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莫北：“可是這玻璃像要裂開的樣子。”霍穀穀黑葡萄眼睛看著玻璃上的裂紋，他並不懂得特效。可是他說：“前麵三個叔叔扛著攝相機沒事，我們也沒事的。”莫北點了點頭。是的。自己是嚇糊塗了。【驚現五歲人類幼崽，哄哭鬧大人過玻璃棧道】【穀穀好軟好可靠啊好想有這樣的崽崽】【穀穀真的好厲害，雖然我知道是假的，也還會害怕的。】【是的姐妹，我上去的話也會像莫莫一樣嚇哭的】【是的，玻璃棧道其實很可怕的】莫北終於從玻璃上站了起來，牽起了霍穀穀小小的手。他想起剛才腦海裏閃過的一些畫麵。似乎在很久以前，自己也被誰這樣牽過手。霍穀穀：“眼睛別往下麵看。”霍穀穀難得的軟軟的聲音，莫北的心再次被融化開。他不再看玻璃裂紋，隻是拉著霍穀穀的小手，跟著他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每走一步都有玻璃碎的特效聲音，但莫北的心忽然就安寧下來，澄靜了下來。莫北唇角微揚：“穀穀，你一定是我上輩子失散的小孩，我這輩子是來找你來了。”霍穀穀那雙黑葡萄眼睛一轉，似是懂了，似是又沒懂。在霍穀穀的帶領下，莫北終於一步踩上了實地。莫北坐了下來，周思過把一包紙遞了過來，莫北摘下眼鏡，去擦臉又擦眼睛。周皮皮，霍穀穀與田糖糖都圍在莫北的周圍，連薑奎都在一邊偷偷地看著他。莫北被大人小孩圍觀著，十分的不好意思，十分的難為情。王於波歎了口氣：“真沒想到你會嚇成這樣。”導演心想：感謝莫北，直播又出現了新的收看高潮。而在莫北被玻璃棧道嚇哭的同時，英姿颯爽的田鳳君已完成了滑翔傘的項目轉回來了。問她的感受，就三個字：沒玩夠。周思過與莫北同時閉嘴。大巴車載著累了一整天的寶貝與家長，回到漁村已是很晚了。家家戶戶燈火通明，漁場上的燈火也亮如繁星。王於波扛著攝相機跟著莫北到了方神的家門口，就停了下來。莫北回頭：“咦，你們怎麽不進去了。”王於波：“今天導演說，讓你們好好休息休息。攝相頭也全都關了。”莫北：“節目組居然這麽通人性了。”一起過來的周思過：“我也要關。”王於波：“那不行。”莫北領著霍穀穀進了屋。屋裏的燈沒開，但莫北一進去，立即把霍穀穀拉向自己的身後。屋裏有人。一個男人靠坐在沙發上。窗外的月光透了過來，把他的輪廓十分淡地顯了出來。莫北心咚咚直跳，拉著霍穀穀就要掉頭跑的時候，那人低沉的聲音在昏黑中響起：“今天在你最害怕的時候，我沒在你身邊。抱歉。”第25章 黑燈瞎火的屋裏, 忽然坐了一個陌生的男人。莫北心裏隻有擔心與害怕。這人是誰，為什麽突然闖入方神家裏等著自己？莫北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人是不是跟蹤他和穀穀, 潛入了這裏。但下一刻, 就聽到那人的聲音：“今天在你最害怕的時候，我沒在你身邊。抱歉。”莫北眼睛不好，相應的耳朵就十分敏銳, 這個聲音低沉，磁性而又悅耳。身體就是最好的記憶, 莫北再次覺得全身的汗毛炸開的時候，莫北聽了出來, 這個聲音是霍穀穀的爸爸：霍雲停。燈被摁亮。霍雲停第一次正式出現在莫北眼前。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身材高大修拔，連白襯衣的線條都流暢得顯出他的好身材。偶爾幾次, 莫北也想象過霍雲停樣子。在直播間裏也看到過鬆子粉對穀穀爸爸的詬病, 認為能和莫北這種藝人結婚的男人, 肯定不是醜，就是怪。但莫北認為, 有霍穀穀這樣小仙童一樣漂亮的親兒子，霍雲停也不可能多差。現在，霍雲停就在自己眼前。身處娛樂圈的莫北，身邊沒有長的不好的。但霍雲停依然俊美得相當醒目。他的俊美是混和著全身的氣質與閱曆的。你看到他, 會想這麽漂亮的一個男人曾經經曆過什麽，有著什麽樣的故事。莫北心裏居然冒出念頭，想向霍雲停遞上自己的名片，然後說：先生, 您想拍電影嗎？我這裏有個角色很適合您。這樣想的莫北, 唇角一彎, 向霍雲停打招呼：“霍先生。”對此霍雲停有臉上有一閃即逝的驚訝。似乎對莫北能認出他來。當霍雲停那雙漂亮的眼睛落在莫北身上時，莫北這才意識到自己這身奇裝異服。挑高肩膀的衣服，隻到膝蓋的裙子。莫北不著痕跡地把霍穀穀推到了自己麵前。看，小王子穀穀多麽好看，多麽可愛。大大的黑眼睛，頭上還戴著一個小王冠。莫北希望霍穀穀能轉移霍雲停的注意力。果然，霍雲停眼睛轉向霍穀穀。不過是一周的時間，霍穀穀身上那種天然的燥鬱之氣幾乎消失不見，而現在雖然他的葡萄眼睛還是黑黑的，但臉上是與他年齡所匹配的天真與快樂。莫北唇角微微揚起：“穀穀，爸爸來了。”莫北把霍穀穀推了出來。等兩父子兩好好說說話，他可以輕鬆地退場了。果然霍穀穀用明顯快樂的聲音叫了聲：“爸爸，你來了。”霍雲停：“我過來看看北北，也看看你。”霍穀穀忽然就仰起頭，閉著眼睛，眼睛與小嘴一起彎了一下，算是開心地笑了。然後就噠噠噠地跑到方神的魔方架前，拿起一個六階魔方，開始擺弄起來。這兩天，霍穀穀對魔方的研究已到達了一個新領域，每天回來都要擺弄很久。莫北蒙了，一般像霍穀穀這樣五歲的小孩，看到爸爸忽然出現在眼前，不是立即撲到他身上，連聲說：爸爸你來了，給我帶糖了嗎？爸爸你來了就不走了行不行？爸爸爸爸……應該是這樣的吧………或許是這樣的吧………霍穀穀是莫北帶過的唯一一個真實的小朋友，時間又短。真正帶小孩是什麽樣，他隻能腦補從影視劇上得來的刻板印象。所以，穀穀小朋友，你要不要這麽酷。你不留下來和親爸多說兩句話，緩解緩解一下尷尬嗎？當然，這個尷尬指的是莫北自己。莫北不確定自己要怎麽和霍雲停相處。畢竟原主的記憶也是相當模糊的。霍雲停：“我給你帶了瓶好酒。”莫北果然看到在吧台上放著一瓶紅酒。紅酒早已啟開，是在等著莫北的樣子。霍雲停把瓶塞拔下：“聽說你能一直喝，這瓶酒可能不夠。”莫北心想，穀穀爸爸還真是不落一集地在追直播。看來他並不是不關心穀穀。莫北心裏對霍雲停的差評指數刪掉一顆星。霍雲停見莫北沒動，突然抬頭，輕聲說：“過來啊。”這一聲過來極其自然，像他們是多年的相識一樣。莫北隻微一怔，便徑直過去。莫北也是個爽快的人。何況，喝酒對他而方，也不是個讓他能拒絕的事。隻是腿一邁出去，莫北看到了自己的奇裝異服，心裏……嗯了聲。兩人並排坐在吧台前。莫北這才回過味來，剛才霍雲停見麵的第一句話。現在原主的記憶在莫北的腦海裏越來越淡薄，感覺有一天原主的記憶會全部消失，而這個軀體就完全屬於莫北一樣。隻是在原主淡薄的記憶裏，莫北實在不覺得原主和霍雲停的關係能讓霍雲停說出這樣的台詞：今天在你最害怕的時候，我沒在你身邊。抱歉。莫北問：“霍先生，您怎麽突然就過來了。“《萌娃來了》 這個直播是分站式進行，每站中間會有一周回家的時間。因為是淘汰製，在這一周，會有節目組繼續追蹤直播，然後網上投票，決定其中一組的去留。再有兩天，第一站就結束，可以回家了。霍雲停居然這個時侯過來。霍雲停：“我說過了，就是今天在直播間看到你嚇哭了，然後趕了過來。“莫北無言以對。霍雲停這一句話，隻要細想，就會發現裏麵包含了很多信息。他在玻璃橋上嚇哭到現在不過兩個小時，而霍雲停該是立即放下手頭工作，用直達飛機的形式，才能在這個時間趕到這裏。自己腦海裏原主與霍雲停的關係到底是什麽關係？莫北無言可說，把目光落到紅酒上。心想：真是巧。紅酒的年份剛好和自己出生是同一年。霍雲停：“走的太急，不知道挑選的酒合不合你的口味。”莫北：“我不挑。“莫北什麽酒都能喝。失眠的時候，他甚至用喝酒來求一醉，但常常是越喝越清醒。莫北忽然意識到，穿到這裏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失眠過。霍雲停拿起酒瓶，向莫北麵前的高腳杯裏傾倒了一杯紅酒。莫北問出了截止目前他最關心的問題：“霍先生，您什麽時候回去？”莫北能這樣問出來，隻是因為在原主的記憶裏，霍雲停與原主從來沒有同過房。所以，這個問話，也不算是崩原主人設。果然，霍雲停：“這瓶酒喝完。”莫北放下心來，唇角不由微微彎起。霍雲停的目光就停在了莫北唇角的小痣上好一會兒。莫北端起杯子，半杯下肚。雖然不知道原主和霍雲停的相處方法，但既然他看了直播，就會知道，自己喝酒向來就這麽短平快，並不是有意趕他走。霍雲停也端起杯子。