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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清!


    我眼皮子狂跳,想起了在通天古路上與南清有過的短暫溝通。


    其實,算不上溝通。


    纏臂金一直都在我手臂上,當我踏上通天古路,走入到紫煙她們的生活中的時候,纏臂金多次顫動,有所異常,後來被大世界排斥,差點崩碎,而那時我對著纏臂金說過話。


    雖然不是直接麵對麵的和南清對話,但我有理由相信,那時我所說的她一定是聽到了。


    “到底怎麽回事?”


    我關心起來了,道:“那普空老僧又和南清有什麽關係呢?”


    雖在發問,但我心裏其實隱約猜測到了一些。


    禪宗普空老僧,峨眉霓裳仙子,青城無涯散人……


    這些人,他們都是陰行裏的高手,地境強者,平日裏基本上都在清修,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對“道”有偏執,否則走不到這一天,基本上沒時間去搭理俗務。


    可是如今這些人一股腦兒的全出來了,是為了靈山之事嗎?


    不,絕不是,我可沒那麽大的麵子,靈山之事隻是個意外,真正為的,就是南清之事!


    我可不會忘記自己為什麽會來京城,一則是為了賣那青花大罐,所以來尋小爺,結果恰巧藥師也在那時找我,說起了追蹤南清之事,要查婆婆的舊事,以及鄂溫克族聚居區後山的問題,至少,布局人我們目前一無所知,藥師對此一直抓著不放,我也對此有心結,必須要查下去的。可惜,那時藥師尚未來到京城,讓我等候,結果就是那時候共濟兄弟會冒出來了,我們也莫名其妙摻和到了金大拿的事裏,這才陷入了這等困境。


    霓裳仙子他們與藥師同來,自是為了南清的事兒!


    那麽,他們是藥師請來的幫手嗎?


    以前,我覺得是,但現在,我覺得藥師也沒有那麽大的麵子。


    他們是藥師的朋友,不過朋友上麵得加個引號,人和人之間不就這樣麽?哪個人在世間行走沒幾個朋友,到了現在,基本上認識的就能算是“朋友”,這倆字兒沒想象中那麽重,真正同生死共患難的有幾個?一個人一輩子裏有一個就是幸運的了!!


    顯然,這些人算不上和藥師過命,要不然剛才不至於差點生死相對。


    那麽,他們又是為了什麽,都不顧清修了,千裏迢迢來到這裏聚首,一切,隻有一個原因——南清!


    或者說,南清是他們的共同目標。


    他們隻不過是為了一個共同目標而組隊的,本以為靈山是小事兒,畢竟我道行在那兒擺著呢,能遇到什麽大事兒?可能在他們看來,順手也就解決了,誰知道我遇到的是黑鱗這麽個狠角兒,以至於他們都差點跟著我交代了!


    所以,南清與他們之間,又有什麽夙願呢?


    三爺神情有些異樣,沉默了一下,才說道:“迄今為止,你是唯一一個見過南清的人,你覺得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不等他說完,我一揮手打斷了他,道:“哎,停!咱從鄂溫克族後山的樓閣葬墓葬群裏出來以後,你跟藥師不是一直都在追蹤南清嗎?!怎麽的成了我是唯一一個見過他的人了?”


    “你有所不知……”


    三爺苦笑道:“我們真的沒見過,是藥師用了秘術,一直在捕捉著南清的蹤影,中間也有過幾次碰麵,但碰到的都不是真身,她把我們耍的是團團轉,好在一直沒有跟丟,而且通過她的一些行蹤,掌握了一些確切的信息,所以要是才促成了這一次碰麵的。”


    說此一頓,三爺大概也覺得有些難堪,一甩手,道:“行了,你就甭問這些了,你快說,你覺得南清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一怔,陷入了回應,下意識的說道:“漂亮,霸道……嗯……就那種女王範兒……”


    啪!


    三爺沒好氣的在我後脖子上扇了一巴掌,冷笑道:“你特麽還真鑽套子裏啦?整這出!行了,老子沒問你這個,瞧你那傻出也知道你說不出個什麽門道了,還是老子念叨吧,要我說,這南清就一個字兒——狠!殺人不眨眼,下手忒幹脆,幹淨的驚人!!知道我跟藥師是咋沒跟丟的嗎?就是循著南清的大概方向追,一旦遇到某一個地兒死了人,而且這個人受的傷傷口特平整,就跟鏡子似得,那就能確定,這就是南清下的毒手!說真的,她挺難對付,給我和藥師折騰的遇險無數!”


    我哆嗦了一下,響起了南清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心說還真特麽是,那女人絕對是個很角兒,猶豫一下,道:“那……”


    “普空大師的師父被南清刨了墳,他的師弟被南清大卸八塊。”


    三爺淡淡說道:“普空大師的師父已經坐化了,是一位得道高僧,就剩下了幾顆舍利子,放在他坐化時的禪房裏,普空大師的師弟在守著他師父的那間禪房,然後南清去了,他師弟不自量力要和人家單挑,結果被大卸大塊,普空大師一怒之下就跟著我們來對付南清了。”


    “大怒?”


    我搖搖頭:“出家人不是戒嗔麽?四大皆空呀!”


    “皆空個屁,現在的和尚不是酒肉和尚的有幾個?更別說貪嗔癡了……”


    燕三冷笑一聲,道:“普空大師那師弟就是這麽個貨色,師門讓他給師父看守禪房,這孫子六根不淨,按捺不住寂寞,常常騙了女香客去他那講經,結果那些女香客要嘛迷迷糊糊被忽悠的上了床,有個精明的也被強了,還有被弄死的,禪房前有個坑,全特麽是屍骨,南清給他大卸八塊一點都不冤,這事兒我還真就挺欣賞南清這魔頭的做法的,獨獨把那孫子的家夥事兒切了下來,掛在佛像脖子上,還把屍骨刨了出來,告訴世人那位和尚做過什麽!!要不普空大師那麽憤怒呢?覺得這是辱佛,一定要鎮壓,其實他他媽是不知道南清的厲害,要是他自個兒去找南清,準也被剁了!”


    說此一頓,燕三回過神來了,瞪了我一眼,道:“行,你丫別打岔啊!!整的我都忘了說事兒了!根據我和藥師的追蹤發現,那南清一直都在尋找什麽東西,或者是線索。無論是普空大師的師父,還是峨眉派或者青城派,可能都和她要找的線索有關係,所以她在這三派裏沒少殺人,這不,這些高手都跳出來要對付她了,因為和我們目的一樣,所以才湊合到了一起!!不過,青城和峨眉死的人和霓裳仙子、無涯散人關係不大,他們奉師門行事,沒那麽怨恨,但是普空大師不一樣啊,恨死了南清!”


    燕三說的,應證了我的一部分猜測。


    我道:“不過,這特麽跟普空大師和藥師對著幹有啥關係啊?”


    燕三也沒說話,掃了我胳膊上的纏臂金一眼。


    一下子,我全明白了。


    這些人摸不著南清的影子,隻能交流彼此所知道的信息,最終確定他們要找的是同一個人,這才組隊湊到了一起。而這一交流信息,我們當初在樓閣墓葬群裏和南清打的交道就全明白了,我胳膊上這個纏臂金可是大有來頭的,普空老僧他們哪個不是心思通透?當然認定我和南清有親密關係了!


    於是,這老和尚恨意那麽強,難免轉嫁到我身上。


    我說麽,從一開始這老和尚看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要不是藥師還在這橫著,還有黑鱗的事兒發生的突然,恐怕早特麽上來找我硬碰了,非得給我個好看。


    我這特麽不是躺槍是什麽?


    如今,我鑄真我金身,霓裳仙子他們尚覺得我是威脅,這個老和尚對我更是忌憚,畢竟他覺得我和南清有淵源,果真走到了極高處,能有他們的好?


    那麽,問題就很顯然了,老和尚不惜和藥師硬碰,也得除了我!


    說白了吧,沒真我金身的原因,這老和尚也想動我,誰讓他逮不著南清,卻能逮著我這麽個看起來和南清很有淵源的人呢!?拿我撒氣唄,哪怕他明知道我這纏臂金是怎麽回事,但也下意識的給忽略掉了,柿子挑軟的捏,誰不會似得!而有了真我金身這一茬,老和尚有了理由,準得下死手!


    霓裳仙子那話,不是空穴來風!


    “這死賊禿!”


    我一咬牙,道:“就衝這一茬,老子記住了,遲早逮住機會滅了這老禿驢!”


    三爺狠狠推了我一把,讓我噤聲。


    我一怔,也明白了,現在因為真我金身的原因,我整個就一大威脅,這要是再表現出戾氣,這群孫子非得弄死我,現在我最好就是當個乖寶寶,蟄伏唄!


    我表現的越善良,我就越安全,都不用擔心被人欺負的!


    我默默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後詢問道:“對了,三爺,你們來了以後咱還一直沒說呢,這南清到底在追尋什麽線索呀?你們肯定知道,要不不至於大張旗鼓的召集所有人過來,這麽幹準是能確定逮著南清,對不對?”


    ……


    作者風塵散人說: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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