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這天晨光明媚,秦照原本心情很好,直到他剛停下車,看到了立在門口的趙溫荀。不用說,季秋庭帶來的。“哼。”秦照沒好臉色。趙溫荀將臉偏向一旁:“嗬!”第68章 人家有資本你有嗎?郝揚是真不想趙溫荀來,倒不是介意家世背景什麽的,而是人多眼雜,保不準風聲就要跑到季珩耳朵裏,但很明顯,季秋庭不打算隱瞞了。之前說過,季秋庭有個發小叫喬駱,開始知道季秋庭戀愛喬駱也沒當回事,畢竟這少爺想一出是一出,可看到季秋庭對著趙溫荀跟前跟後,他終於意識到了絲絲不對勁兒。“我記得你以前還追求過季秋庭,但是他沒答應。”陳開豪一身白色運動裝穿得毫無幹淨可言,他覬覦秦照許久,又因為脾氣跟季秋庭有點兒像,可他聲名狼藉,而季秋庭卻成了高嶺之花,口碑大相徑庭,從而對季秋庭一直懷揣敵意。喬駱一看是他,頓時譏誚回去:“我也記得你入了郝揚的黑名單,又是抱著誰的大腿進來的?”“你!”陳開豪臉色大變。“少作點兒吧。”喬駱意有所指:“人家有資本你有嗎?”季秋庭潔身自好從不亂搞,沈鶴清是秦照的心頭肉,哪個他陳開豪得罪得起?一天天的還非要往上湊。喬駱轉頭,看到季秋庭拿了瓶飲料給趙溫荀,青年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歡。趙溫荀日常也喜歡穿深色,牛仔褲搭配黑衛衣,襯得五官愈加鋒利,“我不渴。”趙溫荀語氣慣常性的不耐煩,卻接過瓶身然後擰開,遞還給季秋庭。“你就慣著吧!”秦照上前,覺得季秋庭真是個不爭氣。季秋庭喝了兩口水,然後“嘿嘿”笑。秦照滿心無奈,曾經的季少爺誰不得捧著寵著,結果如今在趙溫荀麵前放低姿態,但是誰讓季秋庭喜歡呢?其實秦照跟郝揚私底下已經開始想辦法了,但季珩那脾氣半點不好糊弄,想想就頭疼!沈鶴清觀察片刻後深深覺得,季秋庭不完全是單箭頭。趙溫荀有很多小動作,例如剛才擰開瓶蓋,例如此刻季秋庭閑不住,踩在台階邊緣玩,趙溫荀總是有意無意注視著他,季秋庭稍微站不穩他就伸手扶一把,要知道趙溫荀對於不在意的人,多看一眼都懶。“站在外麵幹嘛?進來啊。”郝揚出來招呼。季秋庭立刻去牽趙溫荀的手。趙溫荀抽了抽沒抽.動,小聲:“你不嫌丟人啊?”季秋庭一愣:“什麽意思?”情侶牽手有什麽丟人的?趙溫荀頓了頓:“今天這一屋子人,算起來就我什麽都沒有……”“閉嘴吧!”秦照打斷,“不信你試試,今天誰敢說你一個字,季秋庭立刻化身野狗上去咬死他,帶你來就是根本不介意這些,緊盯著身份不放的人是你,趙溫荀,拿出你當年叫囂著要跟我競爭鶴清的勇氣來。”一番話幹沉默了一票人。郝揚撓了撓頭,好像沒有發揮餘地了。這種場合關係好的先來幾杯,郝揚做東,秦照自然給他這個麵子,有人鬧著要敬嫂子,秦照直接拒絕,沈鶴清感冒剛好,喝不了酒,秦照將吸管往果汁裏一插,塞他手裏。“秋庭。”喬駱單手插兜上前,“介紹一下?”季秋庭懂他意思,貼著趙溫荀的胳膊笑道:“我男朋友,趙溫荀。”“怎麽寫?”“溫度的溫,荀子的荀。”喬駱讚歎:“挺有意境。”趙溫荀扯了下嘴角,自己親爹對著字典瞎點了兩下,覺得順口就用了,哪裏來的意境?但他還是給了喬駱麵子:“謝謝。”不知是不是喬駱的錯覺,趙溫荀最後投來的這一眼,帶著一種悄無聲息卻極具穿透性的打量。喬駱竟然心裏發毛了一瞬。他對趙溫荀的輕視立刻消散,隱隱反應過來這人有些深藏不露。“郝揚說剛供應的海鮮很不錯,一會兒帶你去吃。”季秋庭仰頭說道,麵對趙溫荀他總是笑眯眯的,好像維持這樣的關係,就已經很滿足了。說起這個郝揚就餓了,招呼大家先去吃飯。季秋庭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從這裏能看到一片汩汩冒泡的溫泉,跟秦照還有沈鶴清一起,他應該是看開了趙溫荀曾經對沈鶴清的執念,如今的表現不怎麽在意。季秋庭正在拿皮皮蝦,身後忽然響起趙溫荀獨有的低醇嗓音:“剛剛誇我名字的那人是誰?”“喬駱?”季秋庭對上號:“我們打小就認識。”“他喜歡過你。”趙溫荀淡淡,這不是一個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喬駱眼中有凝視跟敵意,趙溫荀太熟悉了,他曾經看秦照就這樣。季秋庭略感驚訝,沒想到趙溫荀這麽敏銳,笑道:“是追求過,但我沒同意,不來電,喬駱那人玩的開,男女朋友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了。”他說著去夾活蟹,顯然很少幹這活,從前都是別人擺盤送他跟前,一時間手忙腳亂,螃蟹鉗子用力,眼瞅著就要控製不住掉地上。“我來。”趙溫荀接過夾子,往上一掂量,將螃蟹重新穩穩夾住,然後拿來一旁的碗,丟進去再扣上一個碗,動作幹脆利落。“好帥!”季秋庭絲毫不吝惜誇讚。饒是已經聽了好一段時間的彩虹屁,趙溫荀還是手腕一抖,就弄個螃蟹……等他們回去秦照已經剝上螃蟹了,沈鶴清正在喝一碗南瓜小米粥。“聽秦照哥說前幾天感冒了,好了麽?”季秋庭問道。“好了。”沈鶴清點頭:“謝謝關心。”“沒好徹底,昨晚睡覺還咳呢。”秦照將剝好的蟹肉給沈鶴清,再看季秋庭抿著筷子眼巴巴的樣子,習慣性去拿另一隻大螃蟹,“別瞅了,給你剝一個。”季秋庭愛吃但是沒耐心,加上弄破手指好幾次,除非處理好的,否則饞死不碰,所以一般有現成就吃現成的,沒有就要靠郝揚跟秦照。誰知秦照還沒碰到那隻蒸蟹,一隻手更快地拿走了。趙溫荀低聲:“我來吧。”季秋庭立刻後腰挺直,滿含期待。秦照:“……”回頭就跟郝揚說一聲,這弟弟不能要了。“趙溫荀,你怎麽什麽都會啊。”季秋庭吃的嘴邊全是蟹黃,又誇了一句,秦照聽得怒火中燒,抄起手邊的螃蟹殼朝季秋庭扔去,沒良心的,之前給他剝那麽多次也沒聽到幾句好話。沈鶴清笑出聲,趕緊攔住。誰也沒想到快吃完的時候郝揚的爹來了,郝峰賜也驚訝於兒子這就招呼狐朋狗友玩上了,但是跟著看到了秦照,於是將“狐”“狗”二字去掉,也不會當眾駁郝揚麵子,喊秦照季秋庭幾個熟悉的晚輩上樓聊聊。沈鶴清沒去,他第一次見郝峰賜,算不得熟悉。他直奔著飲品區而去,挑了杯冰鎮的珍珠椰奶。“不是感冒才好嗎?喝冷的?”趙溫荀及時提醒。沈鶴清輕笑:“適量沒影響,別告訴阿照。”阿照……這個稱呼實在親昵,而趙溫荀已經沒有任何負麵情緒了。“跟秋庭怎麽樣?”秦照問道。“他挺煩人的。”趙溫荀脫口而出。沈鶴清抿了口椰奶,“還有呢?”還有?可愛,護短,會心疼人……趙溫荀在心裏默默羅列了一堆,但一個字都沒說。沈鶴清卻像是看懂了,笑得愈加明朗。趙溫荀窘迫:“你……”“聽說季少的男朋友調酒一絕,給咱們露一手?”陳開豪不知何時出現,嗓門也大,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家明麵上沒說,但私底下都有討論趙溫荀是誰,加上又不是季秋庭一個人去“霧霾”,那裏的常客不少,所以早就有人認出了趙溫荀,就是“霧霾”裏麵一個靠臉吃飯的服務生。沈鶴清皺眉,陳開豪這明顯就是侮辱人,讓趙溫荀認清自己的身份。都等著趙溫荀翻臉,誰知男人慢條斯理從兜裏摸出根煙,悠哉點上,狠狠吸一口,然後緩緩吐納,隔著一層煙霧打量著陳開豪,痞氣地笑了下:“行啊,這位少爺想喝什麽?”陳開豪被這個笑迷得心髒跳漏一拍,平心而論,趙溫荀條件很不錯,如果他不是季秋庭的人,陳開豪還是很樂意跟他玩一玩的。陳開豪心生變故,戰鬥力減一半,隨口說:“你看著辦。”趙溫荀點頭,用眼神示意沈鶴清別管,然後走到酒櫃後,原來的調酒師有眼色地讓開,跟著看到趙溫荀熟練地拿起工具杯,加冰調色行雲流水,他手骨稍大,沒那麽金貴,卻也十分好看,季秋庭沒事幹就喜歡抓過來玩。最後一縷藍色酒液傾入杯中,整體宛如幽藍盈光匯聚,上麵一層白霧,趙溫荀推給陳開豪:“嚐嚐。”陳開豪卻會錯了意,他玩的花,沒看出趙溫荀眼底的森寒,以為是“邀請”。陳開豪端起來,喝的時候還在盯著趙溫荀。這張臉越看越野,越野越得勁兒。酒水入口,跟蛇似的往人喉嚨裏鑽,辛辣刺激隻是前調,跟著一股難以忍受的苦味在舌苔上蔓延開,陳開豪沒忍住,捂著嘴幹嘔了一下,這簡直可以列為人生最難喝前三!“你做的什麽?!”陳開豪質問。“覺得跟你氣質很襯,它有名字的。”趙溫荀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叫‘不配’。”陳開豪這才看出像趙溫荀的羞辱之意,他一直大大方方,倒襯得自己沒事找事,但陳開豪始終將趙溫荀當作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生氣之下抬手就要把剩下的酒水往他臉上潑。但趙溫荀動作更快。他閃電般抓住陳開豪的手腕,朝前一推,那酒水就到了陳開豪臉上。液體飛濺,沈鶴清不動聲色後退。他心知陳開豪不是趙溫荀的對手。陳開豪被潑懵了,藍色液體順著發絲往下滴落,他愣愣地看向趙溫荀,眼底一片陰雲:“你怎麽敢的……”“滾吧。”趙溫荀言簡意賅。說句不客氣的,他都敢跟秦照對打,潑一個嘴賤的怎麽了?第69章 人傻歡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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