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企鵝媽媽們身披風雪,幸運的回到了營地之中,接下來的流程,對於帝企鵝們來說,不可謂不陌生。


    滿載而歸的段乘鳶與齊母站在一塊,她拍了拍對方,示意對方跟著自己走。


    大約是一種心靈感應吧,以往她與齊白待著的角落,她覺得對方肯定就在那兒,加上還有崽崽在育兒袋中,那個家夥肯定移動的幅度不會很大。


    一路上,經過了各種事情,齊母對於段乘鳶的要求也是很適應了,總之對方不會害自己便是了。


    所以,在段乘鳶開口的時候,便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在眾多帝企鵝中,準確的找到自己的伴侶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帶著一種隻有彼此知道的暗號找,那麽事情就容易許多了。


    段乘鳶邊走邊看,朝著那個熟悉的角落裏走去,忽然視野內出現了一抹亮麗的藍色,腦海中雷達頓時開始閃動。


    很熟悉的藍色,在這個帝企鵝營地裏麵再也找不出第二抹藍色。


    她停下了腳步,注視了幾秒鍾之後,確定了這就是自己的親親伴侶,便朝著那邊飛快的走去。


    快點快點,速度快點。


    段乘鳶加快了速度,她已經能看到對方的育兒袋中,窩著一隻健康可愛的崽崽了。


    啊啊啊!


    帝企鵝崽崽,媽媽來遼!


    雙方之間的距離無限拉近,大概是風將氣息吹散,齊白注意到了這隻快速朝著自己跑來的帝企鵝。


    他立刻認出了這就是自己的伴侶,頓時立刻發出了歡快的叫聲,他朝著那個方向走了一步。


    “啾啾。”帝企鵝崽崽餓急了。


    他注意到帝企鵝爸爸的情緒波動,不由得被感染到了。


    “嘎嘎嘎~”阿鳶小寶貝!


    齊白大叫了一聲,聲音裏麵洋溢著藏也藏不住的歡喜。


    回來了回來了,她終於回來了!


    因為育兒袋裏麵還養育了一隻帝企鵝,齊白不能太活潑,他就走了一步,段乘鳶走了好多步。


    “嘎嘎嘎嘎。”你瘦了。


    在孵蛋的這段時間內,帝企鵝爸爸消耗了身體內的絕大多數脂肪,等崽崽出生後,還要給他們喂食,真的很辛苦。


    她看著齊白稍微削瘦下來的身形,心疼地叫了幾句,拍拍他的臉,小肚腩,瘦了不少呢。


    不過齊白沒在意這件事情,他示意段乘鳶趕緊往下看,拍了拍帝企鵝崽崽的腦袋,發出興奮的聲音。


    “啾啾啾~”你看你看,阿鳶小寶貝,我們的帝企鵝崽崽!!


    帝企鵝崽崽為了配合自己的爸爸,也在賣力吆喝著,不知道在叫什麽,總是發出自己響亮又有力的聲音就對啦。


    我們的崽崽,真的是她自己生的崽崽欸。


    段乘鳶不由得彎腰,垂下腦袋,輕輕的拱了拱帝企鵝崽崽,對方立刻發出了一道奶呼呼的“啾”。


    帝企鵝崽崽圓滾滾的身體就像一顆湯圓,它雖然對這位帝企鵝有點陌生,可是血緣感應總是神奇的,覺得對方很親切。


    它主動過去蹭蹭這隻成年帝企鵝,不知道是誰,可是第一眼看著就很依賴。


    當然,帝企鵝崽崽若是知道媽媽這個稱呼,那麽就能明白這就是自己的帝企鵝媽媽。


    近距離接觸了崽崽的段乘鳶心都要化了,真的好可愛啊,要是能帶回去自己養就好了。


    而且這真的是百分百她自己生的娃!!!


    雙方彼此親近了一番之後,就開始交接班次啦,之前段乘鳶隻是看別的帝企鵝這麽操作,自己還是頭一遭。


    過程必須萬分小心,幼崽是很脆弱的,它們身上的絨毛還沒長全。


    齊白的動作亦是小心翼翼,他盡量讓自己與段乘鳶之間的距離縮減,直到雙方肚子都貼到了一起。


    他們兩個都是頭一遭,這可比滾帝企鵝蛋蛋要困難多了。


    幼崽觸碰到冰麵的那一刻,立刻發出了響亮的叫喚聲。


    好在,帝企鵝媽媽動作很快,用自己的喙加以輔助,滾啊滾啊,將崽崽滾到了自己的育兒袋中。


    帝企鵝崽崽感受到了溫暖,立刻將自己縮成球團在裏麵,就連腹中的饑餓都暫時不去管了。


    段乘鳶微微歪了歪頭,喙輕輕蹭了蹭孩子的背,寶寶,你不餓嗎?媽媽當初等待的時候可是餓極了呢。


    似乎是感受到了帝企鵝媽媽的呼喚,崽崽從育兒袋中鑽出了自己的腦袋,發出啾啾音,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不僅是自己的帝企鵝爸爸給自己喂食了,還有另外一隻成年帝企鵝也給自己分享食物。


    所以,崽崽還好,餓得不多。


    段乘鳶又撥弄了一下崽崽,很快,對方露出一副困意,她知道這是累了的意思,幼崽的精力很旺盛,但是電池蓄量不足。


    “嘎嘎嘎嘎。”齊白,崽崽睡覺了。


    自己的腳上正蜷縮著一隻幼崽,它很脆弱,光是看著就讓人升起一股保護欲,而且,真的是屬於自己的幼崽,她自己的生的!


    段乘鳶別提心中有多歡喜了。


    齊白微微點點頭:它總是這樣,睡完覺覺就會餓,但是叫聲很響亮。


    很有活力的一隻小崽崽。


    但是有點遺憾的是,這隻崽崽與他交流的時候,不像自己與阿鳶小寶貝交流的那樣順暢。


    齊白聽不懂崽崽的叫聲是什麽意思,全靠猜測還有父子之間的心連心。


    重聚隻是片刻,帝企鵝爸爸們也要去充實自己了,齊白也要離開,他這段日子可掉了不少肥膘,這次去海邊,一定要狠狠吃回來!


    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段乘鳶蹭著齊白前胸部的陵羽,心中有點不舍,好不容易團聚了,可是又要走了。


    齊白叫喚了一聲,回應了自己伴侶的動作。


    當然,他還要陪著他的阿鳶小寶貝很多很多年呢,他當然會平安回來,不然留著阿鳶小寶貝自己一隻鵝孤零零的,多可憐啊。


    帝企鵝爸爸們很快整好了隊伍,向著海邊出發,隊伍緩慢的移動起來。


    齊父齊母看著窩在育兒袋中的帝企鵝崽崽,心裏也癢癢,虎頭虎腦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我的大孫子!


    當帝企鵝當久了,審美都開始有些變化了,看著自家的帝企鵝崽崽,絨毛柔軟,笑起來的樣子乖巧極了。


    齊母問:取名字了嗎?


    齊父點點頭:那小子自己取了一個。


    齊母:叫什麽?


    齊父的表情微微怪異起來:叫小鳶鳶。


    齊母:……


    真看不出來,她這兒子還是個大大的情種!


    段乘鳶也是第一次養崽崽,可是她也是從崽崽那個時期過來的,對於幼崽的很多行為都很了解。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當漫長的極夜終於過去,光明來到了南極大陸上,崽崽們也要開始自己的第一次獨立了。


    這一點,崽崽是學了帝企鵝媽媽那邊的,它不願意離開溫暖的育兒袋,若是可以,想一輩子待在裏麵。


    段乘鳶對此表示:唔……育兒袋中確實很溫暖,她也很喜歡。


    但是沒辦法,她今天注定要做一回嚴母啦。


    隻見她扒拉著帝企鵝崽崽,不讓對方一直縮在裏麵,盡力把對方往外扯。


    崽崽對不住了,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遲早會有這麽一天,你還是趕緊給我出來吧你!


    伴隨著一道委屈巴巴的“啾啾”響起,崽崽用著濕漉漉的眼神看媽媽,然後歪歪扭扭的站直了身體,就朝著媽媽這邊跑過來。


    它還想再往育兒袋裏麵鑽。


    可是段乘鳶是不會給它這個機會的。


    她那冷血無情的喙一把叼住了崽崽頸部,將小家夥往外扯,你來一次我扯一次,反正這樣也算運動了。


    連續幾次之後,崽崽意識到媽媽不可能“收留”自己了,兩眼淚汪汪。


    沒有把媽媽的心泡軟,但是把齊母的心泡軟的差不多了。


    媽呀,好想抱進懷中揉一揉啊。


    可惜,這種時候,她還是聽段乘鳶的,幼崽一定要學會自己去交朋友,自己走路,他們的幹預很有可能是在害孩子。


    在段乘鳶冷酷無情的幹擾下,小鳶鳶終於邁出了這一步,它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兩隻小翅膀背在身後,懷著被媽媽拒絕的怒氣,一個霸氣側漏怎能了得。


    大約在四周之後,帝企鵝爸爸們回來了。


    然後又開始進行新一輪的交接。


    小鳶鳶就是在這樣的日子裏麵漸漸長大,它覺得自己就是最幸運的那隻崽崽了,因為它有兩對帝企鵝家長。


    所以,崽崽被養的很壯實,頗有點帝企鵝堆裏麵大哥大的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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