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黎錦看向他孕肚時嫌棄的眼神,白沫苦澀的笑了笑,黎錦絕不可能會喜歡他的。見白沫失魂落魄的樣子,話也不似作假,阮曦然便安心了許多。忍下心裏的竊喜,他瞥了白沫一眼,又神色戚戚的說,“對不起,我太愛他了,雖然他一再保證會娶我,可我總是患得患失的……”白沫勉強勾了勾唇,沉默不語,心口的疼痛綿長而尖銳,像有把鈍刀子在心髒上磨一樣難挨。他腦海裏不停回旋著一句話,黎錦要娶阮曦然的話,那他是不是很快就要被丟棄了?看著白沫神色落寞,阮曦然心裏解氣,又故意說了些茶言茶語,然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阮曦然走後,白沫怔怔的發起了呆,眼睛濕紅濕紅的,肩膀也微微顫抖,似乎是在抽噎。現在他這樣的處境,又該怎麽做呢?白沫輕輕撫著五個多月的肚子,心裏愁緒萬千,黎錦不是他的庇護,反倒把他帶進了另一個深淵……他閉上眼睛,有種走投無路的感覺,如同陷進了泥沼裏,明知越陷越深,卻無能無力。他沒有錢,沒有手機,也沒有要好的親人朋友,天地之大,他卻仿佛孤身一人。突然,肚子裏的孩子輕輕一動,似乎是在表達爸爸落下他的不滿。“對啊,還有寶寶陪著我呢。” 白沫揉了揉腹底,淺笑著道。無論如何,至少得先把孩子生下來,其他的,隻能以後再說,白沫自我安慰的想。?第六章 求你,別讓別人知道(修)大約過了一周,黎錦又過來了,依舊是傍晚時分,所為何事不言而喻。黎錦看著白沫的視線,就像是野狼在看盯上的獵物,直白而熱烈,眸色幽深,顯得欲望愈發深沉。看著躲他遠遠的白沫,黎錦眉頭微蹙,語氣不悅,“白沫,過來。”聽到黎錦的聲音,白沫又往後退了幾步,無措地垂下頭,含糊不清道,“你…你為什麽……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既然討厭,為什麽還要碰他呢?黎錦緩緩朝白沫走了過去,語氣輕蔑又玩味,輕佻地捏住白沫的下巴,淡淡的說,“討厭你,和我想要狠狠欺負你,這有衝突嗎?”這種事情被黎錦用這種語氣說出來,白沫隻覺得格外羞恥。想到阮曦然,白沫撇過頭躲開了黎錦侵略性的視線,第一次拒絕他,捂著肚子低聲道,“我…我不想……”“你以為你有拒絕的權利嗎?你可別忘了,你既然嫁給了我,這就是你必須受著的!”黎錦冷著一張臉,看著很凶,給人一種不容拒絕的強勢,又上前逼進了一步,把白沫圈在了懷裏。“你也就這點用了,懂嗎?”聲音從頭頂傳來,壓的白沫幾乎喘不過氣,心口悶痛不止,他就隻有這點用了?過了一會兒,白沫抬起頭,眼眶微濕,淺淺的笑了笑,自嘲道,“你不是說我是個怪物,弄著不嫌棄嗎?”“嫌棄又怎樣,又不影響我想狠狠折騰你,再說,你不也樂在其中。”黎錦說的冠冕堂皇,又笑容極度欠揍,白沫臉皮沒那麽厚,聽到這話後,不由得漲紅了臉。之後,黎錦不顧白沫的掙紮,強勢地把人抱進了房間,按在了床上。“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白沫死死抓住被黎錦扯亂的衣服,狼狽不堪卻又楚楚可憐,低聲哀求著。可黎錦向來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對白沫更是不會手下留情,隻會毫無顧忌地隨著自己的性子來。黎錦戲謔的看著白沫,像是在捉弄一個籠中之鳥,“憑什麽讓我放過你?”說著,他雙手攥住白沫的腳腕,而後猛的用力一拉,沒有給白沫任何逃避的機會。白沫驚恐地抱住肚子,失控般撞進了黎錦懷裏,眼淚奪眶而出,慌張又不安,嗚咽道,“寶寶,小心寶寶……”孩子似乎受到了驚嚇,在薄薄的肚皮底下不停動彈,踢出了一個個小鼓包,宣告著自己的存在感。黎錦對著鼓包故意按了幾下,手上力氣也沒個輕重,弄的寶寶動的更厲害了,還悠悠的說,“這小怪物倒還挺活躍的。”白沫下意識揮開他的手,看向黎錦的眼神裏滿是警惕,急忙護著自己的肚子往後縮,直到縮到床腳退無可退才停下,低著頭不敢去看黎錦。“白沫,你又在鬧什麽!”黎錦氣急敗壞的冷喝道。白沫渾身顫抖起來,衣不蔽體,圓鼓鼓的肚子根本遮不住,眼眶濕紅,明明一副可憐的模樣,卻讓人有種想要狠狠欺負他的衝動。“你今天要是不過來,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送研究所做切片研究!”見白沫不再溫順聽話,黎錦心裏煩悶,沒有細想,當即便拿出白沫的軟肋來威脅他。提到研究所,白沫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整個人的身子都在抖,“不…不要,求你,別讓別人知道……”他不想被當做異類研究,也不想讓他和孩子成為實驗品。看到白沫的反應,黎錦覺得有趣,又繼續說,“說不定還會把你的肚子剖開,看看裏麵是不是個小怪物。”白沫被嚇壞了,眼淚漱漱而落,他小心翼翼的挪到黎錦麵前,拉住他的袖口,哽咽討好他,“黎先生,我…我會聽話的,別送我去研究,幫我保密好不好,求你……”黎錦安撫似的用手背拍了拍白沫的臉頰,雖是在笑,可眼裏沒有一絲笑意,眸色深沉,半是威脅半是誘惑的說。“白沫,你最好對我乖順一點,不然你也知道的,沒有人能護住你。”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就像在馴服一個殘留野性的家貓,直至磨平它所有的指甲,變得溫順而忠誠。聞言,白沫心如死灰般點了點頭,他已經沒有任何依靠了,誰又能把他護在身後呢?他似乎是認命了,閉上濕漉漉的眼睛,低低的應了一聲,“我知道了。”這天晚上,他盡力滿足黎錦所有過分的要求,任由黎錦欺負,放下心裏的羞恥,發出曖昧的聲音。他小心翼翼的討好著黎錦,可心裏委屈又羞恥,僵硬地跪在床上,埋頭在枕頭裏,眼淚汩汩流個不停。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才恢複平靜。白沫脫力般不停的喘著粗氣,眼神渙散失神,眼眶和鼻尖都紅紅的,時不時抽噎一下,像個小可憐似的蜷縮在黎錦身側。?第七章 把人弄發燒了(修)雖然剛被狠狠欺負了一通的白沫很怕黎錦,但在睡夢中不僅卸下了對他的防備,還迷迷糊糊地拱到了黎錦懷裏。出於對溫暖向往的本能,白沫熟練地在黎錦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睡顏看著安心又恬靜。半夜,黎錦是被熱醒的。他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懷裏多了個人,身上還燙的厲害,簡直像個大火爐。隨手開了燈,又摸了摸白沫的額頭,當即皺起了眉,怎麽燒的這麽厲害?“白沫?”黎錦推了推白沫,看著他麵色通紅,呼吸微沉的樣子,語氣不自覺帶了幾分急切。白沫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但並沒有醒,反倒又往他懷裏蹭了蹭,無意識流露出幾分嬌軟的黏人勁兒。“真是個麻煩精,怎麽大半夜還發燒了?”黎錦有些起床氣,煩躁的抱怨了一句。完全沒有意識到,要不是他把人家折騰狠了還不善後,能大半夜發燒嗎?!盡管心有不滿,可黎錦還是把白沫從被窩裏拉出來,然後給他穿好衣服,打算連夜送去醫院,畢竟發燒這種事可大可小。白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剛要開口就咳嗽了起來,臉色又變紅了幾分,看著像是被燒糊塗的樣子。“我送你去醫院看看。”黎錦多少是有點緊張的,也不知道白沫已經燒了多久了,可千萬別把人給燒傻了。從這裏到醫院,就是開車也得一個多小時,好在大半夜的,倒是不堵車,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到了。黎錦已經提前給他兄弟打了電話,麻煩他媳婦兒來一趟醫院,因為他媳婦兒是婦產科的醫生,當初白沫剛發現懷孕的時候,就是他給做的檢查。雖然大半夜麻煩人有點不太厚道,但這時候也顧不上這些了。萬一白沫懷孕的事被宣揚出去,那是真的有可能被抓走做研究,他可是一點都不懷疑那些“科學家”的瘋狂程度。畢竟是有違自然規律的事情,免不了要被人好奇,這件事要是真傳出去,還不知道會招惹出什麽樣的麻煩。雖然他也覺得白沫是個怪物,但他也護短,更重視愛惜臉麵,還沒想真的把他送去研究所。到了醫院後,黎錦暗自鬆了口氣。產科在三樓,樓道裏靜悄悄的,黎錦抱著白沫直奔梁樂的診室。推開門,就見梁樂和蔣頌已經在等著了,一看到黎錦,蔣頌就一臉幽怨。大半夜的把他和他媳婦兒從睡夢中喊起來,還真是有夠操蛋的!黎錦顧不上管他,對著梁樂說,“先幫他看看吧,好像燒的挺嚴重的。”白沫一路上都在說含糊不清的胡話,黎錦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倒是聽清了他喊自己的名字,調子軟的過分。當時也沒放在心上,這時候回想起來,心裏卻生出了一點點異樣。梁樂示意他把人放在小床上,隨後給人量了體溫,都快達到三十九度了,的確是燒的不輕。注意到白沫脖子有幾處紅痕,梁樂微微皺起眉,突然想到了什麽,平靜的問了句,“你們是不是同房了?”黎錦臉皮厚,淡定自若地而了點頭。但被兄弟的老婆這麽嚴肅的問這種事情,黎錦或多或少也覺得有點尷尬。“清理了嗎?”沒想到梁樂還要繼續問,黎錦神色有點不自在,但還是如實道,“沒有。”梁樂看他的眼神明顯變得氣憤了,就像是在看個渣男,還是極其不負責任的那種。或許是出於感同身受吧,梁樂不由得同情起了白沫,看著怪可憐的。“他現在身體特殊,你先幫他清理幹淨,然後再進行物理降溫,要是沒有效果再考慮用藥。”梁樂指揮起黎錦毫不手軟,畢竟他是病人家屬,而且還是始作俑者,就應該好好照顧病人。出於醫生的職業習慣,梁樂把注意事項一股腦的說給黎錦聽,又因為是朋友,難免就多說了兩句。“孕晚期本來就不適宜頻繁,而且他還比較特殊,危險性更高,更需要盡量避免。就算是控製不住,至少也得幫他清理幹淨,不然他還會拉肚子的。”黎錦沉默不語,略顯敷衍的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對待白沫,他根本沒必要那麽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