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驍淵惹出來的這堆爛攤子,雖說有人能給收尾,但相對應,他也要竭盡所能發揮自身價值。天底下本就沒有免費的午餐。“繭綏最近有來過嗎?”岑驍淵忽然問道。岑沐聳了聳肩膀,意思是沒有,不知道想到什麽,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看向岑驍淵的神情調侃中帶著一絲清明。“我給他那麽好的藥,可還沒收他的錢呢。”岑沐一語雙關,“那是個薄情的小孩兒。”岑驍淵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治療剛做到一半,alpha的通訊器忽然長震動了兩下。不顧岑沐的阻攔,岑驍淵直接將眼前的治療設備移開,拿起通訊器看了眼便起身。“走了。”“去哪兒??”雨隹木各氵夭次岑沐頭都大了,奈何岑驍淵走得太快,他隻能追出去,衝著alpha的背影喊道:“一個療程都不到,你是想再瞎一次?!”##【你什麽時候回來?】發過訊息後,繭綏索性直接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他並沒有相信江宜晚所說的。但是……試一試又未嚐不可,反正他也沒什麽好失去的了。岑驍淵會愛自己嗎?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可說不定,他真的有一點點喜歡自己。長久以來,繭綏一直麻痹自己,忍耐是最佳選擇,可事實證明,他的忍耐換不來alpha的良心發現,隻是不停、不停地把自己逼向窘境。要真的如江宜晚所說,說好話能讓他好過一點,那麽也、也……未嚐不可。繭綏為自己的這一想法感到羞恥,同時,還有一種釋然。果然,還是要撒謊、要像隻狗一樣地甩著尾巴討好。岑驍淵真的喜歡自己嗎?或許吧,可能的確喜歡對他百依百順的自己。岑驍淵沒有回複,這也在繭綏的意料之中。沒有道理他發一條短信,岑驍淵就會立刻回複他,alpha說不定正在忙,忙他的夜間的事業,忙自己所不知道的一切……就在繭綏起身準備回房間時,門廊出傳來開鎖聲。繭綏僵直在原地,不可思議般瞪大眼睛。門打開了,岑驍淵的眼眸裏還帶著微弱的一點光亮,快步朝繭綏走過來。“這是你發給我的?”他把通訊器擺在繭綏的麵前,在beta倉促地點頭下,繼續問,“為什麽?是有什麽事?”繭綏局促起來,手指還是冰涼的,張了口,嗓音幹澀的。“……我在等你。”他說和兩個人發生爭執時一樣的話。沉默在兩個人之間發酵。耳邊又響起omega近乎引誘的話語。隻要你說說好話,哄哄他“我在等你回來,你每天都很晚回來,我在想……我就是、睡不著,想等等你。”臉頰被觸碰,手指被牽住,alpha身上溫暖燥熱的氣息透過指尖傳遞到他的身上。這一回沒有強製也沒有逼問,他莫名其妙的短訊,alpha非但沒有發火,還安靜地等他說完。繭綏的眼眸在黑夜裏色澤更濃鬱了。是真的。不管什麽東西,養了整整六年都會有感情。你不甘心我逃跑是嗎?你是不是有一點在意我。“你的眼睛怎麽了?”他問岑驍淵。盡管早就有所發現,但這是第一次真正問出口。alpha一下抱住他,喧囂鼓噪的心跳聲,是誰的已經不重要。“很痛。”岑驍淵說。是他成年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說痛。春意夏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小狗。明天也更不要管章節序號,昨天詞語秒鎖,周六日沒人上班,我直接申請刪除重新發了這雨隹木各氵夭次章33.痛(修改替換)成年之後,岑驍淵的信息素紊亂症一點轉好的跡象都沒有。無法掩藏自己的氣息,是極其危險的事情。尤其對於需要長期作戰的高階alpha來說,一丁點信息素的泄露,都有可能成為喪命的誘因。更何況,岑驍淵在十七歲那年,就被岑瀾當做是重點培育對象。在眾多養子中,隻有岑驍淵的級別最高,戰力最強,岑瀾對其投入的心血也最多。但信息素紊亂症是ao自身感官、情緒無法調節所致,人為幹涉隻會讓患者的情況更加糟糕。繼承之位需要通過層層選拔,岑驍淵很可能第一輪選拔就因暴露位置而淘汰。家族內部對岑驍淵的評判結果並不理想,岑瀾每次來宅邸,臉色都比上一次還要陰鬱。他沒有子嗣,身體又常年抱恙,需要醫師時刻伴在左右,家主之位本就被人覬覦著,結果現在想要培育的繼承人連信息素都控製不好,完全上不得台麵,這叫他怎麽能不發怒。而岑驍淵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得到養父的認可,那段時間一直在高強度訓練,頻繁受傷。韶英不得已常駐在宅邸,以免一個不小心高階alpha就把自己的命給搞丟了。治療結束後,韶英摘掉自己沾血的手套,對等在外麵的繭綏說,“進去吧,接下來最少一個周,不能劇烈運動,我說,你也勸勸他。”“他這樣下去,會死的。”女人猛地俯下身,這一句簡直就是威脅。她身上的白大褂也有血跡,那是岑驍淵的血。alpha平時最能忍痛,曾經鮮血淋漓也要自己站立,這一次卻是被擔架抬著回來的。韶英不是岑驍淵的專屬醫生,但實際上也差不多了。其他的養子都爛泥扶不上牆,早在一年前,岑瀾就放棄培育。現在看來,倒不如多幾份選擇,也好過淬一塊廢鐵。可偏偏,每一次試煉,即便是缺乏對信息素的精準控製,岑驍淵依舊能拔得頭籌。“他不會死的。”繭綏已經很熟悉眼前的女人了,知道對方刀子嘴豆腐心,“你會把他救活。”韶英微微眯了下眼睛,意義不明地道:“誰知道呢,指不定下一次就……”為了應付突發狀況,她被限製了自由,24小時隨時待命。“忽然就理解我哥為什麽整天都耷拉著一張臉,日複一日被困在同一個地方,誰能心情愉快?”她偏過腦袋,朝繭綏咧開紅唇,“趕緊進去吧,趁那家夥發瘋之前,你知道吧,他的易感期要到了。”繭綏的眼瞳及不可見地顫動一下。推開手術室的門,岑驍淵已經坐了起來,赤裸精壯的上身纏著層層疊疊的繃帶,琥珀明明是暖色調,在少年的眼裏卻冰冷的像是孤寂幾百年的結晶,晶瑩剔透,閃爍微光。他朝繭綏勾了勾手,招狗一般的,“過來。”繭綏一步步走過去,岑驍淵盯著他,“我數三個數,如果你還磨磨蹭蹭……”沒等他把這句話說完,繭綏已經走到他麵前,來不及反應,身體被壓在純白的病床上,眼前和頭頂都蒙上陰霾,在他之上是岑驍淵。唇齒的侵入熟練又纏人,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病房裏,門口說不定還有看守的人。每一次受傷之後,岑驍淵的情緒都會不穩定,信息素失控,隻能在不敏感的beta身上發泄出來,那味道一點點浸入繭綏的皮膚,帶著些微的酥麻,像細密的絨毛紮透了肌膚,又癢又痛。岑驍淵忽然咬了他的下唇,繭綏嗚咽一聲,身子止不住顫抖,易感期的alpha比平日裏可怖百倍,啃咬已經是最輕微的痛處。韶英應該給alpha打了鎮定劑,不然岑驍淵不可能這麽克製。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分開,重傷後的alpha難得一見的脆弱,竟是粗喘起來,胸膛的起伏外加上發間的汗水,都格外的性感,渾身上下散發的信息素更是能讓omega腿軟。可惜這些繭綏都感受不到。他不敢掙紮,隻能重複方才門外韶英說的話:“醫生說你不能劇烈運動……”“你管這叫‘劇烈運動’?”聽出alpha言語間的嘲諷,繭綏瞬間住了口。兩個人都沒有動,繭綏是不敢,岑驍淵卻不知在想些什麽。待對方的喘息加重,繭綏的視線向下去,果然,被繃帶纏繞的腰腹一點點滲出血,血跡還在不斷擴大。他望向岑驍淵的神色裏有了一絲不解,忍不住開口問:“少爺你……不痛嗎?”……岑驍淵當時是怎麽回答他的?繭綏忘了。不是兩個人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能記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