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筠的眼眶悶得都有些疼了。他艱難地抬起頭,和宋呈越緊皺眉頭、憂心忡忡的臉對上。宋呈越?是宋呈越?宋呈越似乎隻穿了件襯衫,連領帶都沒打。此刻正站在鬱筠的麵前,微微俯身看著他。鬱筠的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燥熱和寒冷的感覺相互交纏疊加,讓他的意識被不斷地撕扯成一片又一片。“你怎麽了?”宋呈越低聲問道,“你,你……”他的臉色一變:“你不會……”鬱筠看著宋呈越,動了動嘴唇,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他的雙眸發紅,雖然直勾勾地落在宋呈越的身上,但目光卻是沒有焦距的。現在買抑製劑肯定來不及了。鬱筠想。生理課裏曾經學過的,當麵對突如其來的發/情/期,又沒有抑製劑的情況下,應急之策,就是讓一個可靠的alpha來給自己臨時標記。‘可靠’。鬱筠死死地盯著宋呈越。宋呈越可靠嗎?鬱筠能看清宋呈越的表情,漂亮溫柔的桃花眼裏滿是焦急。“怎麽辦?鬱筠,你有抑製劑嗎?”他小聲問道,“沒有的話我去給你買,你在這裏等著,我馬上就回來!”鬱筠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的大腦早已過熱,此刻卻是趕鴨子上架般地開始瘋狂地運轉。宋呈越多無害啊。碰到刁難,碰到委屈隻會紅眼睛。被訓斥了第一時間也隻會道歉。他溫柔得不像個傳統意義的alpha,絲毫沒有攻擊性,絲毫不會反抗。他不會添麻煩,不會盲目自信地將omega當成自己的所有物。腦子裏不會裝那些無趣俗套的愛情玩笑,很有分寸,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又不該做什麽。並且,麵對家裏遺產的問題,他也是束手無策,毫無辦法。沒人能作為他的支柱。他沒有任何依靠。他就是一個柔弱、可憐、無助,看起來可以任人拿捏的alpha。至始至終,都是如此。鬱筠用發著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人。走廊旁邊有一個安全通道,綠油油的指示牌十分顯眼。宋呈越被鬱筠這麽看著,似乎愣了一下。“你,你怎麽了?”他又問。鬱筠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一把扯住了宋呈越的襯衫衣領。他好像聽到了扣子崩裂的聲音,就如同他腦內繃斷的最後一根理智的弦。但不重要。宋呈越似乎被嚇了一跳,高大的alpha就這麽輕易地被鬱筠拽進了安全通道。大門哐當一聲關上,那駁雜惡心的信息素味道頓時被隔絕掉了大半。“抱歉。”鬱筠說。他的聲音都已經開始發抖了,揪著宋呈越衣領的手指不斷痙攣。偏白的肌膚上泛起了怪異的紅,讓他看起來失去了所有的攻擊性,甚至還有幾分可憐。“我需要你臨時標記我。”鬱筠聲音顫抖,但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他緊緊地盯著宋呈越,看到他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情。宋呈越瞪大了眼睛,想後退,又怕鬱筠摔倒,隻能著急忙慌地擺手:“不行,這不行,鬱筠,這樣,我們這樣不好吧……”鬱筠差點氣笑了。他踉蹌了一下,宋呈越下意識地扶住他。alpha的手心粗糙寬大,情急之下牢牢地握住鬱筠的手臂,幫他穩定住身形後,又觸電一樣迅速地挪開。“我們這樣不好……”宋呈越傻了似的,隻知道一邊搖頭一邊重複這一句,“我們,我們這麽做不太合適吧?”什麽合適不合適?鬱筠太陽穴突突跳動,每呼吸一口氣,就是在為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加碼。宋呈越,你在想什麽!鬱筠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來不及買抑製劑了。”他簡短地解釋道,“需要你幫忙,回去會給你報酬。”“不,不好吧!”宋呈越還在驚惶地搖頭,桃花眼竟然還泛起了紅,“我們真的……”“你到底標記不標記?”鬱筠耐心告罄,直接鬆開了手,“你不標記,我就找別人了!”這話一出,鬱筠驀地感覺到麵前人的表情變了。宋呈越的桃花眼還是泛著紅,但那惶恐無助的模樣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的,陡然從他的臉上消失了。就在一刹那間,一片黑的安全通道裏,那雙桃花眼裏總是漾著的微光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如果你想。”宋呈越說,“不用找別人,我來標記你。”鬱筠還沒來得及深思宋呈越麵無表情的臉,以及完全不像平時的語氣,宋呈越就猛地伸手扣住了他的脖頸。他腿一軟,一下子向宋呈越跌了過去,撞在了alpha灼熱的胸膛上。宋呈越扣著鬱筠後頸的手上似乎戴了塊手表,冰冷的表帶觸感讓鬱筠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的掌心嚴絲合縫地貼著鬱筠的後頸,觸到了他敏感的腺體,帶起一陣戰栗。“放鬆。”鬱筠聽到宋呈越說。那聲音就在耳畔,沉沉的,讓鬱筠的耳廓一陣酥麻。鬱筠還沒來得及品味,一陣風便在耳畔落下,幾乎是瞬間,腺體上就傳來了尖銳的刺痛。alpha俯下身來,一口咬在了omega纖弱白皙脖頸的腺體上。好疼!陌生的、柔軟部位被侵入的感覺讓鬱筠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懼。他條件反射地掙紮了起來。但四肢無力的omega,反抗幾乎近似於無。鬱筠差點摔倒,慌亂間按在了宋呈越的胸口上。宋呈越扣著他的手收緊,犬齒將信息素注入了他的腺體。另一隻手則是環在了鬱筠的腰,將下意識掙紮的omega牢牢控製在懷裏。大手將柔韌纖細的腰肢扣住,鬱筠的雙手則是抵在了他的胸膛。緊貼的alpha身上傳來讓鬱筠暈眩的溫度,宋呈越的唇覆蓋在腺體上,觸感柔軟。宋呈越的信息素是毫無攻擊性的,但刺破皮膚,和腺體直接接觸,卻讓鬱筠感到了一陣從未感受過的酥麻和異物感。鬱筠的腿是軟的,但宋呈越箍在腰上的手卻能夠給他一個支撐點,讓他不至於狼狽地摔倒。安全通道裏也許是鮮少有人進來打掃,而彌漫著些許灰塵的氣味。鬱筠一開始還能聞到,但後來就再也無暇感受了。綠茶的氣味變得濃烈,占據了他所有的感觀。犬齒和腺體接觸的地方,信息素不斷交融,讓過熱得即將爆發的腺體逐漸平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鬱筠更加恐懼的感覺。他好像被揉碎了融進這牢牢控製著自己的alpha身上,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沒有反抗的能力,也無法掌控自己的行為。他好像不是鬱筠了。隻剩下宋呈越指尖的觸感,手腕上冰冷的表帶,環著腰的手腕上紫檀佩珠一顆顆的存在感。以及他灼熱的胸膛,和襯衫上一枚枚的扣子。鬱筠恍惚著,感覺到眼眶處的一點溫熱灼燙。他知道自己是不清醒的,但毫無辦法。偶爾有隱約的嘈雜聲從厚重的門外傳來。忽遠忽近,聽不真切。鬱筠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找他,或者在找宋呈越。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鬱筠的眼睛都濕了。但他連眨眼的能力都沒有,隻能顫著睫毛看視線中alpha有力的脖頸和背部線條。他的掌心也是潮濕的,因為被標記而不斷上升的體溫讓他的手黏膩得抓不住宋呈越的衣襟,隻能徒勞無功地支著。宋呈越的手心也是濕熱的,嚴絲合縫,有力得不像來自他本人,就這麽緊緊地將omega以一個強行占有的姿態,強硬地攬在懷裏。外麵聚集著喧鬧嘈雜的人,而鬱筠在這不知何時會有人推門進來的地方,被宋呈越臨時標記。第22章 深如寒潭不知道這標記的時間持續了多久。到後來,鬱筠的神誌已經徹底不清楚了。他的視線比在走廊裏時還要模糊,連宋呈越的輪廓都看不清楚,整個人都倚靠在宋呈越的身上,飄飄忽忽、浮浮沉沉,連恐懼的感覺都失去了大半。就這樣,當宋呈越終於抬起頭來時,鬱筠還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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