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沒看出來,天天還惦記著俞寂那該死的渣男前男友......“啊!崽!”魚崽兒的驚叫喚梁漱回神,他這才注意到居然把嬰兒潤膚露給他幹兒子塗得滿頭都是。他趕緊拿紙巾擦幹淨,悄聲警告魚崽兒:“別跟你爸告狀啊。”受到威脅的魚崽兒抿著小嘴巴乖乖點頭,梁漱給他把頭發梳成兩股小辮兒,才領著他走出衛生間。俞寂的早餐已經準備得差不多,魚崽兒抱著奶瓶被放在小板凳上,俞寂先喂他吃飽。梁漱唉聲歎氣道:“說真的,你打算什麽時候讓他認親爹?”俞寂垂眸道:“我給少爺和崽崽在醫院做過親子鑒定,想等少爺回國就把報告給他的,但是還沒來得及就......”“等再過段時間吧,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會告訴少爺的,少爺也會很喜歡崽崽的。”梁漱看著俞寂純粹羞澀的笑臉,絲毫不懷疑傅朝聞會高興的話,傅朝聞有多愛俞寂他都看在眼裏。但是替俞寂感到高興的同時,也難免覺得心裏酸酸的。跟俞寂和傅朝聞相反,他梁漱守身如玉快三十年,他媽的剛開葷就碰上個該死的人渣。逼他上床,玩各種花樣,把他當做發泄欲望的玩物,跟真心和愛倆詞兒沒半分沾邊。昨晚傅朝聞還是揍得輕,對這種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就該直接拉出去給他閹了。梁漱垂著腦袋幹飯,化悲憤為食欲,吃完近半月來最安穩的早餐以後,鑽進臥室悶頭睡到中午,又吃過午飯才離開俞寂的出租屋。他重新買了兩部手機,自己的手機被傅玄弄得不能使用,俞寂的老年機也得換換。下午他按時按點去報社上班,然後跟老板負荊請罪,哭天抹淚地說了早就編好的回老家給表叔守靈的感人故事,老板才沒讓他滾蛋。鬼鬼祟祟回到工位,梁漱才得空打開了自己隨身的包,拿出從傅玄那裏順的紙質資料,以及幾張貌似廢棄的電話卡。不過梁漱剛想翻翻那些資料,他挨千刀的禿頭主編就來問候他,隻好匆匆塞進了抽屜。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時間,梁漱還想著傅家車禍的報道,現在傅玄那賤人被揍斷了肋骨,至少得躺個倆月,這就是他的機會。梁漱打車去了醫院,他總覺得在司機老劉嘴裏能撬出線索。但是很不幸,到醫院問過護士站才知道,老劉在三天前已經去世了。老劉一輩子沒有兒女,去世的時候隻有傅家的保鏢在場,他生前還簽了遺體捐獻協議,死後把屍體捐給醫院做醫學研究。曾有過短短十幾分鍾交談的人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隻留下些老舊東西沒人認領,護士讓老劉的冒牌表侄梁漱領回去。白色布袋裏裝著部沒電關機的手機,幾件幹淨換洗衣服,兩根圓珠筆以及厚厚的日記。日記本封麵是泛著土味的風景畫,封膠和紙頁被磨得破損,瞧著就跟珍藏的古董似的,距離現在應該有些年頭了。梁漱眼底酸澀,坐在醫院的走廊裏,翻看起老劉的日記。大多記得都是流水賬,甚至洗車修車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再就是講述主家傅承天對他這孤家寡人有多麽的信任,非他開得車不坐。這也正好側麵印證了陳鬆的話,傅承天的確是隻坐老劉開的車,那麽當晚他為什麽又會坐傅承燁的司機小李開的車。這本日記很厚,字跡又潦草,梁漱看得眼睛酸疼。就在想帶回家再看時,他忽然注意到一點不同尋常的地方。這篇日記記錄的是八年前的中秋節,老劉跟司機小李相約喝酒,老劉在字裏行間抱怨,連小李在老家都有媳婦和孩子......據梁漱所知,司機小李跟老劉相同,都是孤家寡人,也正是因為他們沒有多餘的牽掛,傅家才會把他們聘為司機。小李有沒有妻小這件事兒,是梁漱到目前為止找到的跟他了解的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如果有,那他的妻兒在什麽地方,當初小李發生車禍時為什麽沒有出現......這些答案隻有親自找到他妻兒才能得到,但是此舉無異於大海撈針,以梁漱的本事根本做不到。梁漱起身緩緩地往回走,邊思考著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他也有自己的考量。走著走著,梁漱跟兩個小護士擦肩而過,其中比較瘦的顯得很興奮:“你確定是傅家的小少爺?!”“沒錯,好像摔斷了左側兩根肋骨,手臂也是骨裂正掛著固定帶呢,但真人還是巨帥,我帶你去看看!”梁漱腳步微頓,鬼使神差地拐了個彎默默跟到身後,隨著護士來到安靜的病房區。那倆護士悄悄扒著玻璃,興奮又激動地竊竊私語好一陣。等她們戀戀不舍地離開,梁漱才走過去,透過玻璃窗,看見傅玄獨自躺在病床上。他比平時犯賤的模樣要安靜得多,偏頭望著窗外濃重的夜色,遠處的霓虹燈閃爍著。病床對於傅玄高大的身材有些逼仄,他還穿著vip病房區的患者特殊的綠色的病號服。梁漱嗤笑,怎麽現在住院還分三六九等,住vip病房的不是該死還是死。傅玄似有所察覺,忽然轉頭看梁漱這邊,發現是梁漱後,他臉上浮現出個溫柔的笑意。第85章 我梁哥心地善良隔著透明的玻璃窗,梁漱麵無表情,淡淡地注視著他。那雙眼睛如黑曜石般純粹透澈,狡黠的表情還帶著幾分稚氣,似乎絲毫感受不到疼痛。很難想象這樣有不羈少年氣息的人,居然對自己做過那麽過分的事情。見梁漱就那麽望著自己不走也不進,傅玄艱難地抬起手朝他打招呼,眉眼帶笑用口型喊了聲梁哥。梁漱表情僵住,忽然覺得自己仿佛被傅玄那副純淨無辜的笑容刺中心髒,他迅速轉身,驅逐不妙的感覺,隻想趕緊離開這地方。“你是患者家屬嗎?”回過頭穿白大褂的醫生就站在梁漱身後,低頭翻看著診單:“患者整天沒有正常進食,他自己不能動也不讓護士喂。”“家屬既然到醫院就自己想辦法吧,長期不進食也影響傷口的愈合,還沒見過這麽自己糟踐自己的......”白大褂說完就揚長而去,導致梁漱壓根沒機會解釋,他跟裏麵的賤人半點關係都沒有。梁漱猶豫片刻還是轉身離開了醫院,他心道人就是不能慣著,越慣就會越蹬鼻子上臉,不吃就不吃,還能把自己餓死不成。轉念一想,以傅玄那倔驢似的瘋子性格,傅朝聞揍他都連躲也不躲,還真有可能把自己活生生餓死......梁漱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麽的時候,已經在醫院外麵的餐廳買好病號餐,站在了剛才那間病房的門口。他簡直想當場扇自己個大嘴巴,竭力勸說著自己放下東西就走,然後狠狠掐了把大腿,推門而入。傅玄靜靜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腰側和小臂都纏著骨折用的固定帶,臉色和嘴唇泛著不健康的蒼白。梁漱踢得床發出咣的一聲,傅玄立刻皺皺眉心醒過來,看見居然是梁漱出現在他麵前。“我沒做夢吧......”傅玄笑得眼睛亮亮的,費勁兒地撐起身去牽梁漱的手:“我就知道我的梁哥心地善良,不可能放心我獨自在醫院。”梁漱雞皮疙瘩掉了滿地,翻了個白眼閃身躲開他的手,直接把帶來的飯放在床頭櫃上,轉身就想離開病房。見梁漱要走傅玄頓時著急起來,不顧扯得腰部的傷口疼,竟然想靠自己肩膀撐著下床。他疼得悶哼:“梁哥你別走,我不能動,也沒勁兒,要怎麽吃飯。”背著身的梁漱滿臉黑線,已經在心裏檢討自己剛剛為什麽他媽的手賤偏要進這間病房。隻能板著臉生硬道:“滾回去躺好,我去給你找護工。”傅玄仍保持半起身的動作,咧著嘴笑道:“我不想要護工照顧,梁哥喂得飯更好吃。”“不可能。”梁漱接近爆發邊緣,吼他道:“你他媽的少給我得寸進尺!”這時候病房門突然被推開,剛才的白大褂醫生黑著臉走過來,“我說你們鬧別扭也該有個限度,等患者好了再接著吵不行嗎。”“傷筋動骨不是鬧著玩兒的,患者斷的肋骨差點就紮進脾髒,現在再亂動也不排除肋骨移位的可能,趕緊讓他好好躺著。”“你這當家屬的現在不好好伺候著患者,又是餓著他還跟他吵架,你到底怎麽想的?”“我他媽的”梁漱被訓得莫名其妙,心裏騰騰冒著火,剛想跟醫生解釋,就被傅玄截胡道:“不好意思醫生,給您添麻煩了。”“我男朋友脾氣不好,但還是很愛我的,還要喂我吃飯,是不是老公?”梁漱:“......”梁漱被這句再自然不過的老公給喊懵了,老公你個大頭鬼啊,要不是在醫院,梁漱真想當場給傅玄這賤人把其他好使的肋骨也卸了。白大褂不耐煩地瞥了梁漱一眼,催促道:“快喂他吃飯吧,整天沒吃了,給餓出好歹有你後悔的。”梁漱扯起嘴角露出個假笑,想等醫生離開再跟傅玄算賬,結果這醫生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顯然是要盯著梁漱給患者喂飯。被逼無奈的梁漱別無他法,隻能硬著頭皮打開還熱乎的白粥,倒進醫院準備的小瓷碗裏喂傅玄。然而傅玄還嫌白粥清淡沒味兒,用眼神示意豆漿帶的糖包,“梁哥,往粥裏放點糖。”那白大褂盯著,梁漱也不能把粥扣到傅玄的腦袋上,拌糖後一勺一勺舀著喂給他。小半碗下去,白大褂也離開了病房,梁漱的哀怨也在喂飯這種細致活兒裏磨得差不多。傅玄身上的傷遠不止肋骨和小臂的骨裂,肩膀胸口包括臉上全是淤青和擦傷,甚至嘴裏都有不慎咬破的傷口。梁漱邊喂他邊問道:“傅朝聞那通打你,你怎麽不躲,性命攸關的時候裝什麽孫子?”傅玄笑笑,無謂道:“還好,不疼。”“以前我爸揍我,比這狠得多,每回都得斷胳膊斷腿,有時候躺好幾個月都不能下床,我中學基本就沒怎麽正經去過學校。”梁漱有點心驚,正常父母誰能忍心這樣揍自己的小孩,但他麵上還是端得異常的冷硬:“那怪你小時候淘氣吧。”傅玄搖頭:“也不是淘氣,他就為討我後媽高興,我後媽因為自己身體問題不能生育,每天對誰都陰沉沉的。”“但我後媽家裏是京城頂尖的娛樂公司,我爸隻能每天供著她,她怎麽開心就怎麽來,我後媽最喜歡的就是看我挨揍。”梁漱著眼睛撇撇嘴,不知道這話的真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點幸災樂禍,還是同病相憐更多些。這時候傅玄忽然麵色帶笑問道:“梁哥,昨晚你在我臥室的抽屜裏拿走了什麽東西?”梁漱淡定地把小瓷碗放下,慢悠悠地用濕紙巾擦手,完全不心虛:“就幾遝材料而已,其中有對你而言很重要的東西嗎?”“那倒沒有。”昨晚傅玄受傷躺在外麵,隻聽見臥室裏有抽屜開關的聲音,梁漱究竟翻出些什麽東西,又拿走些什麽他也不清楚。他看了眼梁漱毫無波瀾的臉色,嚴肅道:“你自己看就看,不要往外傳,那都是集團的機密,不然以後我在股東的位置會很難做。”梁漱毫不在意地輕嗤:“大哥你都傅朝聞揍成這樣,還想著回傅氏集團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漂亮受氣包嫁入豪門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十三州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十三州府並收藏漂亮受氣包嫁入豪門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