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盡管新歌空降獲得了73位的成績,symptom的這幾名成員在震驚興奮之餘還是持悲觀態度,認為這樣的成績不可能持續下去,隻是曇花一現而已。不過也確實,實時73位這種成績對於那些大勢男團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小嘍,仿佛路邊的野草,無人在意,當然也當不成值得關注的潛在威脅。可在這浩瀚如宇宙的娛樂圈,絕大多數人就是路邊的野草,默默無聞,下場或是被踐踏或是自然枯死,能夠受到全世界矚目發光發熱的終究也隻有那麽幾個人。當你位於高處風光無限的時候,就有人匍匐在地如螻蟻般苟活;當你一落千丈風光不在的時候,就有人登臨巔峰耀眼奪目。季傾羽沒吭聲,但神情也有些難以言喻的複雜,畢竟沒人不會因為進步而欣喜。“你們難道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成績麽?”沈則琛平靜地掃視了所有人一圈,“還是說,是覺得symptom配不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言。“我們練習了多長時間?從7月份到現在,整整三個月的時間,而期間我們幾乎沒有過假期,每天除了練習室還是練習室,從太陽升起一直練到日落西沉,我們堅持了三個月。”沈則琛繼續說,“如果這樣都不能稱為努力和付出,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有意義的事情。”“我不是說努力就一定會有回報,而是既然現在已經有了第一步的成績,那就要接受它,無論它是好是壞,其他人可以得到的,我們為什麽不能得到?”沈則琛盯著他們看的眼神是那麽篤定誠懇,好像隻要被這個人肯定信任著,你就可以擁有對抗全世界的力量。沈則琛的話語如同一柄小木槌,重重地敲響在每個人的心頭,敲散了他們內心所有的疑慮與不安。“說的也是啊,就現在那幾個大火的男團,粉底厚的都像鬼了,我看硬件條件還沒咱們強!”吳越砸了砸嘴,語氣十分不屑,“更何況咱們這兒還有個頂級門麵擔當呢,別的不說,就光說臉,公主秒殺他們那群人還不是綽綽有餘!”“你這話在這裏說可以,可別拿到舞台上去說。”蘇睿形好心提醒他,“不然別人粉絲不把你罵個狗血淋頭才有鬼了。”“我說的不是事實嘛?不是事實?咱哥幾個光是純天然這點不就贏了嗎?”吳越喊,“你要說實力,我們現在的實力不也提上去了嗎?我們可是在隊長大人那種大魔王的手下訓練了整整三個月!還活下來了!簡直是奇跡!”“說話時不要拐彎抹角地暗諷我。”沈則琛不動聲色道。“吳越說得其實有道理。”高櫟星突然開口,“現在的我們跟剛出道時的我們已經不同了,我們未必就比別人差,甚至說不定還比別人更優秀,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為進步感到高興,把喜悅化為動力,做得更好,而不是患得患失地想象著如果這個進步就是泡影該怎麽辦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這太沒有必要了。”“則琛哥,”他轉而麵向沈則琛,真摯地說,“謝謝你讓我們意識到了這一點,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們,可能我們都沒辦法擺正心態去麵對這個音源成績。”季傾羽伸手隨意整理著自己額前的劉海,沒有說話。“實際上你們並不需要感謝我,你們最應該感謝的人,是你們自己。”沈則琛反而微微笑起來,笑裏帶了欣慰,“因為我作為隊長,同時也是離你們最近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們為這次回歸做出的努力,這是你們應該有的回報。”他們每個人的膝蓋上都有著大大小小的淤青,雖然此刻被西褲遮擋得嚴嚴實實,完全看不見,但練舞時的艱辛他們成員之間都互相心知肚明。“這次首小時的音源成績不僅是你們的進步,更是粉絲們的支持。”沈則琛神色認真,“而為了回應這份支持,我們是不是更應該努力去完成舞台?向粉絲、向其他人、向自己證明這三個月的努力沒有白費,證明symptom從來都不比其他人差,既然別人可以蒞臨頂峰,那為什麽symptom不可以呢?”“待會兒馬上就是我們回歸第一次的首舞台,重要性不言而喻,我想你們心裏都有數。”說著這麽重要的事,沈則琛的語氣卻很輕鬆,“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完成這次舞台,能做到嗎?我想聽的答案隻有一個。”隊友們被鼓舞起來:“能做到!”“因為我們是?”沈則琛伸出手背。“symptom!”吳越、蘇睿形和高櫟星也跟著模仿沈則琛的動作,挨個伸出手去,將手背疊在一起。還剩最後一名成員。所有人都轉頭看向季傾羽。季傾羽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把手搭在最上方。因為看著隊友們那麽神采奕奕的眼神,那麽堅不可摧的神情,他壓根說不出反對的話語。他們就好像上陣殺敵的將士,正在邀請你跟他們一同前往那個名為舞台的戰場,用跳舞和歌唱為自己殺出一條血路,即使在那條路上現在還沒有鮮花和掌聲。在這樣的場合下,你該怎麽拒絕他們呢?他們是那麽的意氣風發壯誌淩雲,他們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就等著你的到來,等待著你那句“我也去”。因為你也是他們的一員。是必不可缺、無可替代的隊友。是屬於symptom的季傾羽。季傾羽第一次覺得,成為團體一份子的這種感覺,好像也不賴。“很好。”盡管這句回應沈則琛是對著全體成員說的,可他的視線還是在季傾羽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短暫又漫長,像是一種無聲的褒獎。沈則琛打頭陣:“我們走。”他推開休息室門的那一瞬間,門外的光線從四麵八方湧過來,像是有人將聚光燈照在了他們的頭頂,五人被璀璨的星河包圍,白光強烈地照下他們的背影,修長挺拔,勢不可擋。他們無所畏懼地往前走,就像即將登臨世界王座的君王。第32章 “歡迎大家來到音樂樂園,好久不見,今天率先要跟大家見麵的是誰呢?”麵對著鏡頭的女mc體麵地微笑著。“亮眼的新人閃電般回歸,請先跟觀眾們打聲招呼吧!”男mc熟練地cue著流程。在他們身後的台階上站著身著西裝的五個人,沈則琛拿著話筒例行引導著開頭:“1,2,3。”“大家好,我們是”五人整齊劃一地同時用手指在空中畫下了字母“s”,異口同聲道,“symptom!”就連慣常不參與打招呼的季傾羽都冷著臉勉強附和了他們的動作,雖然他畫出的那個“s”幅度特別小。“這次是我們出道後的第一次回歸,時隔7個月,我們帶著全新的單曲《fake》與大家見麵,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沈則琛盯著鏡頭說。“能請symptom為我們介紹一下這次的回歸曲嗎?”男mc問。“當然可以,這次的回歸曲《fake》講述的是少年曆經掙紮最後脫掉自己偽裝的故事。”沈則琛的神態沉穩又得體,完全看不出緊張的情緒,“其實歌曲的主角不隻是少年,他可以是男也可以是女,可以是年輕人也可以是耄耋老人,可以是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他其實隻是我們當下所有人的一個縮影。”沈則琛繼續說:“在現在這個浮躁快節奏的社會裏,保持真實的自我似乎已經成為一件困難的事,被生活、工作以及人際壓力糾纏的人們往往都會選擇戴上假麵具。我們想通過這首歌向大家表達撕掉偽裝做真實自己的想法。”“哇,非常有趣的概念,我已經開始期待舞台了!”女mc的語氣激動起來。“今天12點剛剛公布的音源,也請大家多多去收聽,謝謝大家的支持。”高櫟星笑著說,那笑容親和力十足,娃娃臉的優勢體現得淋漓盡致。“大家是不是也跟我們一樣期待他們的回歸舞台呢?”男mc看向鏡頭,中氣十足地說,“不要走開!馬上就是symptom為我們帶來的首次回歸舞台!”采訪結束後,symptom的成員火速趕往舞台後方,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戴好耳麥,在忙碌的後台裏等候上場。這次的首舞台並非像以往一樣的錄製,而是直播,除了現場的觀眾之外,還有正在收看直播的成千上萬人,盡管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可能都不是衝著symptom這個團來的。音樂樂園是當今最大的打歌節目之一,每期幾乎都會有男團女團進行舞台表演,今天也不例外。而跟symptom同期回歸的男團裏其中就還有另一個大勢男團,組合名叫niron,據說剛出道就已驚人的速度包攬了當年的所有新人大獎,可以說一炮走紅,成績非常恐怖。反正怎麽說都跟symptom這種出道即啞火的糊團有著天壤之別。按照出場順序表上麵所寫的來看,niron今天也會出席音樂樂園進行打歌表演,隻不過跟第一個出場的symptom的相反,niron被安排到了最後一個,壓軸的意味非常明顯。而symptom之所以會被安排到第一個出場,自然不是因為節目方要讓他們去打頭陣,純粹是因為今天是symptom回歸的首舞台,所以才將首個出場順序給了他們。吳越狂做深呼吸:“靠靠靠,怎麽辦,我好像真的有點緊張起來了,明明剛才接受采訪的時候還覺得沒什麽的!”緊張的不隻是吳越一個人,就連一貫冷靜的蘇睿形和大方穩重的高櫟星都在跟著調整呼吸,深深吸氣又吐出,神色緊繃。盡管剛才從休息室裏走出來時他們這幾個人都是一副“天上地下我最大”的豪邁氣勢,但那完全是受了沈則琛這個隊長的鼓舞,一時熱血上頭,才會覺得自己無堅不摧。可一旦現實來到了眼前,他們還是沒法抑製地開始緊張,因為他們深知這個舞台乃至這次回歸的重要性。可能就是因為抱有“想要做好”的這個念頭,所以才會緊張、會焦慮,這恰恰是重視這個舞台的證明。季傾羽抬眼望向麵前那條通往舞台的台階,就像穿過一條漆黑冗長的隧道後看見的光源口,隱約能從那個小小的開口裏聽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沸騰又喧鬧。很難想象,他們待會兒就要站在那裏進行表演,如果走上這條台階,是不是也能像千與千尋中那個名叫千尋的小女孩一樣,發現隧道後是一個嶄新的世界?他們整整三個月以來所耗費的每一天,即將化為那僅僅隻有三秒多時長的舞台,三個月的意義全部傾注在這短暫的三秒多裏,甚至不能說是等量交換。季傾羽的心裏倒沒有太多緊張的情緒,他的內心反而出乎意外地平靜,還有心情想這些漫無邊際的事情,連他自己都覺得很奇怪。他會進入娛樂圈,也不是憑借著對舞台的喜愛,季傾羽從一開始甚至都沒有把舞台納入值得考慮的範圍之內,覺得自己幹什麽都可以,幹什麽都一樣,無論是在舞台上唱跳還是演戲,他都無所謂。直到遇見沈則琛,季傾羽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對舞台傾注這麽多心血的人。沈則琛對舞台有種特別的執著。這種執著不僅體現在他對隊友們練習時的嚴格要求上,更體現在他自己每天在練習室待到最晚、練習最為認真上。雖然不知道沈則琛如此重視舞台的原因,可因為從沈則琛身上感受到的這份執著,讓季傾羽也不由得開始將舞台作為一個值得看待的事物看待,打量間也產生了新的感悟。也許舞台是愛豆的生命這句話,是真的有人相信並且付諸實踐。“在想什麽?”季傾羽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聲音真的是有穿透力的。不然為什麽沈則琛在他耳邊的短短一句話,卻像鍾杵重重地撞擊到他的心房,發出空靈的莫名悸動。“……在想你。”季傾羽聲音小下去。也許是因為後台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太多,在這種嘈雜的環境裏,沈則琛並沒有聽清楚季傾羽的話語,他的神色甚至沒有變過,還是那麽沉穩淡然,好像天崩地裂之際也依舊麵不改色。“嗯?你剛剛說什麽?”沈則琛沒聽清,問。“沒什麽。”季傾羽火速撇過頭去,誓死不肯再說話,仿佛剛剛回答沈則琛的人不是他一樣。他剛才的那個回答倒不是說帶了什麽曖昧的含義,隻是單純的字麵意思,而且是下意識脫口而出。但說出口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總之沈則琛沒聽到就是萬幸,他絕對不可能把這麽惡心的話再說一遍,也不希望被其他隊友聽到。麵對季傾羽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沈則琛也不生氣,反正他找季傾羽搭話隻是因為有自己的目的,季傾羽的反應也在他的預想之中。沈則琛將手輕輕地放在季傾羽的肩頭,輕聲叮囑他:“過一會兒在舞台上不要太緊張。”季傾羽別著臉,沒說話。沈則琛的語氣甚至算得上溫和:“盡力而為就好。”盡管沒有明說,但這群隊友之中,沈則琛最擔心的其實是季傾羽。不是擔心季傾羽的實力,而是擔心季傾羽會因為緊張無法發揮出他自己全部的實力。“……我知道了。”季傾羽勉強不情不願地應道。他很想對沈則琛說你剛剛對我說話時的語氣真的很像哄小孩,可又想起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年齡差,於是選擇閉嘴不言。這時,工作人員站在台階旁大聲問他們:“symptom的各位,做好準備了嗎?”“準備好了,麻煩你們的協助了。”沈則琛朝著工作人員點頭示意。隨即他又轉過身來,麵向自己的隊友們,神色平靜:“馬上就要上舞台了,先前我在休息室裏對你們說的話,希望你們能記得,我們不需要跟任何人比較,隻要展現出symptom應有的實力就好。”“這次的舞台很重要,我也能理解你們緊張的心情,但我認為我們可以順利地完成這次舞台。”沈則琛看向他們,“因為我相信你們,作為symptom的隊長。”“吳越舞台,使命必達!”吳越像小學生敬禮一樣舉起右手。“隊長放心,我會用最好的狀態對待舞台的。”蘇睿形說。“則琛哥,謝謝你對我們的信任,我們一起加油吧。”高櫟星溫柔地笑。季傾羽什麽都沒說,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沈則琛一眼,然後板著臉垂下目光,雖說他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這幅不太高興的神情。他們五人依次走上了通往舞台的台階,盡管隻有短短幾層的階梯,卻仿佛走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同時也離那束光源越來越近。如同季傾羽所想象的那樣,穿過這個台階後,他們仿佛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頭頂的聚光燈強烈得刺眼,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向舞台的前方望去,黑壓壓的觀眾席好像席卷的海浪湧動,一眼望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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