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跟趙溫荀日子過順心了,連叫人都不會了?”季珩語氣嚴厲,有些生氣了。助理看季秋庭一動不動的樣子都著急,小少爺還在慪氣呢?沒有,隻見季秋庭下一秒忽然動了,他步伐越來越快,在季珩稍微睜大的瞳孔中,猛地抱住了自家大哥。“哥……”季秋庭啞聲:“今天滿月。”季珩一下子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天台上寒風陣陣,過了許久,季秋庭輕咳出聲。季珩驟然回神,不等大腦發出指令行動上已經脫下大衣披在了季秋庭肩上,皺眉不滿道:“趙溫荀就不能給你買件厚點兒的衣服嗎?”“買了,我不耐熱,不愛穿。”季秋庭低聲。季珩仔細打量著他,“瘦了。”“哥你胡說。”季秋庭聲音更小:“明明胖了五斤。”“胖五斤很了不起?”季珩語氣嘲弄。“哥,好不容易見麵,你別說我了。”“不想說你,放開。”季珩拍拍他的肩。“我不。”“多大的人了?”“我不!”季珩在心中一個勁兒歎氣,怨得了誰呢?今日種種,也是他縱容的結果。另一邊,秦照看著兩男一女被保鏢架著扔出去,問一旁的郝揚:“什麽情況?”“那好像是季珩的人。”郝揚跟著瞪大眼睛,猛地左右一看:“季秋庭呢?!”他說完就要往上衝,被秦照攔住。沈鶴清開口:“看來季珩已經解決掉了,給他們兄弟二人一點兒相處空間吧。”第79章 對視郝揚沒法說我擔心季珩給季秋庭打殘廢。出事的那晚季珩是有這個意思,大不了養季秋庭一輩子,省的在外麵吃苦,可如今不會了,偌大的家中除了傭人就隻剩下他,那個從小蹦到大的身影不見了,連空氣都變得死氣沉沉。“哥,這個給你。”季秋庭跟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盒子,看包裝不覺得多名貴,但還算有檔次。季珩接過:“什麽?”“我掙錢買的。”季秋庭像是一點兒不記那晚雨夜季珩抽他的事情,話語間仍是尊重跟親昵,“兩幅油畫賣了錢,買的袖扣,不貴,兩千多。”那確實不貴,但季珩卻五指收攏,“就給我買了?還是也給趙溫荀買了?”“他的是皮帶。”季秋庭不太好意思:“給哥買完剩下的錢我還要買菜,他那皮帶便宜,三百多塊。”季珩皺眉:“他不給你錢?”“給,他工資卡都在我手上,最近賺得也不錯,但畢竟要過日子嘛。”季珩輕哼, 趙溫荀賺得再不錯能有幾個錢?他弟弟就沒這麽省過!季秋庭要是冷著臉,愛答不理的,季珩還能找個發作的由頭,可因為兩個腦殘說自己不要他了,就回懟不了半個字,然後又是上前擁抱又是送袖扣的,簡直一通亂拳打死老師傅,季珩心中預想過的萬千可能性頃刻間化作烏有,事實上他很想念季秋庭。“話說……”季珩打量著季秋庭:“隨身帶著禮物,你知道我今天要來?”“不知道。”季秋庭誠懇:“我想著給郝揚,讓他代為轉交。”“蠢。”季珩歎氣。郝揚擺酒宴這事他聽說了,也猜到了郝揚八成會叫季秋庭來,季珩原本打算遠遠看一眼就行,誰知事情發展到了這步。“哥,你還下去嗎?”“我不去了。”季珩接道:“一會兒就走。”兄弟二人並排靠在欄杆上看著月色,季珩等著季秋庭服軟,可似乎永遠等不到了。季秋庭一字沒提自己跟趙溫荀的事,他不希望剛見麵就跟哥哥吵架,打算坦白的初期他就想好了,慢慢來吧。半個小時後趙溫荀一個電話打到了沈鶴清手機上。“喂?秋庭呢?死活不接我電話。”沈鶴清看了眼樓上:“應該在跟他哥聊天。”“什麽?”趙溫荀緊張起來。“沒大問題。”沈鶴清卻很從容:“郝揚剛才上去偷看了一眼,說兄弟二人在聊天,氣氛不錯。”既然談到這裏,沈鶴清就稍微逾越地說了兩句:“你別把自己逼太緊,也不要妄圖讓秋庭做出一個選擇來,他不貪戀榮華,可季珩是他親哥哥,溫荀,接受這些,你才不會像從前那麽累。”趙溫荀的內心世界看似一片混沌,實則涇渭分明,自己的東西別人碰一下都不行,季珩那麽反對,趙溫荀潛意識裏已經將他當成了敵對方,如果非跟季珩對抗起來,且不說實力懸殊,最為難的就是季秋庭,而沈鶴清認為事情遠沒有到這一步。過了片刻,趙溫荀應道:“嗯,我這邊忙完了,過來接他。”“好。”不多時季秋庭也從樓上下來,不見季珩。秦照問道:“你大哥呢?”“他不喜歡熱鬧,從另一道門走了。”季秋庭樂嗬嗬的,大哥這次沒發火,臨別時還讓他照顧好自己,季秋庭明白,大哥需要一個緩衝時間,同時大哥還收下了他的禮物!“電話靜音?”沈鶴清上前,“趙溫荀沒給你打通,來電話問我,他說一會兒就來接你。”“行。”秦照納悶:“他怎麽不打給我?”沈鶴清不想回答。趙溫荀趕到時大家正好打算各自回家,他還是那輛高大拉風的黑色摩托,在一眾豪車來往中絲毫不怵,摘下頭盔看向季秋庭。季秋庭立刻揮手朝他跑來,半道卻被一個男人堵住了去路。季秋庭定睛一看,這不是剛剛在天台上嘲諷他的那位嗎?隻是此刻比較慘,身上的西裝跟揉亂的酸菜一樣,臉上帶傷,右手縮在袖中,狼狽至極,滿臉惶恐驚懼,見到季秋庭的第一句話就是:“季少爺,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讓季總放過我!”季秋庭皺眉,趙溫荀隨之走上前來,拉開男人:“怎麽回事?”“前麵嘲諷我,還推了我一把,被我大哥叫人收拾了。”季秋庭撓撓頭:“現在跟我認錯。”看來季珩應該會有後續報複,不然男人不至於這麽慌。可緊跟著,就聽趙溫荀冷聲問男人:“你推他了?”男人神色有點兒木訥,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趙溫荀一拳揮出。男人悶哼一聲後踉蹌著摔倒在地,好半天沒爬起來。趙溫荀不欲廢話,拉著季秋庭就走,他從摩托後箱裏拿出一個頭盔給季秋庭戴上,長腿一跨,輕鬆穩住摩托,季秋庭趕緊坐上去,趙溫荀擰了下把手,轟鳴聲低沉,他隔著頭盔擋風跟川流不息的車流,最後對上站在昏暗中,安靜抽煙的季珩的視線。這也是第一次,季珩稍微重視起趙溫荀。那是一種幾乎於野獸的直覺,跟季珩秦照這種認真打磨下的老練不太一樣。下一刻,趙溫荀騎著摩托走了。“嘿,還讓他裝到了。”圍觀了全程的秦照忍不住感歎。沈鶴清淡笑不語。回到家已經是十二點,偏偏秦照來了興致,纏著沈鶴清要了一回,以至於沈鶴清第二天醒來去學校時腳下都是飄的。林筠推門進來,正好看到沈鶴清在往保溫杯裏丟枸杞。“哎呦?比我都養生。”林筠看到得意門生就高興。沈鶴清不好意思地笑笑,沒辦法,補充體能。作為助教沈鶴清原本隻是補錄東西,可學生們都喜歡聽他講課,林筠也樂得清閑,以提問形式將沈鶴清撈起來,自己坐下後就認真聽著雙方交流,好在上午就一節課。隨後林筠回辦公室,沈鶴清則要去一趟圖書館。路經籃球場,沈鶴清聽到有人高喊:“學長!”他扭頭,看到之前送粉色信封表白的男生。男生叫杜野,名字野但是人很秀氣,正在跟同學們打籃球。“好巧。”沈鶴清禮貌打招呼。杜野隔著鐵絲網看沈鶴清,媽的,還是越看越喜歡,但不能惦記了,有關秦照的傳聞他在論壇上掃了一些,匆匆幾眼都不敢再看,因為太打擊自信心了。“學長去哪裏?”“圖書館查閱一些資料。”杜野半開玩笑:“還有學長不懂的知識啊?”沈鶴清點頭:“學海無涯。”“書啥時候都能看。”杜野偏頭示意沈鶴清進來:“玩會兒籃球。”極少有男生能拒絕這項體育項目,沈鶴清也不例外。看他猶豫了,杜野慫恿:“就半個小時,不耽誤。”“就是啊學長。”其他人也發出邀請。沈鶴清笑道:“行。”算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運動了,若非這一年來秦照的精心照顧,此刻想必正在哪個養老院中跟一群七八十歲的老爺子下棋呢。沈鶴清脫掉風衣放在一旁的台子上,正好杜野的對麵缺一個,他順理成章加入,年輕人體能不是一般的好,沈鶴清也不用蠻力,三兩下的運動讓他恢複了一些手感,跟跑不行,傳球倒是不錯,半個小時下來一身汗。“學長,接著!”有學弟傳球過來。沈鶴清穩穩接住,一抬頭卻發現籃板下沒自己人,隻能靠他了,沈鶴清側身繞開一個,運球極快,眼看著杜野已經追到了籃板下打算攔截,沈鶴清當機立斷,蓄力起跳。耳畔風聲陣陣,好像那種學生時代的肆意熱烈又回來了。他身上早已沒了枷鎖,即便是輕微的束縛,也好似隨著他的動作盡數繃斷。籃球在空中滑過一個弧度,好似慢動作般,哐一下砸在籃筐邊,咕嚕嚕滾了半圈,最後悠哉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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