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是沙啞,那種感覺怎麽說呢,就像是用手指。捏著自己的咽喉來說話。


    又像是咽喉裏堵著一口痰,反正說話的聲音特別沙啞。


    那一群人嚇壞了,隻聽撲通撲通,瞬間跪倒一片,不停的求饒。


    帶著臉譜麵具的男子,側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隨即走到那群人麵前,一人甩了一巴掌。


    靠!真霸氣!


    這耳光打的,那群人連個屁都不敢放。


    確定所有人都打了一巴掌,麵具男子走到我身旁,指著那群人說:記住他們的樣子。以後再遇到他們,如果他們敢跟你說話,就直接打他們臉。


    說完,他轉身離去,可謂輕輕地來,輕輕地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這貨真是太拉風了。


    我轉頭朝著跪在地上的那群人看去,他們頓時嚇的連連搖頭,他們以為我要打他們呢。


    此時,街道兩旁的紅燈籠,慢慢的熄滅了,從街道東頭開始,一直到街道的西頭。兩盞一滅,很有節奏。就像是燈籠內的蠟燭被人吹滅了一樣。


    當蠟燭滅完,頭頂上的路燈也詭異的亮了起來,我覺得這才是進入了正常的世界當中。


    再朝著那群人看去,我豁然一驚,他們臉上剛才被麵具男子打過的地方,全部浮現出了一個黑色的手印。那手印並非是因為打的太猛,導致淤血,而是直接印了上去,根本無法消散。


    我覺得這應該是麵具男子故意做的記號,讓我下次再看到這些人的時候,可以直接動手打他們,又或者可以直接逃走。


    此時他們跪在地上。膽戰心驚的看著我,比之剛才囂張的追逐,這反差太大了。


    我說:你們都走吧,咱們無冤無仇,誰也別為難誰了,行嗎?


    那群人的腦袋,點的就像搗蒜一樣,忙不迭的從地上起身,一個個逃也似的跑走了。


    就連那個瘸腿的老太太,此刻都健步如飛,跑的比兔子還快。


    我正要攙扶著葛鈺離開,葛鈺抱著我。又親了我一口,忽然之間,我倆的心髒都不疼了,隻不過我也感受不到心跳了。


    我問:葛鈺,剛才怎麽回事?


    葛鈺說:情況緊急,我把心髒一分為二,咱們一人留著一半,這樣也好過被他們搶走。


    "哦,這樣啊?怪不得疼,原來是心被割開了。"我傻傻的說。


    葛鈺撲哧一聲笑道:現在又和好了,我們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一切都正常了,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房子店。


    而陳偉竟然跟技術人員一起趕到了現場,檢查一番之後,發現14路末班車沒有任何問題,最後陳偉把車開了回來。


    葛鈺則是跟著我一起,回到了我的宿舍裏。


    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我激動的渾身都是顫抖的。


    葛鈺看著我發抖的樣子,疑惑的問:阿布,你怎麽了?生病了?


    我說不是,就是第一次和女人睡一個房間,有點激動。


    葛鈺掩嘴輕笑,調侃我:瞧你那點出息,上次我抱著你胳膊看電影的時候,你也很激動吧?我記得很清楚呢。


    我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麽,但忽然間,大腦中電光一閃,想起一件事,就趕緊問:對了,葛鈺,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女人,跟你長得一摸一樣!


    葛鈺已經開始脫衣服了,看的我目瞪口呆,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


    葛鈺一邊脫衣服,一邊笑著說:刀茹是吧?我知道。


    最後,葛鈺脫下了外衣,仍然保留著自己的防線,鑽進了我的被窩裏,然後第一句話就是皺著眉頭說:你天天晚上抽煙?


    我激動的渾身都在抖,說不出話了,隻能點點頭。


    "怪不得呢,被子上都是煙味,以後別抽了好不好?"葛鈺捂著鼻子說。


    我說行,沒問題,以後不在床上抽了。


    葛鈺白了我一眼,說:我的意思是讓你戒煙,懂嗎?


    我趕緊又點頭,說:我懂,我懂。


    她拍了拍床邊,饒有深意的笑著說:來嘛,又一次機會哦。狀央貞亡。


    等我火氣衝天的鑽進被窩之後,才發現,葛鈺就是逗我玩的,我還沒來得及伸手,她就說:誒,放規矩點啊,睡你的床,不代表讓你睡,懂嗎?


    這一次,我就不懂了。


    我傻了,我說:那你這


    "我這?我這什麽?你剛才問我認不認識刀茹,是吧?"葛鈺繞回了正題。


    我點頭說:恩,對,刀茹,你認識她嗎?


    葛鈺歎了口氣,柔軟白皙的身體就像一條小蛇一樣,攀到了我的身上,把腦袋偎依在我的懷裏,黑色的秀發鋪在了我的胸膛上。


    "刀茹,注定是要死的。"葛鈺說完這句話,又是歎了一口氣。


    我說:在龍虎山的時候,西裝大叔名義上帶著我們尋找洗罪懸棺,結果他是故意把刀茹我倆騙到龍虎山上,尋找梵衍那神樹,為他自己再造血肉。他是壞人嗎?


    葛鈺抬頭,眼神迷離的看了我一眼,說:阿布,我還是那句話,你誰都不要信。


    我點頭說:對,我仍然對那個西裝大叔有戒心。尤其是他掐住刀茹的脖子,把刀茹扔到梵衍那神樹上的時候,我覺得他就是個冷血動物。


    葛鈺說:刀茹,隻是我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想必你也見過她原本的相貌了,是我用藥草改變了她的容顏,給她的大腦中灌輸了我們之間的故事,所以,她才會知道一切。


    我靠,怪不得啊。


    我說刀茹怎麽知道葛鈺我倆看電影,還知道我倆逛街,還知道葛鈺喜歡金盞花,說的形象一點,刀茹就是葛鈺的傀儡啊。


    "藥草能改變一個人的容顏嗎?"我不解,問道。


    葛鈺點頭說:能。


    我又問:痛苦嗎?


    "活人痛苦,死人就不會痛苦了。"葛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咯噔一聲,覺得不對勁了。


    我試探性的問:那刀茹


    "沒錯,她是一個得了白血病的姑娘,也是我以前上藝校時的一個朋友,幾個月前,她奄奄一息就快要死去了"


    雖然我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葛鈺說:有一種叫做鬼畫臉的古術,就是用藥草改變模樣,但這樣是最痛苦的,因為這跟整容手術不一樣,刮不了麵骨,隻能改變外在皮膚。血藤,枸杞,茯苓,香砂,搗碎之後放到一張獸皮上,然後把獸皮敷到臉上,連敷七日,可使臉麵肌肉變得猶如麵團一樣軟。


    我明顯抖了一下,葛鈺拍了一下我的胸膛,嗔道:這麽膽小啊?


    我說:不是啊,剛才後背有點癢。


    沒等葛鈺說話,我趕緊又問了一句:如果臉上的肌肉變得跟麵團一樣軟,那不會是用手把臉捏成你的模樣吧?國家一級捏麵人高手也不一定能捏的沒有一絲差別吧?我反正是沒認出來你倆。


    葛鈺說:當然不是,我提前用膠泥做好了臉模,等她的臉麵被藥草侵蝕的變軟之後,把她翻轉過來身體,臉朝下,蓋在臉模上。三個小時之後,即可變成我的模樣,隻不過在臉麵定型之時,會特別痛苦。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葛鈺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說:林倩茹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去看海,可她已經患病晚期,終究沒有機會了,在我去看望她的時候,她說出了這個願望,我思索了許久,決定在她生命還剩下最後一絲氣息的時候,幫她完成這個願望。


    現在我就想通了,葛鈺幫林倩茹續命了!


    原本林倩茹患了白血病,可能就要與世長辭,但葛鈺她倆是校友,好姐妹,葛鈺想幫她完成願望,就幫她續了命。然後林倩茹就假扮刀茹,聯係上了我,在完成人生理想的同時,又過了一段正常人的人生。也算是為這苦難的人生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ps:


    一直很疑惑刀茹身份的讀者們,終於撥開雲霧見青天了吧,哈哈哈,我一直說,沒看到最後一個字,你們所猜測的,永遠不一定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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