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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亦麵臨危機?


    這回倒是讓我有片刻驚愕,這些神女皆極端強大,即便不是天道力量凝聚所化的神靈,但單純論及力量的話,隻怕也離神靈不是很遠了,如她們這等存在,也有不可阻擋的危機?


    不過我隨即轉念一想,也不禁釋然。


    是啊,浮生萬千,哪個能果真沒有半點煩憂?


    還是那句話,眾生皆苦!


    隻不過站在不同的高度,麵臨的是不一樣的苦,你若是芸芸眾生裏的一員,麵對的可能是柴米油鹽養家糊口的煩惱,你若是高高在上站於金字塔頂的存在,麵對的可能是如何養活千萬人的煩惱,總歸,隻要活著,除非是做了個沒有思想的木頭人,那就一定會心中有憂慮。


    便是那陰司裏稱王稱霸在不斷凝聚眾生願力的偽神,它也有自己的煩惱,別的不說,總得防止似我這樣的人冒頭吧?推倒心中的神龕,對世間一切凝聚著強大力量的存在隻敬不怕,若普天之下都是我這樣的人,他們還如何立足?


    這些神女亦如此,誠然,她們極端強大,但這個世界也非常恐怖,飛禽走獸龐大無比,力能拔山倒海,而且霓裳也說過,在遙遠的大荒深處,還有更加恐怖的存在,就連她們也不敢輕易招惹。


    這個英姿颯爽如戰神一樣的清冷女子此刻眉頭微微蹙著,纖細的柳葉眉緊鎖,不知為何,我竟然都被她的情緒所感染,心生淡淡的憐惜,隻見她眺望著遠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麽,最後又收回目光,落在了那具龐大的巨猿屍身上,輕聲說道:“剛剛被我斬殺的這頭猿猴,名字叫通臂魔猿,是大荒中領主級的強悍存在,它們平時是不會出現在這裏的,因為這裏是大荒的邊緣,靠近神女宮,在這裏沒有它們的生存空間,這裏對於它們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如今這裏都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這麽一頭通臂魔猿,隻能說明——戰爭不遠了!”


    霓裳提到了戰爭,讓我心頭一動,心想這戰爭應該與她所說的危機是有關係的,於是連忙詢問道:“你們和大荒中的那些猛獸也會發生戰爭嗎?”


    “會!”


    霓裳道:“每隔千年,必有一戰!”


    千年……


    這時間未免也太漫長了,人族的王朝都夠顛覆好幾回了……


    我滿臉的苦笑,心想這神女宮的神女們生命未免也過於漫長了一些,她們都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不過以她們的道行,要維持這種類似於永生的狀態也不是很難,且看陰司的那些偽神,不也存在了無盡歲月了麽?一個個都非常古老,古老的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而且,她們能有這樣的道行也正常,這裏靈氣充沛,與我所在的那個世界完全不同,我敢肯定,這並不是末法時代的天地,或許在千萬年之前,我所在的那個次元的世界也是這樣的,可惜現在我所在的那個世界凋零了,這裏卻依舊輝煌,有如此磅礴的靈氣,她們道行超乎我的想象也是正常了。


    我沉吟片刻,問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戰爭?!在我們的世界,戰爭皆源於仇恨和利益,這裏的戰爭總該也有所圖吧。”


    “之間的戰爭,無論是仇恨還是利益,都已經不能囊括了,太過於狹隘,隻能說是對立。”


    霓裳很有耐心,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淺笑,輕聲道:“看來紫煙姐姐還有許多事情沒和你說呢,通天古路,是一條製衡的路,也是一片放逐之地。你從哪裏來,紫煙姐姐和我說過,她能感受到你的一切,所以,我就不妨用你們那個世界來打個比方吧!


    你想想,如果沒有通天古路,你們那個世界和其他次元的世界能隨時跨越的話,那將會是什麽樣的場景呢?”


    這是個細思極恐的問題!!


    如果沒有通天古路,類似於龍王那樣的存在就會降臨在我們那個世界,可能我所不知道的其他次元的強者也會隨便出入我們那個世界,以他們的力量,天下早就大亂了!


    不過,陽間與陰司之間為何沒有通天古路,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但可以想象,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或許這也是天意安排的。


    或者說,陰司本就屬於陽間的一部分?


    這倒是能說得過去,二者本為一體,一陰一陽謂之道,也才能算是搭建起了一個完整的世界,而且,陰司有輪回,可以讓陽間與陰司的生靈循環往複,生生不息,這倒也算是平衡,雖然現在的陰司早就是偽神的天下,他們把持輪回,製定所謂的規則,但終究不影響大世界的平衡。


    然而,陰司的那些個所謂的神靈,想來他們也不能隨便來陽間的,即便是一個世界,天道也有規則阻礙不可想象的力量恃強淩弱。


    一切,皆為平衡。


    這才叫天道!


    我想我大概能明白霓裳所說的概念。


    霓裳又道:“空間和次元無數,於是就形成了數不清的大小世界,通天古路就橫亙在這些世界之間,一旦有不可想象的存在企圖破壞規則,就會遇到通天古路的製裁,如果力量不足以打破平衡,那有能耐闖過了通天古路的限製,便也算了,如果闖路的存在極其可怕,那就會遭到天道的可怕製裁,有些被鎮壓,有些被磨滅。


    大荒中的許多凶獸,都是闖路時被放逐到這裏的,其後不斷繁衍,終於形成了今日危機遍地的大荒。


    我們這些人亦如此,說到底,神女宮中的人,哪個不是某個次元世界裏鳳毛麟角的人物,哪個不是風華絕代,成就無雙?結果呢?因為我們的力量過於強大,威脅到了平衡,於是被丟在了這裏,為的也是阻擋那些凶獸和異獸再一次衝擊通天古路。


    這就是我們的對立,所以,時間一久,彼此之間總有戰爭,千年正好,每次那些凶獸、異獸繁衍數量龐大的時候,它們就會試圖逾越禁區,就會被我們殺的族群凋零,退回蠻荒,休養生息……


    這就是一場無休無止的痛苦輪回!


    類似於這樣的放逐之地,在通天古路上到底有多少,我並不知曉,那些小世界裏又演繹著怎樣的故事,我也不知道,我隻能說,你看到的都是真實的,如你原來所在的世界一樣真實,隻是,你原來所在的世界充滿了痛苦,在這裏,沒人認識你,你可以做我們的丈夫,過上男人最想要的生活。”


    我道心動蕩,擱誰能遭得住這樣的誘惑呢?!


    在原來的世界,恩怨情仇糾葛,我都不知道自己哪天會死,有家不能回,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戰鬥,那是痛苦的修行路。


    可是,在這裏呢?


    嬌妻美妾成群,享盡天倫之樂,換誰誰不願意?


    這並不是一場夢!!


    或者說,夢境,為什麽說它虛幻?


    因為美夢總有驚醒的那一刻,太過於短暫了。


    如果美夢能做一生一世,做一百年的時間,誰又不願意呢?那裏沒有痛苦!!


    人生如夢,人生如夢……說的,便是這個道理了。真實和虛妄,也就是這點區別,夢境太短暫了,短暫的美好,睜眼又得麵對迷惘的人生,過於遺憾,而且夢境它並不夠清晰!


    這裏不一樣,即便它是夢,也如此真實,我可以做一百年的美夢啊,直至死亡,有何不可?


    我也被動搖了!!!


    不過,我還是在克製著心裏的旖旎,因為心中仍舊有疑惑,忍不住詢問道:“那你所說的危機又是什麽呢?”


    “有戰爭,總會有死亡。”


    霓裳目光一黯,道:“獸潮爆發,凶獸、異獸,鋪天蓋地,可我們這裏隻有區區幾十人,以及一些我們豢養的靈獸,麵對那樣的獸潮,我們再強大,總有傷亡,獸潮能繁衍,我們卻不行,因為這裏隻有女人,通天古路在製衡我們,因為如果男女均衡的話,以我們的力量,保十萬年太平沒問題,那時,這大荒又是修行者的天下,幾乎等於養虎為患!這麽多年以來,我們隻能在這裏戰鬥著、孤獨著,所以我們姐妹發誓,隻要有男人,那這個人就是我們共同的丈夫,我們可以有後代,可以繁衍下去,像蠻荒裏的凶獸一樣,綿延無期,我們有了根,不再孤獨……”


    這霓裳說的每一句話,都充滿著誘惑和憧憬,至此,她心情似乎都一下子變好了,眸光熠熠的看著我,說道:“很慶幸,上天送來了你!”


    “可是,我似乎不是那麽的樂意。”


    我聳了聳肩,按捺著心頭的動搖,道:“我很納悶,既然你們隻是需要個生育工具,以你們的力量,大可以直接鎮壓我呀!”


    “你錯了,不是生育工具。”


    霓裳很認真的說道:“我們姐妹在這裏無盡歲月了,雖然曾經我們都是天驕,但這裏的蒼茫和孤獨擊敗了我們,我們妥協了,需要男人,無論高矮胖瘦,總能讓我們留下血脈,但,並不意味著我們要的隻是欲,我們更要情,要的是一方樂土,快樂的存在著。


    我們……也有感情!”


    說此一頓,霓裳上來拉起我衝向九天,道:“好了,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我們有的是時間,你隻需要記住一點,我們要的是你能真心實意和我們過日子,和我們一起喜怒哀樂,而不是一個虛與委蛇的木偶,所以,我們會等你,等你想明白,抱著那樣的心思再來找我們,現在我們是沒有感情,可時間久了,我們便也有了感情,難道不是嗎?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的,這是真實的世界,會有死亡,神女宮之外,遍地危機,你不要亂跑了,你的到來給了我們希望,但是,最後的結局請不要給我們絕望……”


    ……


    作者風塵散人說: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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