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你就可以偷懶了?經過我的允許了嗎?”這又不是他能左右的,女孩兒把他當做家裏的傭人,特別囑咐他不用去迎接岑驍淵,他不能駁了對方的麵子,也確實沒資格拒絕。岑驍淵生著悶氣,不許他出這間屋子,外麵傳來敲門聲,他捂住繭綏的口鼻,把人壓在床鋪上,不許他吭聲。繭綏要窒息了,一隻手亂抓了半天,岑驍淵才鬆了手,隨後把唇狠狠磕在繭綏的唇上,讓他記住這個教訓。繭綏眼裏飆出淚花,痛得嗚咽一聲。門外靜了一下,很快傳來聲音:“小淵,出來吃水果。”是韶英。繭綏捂著被磕得生疼的嘴巴,岑驍淵麵無表情蹭了下自己的嘴角,漠然回應著:“知道了,別催。”手腕還是被牽著,一路都這樣,到了涼亭,女孩兒雀躍欣喜的目光在看到兩人相觸的手之後黯淡下來,嘴角跟著向下,不滿地撇嘴:“岑哥,你剛剛怎麽不理我?”岑驍淵直接無視了,鬆開繭綏自顧自坐下來。韶倩又說:“你總是和他待在一塊。”岑驍淵:“他是父親給我選的陪讀,會一直和我待在一塊。”西瓜是新切的,一塊塊汁水飽滿,涼爽可口,繭綏站在alpha身後一口都沒吃到。應該是故意的。想要他眼饞。還好他提前在後廚吃過了。他和岑驍淵就該是這樣的關係,主人坐在桌上,繭綏站在身後服侍。而不是像十六歲那年,alpha訓練期間禁止葷腥,繭綏想著不能自己一個人吃得香,偷偷跑到桌子底下吃起來。路過的傭人見了都以為小少爺又在虐待那個beta。岑驍淵轉頭尋不見人也是滿頭問號。好不容易在桌子底下找見人了,一張俊臉更是黑得像鍋底。“滾上來吃!!”他們兩人,說不清是誰先越界,因為沒有人製止,沒有人告訴他們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沒有人跳出來說alpha和beta不該如此親密,他們就一直錯誤地綁定著彼此。可一切總該回歸正軌。從前是等岑驍淵的信息素紊亂症得到解決,現在則是等他正式坐上家主的位置。他會和omega成婚。不是倩倩,不是江宜晚,也會是別的omega。##那天晚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服誰。繭綏不知道岑驍淵後半夜想通了什麽,隔天alpha親自拉他到緣餘的麵前。公開課就坐在緣餘的身邊,一口一個“寶貝”、“親愛的”地叫繭綏,繭綏雞皮疙瘩陣陣起,就在岑驍淵馬上就要湊近親他的時刻,一隻手先於腦子,推開了alpha。岑驍淵竟也沒生氣,在課桌底下牽住他的手,湊到他耳邊:“如果你不想暴露他……”話還沒說完,繭綏就心領神會,他們之間還是要有威脅和把柄,關係才能持續下去。以前綁住他們的是契約,現在是無形的第三人。緣餘對兩個人的親昵視而不見,偶爾越過岑驍淵和繭綏講幾句話,好似alpha不存在。岑驍淵強壓著怒氣,握住繭綏的手越來越緊,繭綏實在忍不下去了,用空下的一隻手戳戳alpha,舌尖一點上顎,用口型表示自己的狀態。“我痛。”岑驍淵的手稍微鬆開了一點,朝繭綏露出一個略有殺氣的笑:“我沒注意,捏疼你了嗎寶貝?”繭綏:“……”繭綏說:“也不是特別疼,寶貝。”岑驍淵愣住了。下一秒像是觸電一般猛地把手抽開,扭開頭看到緣餘那張認真聽講的臉。岑驍淵有點後悔坐在這個位置上。轉頭再看繭綏,發現繭綏也在好奇看著他。“認真聽你的課,不是最在乎你那點學分了嗎……”岑驍淵剛說完意識到周圍還有人,尤其旁邊是緣餘,勉強補了一句,“寶貝。”這個轉折就太生硬了。繭綏回:“好的,親愛的。”下課後,岑驍淵甚至邀請緣餘一起去吃晚飯。“繭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alpha說著朝緣餘伸出一隻手。緣餘看著那隻手良久,“不用了,我還有些其他的事。”他說著握了上去。繭綏連忙製止,“師兄,別……”岑驍淵瞬間收緊力道,兩個人互相較勁,到底是緣餘力不及,刹那變了臉色。繭綏想要上手掰開兩個人,岑驍淵率先鬆開了,臉色晦暗不明,把繭綏擋在自己身後,匆忙告別,拉住繭綏走了。到了拐角處,手臂一甩,把繭綏逼至牆角。“我什麽都沒做,隻是和他握個手。”岑驍淵垂下眼,“不是說隻是朋友嗎,隻是朋友會這麽關心,隻是朋友會為了他去偷我的抑製劑……”他的話剛說一半,繭綏瞬間捂住岑驍淵的嘴,左右張望。“你這麽緊張他,還說對他沒意思?“我現在沒有對他怎樣,隻是因為你還在這裏。“你最好記清楚了,你如果有一天不見,我找不見你,他也就完了。”春意夏岑小圓 醋狂吃中55.不愛隨著時間推移,氣溫越來越快地降下來,前一天還在穿短袖夏褲,到了第二天夜裏,露台旁開著的半扇窗吹進陣陣紮涼的冷風。繭綏又一次醒了過來。偌大的床鋪上隻有他一個人,腳踩在拖鞋上,一路趿拉到窗邊,窗紗撩起來,冷白的月光灑了大半個身子。他更清醒了。望著外麵細細窄窄的一道月牙和周圍不停閃爍的星辰。岑家現在亂得像是一鍋粥,岑驍淵折返於兩區之間,有時淩晨才會歸。繭綏有提議岑驍淵不必這麽奔波,卻被岑驍淵定義為,自己想趁著他不在,偷偷去找緣餘幽會。繭綏說我不是我沒有。岑驍淵緊盯他,“還是說,你想去找江宜晚?”繭綏一時語塞,蒼白無力地重複那句“我不是我沒有”。是的,江宜晚重新回到學院了,來時據說有幾輛黑轎車停在門口,行李搬了一箱又一箱。最後一個學期很短,再有一個月,他們即將畢業,江宜晚這樣的陣仗,仿佛把全身家當都搬來。一時間,引來眾人議論紛紛。“耀武揚威罷了,想讓別人認為他不好欺負。”岑驍淵的評價很負麵,對繭綏說,“江宜晚出身在a區,從小接受的就是弱肉強食的教育,出於自保他才會到處找人結盟,但他人太蠢了,很多事藏不住意圖。”繭綏當時剛剛洗過澡,頭發沒有完全吹幹,微卷的黑色發絲亂翹,在岑驍淵眼裏是一隻灰撲撲的小土狗。他上前一步握住繭綏的手腕,對比起alpha的手掌,beta的手腕纖細,一用力就會折斷。“說了這麽多,你懂我的意思嗎?”繭綏拿著吹風機的那隻手舉起來,按下開關,吹得岑驍淵瞬間別開頭,惱怒大聲喊他的名字。繭綏無辜:“我以為你過來是想讓我給你吹頭發。”岑驍淵的脾氣沒處使,奪走繭綏手裏的吹風機,把人按到床鋪上。繭綏掙紮著說頭發還沒吹幹,一會兒要頭疼。岑驍淵完全聽不進去,發間濕漉的水滴落在繭綏的臉上、鎖骨上,沁涼的,卻要把他燙傷。繭綏服軟投降:“我我我錯了,我知道的,他沒安好心,之後遇到了我看都不看掉頭就跑!”他嘴上這麽說。隻是有點不服氣罷了。從來都是岑驍淵發號施令,他隻有遵循的份兒,沒有一丁點公平可言。他這個人就是太能湊合和應付了,別人欺負他,隻要在能容忍的範圍內,都會默默不做聲,不然也不會被以前的舍友蹬鼻子上臉那麽久。“不能再做了,我要壞掉了。”他很認真地和岑驍淵講,換了岑驍淵變本加厲地蹂躪,身上滿是烏木沉香的味道,浸在甜苦的信息素中,快感一層疊著一層襲來,沒有循序漸進,隻有橫衝直撞,毫無章法地啃咬和衝撞。不知道是不是有血統的加持,岑驍淵口口聲聲說著繭綏是小狗,自己卻是更像動物的那一個。繭綏身上人類的特質還是很多的,比如識時務者為俊傑,舒服過了頭就不是舒服了,而是負擔。因此他常常在後半段裏,說些好話哄著岑驍淵快點釋放,包括不限於常說的那句“主人”,也會討好地講“我是你的小狗”。羞恥心放在安危的後麵,他可不想在床上去世,漸漸沒有那麽難以啟齒,說得習慣了,他張口就來。人生四分之一的時間裏,他確實在給alpha當狗,被人隨意的呼來喝去,隨意地啃咬與標記。值得慶幸的是,他是個beta。不幸的是,他是個beta。但是近期,岑驍淵的威脅實在太頻繁了。隻要離開繭綏身邊,就開始探聽他的一舉一動,通訊器的特殊提示響個不停,饒是繭綏也會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