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翻開文件,看了起來。


    上麵就記載著一件事情。


    昨晚,菊花與劍在京都的一家居酒屋殺了十四個人。


    從廚師到客人,無一幸免。


    之所以判斷是菊花與劍,是因為他們殺人後都會留下他們組織的標徽。


    兩把劍相互交叉,背景則是一朵菊花。


    他們的手法頗為專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靈能者調查命案,往往通過兩種方法。


    一種是現代科技,比如監控、指紋和血液等。


    一種是輔助性咒術,比如靈魂類的咒術。


    現在這兩種都失去了效果。


    尤其是後者。


    死去的十四個人皆是魂飛魄散,無法使用靈魂類的咒術。


    其實還有一種咒術,時間。


    但涉及到時間的咒術,頗為稀有,且難度極高,根本就沒有幾個人能掌握。


    現在唯一的方法,是調查死者的身份,從而搞清楚菊花與劍的目的。


    事實上,秦遠是知道的,但不太好跟花開院幽雪明說。


    不過暗中引導方向,倒是能做到。


    他看了眼時間,上午八點。


    昨天的命案,按照劇情推算,今天那位凶手是在死者的家裏。


    現在過去,或許剛剛好。


    “我們先調查他吧。”


    秦遠指了指其中一位死者的照片。


    他頭發稀疏,身穿西裝,看起來極為古板。


    在下麵還有他的詳細資料。


    大井成樹,二十九歲,程序員,好賭,背負有一百萬元的外債。


    是日元,其實也不算特別多。


    “我覺得他更有可能。”


    花開院幽雪翻了一頁,說道。


    相較於前麵平平無奇的程序員,這位死者的資料就更引人注目。


    他是一位教徒,信奉所謂的邪神。


    “不如我們打個賭。”


    秦遠本來是想編一個理由,但忽然靈機一動。


    所謂優勢在我,怎麽輸?


    因此,不趁機占便宜,就顯得浪費。


    花開院幽雪看著他勝券在握的模樣,下意識雙手抱胸。


    她在花開院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除了花開院有希外,也就秦遠敢不聽她的命令。


    但前者通常都會給出合理的解釋。


    “賭注是什麽?”


    花開院幽雪一臉平靜問道。


    “誰贏了就有權讓輸者做一件事情。”


    秦遠笑著問道,“怎麽樣?”


    “具體什麽事?”


    花開院幽雪頓了頓,道,“說清楚,我再考慮。”


    真是嚴謹啊。


    秦遠思索片刻,說道:“膝枕加按摩。”


    他其實真沒有什麽事能讓花開院幽雪去做的。


    但過分的話,她肯定不會同意。


    “我贏了,以後不要盯著我亂看。”


    花開院幽雪起身,說道,“我們現在就去大井成樹的家。”


    她不是純情的小姑娘,膝枕加按摩,對她而言不算什麽。


    反倒是秦遠的視線,讓她頗為不適應。


    畢竟平時沒人敢這麽打量她。


    “主人。”


    含玉忽然湊上前,握住他的手,柔聲問道,“我和她,誰更好看?”


    濃鬱的麝香伴隨著傾吐的熱息,讓秦遠的骨頭都有點兒酥。


    但這個問題令他一激靈,立即清醒了過來。


    秦遠看著含玉那雙清澈的眼睛,心中稍安。


    這並非是吃醋的表現。


    以她的性格,或許僅僅是好奇。


    “你好看。”


    秦遠沒有太多的猶豫。


    這確實是實話。


    花開院幽雪固然不錯,但終究是人類。


    含玉的魅力已經突破了人類,是渾然天成難以想象的誘人。


    如果花開院幽雪是一百分,她就是一百二十分。


    “我晚上也穿黑絲。”


    含玉嘴角翹了起來,說不出的開心。


    秦遠頓覺隱隱作痛。


    晚上又是惡戰啊。


    幸運的是少了香取憐。


    不過平時她也就那樣,沒有什麽戰鬥力。


    每次喊得最歡,但實際上輸得最快。


    “走吧。”


    秦遠見花開院幽雪越來越遠,連忙拉著含玉跟上。


    到了門口,車已經準備好。


    秦遠和含玉依舊是坐在後排。


    唯獨不同的是開車的不是花開院實理,而是另一位死士。


    她年齡更大,實力也更強,達到了第七階。


    正常情況下,第七階就已經是位於靈能者世界的頂端。


    因為第八階和第九階極為稀有。


    一般是頂級勢力和一流勢力才會存在。


    菊花與劍的首領是第七階,派過來的忍者殺手則是第六階。


    換而言之,主要被花開院抓住,就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說不定凶手現在就在大井成樹的家裏。”


    秦遠提醒說道。


    花開院幽雪看了眼車內後視鏡。


    難道說秦遠知道線索?


    不,不可能。


    他如果不在花開院有希那裏瞧見文件,壓根就不會參與進來。


    “如果他在,就沒有逃脫的可能性。”


    花開院幽雪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說道,“你不用擔心。”


    “聽說有些殺手會在嘴裏藏毒。”


    秦遠隨口說道。


    “確實有。”


    花開院幽雪微微點頭。


    秦遠沒有再說什麽。


    他該暗示的都已經暗示。


    至於會不會被懷疑,他身份擺在這裏,問題不大。


    再說可以推脫為直覺或運氣。


    大井成樹居住在京都十一區之一的伏見區。


    秦遠玩著含玉的小手,時間過得很快。


    可惜有外人在,無法玩球。


    到了目的地,四個人下了車。


    女司機作為保鏢,也跟著前來。


    除此之外,還有暗中的死士。


    花開院幽雪循著門牌號,終於找到了大井成樹所在的房間。


    “裏麵有人。”


    女司機忽然開口。


    花開院幽雪心頭一震。


    因為大井成樹是單身。


    “你去後麵。”


    花開院幽雪使了個眼色。


    女司機立即照做。


    在她消失後,花開院幽雪高抬腿,一腳直接踹開了大門。


    以高跟鞋的鞋跟為中心,防盜門轟然裂開。


    秦遠輕吸了一口氣。


    總覺得很痛。


    如果脫了高跟鞋再踩,他倒是可以忍受。


    屋內的忍者立即嚇了一跳。


    他看見花開院幽雪,眼瞳劇烈收縮,充滿了不可置信。


    怎麽會來得這麽快?


    他已經認出這位花開院的大小姐。


    “束手就擒,免受痛苦。”


    花開院幽雪徑直走了進去,語氣冰冷且盛氣淩人。


    秦遠此時才明白她對於自己的態度其實已經是非常好。


    忍者毫無猶豫抬起手,寒光閃爍,是四把苦無,盡數襲向了花開院幽雪的要害之處。


    但他知道不會奏效,為的隻是拖延時間。


    他用力一甩,一股煙霧彌漫,將他的身影淹沒。


    是忍者慣用的障眼法。


    隻是他遇到了花開院幽雪,或者說煙煙羅。


    她往後一仰,腰腹出現了驚人的弧度,就很輕鬆躲過了苦無。


    轟的一聲。


    被苦無擊中的牆壁直接倒塌,更多的煙霧生成。


    花開院幽雪豎起手指,打了個響指。


    所有的煙霧盡數被她操控,直接將已經逃到窗邊的忍者束縛。


    緊接著女司機現身,靈能化作禁錮,讓他動彈不得。


    忍者眼中流露出死意。


    但他慢了一步。


    一股徹骨的冷意將他凍結,以至於他連吞下毒藥的機會都沒有。


    花開院幽雪麵無表情看著他,說道:“把他嘴裏的毒藥取出來。”


    女司機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讓兩排牙齒盡數脫落。


    “布置結界。”


    花開院幽雪吩咐說道。


    片刻後,附近就升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從外麵看,依舊會認為這裏平風浪靜。


    秦遠忍不住歎了口氣。


    躺贏的感覺真不錯。


    接下來就是收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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