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們又回到這裏。曾經這裏是岑驍淵的住處,岑家一處落於深山的宅邸。四下無人,走廊裏也是漆黑一片。繭綏逃跑之後,韶航被關,岑綺露命人將宅子上上下下搜查了一番,也未能發現這處暗道。既然籠中的雀已不在,餘下的“裝點”也就沒有必要。很快,宅邸的人撤走,房間空蕩,又成為一座廢宅。月光透過穹頂的透窗灑落下來,繭綏抬起頭,冷藍的月光正好落在他的眼睛上,打出精致的長方形小框,將他眼底真實的瞳色照亮。明明身體已經很疲倦了,腦子卻無比清醒。一轉頭,alpha在大堂內明目張膽地脫衣服。西服外套在跑路時已經脫掉了,剩下裏麵的白襯,將alpha的身形勾勒,現在幹脆連扣子也解開,露出精壯的胸腹肌、陳年的舊疤痕,隨著月光、隨著呼吸起伏。“你傷到哪裏了?”繭綏主動上前去問。岑驍淵沒有吭聲,握住繭綏的手腕,按在自己熾熱的胸膛上。掌心下的心跳有力,充滿勃勃生機。繭綏歪過腦袋仔細瞧,瞧不出個所以然,alpha身上沒有明顯的創傷。江家的人並不敢朝岑驍淵動真格,一旦出事,便是兩家的糾葛。今晚岑驍淵鬧出的動靜已足夠大,岑家必然要出麵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但這顯然不是當下岑驍淵需要操心的。“你傷到哪裏了?”繭綏用另外一隻手去撫岑驍淵的眉眼、鼻梁,一一劃過,還在認真仔細地瞧,"是眼睛疼嗎?"“你親一下我就好了。”岑驍淵說。月色輕盈飄落在頭頂,一個在暗處,一個在晦暗的光裏。繭綏好似當了真,捧住alpha的臉,吻下去,主動伸了舌,小狗一樣地舔*,把閉上眼睛了,眼睫顫顫的,睜開眼又要自己不躲閃,“那現在好點了嗎?”“還沒有。”岑驍淵按住繭綏的後頸,加深這個吻,手臂抵在beta的脊背,兩個人靠得更近。這下不止是心跳,他用整個軀體包裹住繭綏。alpha不該將自己的腺體暴露、不該將自己的心髒暴露,不該將自己一擊致命的弱點暴露……繭綏嘴巴裏發出輕哼,連這點聲音他也要吞沒,恨不得吃掉。眼瞳裏旺盛的火,是繭綏親手點燃的。凡是不該暴露的,在繭綏麵前,他統統暴露。##閣樓上有醫藥箱,所有東西的位置擺放,都和繭綏離開那年大差不差。被關起來時他都沒有好好看,如今裏裏外外走一圈,更加印證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岑驍淵的腰側確實留下一道青紫的淤痕,不知是何時撞在了哪裏,繭綏問了,alpha隻說自己忘了。閣樓的燈散著淡淡的光暈,繭綏要仔細看,才能找準那道淤青的位置。這和alpha從前受的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一巴掌按在岑驍淵的傷處,說:“我給你揉揉就好了。”岑驍淵說:“好。”繭綏用力揉了幾下,見對方眼都不眨一下,就問:“你好些沒?”岑驍淵對著他的眼神,纖長的睫毛垂下,遮住淺色的瞳孔,手掌順著繭綏的手臂一路下滑,按在自己的腰側,聲音低啞,“慢一點,我疼。”繭綏:“……”“怎麽不揉了?”岑驍淵抬起眼問。“不揉了。”繭綏幹巴巴地說,“你根本就不疼,你又騙我。”總是如此,在無數次的欺騙與逃跑中,兜兜轉轉,他們又回到這裏。繭綏也覺得很神奇,他忽然不再害怕,可能因為這棟房子空了,從前的人都不見了。隻有他和岑驍淵,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我疼的。”alpha又湊過來,按住繭綏的手一下、一下,比方才更用力地揉自己的側腰,讓繭綏的手指陷在那段堅實的肌肉裏,想撤開又撤不開。“你不治好我,我會一直疼下去。繭綏,我聽你的話,把那兩個人弄出a區,我的報答呢,你要怎麽報答我?”繭綏該感到危險,岑驍淵從來都是這樣,隻懂在疼痛中生長,即便態度軟化,也善用脅迫的方式講自己的索求。“可是我什麽都沒有。”繭綏說,“要怎麽報答你?”繭綏想,我應該滿足他嗎?“你來說,我是你的。”岑驍淵的目光灼灼。他還記得繭綏在宴席上說的話,他絕不會忘記那個吻。標記好像真的成功了,同時在兩個人內心深處打上永久的烙印。岑驍淵需要這種認可,alpha需要繭綏愛他。“那我該給你什麽?我把自己給你。”於是,繭綏想好了,順了alpha的意。哪怕這一切都是岑驍淵布的局,可是對錯已經不重要,一路上犧牲這麽多。歸根結底,他隻是想和繭綏在一起。##月光鋪在石板小路上,越過偏廳、越過廚房,走過狹長的走廊。這裏通往繭綏以前的房間,那個窄窄小小,白天有陽光照耀的小屋。他所有東西都在裏麵,喝水用的杯子、吃飯用的碗和湯匙,小時候的背帶褲和皮鞋,還有亮閃閃的馬術徽章。繭綏不會騎馬,應該是岑驍淵得獎後丟給他的。一枚精致的徽章,他看著好看就收起來了。他所有的東西都在裏麵,都沒有丟。岑驍淵把它們留下來,就如同留下宅邸的布置,他用這種方式,挽留那六年的記憶。“我們都太大隻了。”繭綏說,“這樣下去,我的床會塌。”“怎麽就是你的床了?”“就是我的。”繭綏揚起頭,嘴唇擦過alpha的麵頰,兩個人擠在一張小床上,緊湊得有些可憐。“這是我的房間呢。”被安撫好的alpha又開始翹尾巴:“這個家裏什麽都是我的,連你也是。”繭綏:“我走後,你才修建那條暗道嗎?”“……”“用了多久?”“……”“是不是一打通,就跑出去找我了?”繭綏說:“你找我找了好久啊。”岑驍淵沒有出聲,微微扣緊環繞在他腰上的雙臂。繭綏湊上來,吻住岑驍淵的眼睛,把alpha陡峭的一顆心拾起來,“結果我被你找到了。”繭綏這個人,什麽都能原諒。唯獨對待岑驍淵,他總要斟酌猶豫。我如果原諒你,我還愛你嗎。我如果愛你,那我要如何去原諒呢。我被你找到是結果。最好也最壞。經過一夜的波折,兩個人都有些疲倦,擠在小床上睡著了。再醒來時,天微微亮。繭綏是在一陣晃動中醒來的。床窄得可憐,兩個人緊緊挨著,不留一絲縫隙。好像回到小時候,他會在睡意正濃時驚醒,驚覺身邊有人,又會在覺察到熟悉的信息素後,下一秒放鬆身體。不管是分化前還是分化後,alpha總是喜歡來找他,像不能沒有入睡玩偶的小孩子,要一隻手環在他腰上,把他揣進懷裏。可是今早稍顯不同。下身空蕩,異物的入侵尤其明顯,alpha蓬勃挺立的性器插在他兩腿之間,將大腿內側的軟肉磨紅。內褲和褲子早就不見了,岑驍淵緊貼著他的背部,一下下操著他的腿心,繭綏還懵懵的,未從睡眠中完全抽離。“醒了?”初晨的陽光灑落在兩人身上,岑驍淵一邊問,一邊動作得更狠,胯骨撞擊在屁股上,發出“啪啪”地清脆響聲。繭綏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胸口被一隻手有力地揉捏,他呻吟出聲,帶著悶悶的鼻音,還沒睡醒就被操了,在睡夢裏一搖一晃, 他的整個的小床也跟著晃動。繭綏好怕它塌了,伸手去摸自己的下身,性器跟著半硬、吐水,原來早在夢裏就爽到了。他蜷縮腳趾,隨著alpha的抽插,身體輕輕晃動著,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經過一晚,他的瞳色已經恢複成原本的顏色,此刻半睜著,嘴巴也半張,嗚嗚啊啊幾聲,說自己疼了。“哪裏疼?”岑驍淵問他,停止了抽插,掰開他兩條腿,身子向下探,吻在發紅的腿心,那裏的肉軟綿綿的,一顫一顫,“是不是這裏?”繭綏的兩條腿筆直伸向空中,又彎折出弧度,如同新生的羊羔, 不懂如何行力四肢,任由岑驍淵擺弄,折出合適的姿勢,性器貼緊臀部緩慢滑動。alpha沒有穿衣服,全身的肌肉恰到好處,繭綏伸手摸了摸,聽到alpha一聲輕笑,問他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