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帶到一所禁閉的大門前,侍者按上指紋將鎖打開,露出麵前的一幕。幾十個奴隸整齊地坐在長椅上,脖間戴著相同的項圈,寫著各異的名字,被動靜吸引,有不少朝虞又看來。讓虞又驚訝的是,他們之中不乏身著整齊幹淨的奴隸,但更多的人則是衣不蔽體,瑟縮在位置上,被旁人用異樣的目光注視。a、b、o性別都有。像他這樣衣著華麗漂亮的,是極少數。至少在眼前的奴隸堆裏,是沒有的。身後的侍者推了他一把,虞又不動聲色地向前一步,躲過他的觸碰,侍者疑惑地看了看手,以為隻是巧合,便指著角落的空位道:“剛剛那個奴隸被他主人叫走了,你代替他的位置,坐在那裏吧。”說完,他回頭落下鎖,腳步聲彰顯著他逐漸離開的動靜。虞又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但他很快發現,這裏的奴隸都用一種混雜了羨慕、嫉妒的眼神看著他。良好的聽力讓他聽到錯綜的交談聲。“什麽啊,他長得也不算特別好看,為什麽穿成這樣。”“要是我的主人也對我這麽好就好了。”“他一定有什麽特殊的技能可以伺候好主人吧。”虞又低著頭,巋然不動地玩著自己的項圈,全當自己聾了。他想尋求安靜,旁邊的人卻湊了過來,自以為隱秘地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很受你家主人寵愛呀?”虞又瞥他一眼:“為什麽這麽說?”“因為、因為你看起來不像是奴隸,”那小奴隸竭盡全力地想了一個形容,“不像被人玩的,像是來玩的。”彎彎繞繞的,虞又卻奇妙地懂了。“也就是說,你們在宴會上的職責,就是負責給主人玩?”這麽一想,似乎也沒什麽好驚訝的。畢竟作為奴隸,雖說有最基本的生命權保障,但能擁有私奴的貴族,很少有將他們當人看的時候。虞又替索裏恩做了那麽多事,多年來幫索裏恩發展一支暗暗對抗貴族的平民軍,早就已經厭煩了這些貴族的嘴臉。但也對這些可憐的奴隸和平民並沒有多少同情,他隻是閑得無聊,才會偶爾施舍一點憐憫罷了。那小奴隸卻默了半刻,苦笑了兩聲:“準確來說……出現在這兒的奴隸,都是給大人們一起玩的。”他糾正,“不止是主人。”“……”虞又這回不能置身事外了,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我也是這樣?”那小奴隸被虞又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不、不過!像我這種就是最低級的,誰都能玩,你這種,肯定有最好的奴隸待遇!至少是有一定地位的貴族才、那個的!”虞又掃視了一圈周圍好奇的奴隸:“……哦,那還真是,謝謝你的提醒。”表麵上應得雲淡風輕,虞又懶洋洋地撐在一旁的椅子上,垂下眼皮掩住了那一點森冷的光。千萬別讓我知道你是故意不說的。謝梵星!“嘿,梵星。”丁時年大老遠就看見謝梵星應酬完別人,就盯著香檳塔入神。他熟稔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兩人碰了碰杯,他在謝梵星空蕩蕩身旁掃了一圈,“咦,你的仆人沒有帶來麽?”謝梵星搖晃著香檳,波光在杯麵粼粼閃爍。四周音樂聲靡靡,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然而他低著眼簾,在高高吊起的水晶花燈下,眼眸淺淡,沒有映出這奢靡的一切。“他被帶走了。”“被帶走?”丁時年有些吃驚,“我也知道最近的規矩,不過,既然你那麽喜歡那個奴隸,為什麽不能為他破一次規矩呢?”謝梵星手中的杯麵停止了晃蕩,在燈下,眼珠就像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沒有喜歡,他是犯人。我需要帶在身邊。”“那在這種場合,不更要和你一起了?”丁時年也迷惑,“奴隸在這裏可是很危險的,隻要看見了奴隸牌,都默認可以隨意玩弄。”謝梵星抬起睫毛,那些落在睫羽的光被打散了,變成陰翳沉結在深邃的眼下。“……什麽?”“我還以為你知道。”丁時年呼出一口氣,“現在還是把人接回來吧,等會宴會開場,燈光就暗下來,奴隸也會被統一放出來,供人享樂。到時候,要找人就會很麻煩的。”不用他多提醒,在得知自己做了什麽之後,謝梵星的腳步已經開始動了。他徑直穿過一眾沉溺享樂的貴族,往對麵走去。已經多久沒有看到他這麽衝動了,丁時年匆忙跟了上去:“梵星,等等我!”他趕在謝梵星對靠近的侍者發出迫人目光之前,眼疾手快地拉住謝梵星的手臂。“我方才想到,最近本就有些不好的傳聞,如果你現在直接去要人,豈不是就坐實了你最近狎奴以至於樂不思蜀?”“那又如何。”謝梵星抽回手臂,“我隻是去找我的0346,不在乎別人怎麽想。”“可是,要是這話傳到謝叔叔耳中。不行,還有更好的辦法!”丁時年輕輕敲了敲手心,“我知道了,你跟我來!”他是貴族omega,雖說畢業後繼承家中衣缽做成為了一名隨行軍醫,但平日裏的貴族宴會也少不了,比起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謝梵星,丁時年比他熟悉多了。他們拒絕了一路上的寒暄與邀請,丁時年帶著謝梵星來到了一處小門前。“監控室!”丁時年介紹,“這裏也可以看到奴隸們的動向,我先提前安排人過去接應,等一到開放時間,就可以接到0346了。”丁時年對他露出了然的微笑,頗為熟練道:“而且,你不是討厭宴會的喧鬧麽?這裏很安靜,還可以坐著休息呢!”這倒也是個好方法。他們的身份特殊,沒有人敢攔著,很自然地坐在了監控室前。很快發現,那些奴隸全盯著角落的一個位置。角落裏那人,雖瘦弱,霸占的位置卻足夠多,懶懶地斜倚著,一隻長腿放在中央的茶幾上,姿勢輕佻卻並不下流,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來道不明的放蕩之氣。丁時年“啊”了聲,又捂住嘴。這……幾乎就是當年虞又的翻版啊?難道,謝梵星現在也搞起了替身這一套?他側頭,謝梵星瞳中映出麵前的場景,卻沒有絲毫的波瀾。畫麵中。虞又本在閉目養神,忽然睜開了眼,對一旁那個小奴隸開口:“從剛剛看來,你還挺有這種經驗的。”他並不趾高氣昂,也沒有嘲諷,隻是淡淡地陳述事實,那小奴隸連忙點點頭。“那你不如告訴我,我家的這個……”蒼白細膩的指尖在脖子上漆黑的“xfx”上曖昧滑動。“他有沒有……”虞又眼尾挑起,身姿慵懶地倚在長椅上,簡陋的木製長椅在他身後都成了上好的金絲楠木,看得幾個奴隸都咽了口口水。那手指在身上緩慢滑動著,吸引著周圍人的目光跟著他滑動。腰帶勾勒出纖細腰肢的弧度,衣物輕薄,輕而易舉能從反光的地方看到那一截細腰。泛著薄紅的指尖探入其中,在眾人目光中,輕輕地,一點一點剝開,最終在衣物即將散落開前,才停下了動作。周圍那些奴隸已經不會動眼珠了,監控外的丁時年吞了吞口水,心想不愧是謝梵星,這麽多年了口味也沒改,就喜歡這種看上去“妖豔賤貨”的。一邊的謝梵星扶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什麽,低著頭,丁時年不好判斷他的表情。虞又當然不可能給這裏的人免費看身體,修長指尖繞了繞自己半長的發絲,懶懶問:“告訴我。他對你們,或者、對其他奴隸,做過類似的事情麽?”如果這群人敢說有的話……虞又嘴角輕輕勾起譏諷的笑容。謝梵星他動不得,悄悄砍了別人的手腳還是能辦到的。當然,他指的不是砍掉奴隸的手腳,沒意思,而是他們主人的。一群不思進取不拿人當人看的廢物貴族。看不好底下的狗,就自己承擔代價。“沒有沒有!”有奴隸說,“少將怎麽看得上我們這些庸脂俗粉!”“而且少將很好的,上次看見我被一群少爺丟著角落沒衣服穿,他還給我披了衣服。不過後來我家主人送回去了。”“是啊,真羨慕你能伺候上將!”“啊……”虞又笑了一下。“是啊,我真的很幸運。”你們的主人,也挺幸運的。看著這其樂融融的等待室,謝梵星原本淺淡眼底驟然蓬生出一團火星。然而還沒等他發怒,私人通訊傳達來影音消息。看到來電顯示是誰,他的麵色瞬間冷凝,下意識接通。“父親。”丁時年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將自己的存在壓到最低。“梵星,宴會過的怎麽樣?”“還沒有正式開始。一切正常,父親。”“是麽。我最近遇到了一個難題,因此,現在在去往宴會的路上。大概五分鍾就能到。”五分鍾到?那豈不是謝梵星還沒做好0346暴露在父親麵前的準備。就在他起身要親自帶0346回來之時,監控中突然多了一個男人。那是位帶著鳶尾花肩章的士兵,是他父親身邊的親衛兵。與此同時,他聽見父親在耳邊說道:“不過,現在我似乎並不需要親自到場了。”他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你那位0346,符合我的挑選要求。帶他過來吧。”謝梵星心中一沉。他眼睜睜地看著親衛兵將虞又帶走,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父親……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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