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洺一臉疲憊地回到家中,腳步沉重地走進臥室,動作僵硬地躺倒在床上,雙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臉,淚水從指縫間不斷地流出來。


    他此時的心情十分複雜,既有對事務所遭到襲擊的恐懼和憤怒,又有對自己恢複記憶的驚喜和不知所措。


    他知道,從現在開始,他將不得不麵對過去的一切,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那些已經被他遺忘的記憶,都將重新回到他的腦海中,讓他再次體驗那些痛苦。


    借助孫大昌那裏的古怪儀器,電流貫穿全身的時候讓他想起來瀕死之際時候看到的畫麵,想通了很多不理解的地方。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知道她的名字叫白了!


    也明白為什麽他明明記得李雪被殘忍的摘下了頭顱,再次睜眼看到她卻還活著,因為他看到的並不是真實的她。


    他原來在那一夜和李雪都已經死了。


    是的,他的左胳膊被異化獸用蠻力完全扯斷了,他的麵門也被打的血肉模糊,他甚至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但現在他卻能清楚的感覺到疼痛,這是多麽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他能在失去知覺的情況下撐著阻攔紫煞帶走李雪,是因為他一直握在手中的那把爸爸留下的匕首。這把匕首上刻著一個“義”字,是他父親給他的遺物,是他的信仰。


    孫大昌也有一把一模一樣的匕首,原本就是由兩個人共同獲得的,分別是孫大昌和蕭明遠,他們兩個是在成功潛入基地,執行基地任務的時候立功而得到的。


    而且這個匕首是由未知元素製造的,非常的神奇,隻要把它帶在身上,哪怕血流的隻剩下一點,隻要大腦保存完好,就有可能留有一口氣等待救援。


    那一夜自己死後是白救了自己,是她將他帶到了一處實驗室類似的地方,將紫煞的斷臂和斷腿改造後滴入了她的血,並且將斷臂及斷腿接到自己的身體上。


    而李雪的頭顱和身體則是被一個穿著緊身皮衣,蒙著臉看不清樣貌的女人帶走了,白在蒙麵女人帶走李雪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本體你帶走,留下一個裝有她意識的傀儡娃娃。”蒙麵女人微微點頭。


    所謂傀儡娃娃就是擁有李雪的意識,但是卻受到下咒之人控製的人偶。主人不下令的時候她跟正常人無異,可一旦下令她縱然百般不願也無法控製身體。


    隨後自己被傀儡娃娃推進了大火爐,要被燒死的時候又是白救了自己······。


    在自己被魎設計騙到事務所的時候,危機關頭也是白的出現,才能得救。


    蕭洺此時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既有對白的感激之情,也有對她的佩服之意,然而更多的,則是內心深處對白隱隱的恨意!


    他非常清楚,白毋庸置疑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然而對於事務所第一次遇襲,及自己幾次遇險的時候,她明明全程都在現場,卻選擇了袖手旁觀,這讓蕭洺感到非常失望。


    他不禁懷疑,這個外表常人無異,內裏冰山美人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麽?他也開始思考,自己是否還能信任這個看似冷酷的女人。這一切,都讓蕭洺的心情變得十分複雜。


    為什麽說她當時都在呢?因為在每次危機時刻,她都會出現在那裏,給予一定的幫助。如果她沒有全程在場,那麽這些事件的巧合程度將難以解釋。


    看到老張被凶手狠狠地扭斷了脖子,老吳則被那恐怖的景象活活嚇死,而自己的女同事們則是被人活活摘掉了子宮,慘不忍睹。


    那一刻,白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李雪被紫煞虐打和糟蹋,看到她的痛苦和無助,卻沒有出手幫助她。


    緊接著,李雪被殘忍地殺害,我被紫煞打到瀕死,雖然我用盡全力去反擊,但卻無法阻止這種悲劇的發生。


    在這一刻,蕭洺的內心充滿了悲傷和憤怒,他無法接受這樣的命運,更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他想要反抗、想要複仇。


    “卡哧!”門響了。


    白走進屋裏,看到蕭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於是白停下腳步,然後走上前去,對蕭洺說道:“今天讓你去海鮮市場,我還以為你會買一些蝦回來呢。”


    蕭洺陪著笑說道:“哎呀,這信用卡都被某人刷爆了,哪還有閑錢買海貨啊···”


    白輕哼一聲,白了他一眼說:“你就小葛朗台一個”


    蕭洺突然發現白的及膝長發不見了,如瀑布鬆散的烏黑秀發修剪的及腰了,好奇的問:“哇,你怎麽把頭發剪了?”


    “你留那麽長不容易吧?跟漫畫人物一樣,剪了多遺憾啊?”


    白背對著他換下衣服後說:“有些悶,剪了就講剪了有什麽遺憾的。”


    說完就要進她的房間,蕭洺卻忽然說道:“你沒有遺憾的東西嗎?那一晚,你是不是在旁邊看著我和李雪被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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