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但在張澄咄咄逼人的攻勢下，自己還沒怎麽樣，咋感覺秦堯快要嚇撅過去了。秦堯甚至連覺都睡不好，眼底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你真沒事吧？”關兆興問。“我沒事。”秦堯按了按太陽穴，“張澄今天來找過你嗎？”你怎麽比我還關注張澄的動向？關兆興莫名其妙。但秦堯再精神不振，麵對蘇知遠的時候，還是打起了120分的精神。周末的時候，蘇知遠也不想出去了，就讓秦堯陪他在家裏看電影。其實秦堯一直奇怪，蘇知遠為什麽從來不找其他朋友，就老讓自己陪著。想到最後也隻能把原因歸結為，兩人的關係中自己處於弱勢地位，所以相處起來比較輕鬆自在。兩人依偎在沙發和毯子中間，吃著快餐店買來的垃圾食品。起先秦堯總是會端坐著，和蘇知遠保持足夠的社交距離。如今混熟了，也就沒這麽多講究。他甚至會靠在蘇知遠肩上。蘇知遠對電影的口味非常獨特，他不喜歡叫座又叫好的商業片，反而是對於冷門電影和地雷片情有獨鍾。從一坨屎裏尋找優點有種淘金的驚喜，秦堯一開始不理解，但看多了就能會發現，這些冷門電影有別樣的趣味。看著看著，電影演到了所謂的高潮。男女主在浴室擦槍走火，男主角親吻著女主角，手也不老實地在她胸口揉。地雷片慣有的吸引人的套路。秦堯起先沒怎麽在意，但男女主就這樣又親又摸了五分鍾之後，氣氛逐漸變得詭異。這段到底要持續多久？導演是多喜歡胸啊！一直在摸！都摸了五分鍾了！秦堯和室友在一起時，還看過更黃的。但旁邊是蘇知遠啊，不食人間煙火的蘇知遠。所以他開始坐立難安，而熒幕裏的角色還在繼續，似乎要宣泄永無止境的yu/望。秦堯轉頭偷看蘇知遠，發現蘇知遠表情鬆弛地盯著電視，嘴角帶著玩味的微笑，臉頰被映得明明暗暗。忽然，蘇知遠察覺到秦堯的視線，於是轉過頭來，故意笑著問：“怎麽這麽躁動？”他的視線慢慢往下移，“難道興奮了？”秦堯腦子“嗡”地一聲，然後臉瞬間爆紅。秦堯拔高音量說：“又不是高中生了，怎麽可能這種程度就興奮起來啊！”雖然他的聲音不算大，但在這安靜的客廳，就顯得有點過於突兀了。秦堯輕輕咳嗽一聲，然後解釋道：“不是，這種時候說這種玩笑真的很尷尬唉。”覺得秦堯反應可愛，蘇知遠忍不住笑出了聲，淡淡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沒摸過女生的胸，所以看得渾身燥熱。”“誰說我沒摸過胸？”秦堯覺得自己被看扁了，立刻反駁道，“我摸過的！”話語剛落，秦堯頓時感覺蘇知遠的眼神冷了下來，低氣壓籠罩全身。秦堯看著他，莫名聯想起深夜的醫院裏，那不知通往何處的幽深走廊。第13章 欺負怎麽……這個反應？秦堯摸不著頭腦，卻有點忌憚。又來了，明明學長也不是很強壯，為什麽他會怕學長？就像是，被訓練出了條件反射一樣。“摸了誰的？”蘇知遠麵無表情地問。“女，女朋友。”“在哪？”“教室……”怕蘇知遠覺得自己輕浮，他急忙解釋道：“我沒強迫，她自願的，而且當時我們都交往兩年了。我知道不該在教室做這種事，但那個年齡很容易……”“真好啊。”令秦堯意外的是，蘇知遠沒有生氣，反而微笑著說，“我從來沒摸過，很好奇是什麽感覺。”秦堯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震驚地問：“你不是交過女朋友嗎？”“但她是婚前無xing/行為主義，所以不讓我碰。”“女生不願意的話，確實不能勉強。”蘇知遠完全在胡謅，他一個純gay怎麽可能摸過女生的胸。女朋友當然也沒有，但不知道為什麽，關於他的異性緋聞卻從來沒斷過。明明是些捕風捉影的猜測，卻傳得神乎其神。秦堯本以為蘇知遠肯定是經驗豐富的那一掛，沒想到比自己還不如，頓時自信了很多，甚至還有那麽點高興。他正高興著呢，就聽見蘇知遠說道：“秦堯，我突然發現你胸也挺大的，比我前女友大。”“啊？”秦堯頓時傻眼了，不知道怎麽回他。雖然每次他發擦邊照，評論區都會有人說些很黃的話評價他的胸，說他的胸是柰子，還會拿來和女人比。但被認識的同性這麽說，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點讓人別扭。“還行吧，我，有點胸肌。”“看起來手感不錯，給我摸摸行嗎？”“什麽？！”秦堯直接叫了出來，紅著臉大聲說，“去摸女的啊！”“可我現在沒有女朋友……秦堯，我沒摸過，真的很好奇。而且這種要求也沒法拜托女性朋友，反正都是胸，摸起來都一樣，可以嗎？”蘇知遠楚楚可憐地請求。“我是男人……”“我會給你報酬。”說罷，蘇知遠越過秦堯，拿起茶幾上的手機。蘇知遠身體貼上來的那一刻，秦堯僵硬地一動都不敢動，鼻尖全是對方洗發水的香味。蘇知遠拿到手機，微微動了動手指。緊接著，秦堯的微信就收款3000元。好，好多錢！！！！秦堯腦海裏名為理智的弦突然崩斷。他被錢砸懵了，呆愣愣地看著蘇知遠抓上了他的胸，卻隻是肌肉繃緊了，沒有反抗。好軟好彈。蘇知遠心癢。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堯心髒“撲通撲通”的聲音，仿佛從牆上回彈過來，在整個空間裏亂竄。他幾乎害怕這種聒噪的心跳聲，會傳到蘇知遠的耳朵裏。最近他的胸存在感很強，他自己都不敢隨便碰，更何況被蘇知遠這樣毫不憐惜地弄。手在他胸口起起伏伏地動作，陌生的酥麻讓他害怕。他猛地抬起頭，眼睛這麽亮，又這麽驚慌。兩人的視線生硬地撞在了一起。蘇知遠笑了，貼在他腦袋邊問他，耳鬢廝磨：“舒服嗎？”蘇知遠冰涼的指尖先是在周圍剮蹭，然後慢慢靠近，慢慢靠近，突然用力揪住撚。秦堯渾身一震，張大嘴巴，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叫，然後弓起身子推開蘇知遠他咬著下唇，聲音微微沙啞，就像是被人欺負過頭了一樣：“我，我要去洗手間。”他驚魂未定地看著地麵，說罷，逃也似的跑了。被秦堯打斷了，蘇知遠也沒有生氣。他看著洗手間緊閉的門，幾乎想強硬地衝進去，把人逮回來繼續欺負。但他不想嚇著秦堯。況且這也正說明，秦堯雖然是直男，但對於他的觸碰，也並非是毫無感覺的不是嗎？蘇知遠勾起唇角，那深沉的眼眸，和昏暗的客廳幾乎融為了一體。從那之後，秦堯突然開始躲著蘇知遠。因為實在是太尷尬了，太不正常了！想起那天兩人在沙發做的事情，秦堯都沒法麵對蘇知遠那張臉。他甚至連那3000塊都退回給了蘇知遠。雖然秦堯還沒湊夠秦曦欠的四萬，但他發自內心地不想要這筆錢。一來是太多了，二來讓人家付錢mo/胸，感覺像是陪酒小姐才做得出來的事情。他一個男的，怎麽可以做這種事。但蘇知遠其實不算他的朋友，而是他的老板。對於朋友，你不想見的時候可以不見，老板卻不能一直躲著。微信短信時不時響一下。“秦堯對不起，腦子一熱，玩笑開得有點過了。”“秦堯，今天有空來一下嗎？”“秦堯，今天我想讓你陪我去買咖啡。”“秦堯，還是沒空？”“秦堯，今晚九點，宿舍樓下見。”蘇知遠的語氣越來越強硬，到最後直接就是命令的口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秦堯哀嚎一聲，用力抓亂頭發。決定不再磨磨唧唧、別別扭扭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了，都是男人，讓學長摸兩把胸肌能死啊？晚上八點四十，到了約定的時間，他披著外套下了樓。作為跟班，必須比大哥到得早，不能讓大哥等。然而他到地方後，卻發現蘇知遠已經站在那裏了。不僅如此，旁邊還站了個陌生的男人，正揪著蘇知遠的領子，與他拉拉扯扯，揮拳作勢要打。秦堯一皺眉，立刻飛快跑過去。距離兩人越近，兩人的對話也逐漸清晰起來。那寸頭男青筋暴起，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地質問蘇知遠：“老子當你是兄弟，你卻搶老子女人！蘇知遠你要不要臉，我和佳佳畢業了就準備結婚的，你丫橫插一腳，老子把你當朋友真是看錯你了！”好家夥，他這是撞到了什麽勁爆的場景？！蘇知遠麵色巋然不動。良久，他微微勾起唇角，聲音帶了幾分嘲諷：“你有沒有想過，你當成寶的東西，別人根本看不上。自己沒用別栽贓我，再說了，誰是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