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鰥夫教授的凶神男友回來後 作者:鱷人行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文懷君轉過頭赤紅著眼, 吼道:這不是交易, 你太卑鄙。他父親但笑不語,搖搖頭說他“小孩子脾氣”。再轉回頭的時候,青年已經變得好遠。在巨大的無力中,文懷君看著他被一片濃黑慢慢吞沒, 從腿,漫上腰。他恨, 他悔, 如果他能早點拉住他, 如果他能說出那句請你留下來。直到最後青年僵硬地轉過頭來, 給了文懷君一個微笑。“我這次真的要走了。”他說。-許晝其實是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去找文懷君的,因為米婭看上去對文教授回去休息的事情習以為常,至少並不覺得奇怪。再者,許晝完全不認為自己現在擁有進入文懷君房子的資格,也不具備探查他行蹤的資格,貿然上門找人是非常逾矩的。如果文懷君不回消息,是因為正和某位尤物在房間尋歡作樂呢?那許晝跑去就太傻逼了。但翻來覆去,許晝沒法放著這事兒不管,他想著,萬一,萬一文懷君有什麽三長兩短,他恰恰好沒趕急,那怎麽辦?所以許晝還是出發了,倒不是要關心他或者怎麽的,許晝隻是想盡快看到他一眼,確定他還完好無損就行了。他也沒想到這種焦急的心態怎麽就突然轉換到了自己這邊。許晝按照米婭給的地址找過去,奇跡般地沒有迷路。教授住宅區非常漂亮,雖然在學校邊緣,但臨著波光粼粼的湖。文教授獨自擁有一套單層的小屋子,建築看上去有挺久年頭了,但設計非常古樸大方,春天的爬牆虎已經頗有鬱鬱蔥蔥的模樣,遮蓋著米黃色的牆。許晝站上門廊前的台階,抬手敲了敲門。沒人應。如果文懷君不在這兒,許晝就打算聯係文懷卿,問他在西國其他地方的地址。許晝又敲了一遍門,還是沒動靜。他盯著那老舊的門把手,擰了一下,居然“吱呀”一下,門開了。頭疼,這人有沒有一點安全意識?許晝對天發誓,他隻是進去檢查一下文教授的鼻息,確認他的生存狀況,絕對不是私闖民宅。許晝輕輕地把門關上,喊了一聲“文懷君”,回答他的隻有安靜。門內一片漆黑,窗簾全拉得嚴嚴實實,隻透出一點昏暗的光線。許晝不想開燈,渾身拘謹,像是怕破壞犯罪現場似的。他在門內站了一會兒,等眼睛適應了暗色的環境後,總算看清了室內的布置。客廳不大,陳設很簡單,甚至過分幹淨。沒有沙發,電視機前隻擺著一張餐桌,桌上擺著一瓶喝了一半的酒。空的,廳裏沒人,但一旁有扇緊閉的門,應該是通向臥室。無語了,怎麽還要搞密室探秘?許晝為了融入現代年輕人生活,在網上看了些主播玩恐怖遊戲,總覺得現在手裏要抓個棒球棍之類的才能安心。許晝推開臥室的門,臥室裏更暗,好在他借著客廳的光,看到床上鼓著一個大包,枕頭陷下去,薄被裏露出半個雜毛亂翹的後腦勺。呼,人在就行。許晝鬆了口氣。許晝輕輕走到床邊,蹲下,男人在呼吸。不錯,活著就行。任務完成。文懷君朝右側身躺著,被子搭在他身上,把棉質短袖當睡衣穿,雙手雙腳都不安分地伸在外頭。他雙眼緊閉,英厲的濃眉深深皺起,呼吸深長但不怎麽平穩,像被噩夢魘著。許晝沉默地看著文懷君的臉。不,不太行。許晝又蹲近了一些,神使鬼差地伸出手,輕柔地給他掖了掖被角,指尖從他皺緊的眉頭間拂過。沒用,還是皺著。老實說,許晝從來沒見過睡覺皺眉的文懷君,以前他睡覺都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嘴唇微張著差點要淌哈喇子,非常地有失豪門公子的帥氣風度。文懷君的睡相很豪放不羈,也很安穩,許晝有時候睡不著,睜著眼看文懷君的睡顏,能看一個鍾頭,身邊暖乎乎的一大團,隻讓人覺得歲月靜好而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感覺他正在夢裏被十頭公牛追殺。許晝隔著被子搖了搖他的肩膀,“文懷君,文懷君?”文懷君不安地動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這感覺挺難受的,許晝又搖了他一下,輕聲喚:“醒醒,懷君。”男人眼皮顫動,呼吸突然變得濁重。猝不及防地,文懷君睜開了雙眼,但眸裏沒有任何神情,像兩塊映不出任何倒影的黑碳石。“文……”許晝的喚聲卡在喉嚨裏,眼前的文懷君太陌生了。被子裏突然伸出兩條健壯的手臂,猛地將毫無防備的許晝箍緊摔上了床,像黑熊將獵物拖進巢穴。天旋地轉,滾燙得過分的氣息在一瞬間把許晝籠罩得毫無縫隙,成年男性結實有力的軀體牢牢壓著他,兩條手臂在許晝背後收緊,像是要擠幹他胸腔裏最後一絲空氣。這是一頭雄性困獸,獨自在荒原上流浪許久,直到此刻,他遇到闊別許久的同類,悍然震動,情難自禁,滾熱的鼻息撲在對方頸間,用力地聞嗅著對方的味道,反反複複地確認。許晝渾身都燒了起來,男人強硬地鎖死他所有的行動,他隻能從肺裏擠出一點聲音:“你鬆……”文懷君的鼻梁頂在許晝耳後,下頜硌著他的鎖骨,用手固定著許晝的後腦勺,發狠地擁抱他,用力汲取他的氣味。男人抬起頭來望進許晝的眼裏,雙眸無神又空洞,唯獨盛滿了哀傷。他幾近絕望,嗓音低啞得快要碎了:“寶貝……”嘴唇相碰,發出兩個音節,寶,貝。好珍貴好珍貴,這輩子不會再有更珍貴的了。他是家藏的玉,是海裏的星。文懷君從沒叫過許晝“寶貝”,年輕氣盛時也沒有過,當時兩人都覺得這詞兒膩歪。這是頭一次。“別走。”文懷君低啞地哀求。許晝身心俱顫,分不出一絲力氣推開他。這樣的文懷君,他想要什麽我會給他,許晝想。於是在文懷君垂下頭顱,熾熱的呼吸噴在頸間,疼痛的吻密密麻麻地烙上脆弱脖頸的時候,許晝也沒有拒絕。他不是在求愛,他是在求救。文懷君在混沌中進食,他好想吃掉他,這樣他就永遠不會消失了。這一方逼仄的空間有些太熱了,許晝發不出一絲聲音,意識模糊一片。後腰突然被人握住了,那隻滾燙的手還想向下。許晝猛地打了個哆嗦,按住了男人的手腕。作者有話要說:第33章 結婚真相許晝把那隻危險的手掰開, 它便立刻尋了別的地方貼上去。文懷君像樹袋熊一樣緊緊抱著許晝,一口一口地親著他的脖子,像是怎麽都啃不夠。現在情況失控, 文懷君完全失了理智, 似要把許晝吃個精光。許晝撐著文懷君的肩膀想把他推起來,但半夢半醒的男人力道大得要命, 一味地犯混, 手掌毫無章法地亂探,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確定許晝在他身邊。許晝呼吸很亂, 但好歹腦子是清醒的,想推遠文懷君的臉, 才發現他的額頭一片滾燙。這大傻狗居然發燒了。“唔…起來,文懷君。”許晝用上了點力氣, 剛掙紮著探出身子, 又被強勢地拽了回去。文懷君沒再喊寶貝,但他反反複複地念叨著許晝的名字, 用十分脆弱的語氣。許晝心軟如泥, 身體發顫。真他媽要命。他到底夢到什麽了?這狗,能不能先吃了藥再發瘋?光線一閃,許晝突然想到一個辦法。男人飽滿的胸肌緊壓著他,許晝反手一貼, 大拇指指腹用力地蹭過去。文懷君一聲低沉的悶哼,身形突然定住了, 像個被抽掉發條的娃娃。那地兒就是他的電源開關, 碰一下就宕機。許晝喘著粗氣從他的鉗製下逃出來, 跟打了一架似的, 衣服頭發都亂了。緩了半天,許晝再回頭看,卻發現這沒良心的家夥已經闔上眼又睡著了。呼吸深長,完全看不出剛剛抱著人亂啃的狗樣。許晝氣結,悶頭從櫃子裏翻出來一個測溫槍,對著文懷君腦門子扣動扳機,測出來個38度5。這人燒糊塗了,許晝在心裏罵罵咧咧。不知道文懷君這睡覺技能是怎麽點的,許晝揪著他的領子讓他喝藥,他居然閉著眼,順從地滾了滾喉結,就著溫水把藥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