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乘鳶看出了齊白遇到的麻煩,但她表示愛莫能助,但凡她的帝企鵝家長能同意,她肯定可以分出自己的一點口糧給他的。


    齊白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眼中還積蓄起了水汽,這看的段乘鳶心都要碎了,真的太可愛了,帝企鵝幼崽做出這幅姿態。


    她走到齊白身邊,摸了摸小家夥毛茸茸的腦袋,用哄孩子的語氣問他:寶寶不哭,你爸爸媽媽隻是有點不舒服了很快就能給你弄吃的。


    齊白用自己那雙帶著內圈的眼睛看向段乘鳶,然後猛的撲過去,抱緊了段乘鳶,發出撒嬌般的語氣。


    他最近幾天時不時就挨餓,這對於一隻帝企鵝幼崽實在是太可怕了,更別說,他一天是睡醒之後的這個階段食量最大,肚子空蕩蕩的,他很不舒服。


    ——那他們什麽時候會舒服?


    段乘鳶想了想。


    不知道呢,這個答案,看這兩老接受能力如何。


    齊白得到了段乘鳶的回答,心裏稍稍安定,或許是最初好朋友說中了帝企鵝媽媽很快會回來的事情,任何關於食物的事情很值得信任,所以之後的一切,齊白都很相信她。


    ——好朋友,那你就先去次飯飯吧,我自己等著就好。


    他沒忘記,段乘鳶也才醒來不久,她肯定也和自己一樣,還餓著肚子呢,餓肚子的感覺很難受的,他不想好朋友難受。


    段乘鳶主動湊過去蹭了蹭他的羽毛,喉嚨裏發出模糊不清的叫聲。


    ——你自己可以嗎?


    齊白點點頭,他的眼睛一直很明亮,裏麵似乎有星辰在閃爍,看著就讓人很喜歡。


    段乘鳶也不磨蹭,她也確實餓了,急急忙忙跑回去之後,貼到帝企鵝爸爸身上,發出親昵的叫聲,帝企鵝爸爸彎下脖子,喙部碰了碰段乘鳶的腦袋。


    “嘎哦~嘎哦~”父女兩個親昵了幾下後,帝企鵝爸爸也不磨嘰了,他知道自己的乖崽崽肯定餓了。


    段乘鳶現在長大了很多,食量也相應的增大了許多,以往隻需吃一口就能飽的程度,現在需要吃三口了!


    她吃著口中的魚肉,看向齊白那邊,胖乎乎的身影像個小球一樣,乖乖的待在原地,還是蹲著的姿勢,怪不得看上去矮了一小截,他安靜的等著自己的帝企鵝家長醒來。


    好乖好乖,還縮著脖子,看著就讓她有種想抱入懷中的衝動狠狠rua幾下的衝動。


    或許是察覺到了段乘鳶的視線,齊白慢悠悠的轉身,帝企鵝不會大幅度的扭頭,所以要是這樣做了,下一秒絕對會身形不穩摔個大馬趴。


    好朋友在看著自己誒,齊白眨眨眼,笑了起來,段乘鳶也笑了起來,兩隻小企鵝對視著,此刻大風又開始呼嘯了起來,或許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可是那股歡喜的感情卻能夠傳達到。


    段乘鳶吃飽了之後,對著自己的帝企鵝家長叫喚了幾聲,也許對方聽不懂自己的叫聲,但主講一個儀式感嘛,而且他們在聽不懂自己話的前提下,也會回應自己。


    話語意思大概是:爸爸媽媽,我和另外一隻蠢萌蠢萌的小企鵝出去玩啦。


    段乘鳶開心的小跑著到齊白那邊,齊白一直在注視著她,見到對方跑過來的時候,立刻站了起來,也往前跑了幾步。


    三秒之後,兩隻小帝企鵝成功會麵,他們成功的抱到了一起,轉圈圈呢。


    就是這個時候,段乘鳶注意到了底下兩隻帝企鵝醒過來了,她連忙帶著齊白湊過去:“啾啾啾啾?”公公?婆婆?


    齊父齊母看著段乘鳶那好奇帶著笑意的表情,沉默一瞬,總不能是個夢中夢吧。


    齊母弱弱出聲:“嘎嘎嘎?”你是誰?


    “啾啾啾啾。”婆婆,我是段乘鳶,你應該不會也失憶了吧。


    齊父齊母:“……”


    段乘鳶?


    這名字,他們當然熟悉,這不就是他們那才剛進門的兒媳婦嗎?


    就算是就著張帝企鵝臉,段乘鳶看出了他們臉上的生無可戀,她笑了笑。


    ——要不,你們兩個先起來,然後咱們再說說事情?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大概是終於強行接受這件事情了,齊父歎了口氣,剛想再問些事情,一抬頭,對上了齊白清澈的雙眼。


    這是誰?


    “嘎哦哦~”


    一開口,就是帝企鵝的叫聲。


    齊父心累,剛剛暈倒前,好像也看到了這隻帝企鵝幼崽,雙方之間很熟悉的感覺。


    而且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這隻小企鵝好像有名字?


    齊白還沒意識到他們問的是自己,於是什麽聲音也沒發出,就蹲在段乘鳶旁邊,兩隻圓眼睛一眨不眨。


    雖然帝企鵝的身體對齊爸齊媽來說,有些笨重了,但是慢慢來,還是能從地上爬起來的。


    段乘鳶倒是知道齊父在問誰,她推了推齊白:“啾啾啾啾。”他們在問你的名字。


    她剛剛倒是說出了齊白的身份,但是他們兩個接下去就暈了,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這件事情。


    齊白眯起雙眼:“啾啾啾~”齊白呀,我叫齊白。


    這小企鵝在說什麽!?


    齊白二字仿佛在齊父齊母耳邊炸開一般。


    嚇得他們兩個腳一滑,快要起來的身形又摔了下去,順帶滾了好幾圈。


    齊爸忽然大叫:“嘎嘎~~~”我想起來了,兒媳婦是不是之前說,咱們一家都穿成帝企鵝了?


    齊母最先反應過來,這隻小企鵝真的是他們的兒子嗎?她一定要問問清楚,再三試圖爬起來,可是因為心情實在是太激動了,爬一下摔一下。


    索性她幹脆就著這個姿勢,往齊白那邊爬過去,眼睛還死死的盯著他。


    齊白:“!!!”


    “啾啾啾~~~”哇哇哇——好可怕!!!


    看著那麽大一隻帝企鵝朝著自己這邊迅速爬過來,齊白頓時尖叫了起來,嗖的一下,躥到了段乘鳶身後。


    他緊緊的挨著段乘鳶,抱住對方那圓滾滾的腰,不斷重複我好害怕這句話。


    齊父齊母看到齊白這個表現,都愣住了。


    一開始以為自己的兒子也穿過來了,他們兩個很激動,這說明自己的兒子很有可能醒來的幾率會增加,可是見到對方這副傻白甜的模樣,頓時給他們兩個澆了盆冷水。


    ——這是誰?


    齊母喃喃道。


    就算是齊白,那肯定也是同名同姓的對吧。


    齊父也瞳孔地震,看著段乘鳶背後那隻小企鵝純善的模樣,怎麽也想象不出自己的兒子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段乘鳶給掐斷了他們兩個的這股僥幸:不,這就是你們的兒子齊白,但是他失憶了。


    不管你們認不認,他就是你們的兒子。


    不管是靈魂,還是身體。


    齊父齊母難色難看,死死的盯著那隻小企鵝,看著那虎頭虎腦的模樣,一看就不聰明,怎麽可能會是他們那個智商超群,冷靜自持的兒子?


    “嘎嘎哦。”兒媳婦,你才嫁進來一日未到,不知道齊白是什麽樣的,你可不要認錯了人。


    他們兩個慢吞吞的爬起來之後,站在那裏,頂著齊白直勾勾的目光,有些手足無措。


    齊母由是對著段乘鳶這麽說。


    齊父在旁邊點點頭,接著補充道:對啊,要知道我們的兒子三歲就可以做數獨,小學就進入了少年天才班,後麵更是接連跳級,十六歲就完成了大學雙學位,之後又去留學……


    他一連串說了很多齊白光榮的事跡。


    不僅如此,還有當上公司總裁之後,如何擊敗對家公司,手段與心智,都是非常在線,光是聽著,都能想象出來是一個怎樣冷酷無情的人,就像是精密運行的機械。


    段乘鳶邊聽著邊點點頭,她眼角餘光瞥到齊白笑得傻乎乎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諷刺,心中一下子明白了齊父齊母為什麽會這樣。


    ——所以,你們不相信這是你們的兒子?


    齊父齊母皆沉默了。


    這要讓他們怎麽相信,眼前的這個傻白甜是他們的兒子,是他們從小用精英模式培養的兒子?


    段乘鳶發出了一聲嗤笑,還以為有多愛自己的兒子呢。


    就這?


    齊白不理解他們三個說的話,但是剛剛那一幕確實給他嚇到了,一直躲在段乘鳶背後不肯出來,


    他摸摸自己的肚肚,腦袋抵在段乘鳶背上,小聲的啾啾叫著。


    ——好餓啊,好餓啊。


    齊父後退了一步,搖搖頭。


    ——對,這必不可能是我們的兒子,他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失憶了連人的性格也會變嗎?


    齊母貼著齊父,眼睛積蓄起了水汽。


    “嘎嘎哦~~~~”你說他是我們的兒子,就是我們的兒子?你有什麽證據?還有你,兒媳婦,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把我們弄到這裏來的,但是不要再開玩笑了。


    他們兩個的眼神頓時一變,那隻叫齊白的小企鵝不可能是他們的兒子,說不準,這個自稱是段乘鳶的小企鵝也是在騙他們!!


    段乘鳶麵色上已帶上了些慍怒,眼裏幾乎要迸射出火花。


    ——二位,你們都沒試探過齊白的情況,光憑這些事情是不夠的吧,再說了,齊白現在是失憶的,就算他是你們的兒子,你們確定真的了解他嗎?


    她能理解他們不能接受穿越這件事情,也能接受因為穿成了帝企鵝對這個現狀懷疑,性格謹慎而不認。


    可是就因為失憶之後的兒子與自己的預期不符,這她不接受。


    她與齊白這段日子接觸下來,真心相待,才能換來真心,她也當齊白是自己的好朋友,這樣的事情,太侮辱人了。


    氣氛頓時嚴肅了起來。


    除了齊白這個小呆瓜沒有感受到,還在想著自己的爸爸媽媽什麽時候才能舒服起來,這樣他就能填飽肚子了。


    他的眼睛還是那麽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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