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希望覃微微這事是個意外。可如果覃微微每次見到他都會嚇成這樣的話……鬱筠覺得,自己還是沒必要冒風險了吧。得不償失。後半段徐教授也因為這莫名其妙的一出,而的確有些情緒低落,但他調整得很快,沒過多久,就恢複了正常的狀態。鬱筠參觀完兩位教授的實驗室,感覺到他們的科研條件和科研素質都非常不錯。是非常好的選擇。他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隻不過,也許可以換個方法實施。一圈參觀完,徐教授便率先提出:“鬱老板,楊老板,不知道二位是否有空,咱們一起吃個午飯啊?”“有時間。”鬱筠點了下頭。來之前他就特地空出了日程。“當然有。”楊正琦笑道,“不知道徐教授和莊教授有什麽推薦?”“就在校門口。”徐教授笑道,“您二位開了車嗎?還是我開車帶你們去?”“我們自己開車吧。”鬱筠說,“您在前麵帶路就行。”商量好後幾人就各自上了各自的車。鬱筠不經意地向楊正琦那邊的車瞥了一眼,隻見宋呈越鑽進了駕駛座,而楊正琦則在後座老神在在地坐著。陳書燁捕捉到了鬱筠的眼神。她瞅了那邊幾眼,忍不住唏噓著開口道:“鬱總,那邊那兩位關係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你發現了?”鬱筠係好安全帶,看了眼她,隨口問道。“在參觀的時候。”陳書燁笑了笑,解釋道,“宋助遞東西的時候手腳慢了點,楊副總就瞪了他一眼。”“噢。”鬱筠應了聲,“的確如此。”陳書燁發動了車,一邊跟著前麵徐教授,一邊又換了個話題感慨道:“沒想到在這裏,除了宋先生,還能碰到那位。”“那位?覃微微?”鬱筠靠在頸枕上,半闔著眼問了句。“對。”陳書燁點頭,“之前知道他是徐教授課題組的學生,但沒想到徐教授是想讓他來負責您的項目。”鬱筠睜開眼,淡淡地看了眼陳書燁:“為什麽這麽覺得?”陳書燁對於鬱筠的疑問,反應很是淡定。她笑了笑,解釋道:“之前調查資料的時候發現的。您可能對這些不太了解,但實際上,覃微微的學術能力非常一般,應該無法勝任我們公司的要求。”好新奇的說法。鬱筠坐直了身子,表露出了幾分興趣。“簡單來說就是,”陳書燁簡潔明了地解釋道,“他和他的博士師兄程玉陽研究的方向比較雷同。而他所發表的文章,基本都是靠程玉陽做,他打下手。”“但最後署名,卻是他的一作。”鬱筠一下子就明白了陳書燁的意思:“所以說他本人的能力其實很一般?”“對。”陳書燁點頭,“據說,他是無法獨立完成項目的。”原來如此……鬱筠心下了然。陳書燁也很有分寸地並沒有繼續說下去。沒過幾分鍾他們就到了目的地,車停在門口,幾人在徐教授的指引下一同進了酒樓的包間。鬱筠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卻隻見校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覃微微的身影一閃而過。是他嗎?鬱筠不太確定。不過直覺告訴他,如果真的是覃微微,那今天的這頓飯沒準會橫生枝節。果不其然,點好菜後,鬱筠和陳書燁在洗手間裏洗完了手,就被這一小節枝條擋了路。是覃微微和程玉陽。他們站在洗手間的走廊上,將本就不寬敞的走廊堵了一半。“鬱……鬱先生。”覃微微的手指絞著廉價t恤衫的衣擺,地麵上的瓷磚映出他怯生生的臉。他鼓起勇氣,看著鬱筠說:“我來找您……是想跟您道歉的。”為了迎合鬱筠和楊正琦,徐教授特地挑了個檔次比較高的中式酒樓。酒樓裏人不多,於是便顯得覃微微的聲音格外地大,甚至在走廊上不斷回響,泛起了些尷尬的回音。覃微微局促地抿了抿嘴。鬱筠的手還沒擦幹淨,他接過陳書燁遞過來的紙巾,不鹹不淡地看了兩人一眼。兩個人還沒畢業,身上帶著股青澀的學生氣。覃微微有些怕,但卻並不畏縮,隻又怯又倔強地站在原地。風從窗外吹進來,撩起他的襯衫下擺,露出點纖細柔軟的腰身,看起來像搖曳的小白花一樣。而一旁的程玉陽見鬱筠不回話,便沉默著擋在了覃微微的身前。他的衣服有些淩亂。雖然身形並不幹瘦,但支棱著的蓬亂頭發和木訥的模樣,讓他像是一個寡言的守護者一樣。“鬱先生。”覃微微見鬱筠沒回答,聲音頓時低了點,“我……上次在酒吧裏的事情,是我不小心。我沒想到周先生會和您吵起來,當時情緒有點激動,沒來得及和您道歉。所以,這次我想……”他猶豫了一下,期期艾艾地說:“想跟您好好道個歉,您,您的衣服多少錢,我都可以賠給您的。”衣服?不說鬱筠還忘了這件事。但他一直都覺得,一件衣服而已,也不貴,犯不著因為這種事為難一個來兼職打工的學生。於是便開口道:“不用,沒事。”說完他便想和陳書燁一起繞過那兩人。但覃微微上前一步,攔住了鬱筠的去路。“鬱先生,這些事情都是因為我一個人而起。”他努力地收起了眼底的怯意,堅定地看著鬱筠,一字一頓地說道,“希望……希望您不要因此對我們課題組有什麽偏見。”他說著說著,眼眸裏還帶上了點淚意:“徐老師真的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教授,您,您可以相信他的能力。”鬱筠皺了下眉,終於看向了覃微微。他看到omega的眼裏含著企盼,似乎很希望自己能給出“不會在意,我會選擇你們組”的回答。很會自我感動。可幻想歸幻想,剛才覃微微說的話,落在鬱筠耳朵裏,卻並不怎麽合適。徐教授畢竟是他的導師,研究經曆十分豐富,資曆也很老。他到底優不優秀,還輪不到覃微微到鬱筠麵前來評價。鬱筠沒空和他辯論,更沒空教小朋友。於是,便沒遂他的意,挪開眼神,含糊地答了句:“項目的事,要根據實際情況判斷。”覃微微一愣,還想再說什麽。他的雙眸已經泛起了點濕漉漉的微光,看起來十分內疚和無助。但冷酷無情的鬱筠不吃這一套。他實在是不想在這糾纏不休的兩人麵前保持禮貌,繼續浪費時間。於是便直接抬腳飛快地離開,將那兩人甩在了身後。“鬱先生!”鬱筠聽到身後覃微微小聲叫了下他的名字,語氣有些驚慌。沒聽見,就當沒聽見。鬱筠頭也不回。回到飯局時,菜已經上來了幾道。鬱筠旁邊坐著楊正琦。這人見到鬱筠回來,便熟稔地湊過來問道:“鬱總,怎麽去了這麽久?”“有點事情。”鬱筠沒有正麵回答。他不喜歡楊正琦說私事時的笑容,有些怪,有些做作。並且……楊正琦長得沒宋呈越帥,這麽一笑,就顯得更磕磣了起來。“……好吧。”感受到了鬱筠的透出的疏離拒絕之意,楊正琦勉強地笑了笑,便不再努力。鬱筠於是立刻移開了眼神。他的目光落在了微笑著為幾位教授斟滿酒的宋呈越身上。他彎著腰,背脊弧線有力,將襯衫撐起。宋呈越倒了一圈酒,來到了鬱筠的麵前。鬱筠將高腳酒杯的杯口抬了抬,宋呈越便聽話地將紅酒細長的瓶口抵了上去。酒液落在杯子裏,發出清脆的咕嘟聲。鬱筠隔著落下的紫紅酒液,抬眼便看到了宋呈越微垂的纖長眼睫,和燈光下氤氳著的溫潤水意。驀地,鬱筠有了點眼睛被洗滌的感覺。“謝謝。”他禮貌地對宋呈越說。宋呈越便又露出了那種不好意思的笑。倒酒隻是整頓飯裏的一個小插曲。飯桌上的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楊正琦也是j大畢業,聊起當年的學生生涯都不免有些感慨和唏噓。從巷子裏某家幾年前關閉的早餐店,到翻新的教學樓。最後兜兜轉轉,拐了一百八十度彎後,落在了即將進行的項目上。“徐教授,說句實話,咱們這邊還是屬意你們的。”楊正琦笑道。他與鬱筠已經在私下通過氣,雙方達成了一致。“沒錯,”鬱筠淡淡點了下頭,說道,“但項目的時間很緊,兩個月內就要拿出點成果。”徐教授一聽,有些緊張。“您說。”他的表情看起來樂嗬嗬的,但還是稍稍嚴肅了些。“我們需要您這邊全力以赴,”鬱筠傾身,說,“這個項目對我們而言很重要。預算會給足,但你們這邊要保證速度跟上。”楊正琦在一旁點頭:“對,徐教授,咱們這邊今天就可以定下來。您這邊不知道意向如何?”徐教授和莊教授對視了一眼。兩人似乎思忖了下,最終徐教授開口道:“沒問題。兩個月拿出成果,我們這邊當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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