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哎,別啊,你要是救走了我,我沒罪也成了有罪!


    老祖有些癔症,說:你還在意這些?


    我說:老祖。你不是人,哦不,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平凡人,你肯定不會在意這些事的,我還生活在這平凡的社會裏,我如果越獄,那就百分之一萬有罪。


    老祖想了許久,最後竟然撲哧一聲笑了,他看著關押室裏的我,說:也對,把你關押在這裏,也省得你跑了,到時候我就直接來這找你了!


    老祖究竟有多神通。我暫時想不明白,在我第一時間被抓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而且還能悄無聲息,躲開層層戒備跑到關押室,我覺得,老祖應該是一個鬼吧。


    第二天清晨,陳偉來看我,說正在打通關係,看看能不能把我撈出去。


    我笑著說:哪有那麽簡單。這一次估計是栽了。


    經過昨晚一夜,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如果我這次判個十年二十年。如果好好勞改,估計還能減刑。如果直接判死刑,我就跟著老祖跑路算了。


    畢竟,誰都不想死。


    臨走時,陳偉給我擠了擠眼,這意思好像是在說:老弟你放心好了,我有的是辦法。


    結果,第三天,我就被釋放了出來,理由是視頻上持槍殺害李二狗的人,與我不是同一個人。是另外一個跟我長相一樣的人。


    離開的時候,陳偉已經開著車在接我了。


    我上了車的時候,始終是一頭霧水。這一趟旅程當真是怪異之極,簡直怪到了不能想象,三天前稀裏糊塗的進來,三天後稀裏糊塗的離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在車上,陳偉點了根煙,說:老弟,我帶你吃頓飯,接風洗塵去。


    到了餐廳,等著上菜的時候,陳偉止不住嘿嘿的笑,最後才說出了心中的秘密。


    "老弟,這年頭,想辦事還得要這個呀。"說話時,陳偉右手大拇指與食中二指並在一起,不停的撥弄。這意思是錢。


    我說:你花錢打通了關係?


    陳偉笑著說:我哪有那麽神通,老弟你想啊,拍那個視頻的人,是用的什麽辦法讓你入獄的?


    我說:不知道。


    陳偉的臉上滑落下幾道黑線,他說:簡單嘛,他就是單憑一個針孔攝像頭拍下來的視頻,就憑這個視頻讓你入獄,而我呢,怎麽讓你出獄的,你知道不?


    我仍然搖頭,說:不知道。


    沒等陳偉說話,我直接說:陳哥,別賣關子了,有啥話一口氣說出來吧。


    陳偉嘿嘿笑著,朝著我湊近了身子,說:既然陷害你的人可以提供一段視頻,來證明你是殺人犯。我就也可以提供一段視頻,證明你當時不在場!


    我恍然大悟,瞬間懂了陳偉的意思。我小聲問:你把房子店總站的監控視頻修改了一下?


    "對,玩這個,我拿手,房子店的監控視頻我自己修改過,本來這案子已經算是半結案的狀態,那輛碾碎狗蛋腦袋的車子一直沒找到,大家也沒在意什麽,結果我提供了你的不在場證明,這不,就沒事嘍!"


    想來想去,我覺得陳偉這一次確實對我付出了,可能他救我的本意,也是在救他自己。


    我說:陳哥,你把我撈出來,意思還是繼續去工廠裏,找尋一下阻止肉身腐爛的秘密?


    一說這個話題,陳偉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說:哎,老弟


    服務員端著菜過來了,陳偉暫時把話壓了下去。


    等到服務員走後,陳偉這才說:老弟啊,真不瞞你說,如果再這麽維持下去,我覺得頂多三個月,我的臉就要開始腐爛了啊!


    說話時,陳偉小心翼翼的掀開衣領給我看,他的脖子根上,已經開始長出青斑。我知道這是腐爛的前過程,等到青斑長熟,肉體就開始腐爛了。


    可那工廠真的太詭異了,我每去一次,幾乎都是經曆生死。


    第一次去,鬼眼把我從幻覺中拉回現實,算是救我一命,可能當時鬼眼就已經是在警告我了,讓我不要去工廠。


    第二次去,是跟著二爺他們的,剛一進工廠,就遇到那麽多的稻草人偶。他協役圾。


    第三次去,直接遇上了老祖,他一個人把我們所有人打的服服帖帖。


    第四次去,是跟蹤另外一輛14路末班車的司機,結果差點被那個司機給幹掉。


    已經整整四次了,沒有一次不是危險重重,而且前三次去,我是為了救葛鈺,這自然是不用多想的,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第四次去,也算是為了我自己,其實說白了,我還沒有真真正正的幫過陳偉。


    想到這裏,我有些慚愧,就說:陳哥,那這樣吧,咱倆就再去一趟那個工廠。


    陳偉高興的簡直要哭了,他激動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嘴唇微動,一直想說什麽,卻也沒說出口,到最後,千言萬語直接匯聚到了酒杯裏。


    他給我倒了滿滿的一杯。


    在我小時候,我父親就教育我,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心想,這一次出獄也都是陳偉的功勞,也該好好的回報一下人家了。


    回到房子店的時候,葛鈺看到我很是震驚,跑過來摸摸我的臉,掐掐我的胳膊,我笑著說:別掐壞了,我就是正兒八經的阿布,如假包換。


    葛鈺撲在我的懷裏,哭的一塌糊塗。


    下午我去了一趟市中心醫院,西裝大叔不知去向,二爺躺在病床上抽煙,屋子裏邊滿是煙霧,這感覺就像這間病房剛被野戰榴彈炮轟炸過。


    二爺並不知道我被抓的消息,所以看到我也沒有多麽驚訝。


    我說:二爺,我還想再去一趟那個工廠。


    二爺叼著煙,問我:還去幹什麽?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身體一直腐爛,最初的原因可能是在那個工廠裏出現的,他幫了我一個大忙,我也想幫幫他。"


    二爺點頭,說:恩,想法是對的,知恩圖報。你過來,我給你個東西。


    走到二爺的病床前,他從後腰裏摸索,摸索了一會,遞給我五枚銅錢,說:這是開過光的五帝錢,專克陰魂,那工廠裏陰氣很重,你拿著吧。


    我臨出門前,二爺又對我吩咐了一句:對了,阿布,我這幾天在琢磨鬼眼的事,鬼眼應該是可以穿越過去和未來,但首先你心裏一定要想象那個情節。


    我點了點頭,心說下次再有危險,我就先穿越回去再說。


    當晚發車,我開出房子店,就覺得今天與往常不一樣了。今天的乘客,不再是翹首期盼別的公交車了,看到我的公交車之後,直接就上車,也沒多說什麽。


    另外一輛收集陰魂的公交司機被我幹掉了。但幕後黑手會不會繼續尋找別的司機來頂替,這個暫時不清楚,我肯定是不會讓別人一直在我的地盤上收集靈魂的,這絕對是惡性循環。


    心裏正走神的時候,忽然有個小男孩走上了車,在投幣之後,遞給我一張一百塊的,笑著說:叔叔,給換點零錢。


    我一愣,心想怎麽還有人上公交車換零錢啊?投幣箱也不是我家的啊,我也不能隨便開。


    我說:沒


    後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我就愣住了,因為這個小男孩,遞給我的一百塊錢上,寫了一行字,具體是什麽字,我還沒看清。


    當即我就開始掏兜,湊齊了一百塊的零錢後,遞給了他。


    小男孩隻做了一站地就下車了,而我兜裏始終揣著那一百塊錢,我心想,開到了焦化廠之後,我一定要看看這張錢上究竟寫了什麽話。


    ps:


    抱歉,太困,寫第二章的時候睡著了今天的五更,肯定一個字都不會少,第三更大概會在九點左右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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