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大叔的睡袋,空蕩無人!


    睡袋口就在帳篷口,而在睡袋口裏邊,有一根樹枝,豎著支撐著睡袋口,從外邊看,就像是一個人蒙頭睡覺。


    我朝著老廟外看了一眼,風聲依舊,未雨綢繆。我拍了拍刀茹的睡袋,用力的將她拍醒,小聲說:屋頂有人!


    刀茹顯然也是一驚,從睡袋中爬了出來,當下就要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我說:你留在老廟中,但別在睡袋裏,就藏在神壇之後,登山包裏的裝備你一定要看住,指不定是某些村民看我們是外地人,要謀財害命了。


    刀茹點頭,抽出工兵鎬,躲在了神壇後邊。


    我則是握緊工兵鎬,追出了老廟。


    廟外,風聲大震,黑雲遮月,剛一出廟門,就被吹的睜不開眼睛。我退離老廟十幾米的範圍,眯眼朝著老廟上看去。


    可這月光被全部遮蔽,我根本看不清楚,情急之下也顧不得暴漏不暴漏了,對準老廟屋頂就打開了強光手電筒。


    一束白光登時射出,照射在了老廟的屋脊上。


    當燈光掃射到老廟西北方向的屋脊角,頓時出現了一對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眼珠子!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手電筒都差點掉在地上,這絕對不是人類的眼睛!


    眾所周知,在黑暗的夜晚如果拿著手電筒照射狗眼或者貓眼,就會發現這些動物的眼珠子反射光芒。這一點,人類是做不到的。


    既然不是人,那還會是什麽?狗嗎?不可能爬這麽高吧?


    那雙藍幽幽的眼珠子,在手電筒照射過去的一瞬間,立馬一縮腦袋,消失不見。


    雨水滴落,打濕我的麵頰,我一咬牙,手持工兵鎬,毅然追了上去,當追到老廟西北角之時,舉著手電筒來回照耀,始終再也找不到那雙幽藍色的眼珠子。


    心中正為疑惑,準備回到老廟,靜坐到天亮,但眼角餘光忽然瞥見腳下出現的一串腳印。


    嚴格來講,這不是腳印,是鞋印!


    我蹲了下來,仔細觀看,還伸出手指測量了一下,若是按照正常比例,這應該是39碼左右的鞋子,鞋底基本上沒有花紋,不知是穿的時間久了被磨掉了,還是根本就是一雙平底鞋。


    順著腳印,我往前搜索了一陣,這腳印直接通往楊樹林,而這一片密集的楊樹林,應該是直接從斜坡上通向龍虎山中。


    我不敢再追,在月黑風高的晚上,我獨自一人是不會逞能的,這不是武俠演義,一個人,一把劍,單挑無敵,橫掃千軍。


    站在楊樹林外,冷風呼嘯,樹葉晃動,我心想:剛才藏在老廟屋脊上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從這剛剛逃跑的鞋印來看,肯定是人,但人類的眼睛怎麽可能會反射光線?


    難不成,龍虎山中真的有鬼?


    正自疑惑間,忽然老廟裏傳來了刀茹的一聲尖叫。我大叫一聲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


    一路狂奔跑回老廟,剛進入廟門之中,我大聲說:刀茹,你在哪?


    西裝大叔的聲音在廟門後忽然響起:別急,是我回來了。


    刀茹也從神壇後邊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看清楚是我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我問西裝大叔:你去哪了?為什麽我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你?


    西裝大叔說:出去查探地形了。


    我冷笑,說:在路上,你查探地形,在村裏,你查探地形,在老廟裏,你還繼續查探地形,你當這是非洲叢林?


    西裝大叔不理我,獨自一人坐在帳篷前,點燃了馬燈,在地上寫寫畫畫。


    他是盤腿坐在地上的,馬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他的全身,我眯著眼盯著他的鞋底去看,他穿的是皮鞋,在來之前,我就很想不明白,登山為什麽還要穿皮鞋,還要穿西裝。


    但他,偏偏就這麽穿了,一身西裝似乎幾個月都沒換過,不管天氣炎熱還是寒冷,永遠都是這麽一身。


    他皮鞋的鞋底沒有紋路,我心想:難不成那些腳印是他留下的?


    但再看一眼,又心說不是,因為他皮鞋有鞋跟的,而我發現的那一串鞋印,根本沒有鞋跟,所以應該不是皮鞋踩出來的。


    “你剛才出去,查探到了什麽?”


    靜坐了許久,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西裝大叔並沒有立即回答我,停頓了許久,才說:此山之中,確有古怪。


    我又問:古怪在哪?


    “山中可能真的有龍!”當西裝大叔說出這句話之時,我自嘲的笑了,說:小孩子說的話,你也當真?


    他不理我了,繼續在地上寫寫畫畫,我朝著他瞄了一眼,他畫在地上的符號,像是古文字,我看不懂。


    刀茹剛才被嚇了一跳,此刻坐在廟門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我說:刀茹,實在不行的話,明天你就回去吧。


    刀茹把手伸到廟門外,接雨滴。過了一會說:我知道這一次來龍虎山很危險,尋找洗罪懸棺也並非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但我必須跟著你。


    “為什麽?”


    “我不跟著你,你一定找不到洗罪懸棺。”刀茹說完,就轉身回到帳篷裏,像是準備再睡一會。


    路過我身邊之時,看我臉色疑惑,就說:洗罪懸棺最初是給一位女子打造的棺材,所以,隻有女兒身才能找到。


    我說那不對,當地藥農在山中迷路,不就是找到洗罪懸棺然後脫困的嗎?


    刀茹說:山人自有妙計,他們有他們獨特的方法。


    說完,刀茹正要鑽入睡袋,卻疑惑的咦了一聲,伸出手掌來,仔細的看了一眼,我也朝著刀茹的手心看去,隻覺得她手心中明晃晃的,像是捏著一些東西。


    湊過去一看,不由得一驚!


    刀茹手中,竟然長出了一層鱗片!


    我倆同時被嚇到了,所幸刀茹趕緊用手搓,才發現不是從手心中長出來的,但這鱗片卻來曆不明,像是忽然出現在了手中。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刀茹臉都白了。


    我捏過來仔細一看,又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確定的說:魚鱗。


    一直悶頭在地上寫寫畫畫的西裝大叔,冷不丁的說了一句:這是龍鱗。


    我倆轉頭看去,隻見他仍然低著頭,刻畫著字符,我問:你怎麽確定這是龍鱗?


    他沒看我倆,低著頭問:你們知道這鱗片從何而來嗎?


    刀茹搖頭,我也納悶,這好端端的,手心裏怎麽突然就出現了鱗片?莫不是遇上了鬼魂,悄悄的塞進了刀茹的手中?


    西裝大叔不說話,伸出右手,在他右側屋頂漏下來的一串水珠上,停頓了五六秒鍾,然後舉起他的右手,給我倆看。


    “這龍鱗,從天上而來。”


    他手心中熒光閃閃,映照著馬燈昏黃的燈光,我湊過去一看,果不其然,他手中也出現了幾枚鱗片!


    我趕緊衝到了廟門口,伸出手去接雨滴,十幾秒後,收回手掌一看,掌心中多了幾枚熒光閃閃的鱗片!


    這龍虎山中,難不成真的有龍?


    我正想不明白,而站在西裝大叔旁邊的刀茹卻說:這些文字你是從哪看到的?


    西裝大叔抬頭,指著地上刻畫出來的文字,問:你看得懂?


    刀茹點頭。


    一直泰山壓頂卻麵不改色的西裝大叔,幾乎是徑直竄了起來,振聲說:快告訴我這是什麽文字!


    刀茹冷哼一聲:想的美。


    我也湊過來,問刀茹:這到底是什麽文字?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說出來吧。


    刀茹得意的說:阿布,你過來,我隻告訴你自己。


    我跟著刀茹,走向了老廟陰暗的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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