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還是不進?!


    這似乎是個問題,可又似乎沒有別的選擇。


    我們幾個湊在墓室門口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都傻逼了,最後燕三一拍大腿,發了狠:“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藥師都上了,咱哥幾個在這兒等著幹嘛呢?下了墓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哆嗦也得上,咱在這等著也等不出一水靈的老娘們啊?這墓裏頭可沒肉嘩嘩的大白腿,就特麽有冒著臭氣兒的大粽子,進來前就該做好準備,倆肩膀扛一大腦袋,大不了拚唄!”


    說著,他劈裏啪啦又開始往五連發裏夯火藥、倒鐵豆子了,那黑黢黢的槍管在我眼前晃啊晃的,瞅的我心裏那叫一遭罪,最後我忍不住了,狠狠一扒拉他的槍管說:“三哥,玩命歸玩命,大家夥來這鳥地方是為了我我明白,所以該上也不含糊,但咱打個商量,能不能別老槍管對著我?這一路進來沒死在大粽子的手上,倒是差點被您這杆老煙槍給幹了!”


    燕三這人神經粗,一點都聽不出我的不滿,反而哈哈大笑,說什麽小孔哥就知足吧您呐,三哥火力足這是好事兒,後方支援能跟得上不是?聽的我一個勁兒的撇嘴,就他手裏那破幾把玩意還火力足?進山到現在遇事兒每次都是放一槍,槍槍粽子沒幹死,差點給我幹了,還說什麽後方支援?簡直就是老蔣的炮,不炸敵人專炸自己人!


    嘮閑嗑的功夫,燕三準備好了,這人我不知道該說他是勇敢,還是該說他是個虎逼東西,反正比萍子那勁兒還耿,這一路上幾番驚魂,萍子都嚇懵逼了,現在也消停,可燕三不,幹勁十足,一把給我扒拉到了一邊,吆喝了一嗓子《好漢歌》裏的詞兒,甩開大腳就上去踹墓門。


    這左耳室的墓門跟主墓室不一樣,不是那種推拉式的,倒是跟咱們尋常人家的家門一個樣,用一把爛掉的大鎖鎖著,藥師之前進來的時候已經給打爛了,墓門也是虛掩著的,燕三這一腳甩過去,當即就“轟隆”一下子給踹開了,嚇得我當時渾身一哆嗦,差點沒直接給這祖宗跪了,之前開主墓室墓門時那萬箭齊發的場麵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呢,這位爺也不知道個謹慎,直接這麽玩誰的小心髒能受得了啊?這種行為真的是屌絲到了極點,做點愛做的事兒還得有個前戲呢,你上去就扒了褲子硬幹換了誰碰上不糟心?


    好在,這耳室不是給墓主人的,再加上拜不花死的也窩囊,要不是娶了個好媳婦,兩腿一張,有的是人前赴後繼的為她辦事兒,估摸著拜不花那孫子連這麽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呢,至於帝王的待遇就更甭想了,靠著女人你能換來幾分尊敬?當初設計的這座墓的工匠用不用心也就可想而知了,可能也就是在主墓室下了點工夫,至於耳室裏麵陪葬的人可就沒那麽好的待遇了,基本沒做什麽防盜措施,所以,燕三這一腳過去把門踹開了,倒是真沒觸發什麽機關,就是墓室裏麵黑洞洞的,什麽都瞧不見,隻有一股子臭味兒從墓室裏麵飄蕩了出來。


    “唉呀媽呀,我草,啥情況啊?”


    小爺當時就捂上了鼻子,叫喚道:“封了上千年的墓,裏麵的味道最多也就是潮濕發黴醞釀出來的醃臢味兒啊,怎麽的這兒還有死人臭呢?!而且還不是新鮮的死人臭,就是幹屍冒出來的味兒!”


    他叫喚的工夫,我已經撐起手電筒朝墓室裏照了進去,那臭味兒的來源,很快也就找到了。


    這墓室不大,最多也就隻有三四十個平方,比起那主墓室來說,就顯得不那麽闊綽了,裏麵空空蕩蕩的,就一放棺材的台子,棺材都被打翻了,一具身上纏裹著黑布片的屍體跌落了出來,估摸著那黑布片全都是衣服氧化了以後呈現出來的顏色,一層疊著一層,也不知道死的時候到底是套了多少衣服,看著特別的臃腫,有些地方已經破損露出了裏麵幹癟發黑的皮膚,那臭味兒明顯就是從那散發出來的。


    不用說,這棺材肯定是藥師和那拜不花給打翻的。


    “哎,你們看對麵,好像上麵有字兒。”


    萍子打著手電筒照到了正對著墓門的墓室牆壁上,推了推我,說:“昭哥,你看看那是啥字兒,我不認識。”


    她這麽一說,我也來了興趣,忙不迭朝著那邊看了去,一瞧,可不,墓室的牆上確實寫著兩個大字兒——安全!


    那字兒龍飛鳳舞,鐵畫銀鉤,遒勁有力,絕對是好字兒,非二三十年的功力寫不出來,夠霸氣!


    “是藥師的字。”


    伊詩婷一邊說,一邊往墓室裏走,笑說道:“應該是藥師留給咱們看的,這墓室沒問題。”


    不過走了沒幾步,伊詩婷就一下子停下了,嘀咕道:“我怎麽瞅著那墓台上黑乎乎的有個口子啊,難不成藥師從那墓台上鑽下去了?”


    說著,伊詩婷加快了腳步。


    我們幾個一聽這墓室安全,而且也看了,那屍體好像確實不是個粽子,一時間也就放了心,一股腦兒的拳湧進了墓室,再看那墓台,可不,上麵果然是有個入口。


    藥師之前說了,這落宿養屍局,天、地、陰間三個格局,是三座墓壓著的,拜不花這墓的正下方,絕逼還有倆墓,這墓台上麵又留了個口子,難不成藥師和拜不花全都下了地局墓?!


    想想還真有可能!


    萍子、伊詩婷還有燕三他們全扒著那墓台上的口子研究了起來,對著下麵探頭探腦的,估摸著是在研究下麵到底能不能下去,倒是小爺這人有點意思,對那墓台上的口子一點不感興趣,反而繞了個圈子湊到了那屍體旁邊,矮下身子研究起了那玩意。


    這是我頭一回下墓,不知道的東西多,好奇的東西更多,心說這小爺不去研究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走,怎麽反倒琢磨起了一具臭烘烘的屍體?於是我就來了興趣了,湊上去問小爺幹嘛呢。


    “撈點值錢的唄!”


    小爺頭也不回的說:“既然來了,不得琢磨著摳點?你沒看那棺材都打翻了,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麽?!我告訴你,倒鬥摸金,棺材裏沒東西不打緊,死人也不能放過,說不準這死人的屍體上就有好東西呢!”


    說著,小爺站了起來,從背包裏摸了副手套往手上套,還扔給了我一副,一邊說:“要我說,這屍體上十有八九有寶貝,以老子這雙慧眼來看,這屍體應該是一具女屍,女屍身上最容易佩戴值錢玩意!嘿,我說你小子還在那傻愣著幹嘛,上來幫把手,扒衣服啊!”


    我確實被小爺這摸金理論給弄的沒脾氣了,一言不合連死人衣服都要扒?這事兒怎麽琢磨都有點缺德,本來還挺猶豫,後來被小爺斜楞了好幾眼也沒招了,隻能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


    當時我心情絕對是操蛋的,老子活了二十來年,這算是頭一次給女人脫衣服?隻不過不是活人,是死人,光是想想整個人就不好了,不過最後還是被小爺逼的捏著鼻子幹了。


    其實,我也好奇小爺怎麽從死人身上扒值錢東西,這也是一門手藝不是?!反正,入了陰行,我就是被小爺這王八羔子的啟蒙導師就這麽給帶跑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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