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鰥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來後 作者:鱷人行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今天太忙了…”許晝聲音漸弱。文懷君居然從袋子裏掏出三個印著小熊的餐盒,打開蓋子,糖醋排骨,番茄雞蛋炒蝦仁,和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一雙筷子被塞到許晝手裏。“吃。”文懷君言簡意賅。熱氣騰騰的白霧撲到許晝麵上,周身都溫熱了。饑餓的肚子立刻叫囂起來,給我飯吃,餓死我了!許晝被那光澤晶亮的糖醋排骨吸得移不開眼,手比腦子更快一步地夾了一塊排骨放到嘴裏,酸甜適中,鮮香四溢,咬下去肉質軟爛入味,汁水在齒間爆開。文懷君很緊張,觀察著許晝的神色。見他吃得眼睛發亮,剛吃完一根又去夾新的,文懷君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這可是文教授在廚房努力了兩個小時的結果。做菜可比做實驗難多了,文教授把《華國家常菜譜》當聖旨,一個字都不敢違背,用精度為0.01克的電子天平稱調料,還是差點炸了廚房。等第三次嚐試的時候,文教授終於意識到,鍋糊了是因為火候太大,不是因為調料太多。許晝哢哢哢連啃四段排骨,現在又吃了一大口蝦仁,兩隻腮幫子都塞的鼓鼓的,像隻小倉鼠。他吃飯的樣子很乖,看得文懷君心裏軟塌塌的。許晝看著兩手空空的文懷君,有點不好意思:“你不吃嗎?”“好吃嗎?”文懷君期待地問。許晝中肯評價:“比上次你點的那個中餐館的好吃一點。”“真的嗎!”文教授的廚藝得到了認可,足夠他高興大半天。“你自己做的嗎?”許晝笑眯眯地,拿筷子尖戳那隻塑料熊頭。文懷君矜持點頭:“是的,我富有許廚藝天賦。”文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許晝是見識過他炸廚房的,做出這兩盤菜指不定要花費文少爺多少功夫。“我連菜譜都不用看,半小時,兩道菜,連擺盤…”許晝聽不下去了,拿自己的筷子戳了一塊排骨塞到文懷君嘴裏,文懷君下意識地就張嘴吃了。兩人動作非常平常自然,像是做過千萬遍,一點兒不膩歪。“你做的很好吃,謝謝。”許晝真誠道謝。文懷君嚼著排骨如牛嚼牡丹,心裏想的全是:這是許晝用過的筷子,許晝喂我吃飯了。作者有話要說:文教授怎麽這麽純情啊,你行不行到底(指指點點)第18章 夜雨情人文懷君隻帶了一雙筷子,許晝不喜歡吃獨食,於是自己吃一口,就順便給文教授投喂一口,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動作流暢。一個人投喂一個人吃,許晝專心吃飯,文懷君專心看他,歲月靜好。就這麽吃了一會兒,肚子填了半飽,許晝又夾起一塊雞蛋送到文懷君嘴邊,才注意到他在幹什麽。成熟穩重的文教授坐在他身邊,嘴唇微張,顯然是準備好接受投喂,不知怎麽的看起來有點天然呆。許晝居然被一個老男人可愛到了,忍不住笑出來,差點嗆住。“咳咳……”“怎麽了。”文懷君無奈地給他順氣。“你知道嗎,你特別像一隻…嗯,考拉。”許晝說了半截又開始笑,“我給你喂葉子,你就嚼嚼嚼,表情很呆…哈哈哈哈!”“好,我是考拉。”文懷君棱角分明的臉龐此刻柔和得不得了。“那你是什麽?”“我是飼養員啊。”許晝理所當然地說。文懷君“哦”了一聲,張開手臂,“那考拉可以抱抱他的飼養員嗎?”許晝又不是沒被文懷君抱過,但他這樣坦坦蕩蕩地問出來,就讓許晝一時滯住了呼吸。“屁事多。”許晝罵罵咧咧,上半身還是很誠實地往文懷君那邊傾斜,然後就被攬進了懷裏。“太瘦了。”文懷君一條手臂就能箍住許晝的腰,“以後要好好吃晚飯。”許晝隻能答應:“噢…”工作室裏有廚房,許晝吃完飯順手把餐盒給洗了,此時也到了夜晚十二點。“你還要回實驗室嗎?”許晝問。文懷君搖頭:“今天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我送你回宿舍。”還什麽送你回宿舍,整得跟高中生早戀似的。許晝整個人都鬆快下來,午夜時間讓他腦子有些不清醒,話說得也有點過界:“不用了,被人看到了怎麽辦,同性戀加師生戀。”“phd算教職員工了。”文懷君笑他,試探回來:“誒,我們在戀啊?”許晝當沒聽見這個問題,語氣正經了一點:“讓人看到總歸是不好的。”文懷君心裏抽疼了一下:“斯城大學裏沒有人反對同性戀。”“真的?”許晝問句的尾音是飄的,他推門出去,一陣冷風撲麵而來,吹得他一哆嗦。外麵不知什麽時候下雨了,劈裏啪啦地往地上砸,氣溫很低。“西國也有倒春寒的嗎?”許晝抱怨了一句,他隻穿了件單薄的襯衫,寒氣直往骨頭縫裏鑽。一件連帽風衣兜頭罩在了許晝身上,熱乎乎的。許晝被文懷君的氣息包圍了,淡淡的檀木香,很沉穩很安心的味道。文懷君像裹粽子一樣把許晝包了起來。“沒帶傘,湊合一下。”“這下隻能把你送回去了。”文懷君得逞。文懷君的衣服套在許晝身上有些太大了,袖子在細腕上堆出層疊的衣褶,文懷君幫他把帽子戴好,許晝半邊臉就隱沒在了陰影裏,隻剩下個白尖下巴,像個美人刺客。許晝不爽地扯文懷君身上僅剩的那件黑色長袖:“逞強,你就不怕淋?”文懷君伸手去貼許晝的皮膚,很熱:“老規矩,我不冷。”像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一樣,文懷君把傘撐在許晝頭頂,自己落了半邊身子的雪。“那你把飯盒給我拿。”許晝把那三個小熊餐盒抱到胸前,率先抬腳邁進了雨幕裏,像條泥鰍。“跑那麽快幹嘛…”文懷君追上去,把人拉進懷裏,用身子給他遮雨。在大雨裏走的時候人是沒心情聊天的,許晝隻顧著看路趕路,他不想讓文懷君就這麽淋著。許晝也沒心情管什麽有沒有人看到了,他把半張臉埋在文懷君風衣領裏,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到了。”得救了似的,許晝掏卡刷門,把文懷君往宿舍樓裏推。坐在大廳的員工大媽被這動靜驚動,看著兩個落湯雞摟著撞進門裏,喊了一聲oh dear。簡直像是什麽好萊塢電影開頭,兩人等下就要換身行頭亡命天涯。許晝很抱歉地對大媽說對不起,然後把文懷君帶到旁邊空閑的公共休息室裏,把濕淋淋的外套脫下來疊好,對文懷君說:“在這裏等我一下。”文懷君乖乖地坐著,不一會兒許晝就下來了,左手拿著一把傘,右手提著一件大衣,臂彎裏還搭著條毛巾。許晝隔著雪白柔軟的毛巾揉搓文懷君濕漉漉的腦袋,像在擼一隻獅子。接著拭幹他頸間的水,方才停了手,把毛巾丟給文懷君自己擦。這一套動作做得太自然了。許晝就沒產生過其他的想法,比如隻借一把傘給文懷君,甚至心狠一點,直接讓他自己回去。但許晝看著一身狼狽的文懷君就覺得刺眼,非要把他收拾幹淨了才行。萬一他感冒了怎麽辦?科研進度又要被拖後了,許晝這是在替國家關心科學家。“你不邀請我上樓?洗個熱水澡再吃個熱茶什麽的,電視劇不都這麽拍的。”文懷君逗他。“我室友和他的炮-友在家。”許晝居然認真回答。許晝剛剛一進家門就看到以撒和一個陌生女孩坐在沙發上接吻,吻完又大聲說笑。許晝沒時間,也不想和他們打招呼,衝進自己房間拿了東西就出來了。“意思是如果你室友不在家我就可以去?”文懷君鑽空子。許晝瞪他一眼,把大衣抖開遞給文懷君,聲音悶悶的:“你隻能穿下這件,湊合穿回去吧。”這是一件水洗牛仔外套,版型很大,許晝穿起來就是標準的oversize,很酷。文懷君當然能穿下這件衣服,因為這是當年他們倆一起買的情侶裝,沒有小碼了,許晝隻好拿了大碼。文懷君也不避諱:“我的那件還留著。”“噢。”許晝應了一聲,聽不出情緒。空氣沉澱,他們的過去就像一片禁地,不能輕易觸碰,隻能小心翼翼地繞著走。文懷君便也不再提了,把牛仔外套穿到身上,瞬間顯得年輕了不少。許晝輕微恍惚,好像文懷君還是那個酷拽又直球的學弟。“你這件衣服濕了,就留在我這兒吧。”許晝說。“我洗好還給你。”文懷君嘴賤:“好啊,真賢惠。”“滾啊。”許晝白他一眼。文懷君從許晝手裏接過雨傘,手裏提著餐盒。“那我回去了。”許晝站在他身後,目送文懷君撐著傘消失在雨簾裏。剛回到寢室放好衣服,許晝就被興奮的以撒攔住了。“嘿晝,晚上好!剛剛你很快就出去了,沒拉住你。”以撒的金毛亂七八糟,但他並不在意,身邊的女孩看起來也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