有什麽太多的立場來拒絕,如果拒絕多了,夏淩風也會懷疑。隻能他明天等夏淩風打車離開後,他再開車走。但這麽想來好像很麻煩……他張了張口,猶豫著要不要坦白,又覺得整件事情太複雜,他幹的這個事情現在想起來也挺荒誕,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又太丟人,就隻能……繼續想辦法圓謊。那就等夏淩風打車走後他再把車開走,照舊停在醫院附近,自己騎車過去。然而第二天早上他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夏淩風說送他去公司,不是送到樓下,還要把他送到辦公室去。臥槽!開車的夏淩風隻說把衛譯送到辦公室,卻沒有說為什麽。衛譯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都在想是不是就這麽坦白。車很快就開到衛譯的公司樓下,他搜腸刮肚,終於想到了個勉強能站住腳的理由。“夏,你不用上去了,你知道我們民航沒有周末這麽一說,領導也在,我們領導你知道的,腦子多多少少有點問題,不太喜歡家屬進去。”黑傻x前領導,衛譯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夏淩風看著衛譯明顯十分糾結的表情,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但衛譯似乎不想說,他也許不應該強人所難。印象中他前段時間給衛譯公司的一位領導的母親做了台心髒搭橋手術,如果有必要,應該可以找對方探問。就在他沉吟著這件事情的時候,電話響了,他接通電話後沒多久又露出了熟悉的凝重表情,之後就說:“知道了,會盡快趕到。”衛譯看這模樣就知道,一定是醫院又出事了。雖然不合時宜,但他確實覺得這通電話救他狗命。夏淩風休假時經常接到醫院的緊急召喚,去搶救急診患者或是他負責的住院患者,有時深更半夜還會被電話吵醒。車開到從前他工作的民航局樓下,衛譯立刻說:“你醫院裏應該有事吧,趕緊去忙,我自己停車上樓就行。”夏淩風看了衛譯片刻,低頭在他的唇角輕輕親吻,之後低說:“工作別太累。”他說完後就下車,迅速打了一輛出租車去醫院。其實他是感覺衛譯最近狀態有些不對,好像很累,比從前還要累的樣子,經常有心事,似乎瞞著他什麽。他今天原本有空,想去看看,卻又沒有時間。也許他應該直接問,但他又怕那麽做會讓衛譯反感,引起爭執。不過好在衛譯最近工作雖然累,但神情上卻沒有了從前那種時常會有的,看著很沒精神,有些喪的感覺。甚至他覺得衛譯最近雖然累,精神卻意外的好,笑容都比從前多了很多,好像是卸下了一個很大的包袱,所以也不是特別擔心。也許從空乘退役後,真的能讓人輕鬆很多吧。夏淩風離開以後,衛譯像個地下工作者一樣一路開車去醫院附近停車,生怕碰到夏淩風。不過幸好這一路沒碰到,也沒遲到,他按時到醫院開始工作。醫院周六開的門診很少,采血室的樣本比平時少很多,中午之前去一次就可以,急診和病房的樣本相比倒是有很多,他主要在急診和病房之間來回跑。也不知道夏淩風怎麽樣了,對方急匆匆趕來醫院,應該是去做手術吧,不知道是什麽手術,要多長時間。有的時候,衛譯覺得在醫院裏工作也挺好,能近距離聽到夏淩風的消息,了解對方工作,他真的感觸頗多,也不再胡思亂想些什麽醫生出軌同學護士藥代那些不得不說的故事,也很少想他們是不是漸行漸遠,至於那個x生活,大不了他就當理解夏淩風工作太累沒力氣搞,大家養生do一周就那麽一天也可以。但就是這份工作太累了,讓他每天都遊走在辭職的邊緣,如果能找到一份行政類的工作倒是可以一直做。但聽說行政類都是關係戶,雖然他也勉強能算個關係戶吧,但畢竟沒有相關工作經驗,而且這種走關係他自己也會覺得非常不好意思。衛譯一邊想著接下來的事情,一邊在計劃辭職的事。太累了,這麽下去他的腰又要受不了了。就在他推著手推車去病房那邊收樣本的時候,忽然聽到三層肛-腸科的護士說:“icu那邊有人鬧事,好像是心外的,人在icu裏麵躺了十多天沒了,家屬受不了正在那邊鬧。”心外,icu。衛譯心中一緊,夏淩風是心外的,今天還緊急趕來醫院,八成是做手術。如果手術做完了又在icu那邊……不行他得去看看,萬一夏淩風碰上醫鬧,他在也能保護對方。他迅速收了肛-腸科這邊的樣本,決定先去icu那邊收樣本。icu,是一個連他這種做物流工作的人都不喜歡來的地方。每次來icu,他都會覺得這裏壓抑到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