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閃婚對象是前男友上司 作者:解凍湖水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發完又撤回,改成一句:是不是打擾你了?對方的微信狀態還在輸入中,楚瀨看了一會,又沒消息了,也不知道對麵的人輸入了什麽,又刪除了什麽。外麵很冷,這個點路上的學生很多,路邊的小攤也很火爆,楚瀨在微信上發了一句沒有。他和丁修林說:“我打個電話。”丁修林點了點頭。楚瀨走到了一遍,回撥給岑蔚。岑蔚還坐在車裏,地下停車庫的車陸陸續續開走,冷白的車庫光下,他捏著方向盤,心跳還沒平複下來。手機驟然響起,來電提示顯示的是楚瀨的大名。他們對彼此的稱呼都很官方,私底下比室友還生疏。在法律上卻又比誰都親密,矛盾到岑蔚夜半醒來,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和自己相擁而眠的男人呼吸淺淺,朦朧的睡眠燈下合眼都足夠讓岑蔚目不轉睛。太誇張了。他和楚瀨認識還不到一百天,卻有種這樣的生活過了一萬年的感覺,更可怕的是,他完全不排斥這樣的生活。一日三餐有人分享,回家也有人,吃完飯散步,時間還早更可以放下投影看一場電影。他的購物車都堆滿了寵物用品,組會的時候會下意識聽養狗同事的分享趣事……連申陽煦都感歎了好幾次你結婚後有人情味多了。岑蔚接了電話,喂了一聲。楚瀨的聲音混著風聲,還挺喧鬧,落到岑蔚耳裏卻自動降噪,特別清楚:“岑先生,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岑蔚:“沒事。”又變回了岑先生,應該是他剛才身邊有人。楚瀨哦了一聲:“你下班了嗎?不是說很忙嗎?”岑蔚:“我……”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一係列的衝動行為特別難以啟齒。楚瀨站在路邊,看著穿著校服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走著的學生,再走半條街就是他們初遇的酒館,對麵的燒烤攤還開張。他問岑蔚:“是工作遇到什麽事了嗎?”岑蔚工作的事很多,但還沒到足以讓他心跳加速的時候。他閉了閉眼,嗯了一聲。楚瀨卻驚訝他也有為工作煩躁到這樣的時候,笑著說:“那我們回家喝一杯怎麽樣?”他問岑蔚:“你想吃烤青椒嗎?”岑蔚明明知道楚瀨不在公司,卻還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裏?”楚瀨:“你猜?”岑蔚:“和同事團建?我記得你昨天和我說過這件事。”楚瀨搖頭,否定的鼻音裹著風聲鑽進岑蔚的耳朵,他鬆了鬆領帶,握著方向盤的手又緊了幾分。那邊傳來清冽的男聲:“我在外麵第一次見麵的那條街。”岑蔚若無其事地哦了一聲:“和丁先生一起?”楚瀨有些訝異:“你猜得也太準了。”丁修林還站在路燈下,路過的學生都會看他兩眼,男人個子很高,外套很是休閑,看上去像個大學生。風吹起他的劉海,還挺有氛圍感的。似乎是察覺了楚瀨的目光,丁修林衝他笑了笑。岑蔚:“那還要和我喝酒,明天休息你們年輕人可以多玩一會。”他開了句玩笑,又像是佯裝大度,“徹夜不歸也沒關係,狗我會給你遛的。”這句話說得頗為心酸,楚瀨笑了一聲,“岑先生是不是忘了我們的關係。”“這樣顯得你很像某些特殊愛好群體。”岑蔚有點無奈:“我們心知肚明不是麽?”楚瀨低頭踩了踩人行道凸出的花紋磚塊,“你好像很希望我違約?”他說得很輕,站在一邊的丁修林餘光瞥向楚瀨。和楚瀨頻繁聯係了一周,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楚瀨笑得這麽輕鬆。岑蔚:“這是違約嗎?”楚瀨笑了一聲:“那不好吧,我要是被抓到,岑先生你就是第二次被綠了,恐怕傳聞會很難聽。”岑蔚還沒來得及反駁,楚瀨又說:“那我不就成了出軌方嗎?”岑蔚:“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他想到對方發的那張照片,還是打算自己先回去,說:“你和丁先生好好玩,我在家裏等你。”楚瀨:“我們已經吃完了,你想吃烤青椒的話我可以打包給你。”他又抱怨了一句:“我們小區的超市沒有那麽大的青椒。”岑蔚:“下次我們可以去大超市看看。”楚瀨:“下次是哪次?”岑蔚:“後天?順便去電玩城,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楚瀨點頭,掛完電話後跟丁修林說:“我去那邊帶點東西。”男人收起手機,問:“買青椒嗎?”楚瀨:“你怎麽知道?”他突然發現沈權章真不是東西,很多年沒見的高中同學知道他愛吃什麽,第一次見麵就能跟他狂炫青椒的岑蔚也很配合。隻有沈權章每次嫌棄萬分,說這東西太邪門了,你不能吃點好的麽。丁修林往前走,一邊說:“你以前下了晚自習就站在那邊等著烤青椒。”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楚瀨一向獨來獨往,在成群結隊的高中生裏顯得很突兀。丁修林人緣好,無論是上學還是放學都有人跟在身邊。通常大家在晚自習結束之前就想好了要吃什麽,無論是鐵板炒飯還是丸子湯酸辣粉,都有目的地。楚瀨的目的地大多是那家燒烤攤。穿著大一號校服的少年人在梨形燈泡搖晃的小攤前站得非常虔誠,仿佛等的不是炸出鍋的青椒,是一個重要的寶物。就是因為楚瀨看上去太認真了,丁修林每次路過都要多看兩眼,後來確定了楚瀨買的是烤青椒,自己還嚐試了一下。發現很嗆,心想楚瀨這麽重口的嗎?又覺得他更特別了。楚瀨有些詫異:“你偷偷觀察我?”到公司上班後丁修林還打聽過楚瀨,大公司員工很多,就算每天見麵也不一定叫得上名字。同組的職員得知丁修林和楚瀨是同學,還特地提過對楚瀨的印象。“他看上去真的很像漫畫裏出來的,有點二點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罵人,但仔細一想還挺符合楚瀨給人的印象。楚瀨有自成一圈的氛圍,很難有人能闖進去,也很難把他徹底拉過來。就像高中時期丁修林試圖帶著楚瀨去聚餐,對方明明偶爾會偷看他,拒絕卻也斬釘截鐵。“去年年會我和他坐一桌,他真的好安靜啊,乍看挺沒味道的,不知道為什麽再看一眼又能感覺到好看了。”“他們部的說他基本不參加團建。”“還跟我學過他的拒絕,非常無情,笑死我了,隻有團建到什麽市場價買不到的場地才會去。”丁修林越聽越覺得這很楚瀨。一如當年課間的拒絕,走廊人來人往,馬上就要高一第一個學期的元旦晚會,全班合唱排練結束。有個慶祝會,可以拿班費去吃飯,老師也默許了。對方背著書包站在走廊,夕陽西下,不少人已經先去樓下了。半個小時前還擁抱過的當事人搖頭:“班長,我不想去。”丁修林鼻尖仿佛還能聞到和對方擁抱的味道。他問:“為什麽?”少年人大冬天還喝冰可樂,被凍得抿了抿嘴,低垂著眼像是懶得正眼看人,說:“不想去。”這就是他對丁修林這句為什麽的答案。說完楚瀨也沒管丁修林的反應,就這麽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丁修林都覺得楚瀨好像討厭他,所以他選擇觀察對方。觀察到高中畢業,這份喜歡埋進心裏,想著不如放下。這個時候丁修林嗯了一聲,開了句玩笑:“我是觀察你,你要報警嗎?”楚瀨笑著搖頭。地鐵呼嘯而過,晚高峰已過,他們從地鐵口走到小區,丁修林問楚瀨:“岑先生對你好嗎?”楚瀨好像並不驚訝,他點頭:“很好,他人很不錯。”丁修林哦了一聲,“但他應該不是你的理想型吧?”問完他覺得自己太過尖銳,楚瀨的朋友圈的結婚證做不得假,他在回來的路上還在微博澄清。說一起吃飯的不是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