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語氣不容置疑。第4章 傅少故意蹭他腿那冷淡的聲調就像軍令,俞寂不敢違抗,垂著腦袋慢吞吞地挪到餐椅前落座。即使半闔著眼,俞寂也能感受到對方灼燙的視線,要把自己燒透似的。就是這雙深邃冷淡的桃花眼,那天夜裏迷離地望著俞寂,不斷親吻他,從鎖骨到後腰,再到青澀的隱秘地帶。低沉溫柔的嗓音誘哄著,害羞的小美人翻過身張開腿,淚珠順著眼尾不停滑落,濃烈的雞尾酒味彌漫整座房間。過程中隻有兩個人起伏交錯的呻吟,他不認識俞寂,更不記得俞寂,俞寂隻是傅少隨手扯來的床伴而已。是眾多床伴中的一個,如果當時紅著臉站在他麵前的是別人,也是同樣的結果。混亂的思緒又飄到悶熱的底下車庫,這男人用手銬和腳鏈鎖他,皮鞭抽他,脫他褲子,還想駭人的玩具折磨死他。這是懲罰,說直白點就是報複,畢竟是俞寂上趕著給傅景明當情人,惹得傅少不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啪嗒。茶杯觸碰桌麵發出響動,俞寂猛然回神,無意識地抬頭,正對上男人望過來的目光。“我、我、我去熱一下……”麵對這位曾有過最親密關係的人,俞寂心虛得要命,他端起涼透的麵起身就往廚房跑。“那是冷麵。”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俞寂生生壓回去,雙手揪緊衣角,乖寶寶似的坐好。又是一陣致命的沉默,傅朝聞在慢悠悠喝完茶後終於開口:“你是a大的?”俞寂感覺自己的心髒狠狠抽搐一下,直接問他學校,難道是對那夜的荒唐事有印象?!他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囁嚅半晌,最終蚊鳴似的低應了句嗯。聽到肯定的回答,傅朝聞懶懶垂著眼皮,沒怎麽有反應。a大是京城有名的貴族學校,教育資源國內頂尖,學生大多是靠爹娘的鈔票砸進去的,其中也有少數是憑成績進去的,俞寂屬於後者。俞寂學的是金融,專業成績和能力突出,在一群紈絝子弟裏是拔尖的存在,如果沒有留下崽崽,他會在京城有份還算體麵的工作。或許沒有在翰城壹號賺得多,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窘迫。就在這時候,更讓俞寂窘迫的事發生了,他的肚子毫無征兆地咕咕叫了兩聲,他手忙腳亂地捂住腹部,恨不得把腦袋直接埋進碗裏。自中午被迷暈囚禁,俞寂就沒吃飯,現在早就挺不住,餓得前胸貼後背。半晌沉默後,他緊張地用餘光偷偷瞥了傅朝聞一眼,那男人似乎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隻垂頭安靜地吃麵。骨節深刻的手指夾著銀筷,進食的時候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輕輕挑麵細嚼慢咽,那動作和姿態光看著就覺得舒服。不是刻意裝出來的高貴,而是二十幾年真金白銀浸出來的教養。不過俞寂很快就察覺自己瞎了狗眼,有教養的人吃飯的時候,哪有蹭人腿的?!傅朝聞麵上不動聲色,桌布底下他此時正翹著二郎腿,冰涼堅硬的鞋尖若有若無地,觸碰著俞寂裸露的的腳腕。見俞寂紅著臉沒有反抗,那細微的動作就越發放肆起來,鞋尖逐漸蹭著往上走,順著被牛仔褲包裹的小腿摩挲。性騷擾也不過如此。俞寂被欺負得蜷縮著,但他沒有躲,更不敢出聲拒絕,漂亮的鳳眼微微低垂,濃密的長睫毛瞧著像是要掛淚。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勾得人很想把他直接拖進房間,用點東西逼他哭個夠。淡金色的桌布下麵,鞋尖肆意妄為的騷擾還沒結束,磨蹭完後竟要往兩條小腿中間鑽。俞寂用盡全身的力氣,緊閉著膝蓋,因為過度緊張額頭都冒出細細的汗珠,濕漉漉的打濕了額前的碎發。“你很熱?”俞寂聞言一驚,磕磕絆絆地應了句不熱,然後發現他膝蓋不自覺鬆勁兒,傅朝聞的腳就鑽進了他兩腿之間。這地方太私密,俞寂再也忍不住,猛然站起來結巴道:“我、我、我、我吃飽了……”說完也不待傅朝聞說話,一瘸一拐地往樓上房間走,連走帶跑,狼狽得很。幽邃的深眸從餐桌對麵沒動的冷麵,移到驚慌失措的背影,薄情的唇緩緩勾起抹笑意。這麽點手段就受不住,這聲名遠揚的浪蕩美人在翰城壹號專管著吃幹飯嗎?徹底關上房間的門後,俞寂頹然地癱坐在地毯上,陷入了深深的糾結與懷疑。傅朝聞到底是不是周揚?除去那張臉皮相同,兩個人不管哪方麵都差得太多。周揚是a大的校草,不光企業管理的專業成績名列前茅,性格也是溫和謙遜,平時喜歡獨自坐在圖書館讀書,再就是在琴房練鋼琴。俞寂幾乎沒有和他接觸過,但能感受到他的溫柔氣質,四年大學,周揚這人在俞寂心裏是白月光般的存在。而傅二少傅朝聞則截然相反,用變態二字就足以概之,怎麽想都跟周揚不搭邊。有沒有可能他們是雙胞胎?長著相同的臉性格卻大相徑庭,這是豪門經常上演的戲碼。長子次子養在本家,三子送人撫養,成年以後兄弟開始反目成仇爭奪財產……就在俞寂越想越離譜的時候,他腦子裏突然冒出來一個人,他最好的朋友梁漱。梁漱算是個編輯,工作單位說得好聽是自媒體工作室,其實就是豪門八卦的創造基地,這地方有關京圈大佬的很多消息都能打探到。當時俞寂在翰城壹號能起來那麽快,梁漱的筆杆子也功不可沒,抓住看客的獵奇心理,大肆渲染翰城俞美人孤高清冷與眾不同。在信息化的時代,這種目標性營銷的效果顯而易見。打定主意,俞寂就把手機相冊裏珍藏的周揚的照片給梁漱發過去,期待能快點得到準確的消息。剛放下手機,就聽見陳姨在外敲門,說是大少爺請俞寂去書房見麵。第5章 遊戲才剛剛開始俞寂敲門進書房的時候,傅景明正坐在班台辦公桌前,盯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他跟傅朝聞隻相差十多歲,額頭和眼角卻有淡淡的皺紋,白發也過早地爬上鬢角。跟俞寂陪過的其他大佬不同,傅景明看起來紳士而溫和。進門前的忐忑不安莫名消散虛些許,俞寂禮貌地走近鞠躬,輕聲問候了句傅董事長好。聽到俞寂問好,傅景明平靜無波的視線落到他的臉上。聲音含著笑意,卻意有所指地說道:“在家裏,陳姨他們喊我先生或大少爺。”傅景明能在京圈打拚出這份產業,心思早就練得比海還深,從這不起眼的稱呼便能瞧出來,俞寂不是那種緊趕著獻媚的。相比更能拉近親密關係的先生少爺,他卻喊自己董事長,不失禮貌又隔出段恰當距離。“滿意現在的情人身份嗎?”俞寂聞言微愣,囁嚅著動了動嘴唇,窘迫著想說些什麽卻無從開口,在傅景明的注視中垂低了頭。之前是不願意,現在是不能,無論傅朝聞是不是周揚,他都不能繼續留在傅家。整天麵對著那張夢寐以求的臉,卻要跟他的大哥同床共枕,俞寂不可能毫無芥蒂。“打開看看。”傅景明遞過來一個黑色文件夾,從側麵看去有遝紙質材料。那裏麵應該是俞寂的“罪證”,他跟傅景明簽過兩年的履約合同,用自己的身體換傅家的長期飯票,剛進門就違約沒什麽好下場。俞寂捏文件夾的手都在抖,傅景明大概是想讓他看看天價賠償金,不願意當情人就得承擔後果。果不其然,打眼就是前段時間簽的合同,白紙黑字簽著俞寂的名字,無可辯駁。“往後翻。”按照傅景明的指示掀過幾頁,後麵還有疊厚厚的匯款單,金額在兩萬到五萬塊錢不等,摸起來大概有十幾張。收款方全都是同一個銀行卡號,持卡人是俞寂自己。單據上的匯款時間卻都不是近期,最遠的在五年前的九月份,最近的也是在去年春天,剛好橫跨俞寂的大學四年,他很熟悉。a大每年開學季有項傳統慈善活動,資方是京圈的知名企業家,受資助的就是家庭經濟困難的學生。當年俞寂身無分文,連前半學期的學費都是暑假打工賺的,他自然在受資助之列。其他企業家都是親自到場慰問學生,合影留念登報宣傳,這套流程走完雙方各取所需,學生能陸續收到生活費,資方也收獲了慈善家的名聲。但是資助俞寂的從始至終沒露麵,隔段時間給打幾萬塊錢,也沒有其他的備注和信息,完全沒有要和他聯係的意思。此時捧著這些單據,俞寂恍然大悟,原來這些年資助自己的就是傅景明。得知真相,俞寂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他局促地捏著那疊厚厚的救命單據,聲音都啞澀:“謝謝傅董事長,要是沒有您的資助,我早就輟學了……”“小俞。”透過薄薄的眼鏡片,傅景明抬眼看俞寂,神色極其淡漠:“別急著謝我,這是場交易。”精明的商人哪來的資助一說,不是為名就是為利。傅氏集團內部危機四伏,董事們掌握的股權越來越多,很快就要威脅到董事長的位置,傅景明無心卷進紛爭,卻也不能坐視不理。這需要一個完全可控的人替他出麵,在所有被資助學生裏,俞寂最出挑。安排俞寂以情人的身份進到傅家,傅景明就能以寵愛的名義,順利成章地把他塞進管理層,從此俞寂就是他在傅氏的刀。聽完後,俞寂精神並沒有半點放鬆,他有個疑問,為什麽不是傅朝聞?以傅家二少的地位,別說管理層,就是直接給他股權,都沒人敢有異議。“他已經好幾年沒和我說話了。”傅景明語氣很平淡,顯然已經習慣傅朝聞這種做法,“這次回來是參加媽媽的喪事,明天就走。”雖然情緒很平靜,俞寂還是能聽出傅景明的心酸無奈,親弟弟對他的商業帝國沒興趣,要靠培養外人來穩固自己的地位。覺得慶幸的同時又壓力倍增,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沒有拒絕的餘地,傅景明也不可能讓他拒絕。與此同時,傅家二樓露台。深紅的酒液被霓燈映得粼粼生光,輪廓冷硬的男人鼻尖湊近輕嗅著:“你是說,他有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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